第24章　對不起

韓楚言的話剛說完，一批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過來，最終在許母跟前停下，“女士，你涉嫌一起經濟詐騙案和謀殺案，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走一趟！”

許母滿臉驚恐的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韓楚言，最后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急救室的燈，最終被警察強行帶走了。

霎時間，空蕩蕩的走廊只剩下程家父子和韓楚言，韓楚言看向程立，發現他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很多，他滿臉不可置信的搖頭，渾濁的眼神里全是懊惱和悔恨，而程墨則在一旁攙扶著搖搖欲墜的父親，神色也復雜到不行。

“怎么會變成這樣……那個被我命人扔出去的女孩才是我和蘇溪的孩子嗎？”程立猛的想起那天渾身是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許惜秋，現在細細想來，她雖狼狽，可眸中的堅韌卻讓人震撼，程立現在想起，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他當時怎么能對她那么絕情呢？

“爸……”程墨很是心疼的拍了拍程立一直在顫抖的肩膀，試圖給他一些安慰，可他發現，自己整個人也幾乎快處于崩潰邊緣。

他們父子倆花了多年的時間尋找她，兜兜轉轉，百轉糾葛，最后竟然找了一個冒牌貨，而真正的妹妹，則是被他們的冷漠無情、極度奚落給一步一步推向了死亡，他們竟然，連一句正常的話，都沒來得及跟她說。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程立傷心欲絕的拍打著劇烈疼痛的心臟，突然，他自喉嚨處涌上一抹血腥，一時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下一秒，他的臉色變得極度蒼白，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暈死了過去。“爸！爸！你別嚇我……”程墨被程立突然的暈倒給嚇得手足無措，繞是他一個身材高大的大男人，此刻也變得完全慌亂了。

很快的，醫生趕來，將昏迷在地的程立抬上擔架，送進了急救室。

這一過程中，起起落落，韓楚言都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觀望著，他的痛苦，絲毫不比程家父子少。

下一秒，他甚是凄涼的勾起嘴角，淚水竟然順著眼眶低落，正好滴在了無名指的戒指上。

他伸手輕輕的將戒指上面的淚水抹去，沙啞著嗓子輕聲呢喃著，“你安歇吧，仇！我已經幫你報了，對不起……”

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以后，許母和許惜顏官司纏身，最終判決有期徒刑十五年，程家父子不滿判決，再次上訴。

許惜顏因為車禍嚴重，左手被截肢，右腿基本殘廢，已經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一關進監獄就受盡別人的欺負和奚落。

她恨恨的看著鐵窗外的天空，許是受不了接下來的人生都要過得如此殘酷，咬舌自盡了。

許母在得知女兒自殺的那一刻，整個人頓時瘋了，她整晚整晚的做噩夢，每晚都夢見許惜秋姐弟倆渾身是血的向她索命，一激動許母就會自殘，過了沒多少日子，她的身上已經找不到任何一塊完好的肌膚。

許漾約韓楚言在孤兒院門口見了一面，他交給韓楚言一個日記本，上面完整的記錄許惜秋對他所有的心路歷程。

韓楚言看著手中的日記本，只覺得胸口沉甸甸的，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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