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氣氛詭異
阿清和阿韻這幾天暫時不用學畫,一清閑下來就想鬧騰,慫恿鄭晴川出去逛街。∈八∈八∈讀∈書,.≦.o≧偏偏天氣不好,氣溫驟降,鄭晴川感冒了,怕冷,還貪睡。
鄭晴川這幾天的大腦都裝著開作坊的事,她也隨便拿話慫恿一下,把阿清和阿韻抓了壯丁,找她們倆幫她計算賬目。
阿清:“七七怎么不動手?”
鄭晴川正戴著手套,全身暖和著呢!“把手一拿出來,我就冷得發抖!”
阿韻脾氣很好:“那就別拿出來了!”
鄭晴川的眼睛里滿是喜悅,懶散地趴桌上。她報預算,讓阿清和阿韻寫下來,然后計算預期的利潤。
阿清慢慢地就進入了狀態,問:“這個芝麻油只比芝麻多賣二十兩銀子喔!七七,你算這個做什么?不嫌麻煩嗎?”
阿韻也停下筆,小眉頭微皺,不大明白。
鄭晴川道:“我想在咱們的田莊上開一個榨油的作坊,芝麻油,花生油,還有山茶油,把咱們的田莊起一個特別的名字,然后把我們田莊的名號傳揚出去,打響一個品牌,保證我們的作坊榨出來的油干凈、品質上乘,然后專門提供給要求高的大酒樓和富戶,因為他們舍得享受,只要東西合格,他們就不會太計較價格。何況,我們的油價和正常的市場價是一樣的,別人就買得更爽快了。如果有固定的買家,東西就賣得容易,不用愁庫房里的東西因為時間久而變質,然后賣得越多,利潤就越多。比如,一棵果樹結一籮筐果子,多種幾棵樹,果子就翻倍。”
阿清問:“七七,家里缺銀子嗎?你連二十兩銀子都要賺!只夠在京城的天物閣買兩包荷花酥!”
阿韻立馬表示:“我和阿清可以少吃一點!”
鄭晴川囧囧地眨眨眼,道:“其實二十兩銀子是很多錢呢!如果全部買饅頭,夠我們和蘇牧吃一年,不餓肚子!比如,我們那個專門收留乞丐的院子,每晚發一些吃的,一年只需要二三十兩銀子而已。我們不直接賣芝麻,而是賣芝麻油,雖然麻煩一點,但這相對于把那筆開支省了。管理家業的四字口訣,就是開源節流!”
阿清的眼睛亮起來,慧黠地笑了,接著說道:“所以七七除了賣芝麻油,還要賣花生油和山茶油!”
鄭晴川讓表情假裝地兇起來:“阿清,不許取笑我!”
阿清一點也不怕這樣的紙老虎,朝她做個鬼臉。
鄭晴川的表情立馬恢復正常,繼續解釋:“這個榨油作坊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我們把流程管理得嚴格,杜絕馬馬虎虎,別的田莊上的人慕名前來,也會背著花生來咱們這個作坊榨油,我們適當收取一點辛苦費,就可以抵消這個作坊本身的開銷了。除了榨油作坊以外,我們還可以有專門做年貨的作坊,比如糖、果脯,還有中秋節的月餅。作坊里做好了,然后隨便派兩個佃戶去街上擺攤賣就是了。如果找到好的手藝人,還可以有家具作坊。這樣還有一個好處,我們田莊上的佃戶能跟著把日子越過越好,就不會隨便鬧著要離開,咱們的田就不愁沒人種。畢竟一年四季有農閑和農忙的不同時候,我們利用農閑的時候開作坊,不會干擾佃戶們種田。”
阿清心里已經同意了,眼睛笑著,嘴上故意調侃鄭晴川:“七七連肉渣滓也不放過喔!”
鄭晴川忍不住伸出手,捏阿清的右臉,把她捏得丑丑的,捏得心理平衡了,然后解氣地道:“瘦肉渣滓是碎碎的肉,碎碎的肉是肉泥,多一點肉泥就可以做成香飄飄的獅子頭喔!”
阿韻喜歡吃紅燒獅子頭,頓時把眼睛笑瞇起來。
阿清放下筆,然后靠近來,伸出兩手,要來報復鄭晴川,兩人把清雅的小書房鬧得像游樂場。
奶娘端八寶粥進來,動作有條不紊,已經對眼前的情況習慣了,反正蘇家不缺熱鬧,熱鬧慣了!
各吃過一小碗八寶粥,鄭晴川繼續讓阿清和阿韻算賬。
阿清感嘆:“七七!這么多!已經有十九筆賬了!開這么多作坊,忙得過來么?”
鄭晴川很有底氣地笑道:“當然忙不過來!我讓你們做預算,估計利潤,是為了篩選!在其中選更好的,咱們只要開四個作坊就夠了。”
阿清朝阿韻道:“七七懶!因為賬太多了,她懶得算,就讓我們動手!”
阿清的聲音那么響亮,鄭晴川當然聽見了,不過,鄭晴川怕等會兒被報復回來,所以不敢再捏阿清的臉了,笑一笑,用話回擊道:“我這是在免費當夫子,如果你們再挑剔,我打算收取一百兩銀子的束脩!哼哼,懶人也愛銀子!”
阿韻偷笑,連忙埋頭,認真算賬。
阿清一邊耍嘴皮子,挑釁鄭晴川,一邊繼續工作。
眼前的阿清和阿韻已經十二歲了。一想到她們大概在明年或后年就要接受盲婚啞嫁,沒法自由戀愛,先這樣定了親,在十六七歲就要出嫁,那時候可能會像洪悅景一樣被婆婆指使著管家事,忙得團團轉,鄭晴川這么一想,就忍不住在心里嘆氣。
現在就當是前期培訓吧!免得以后在別人的手里吃虧!
這么現實的話,鄭晴川暫時不忍心說出來,怕眼前的兩個小姑娘不開心。只要看著阿清和阿韻的小臉,她就心軟。
如果不較真,阿清還算是鄭晴川和蘇牧的紅娘呢!
忽然想到“小媒婆”三個字,鄭晴川又愉快地笑起來,立馬被阿清瞪了一眼。
別人在認真干活,這個人光明正大地偷懶就算了,竟然還偷笑!不瞪你,瞪誰?
等蘇牧回來的時候,鄭晴川把阿清和阿韻今天的勞動成果收集起來,遞給蘇牧,并且當著阿清和阿韻的面夸贊道:“蘇牧,這是阿清和阿韻計算出來的!比我算得清楚多了!以后你需要算賬,也可以交給她們!”
阿清和阿韻此時的眼睛里充滿了喜悅的星星。阿清甚至忘了鄭晴川剛才偷懶的事!
蘇牧的長眉上揚,看鄭晴川一眼,又看阿清和阿韻,笑得如沐春風,鄭重其事地回應道:“好!確實寫得很清楚!”
阿清笑,主動道:“哥哥!我喜歡算賬冊,不喜歡抄書!”
阿韻也喜笑顏開地附和:“哥哥!我和阿清一樣!”
蘇牧笑道:“阿七,以后家里的賬冊都交給阿清和阿韻管吧!賬房先生算完后,你們再核對一下。”
“好哩!”阿清搶在鄭晴川的前面答應了,像搶到一個美差,自得其樂!
鄭晴川也笑,卻和阿清的想法不同,她在想:估計過幾天,新鮮勁一過去,賬冊就不再是香餑餑了!
蘇牧和鄭晴川商量后,挑選了榨油作坊、月餅作坊、甜食類的年貨作坊和香辣味的香干及肉類熟食作坊,先定了這么四個,吩咐一個細心的姓田的管事專門去辦這事。
阿清和阿韻在安心地畫賬冊的表格,把蘇牧的話當圣旨一樣。鄭晴川閑下來了,就指導她們一下。這情景,真讓她有一種錯覺,像在監督她們做作業。
當著蘇牧的面,阿清對鄭晴川心服口服,不會在雞蛋里挑骨頭。等蘇牧一轉身,阿清就對鄭晴川做調皮的鬼臉。
鄭晴川也不對阿清客氣,捏一下阿清的臉,立馬站起來,跑去蘇牧的身邊。
蘇牧看見了,當做沒看見!
氣氛詭異!
——
臘八節過去了,丹青師父才回來。
阿韻心里的氣惱早就消除了,又不由自主地往丹青師父的身邊跑,她喜歡學畫畫,而且喜歡欣賞,脾氣又特別軟,不怎么記仇。
阿清卻不去了,原本形影不離的雙胞胎現在是各自做自己喜歡的事。讓鄭晴川出乎意料的是——阿清真的喜歡上了賬冊!居然不是三分鐘熱度!
于是,鄭晴川大方地松手,把家里的賬冊交給阿清管。她反正喜歡偷懶,干脆就當甩手掌柜了!她甚至更懶,讓云嬤嬤直接把家事對阿清匯報,她坐在旁邊聽著,常常只給自己安排一句臺詞:“阿清,你考慮清楚了,就吩咐云嬤嬤吧!”
阿清剛接手這些,還有些沒把握,總是不由自主地轉頭看鄭晴川的眼神,察言觀色,可是鄭晴川很壞,除了笑以外,不給任何提醒!
每次看見鄭晴川笑,阿清心情緊張的同時,忍不住心想:又傻笑!萬一我把事情辦砸了,怎么辦?壞七七!知道我不會拿你頂缸,你就不管了!
阿清和阿韻都忙起來了,蘇老夫人覺得有點寂寞。雖然丫鬟也會給她講笑話,逗她笑,但是丫鬟哪比得上親孫女啊?
每天阿韻都會拿她新畫的畫給全家人看,展示得很得意。這個時候恰好是蘇老夫人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使得皺紋的溝壑最深。
然而,在新年后的第五天,從蘇州寄來的一封信讓蘇牧和鄭晴川沉默了好半天。
蘇家大伯因為“馬上風”,很不光彩地死在了畫舫上的銷金窩里!
在蘇牧的心里,蘇家大伯父早就是一個陌路人,對這個人,如果連恨意也沒了,還剩下什么呢?可是,對蘇老夫人來說,那是命根子的一部分,甚至是其中很大一部分!
蘇牧和鄭晴川的目光對視,有著不需要言說的默契,一致認為:這種事,毫無疑問,要對蘇老夫人保密。傷心的后果就是傷身,老人最經不起這種折騰。
可是,奔喪的事情卻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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