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一點也不像無條件的寵愛
鄭晴川沒有同情佟氏和蘇棟。(..)事實上,以蘇棟犯下的錯,身上背著那么多人命的債,現(xiàn)在無事一身輕,已經是官官相護的結果了。
奢求再多的東西,已經不太可能。
佟氏老調重彈:“叔祖母,讓蘇牧再去求求洪家!”
不等蘇老夫人有所反應,鄭晴川立馬拒絕道:“堂伯母,這件事情并不那么容易。今天滿月的小孩子比蘇牧的面子更大,洪家并沒有坐視不管。這件事的原因不是洪水,而是牢房里的兩百條人命。”
佟氏瞪大兩眼,驚愕地望著鄭晴川,像看著什么怪物一樣。
蘇老夫人也稍有驚訝,她第一次覺得鄭晴川已經是大人了!
佟氏臉上的驚愕轉為惱怒,然后轉為羞愧,最后低頭不語了。這些日子,她和蘇棟日夜為官職的事情焦心,對某些源頭上的事情刻意選擇了遺忘。如今,鄭晴川翻江攪海,攪得她不得安寧,坐立不安。
蘇老夫人也坐立不安,覺得尷尬,握住鄭晴川的手,捏了捏,用目光暗示鄭晴川不該說得這么直接,這么絕情。
鄭晴川這一棍子揮過去,要么是把對方打醒,要么就是給自己拉仇恨。
事實上,鄭晴川是厭煩了那種幽怨模式的不斷重復。蘇牧會替她著想,之前特意提醒她說真話,同時,她也會替蘇牧著想,不想蘇牧被這種事糾纏。
鄭晴川回視蘇老夫人,目光沉穩(wěn),讓蘇老夫人別擔心。不管她的話造成哪種結果,她都能接受。
過了幾天,鄭晴川發(fā)現(xiàn),結果是第二種——佟氏心生芥蒂了!因為佟氏和蘇棟堅決要求搬出去,要去客棧住,他們并不打算離開京城,還沒有放棄謀官的心愿。
蘇老夫人最著急,勸了幾十次。
鄭晴川私下里向蘇牧認了錯,承認自己那次太魯莽了。
蘇牧耐心地問:“你后悔了嗎?”
鄭晴川搖搖頭。顯然,她只是認錯,并不后悔。
蘇牧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別擔心。”
在蘇老夫人的勸說下,再加上蘇牧的挽留,蘇棟和佟氏繼續(xù)住下了,不過這夫妻倆每次對鄭晴川都沒有好臉色。
再加上一個蘇靚。蘇靚并沒有堅持休息完雙滿月,每天往蘇家跑,來了之后,就和佟氏、蘇棟一起關起門來商量事情,像秘密組織開會一樣。大概是佟氏把鄭晴川的話告訴了她,她對鄭晴川也有了敵意。
漸漸地,鄭晴川和她們的接觸就變少了。
某天晚上,桌上點了羊角燈,鄭晴川反思自己,在蘇牧的臂彎里翻滾了幾次,對蘇牧說:“我一定存在了某些特質,不受歡迎的成分有點多。”然后她向蘇牧數了自己拉過的仇恨,有她親娘,有熊嬤嬤,有胡嬤嬤,有鄭老夫人,有鄭家大姑娘,有鄭家四少爺鄭樂,有鄭家五夫人,有鄭家六少爺鄭帆。
這還沒數完。
蘇牧忽然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打斷她的話。
難得,蘇牧愿意在有光的時候主動吻她。鄭晴川的眼睫毛掃過他的臉,眼睛眨啊眨,幾乎忘了自己之前說過什么了,眼睛里全是彩色的泡泡!
稍有遺憾的是,這個吻很短暫,很快就結束了。
蘇牧問:“可以把燈熄掉嗎?”
鄭晴川惡作劇一般地搖頭笑!
然后,蘇牧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再把喜歡你的人數一遍吧!數完了再睡。”
鄭晴川目光一閃,飛快地問:“蘇牧喜歡阿七嗎?”
蘇牧的回答就是牽住了她的手。
好像每次她騙蘇牧表白,都沒有成功!鄭晴川無奈了,閉住眼睛,開始數:“蘇牧,阿清,阿韻,二哥,大表姐,祖父,我的大伯父,二表姐,四舅母,三舅母,二舅母,秦家舅舅,秦家舅母,小吳江,小吳淮……”
當她數到小吳江和小吳淮的時候,蘇牧溢出了笑聲,比較愉悅。鄭晴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干脆把臉埋在他的肩窩里,然后用牙齒咬了一口。
蘇牧的回應就是去把羊角燈熄滅了!
——
早上,鄭晴川帶著熊貓眼起**。奶娘很快就遞了兩個剝殼的熟雞蛋來,意思是給她滾眼睛。
可是,鄭晴川卻覺得這樣浪費,沒有伸手去接。
去給蘇老夫人請早安的時候,蘇家大伯母煞風景地說:“瞧瞧五侄兒媳婦這眼睛,可憐見的!五少爺也該納個妾了!”
蘇老夫人直接低吼一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偏偏蘇家大伯母的臉皮比樹皮還厚,這樣還不住口,又還追加了一句:“我的丫鬟杜鵑不錯,可以白送給五少爺!”
鄭晴川懶懶的,沒搭理她,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根本沒把她當對手。
可是,蘇老夫人咬咬牙,這次脾氣不小,直接端起茶盞,把茶水朝蘇家大伯母揚了過去。
很快,蘇家大伯母的臉上流淌著綠茶,眉毛上掛著茶葉,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硝煙四起,鄭晴川幫蘇老夫人撫背,勸道:“祖母消消氣。”
沒想到佟氏這時卻站出來火上澆油,道:“這是七七惹出來的禍,快給你的親伯母賠個禮。”
什么時候佟氏和蘇家大伯母結成同盟了?做不成朋友,就必須做敵人么?難道就不能做安分守己的陌生人么?
可惜,鄭晴川沒有那么大的氣
鄭晴川沒有那么大的氣,不想大戰(zhàn)四方,劇情沒有按照蘇家大伯母的劇本演下去,也沒有跟著佟氏的劇本走,鄭晴川朝蘇老夫人道:“祖母,我想念蘇州的大伯和大伯母了,昨天還夢見他們,我去外院找蘇牧,問問我二哥寫信給他沒?”
蘇老夫人點點頭。
然后鄭晴川就走了。
鄭晴川一邊走,一邊心想:人的變化真大!
她去到外院,蘇牧卻告訴她一個好消息:“鄭家的祖父前段時間染了風寒,已經痊愈了。祖父說,做官的事還是年輕人適合。他想辭官養(yǎng)老了。這次的時機很好,算是功成名就。姨父和姨母也贊成,已經定下了明年四月任滿就回京。”
“祖父想開了!我也贊成!”鄭晴川高興。
想當初,鄭老太爺被皇上免了刑部尚書的官職后,多么不甘心了,做過正二品的刑部尚書之后,一大把年紀了,再跑去蘇州做個從四品知府,他也愿意,現(xiàn)在總算是海闊天空了!
“還有一件事,鄭友定親了!”蘇牧又說了一句。
鄭晴川的嘴巴張成O形。那個總是搖著把破扇子,不分冬天和夏天,自認為風雅瀟灑的二哥竟然要娶二嫂了!二嫂會是個什么樣的女子啊?
“蘇州的姑娘嗎?”
蘇牧答道:“是蘇州本地人。”
鄭晴川喜悅地道:“肯定很美!”表情有點陶醉,因為她很向往江南水鄉(xiāng),認為江南的女子都美,都是古詩中的采蓮女。
蘇牧沒有回應這句話,直接吩咐小廝去端早餐來。似乎對美或丑一點也不關心!
吃完早餐后,蘇牧又告訴她一個壞消息:“姨母在信中問,你繡花怎么樣了?”
鄭晴川正在喝茶,差點被噎住了,但是她的表情很囧。
蘇牧伸手幫她拍拍背,以為她真被噎住了。
鄭晴川盯住他的眼睛,問:“蘇牧,如果我不會繡花,你會嫌棄我嗎?”
蘇牧挑一挑眉,道:“你已經會了,除非每天都偷懶,哪天就忘了。”
鄭晴川盯住他,默默地吐槽:一點也不像無條件**愛的人!不夠可愛!
蘇牧沒有多解釋,心思深的人就像謎一樣。
云嬤嬤來提醒:“女先生已經來了。”
鄭晴川連忙趕回西跨院,跟著女先生念書去了。鄭晴川特別喜歡聽這個女先生講典故。
有時候,她也會和女先生探討一下人生,比如說說最近的糟心事。
“人和忍的念法差不多,又和仁同音,如果既要做到仁,又要做到忍,很辛苦。特別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會發(fā)現(xiàn)自己討厭的人總是主動找麻煩。”
女先生道:“那就不必仁,也不必忍,只要做到‘公道’二字就行!”
到了中午,女先生的課結束了,云嬤嬤驚訝地道:“福國公府居然送了帖子來,邀請五少夫人去參加福國公府九姑娘的及笄禮!”
鄭晴川也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上次聊過天的付九姑娘如此真誠,沒有把她當路人甲。
她很少參加這么隆重的宴請,何況又是去國公府那種貴族云集的地方,謹慎地道:“我先寫信去問問四舅母吧!我記得四舅母上次和福國公府的大夫人一起聊過天。如果四舅母去,我就一起去,如果四舅母不去,我就找個借口婉拒吧!”
云嬤嬤贊同:“這樣很妥當!五少夫人要做幾件新衣裳了,華麗一點!”
云嬤嬤這個管家是非常合格的!鄭晴川笑道:“云嬤嬤幫我挑選衣裳吧!我相信云嬤嬤的眼光!”她更相信,云嬤嬤見過的大世面比她更多。
鄭晴川不想做個頑固的人,頑固的人很容易變成笑話。
云嬤嬤高興地答應!她覺得這是鄭晴川很器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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