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靈冷冷的瞧著他，不將他放在眼里.

        如她所想，李巖在發覺她沒反應之后，臉上的笑慢慢淡去，索然無味。

        “冷靜了嗎？”路靈淡聲問。

        李巖面無表情，嗯了一聲：“你想問什么。”

        “你給我發了多久的信息。”路靈沉聲道。

        從一兩年前，她從云城回到帝都開始，就不斷收到的匿名信息，一開始以為是宋以琛，后來才發覺，那些監視且故作神秘的騷擾信息并不是來自一個人。

        三娃查了許久，她也找了不少網絡技術人員，卻都沒找到影蹤。

        而今，在背后做事的人，總算冒出了頭。

        李巖坦蕩承認：“是我。”

        “為什么？”

        “看你慌慌張張的樣子很可愛。”

        可愛？

        路靈回想起自己當時的害怕，恐慌，甚至一度的精神過于緊繃。

        而這些反應，在面前比她還小的青年眼里，竟然是可愛？

        有病！

        路靈眼中劃過怒意，見李巖又來了興致，立刻將情緒掩藏，裝作波瀾不驚。

        她繼續問話：“我父親呢？何超答應給你多少錢，那些話，是他教你的？”

        “五百萬，對。”

        “……你還有良心嗎？”路靈徒勞的問出一句。

        李巖嗤笑，顯然，沒有。

        路靈咬緊后槽牙，她再也不想問，罪魁禍首就在這里，她想動手卻被理智緊緊拷住。

        相顧無言。

        路靈眼中隱痛，最后只問：“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那些事情的，還有，你跟蹤我？”

        她曾經想過，信息背后的人，應當是縱觀全局的人，有可能是洛城，有可能是陳家掌管者，她甚至懷疑過路凝香，蘇明，卻萬萬沒想到，會是如此年輕的一個人。

        “慢慢就知道了，他們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總是太自信，以為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實際上，稍微有點能力的人，都能查出來他們曾經做過什么。”李巖得意地笑：“比如地下城，和你母親的死，哦，還有你外公外婆的死。”

        李巖說完，嘖嘖兩聲，看路靈的目光含著虛假的同情：“你真是可憐，一家子人就剩你一個。”

        他故意想惹得路靈不痛快，說的話仿佛在路靈心口扎針。

        路靈難受得快要呼吸不暢。

        房間里安靜下來，路靈不再想探尋李巖究竟做過什么，目的又是為何。

        她很不舒服。

        想父親，想母親，想拿留存在記憶中，永遠溫和包容的外公外婆。

        李巖會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你剛剛說的所有話都錄音里，這些會成為呈堂證供，加上其他的一些證據，你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路靈顫抖著說著，在說話時，雙手緊握成拳。

        她在暗示自己，眼前的人會付出代價，她要控制好自己，不能從有理的一方變成無理的一方。

        李巖挑眉：“就這樣？沒有其他要和我說的嗎？”

        “沒有。”

        路靈忍不住眼中的厭惡，多看他一秒都覺得惡心憎恨。

        “但我還有話想和你說。”李巖笑嘻嘻的。

        路靈靜靜的看他，沒有回話。

        李巖淡淡開口：“你不想知道何超為什么要讓我給你父親發那種信息嗎？”

        路靈不想搭理，可心里的好奇止不住。

        “我看出來了，你很想知道對不對？”李巖又突然笑嘻嘻，似乎在為能讓路靈情緒波動感到快樂。

        神經病。

        路靈腦子里只有這句話，嘴里卻在問：“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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