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師好笑地道：“你這張嘴，什么時候學會了花言巧語！”

只是他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杜嫣然也道：“爺爺，孫女可沒說錯啊！”

杜太師又笑了，這才掃向那隨從，問道：“公子可還說什么了？”

隨從道：“公子說了，等他這段時間忙完了，清閑下來了，也是要去見一見這位白公子的，這樣的大詩人，一定要引為畢生知己！”

杜太師和杜大人相視一笑，倒是一點都沒為自家孩子的話奇怪。

杜太師擺了擺手，開口道：“行了，你去吧，告訴你家公子，他的爺爺和父親，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為難他的妹妹。還有，讓他忙完了，早點回家，國事雖然重要，身體也要緊。陛下對他寄予厚望，他可不能年紀輕輕就倒下了！”

隨從立即道：“是，小的這就去！”

杜太師對著杜嫣然招招手，開口道：“行了，吃飯吧！”

倒是杜大人這個時候，道：“父親，不如兒子一會兒，讓人選個五百兩左右的禮物，送去南國公府，這樣也能免了招閑話。”

杜太師點點頭：“你決定就是了！”

倒是在邊上沉默了許久，一直沒有出聲的福安郡主，忍不住開口道：“嫣然，你說，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是白慕歌送給你的？”

杜嫣然頓時紅了臉，眼神也有些閃躲起來：“啊……啊，母親，是的！”

福安郡主是個女人，自是懂女兒家的心思的。

杜太師和杜大人，都奇怪地抬眼看過來，不太明白她為何問這個。

福安郡主猶豫了好一會兒，一擺手，讓堂上的仆人們，都退了出去，這才看向杜嫣然道：“嫣然，母親很明白，這等才子，又作出這樣的好詩給你，姑娘家都是會有些歡喜的。但是你要掌握好歡喜的尺度，莫要失了分寸。我們家雖然不是非得講門當戶對的人家，但是白慕歌從前的名聲，的確是不好。你應該懂母親的意思！”

她這么一說，杜太師和杜大人就是再傻，也是明白過來了。

福安郡主還道：“這話本不該當著你爺爺和父親的面說，只是母親怕你犯糊涂，所以還是要你爺爺，壓一壓你才行！”

杜嫣然趕緊道：“母親，您放心，女兒未曾多想，女兒……”

只是說到這里，杜嫣然有些說不下去了，微微低下頭，眸中有一絲苦澀。

杜太師倒是沒注意到，只當她低著頭，是不好意思討論這種話題。

倒是忍不住笑道：“說起來，陛下前幾日，也問了我嫣然許婚了沒有，又對我夸贊廣陵王世子很好，陛下雖然沒有明言，可瞧著陛下的意思，是想把嫣然配給廣陵王世子，廣陵王是我朝的三位異姓王之一，廣陵王府的世子更是文武雙全，統管整個京城的軍隊，又是玄王殿下唯一認可的朋友，這是一樁非常好的婚事。”

杜嫣然的神情，一時間有些低落：“爺爺，這個話題，還是不要再提了，陛下都沒有明言，我們急著說這些，傳出去了才是惹人笑話！”

杜太師眉心一皺，覺得孫女的表現，并不像是害羞，而是好像真的不怎么認可這樁婚事……

倒是福安郡主，斜著眼睛看她道：“那陛下若是覺得，你同白慕歌十分合適，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排斥了？”

杜嫣然頓時不依道：“母親！”

她聲音很大，看著像欲蓋彌彰，儼然就是被福安郡主料中了心事！

福安郡主蹙眉道：“嫣然，那白慕歌從前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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