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更希望再也不要看見。

白慕歌好笑地道：“他上次只是喝多了，不過他今天……”

說的確實有點傻。

主仆二人正說著，忽然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白大人，叫的十分迫切，白慕歌掀開車簾一看，就見著了李中丞，竟然徒步跟在自己的馬車邊上叫自己。

她立刻叫停了馬車，下車問道：“李中丞，你這是……”

李中丞小聲道：“白大人，雖然說下官舉薦您做御使大夫，是因為下官認為您比下官，更有本事。但是這做人，還是應該知恩圖報，白大人您說是不是？”

白慕歌一頓，問道：“不知李中丞希望，本官如何回報？”

李中丞暗戳戳地道：“白大人，你升官了，如此美好的一天，你就不想請我們御史臺上下，喝喝酒嗎？如果拿不出那么多銀子請大家了，你單獨請我也行啊！你看我這個容貌，正直又敦厚，是不是一看，就是一個適合一起喝酒的好同僚？”

白慕歌：“……？”

我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但是她仿佛也明白過來什么了，忍不住笑了一聲，道：“李大人，本官自己不怎么能喝酒。況且現在跟之前準備開戰的時候不同，邊關已然戰火高然，本官在京城同上次那般大宴官署上下，是為不妥。”

李中丞：“……”

這好像也是啊，上次白慕歌請眾人的時候，大家是知曉可能會開戰了，但是也沒有正式開戰，吃一吃似乎也不是特別大的問題，可是這一次都打得如火如荼了……

難免就讓百姓們覺得，他們朱門酒肉臭。

李中丞一下子眼中就含了淚水，這就是說，自己喝不上酒了嗎？

誰知道。

白慕歌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雖然我們不好明著宴請。若是李中丞喜歡喝酒話，本官晚些時候，買一些遣人送到你府上，也給其他御史臺的同僚私下送一些，以免大張旗鼓的人被人議論，同樣也算是慶祝了，不知道李中丞以為如何？”

李中丞登時飛快地點頭，上官上任，私下往他們家里送一點酒，這是不會構成賄賂的，只要臉皮夠厚，就可以收下禮物，他很是開心：“那就多謝白大人了！”

白慕歌這個時候，卻是產生了一個很荒唐的懷疑，以開玩笑的口吻，笑著問道：“李大人，你該不是想喝酒，才會舉薦本官吧？”

李中丞的眼神，四下躲閃了一瞬。

當然是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了！他想把白慕歌哄到自己的部門，經常請自己喝酒，那對方做自己的長官，當然比做自己的下屬好，不然的話，外頭的人會怎么看呢？

那就是一個下屬經常請長官喝酒，顯得像是御史臺已經腐敗了。

可白慕歌如果做自己的長官，那就完全不同了，那就只是上官對下頭人的愛護。加上自己做從二品中丞還是從一品御使大夫，俸祿也都夠家里花銷，所以他早就沒了升官這種世俗的欲望。

不過，為了面子上過得去，李中丞還是決然地說起另外一個理由，道：“白大人，下官真的只是覺得，您比下官更有能力，并且更敢于諫言，今日下官就沒想到，要公孫穆的性命。所以比起下官，您是更好的人選！”

白慕歌狐疑地道：“當真？”

李中丞：“自然是當真了！大人，就算您是上官，也不要隨便猜忌下頭的人。”

因為你的猜忌可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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