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昨天的事我沒什么好為自己找理由的，失控和意外也全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你恨我，我接受。”他自欺欺人的認為顏柚檸昨天說的“不原諒”是針對這件事情。

        頓了一下，墨霆梟發現顏柚檸情緒毫無波動，這才小心翼翼的提起更遙遠的事情。

        “顏顏，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做過很多錯事，也不在乎你的感受，讓你很傷心，很難過，你不要我……是我活該。”

        “可我還是想告訴你，楚顏希什么也不是，在我心里從始至終都沒有她的位置。”

        聽見楚顏希三個字，顏柚檸像小刷子一樣的睫毛一連顫了好幾下，她永遠忘不了見到楚顏希的那一天，那是她最黑暗，最坍塌的一天。

        她的愛情是一場笑話，孩子化成一灘血水。

        墨霆梟看著顏柚檸泛紅的眼尾，忽而慌了起來，看她閉上眼睛抗拒的樣子，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辦。

        他現在不敢碰她，只能一遍一遍的說對不起。

        顏柚檸閉上眼睛，將臉偏到另一邊，留給墨霆梟一個冷中透著柔弱的側臉，脖頸上依稀能看見他昨天瘋狂的痕跡。

        墨霆梟漆黑深邃的眸子迅速浸染上一抹無力的苦澀，繼而又被堅毅掩蓋，菲薄的唇一張一合，抽了一夜的煙讓他帶嗓音多了一股低沉沙啞的滄桑質感。

        “顏顏，所有的一切，我都給你道歉，我現在不求你一定要原諒我，但你能不能聽我解釋，起碼讓我把楚顏希這件事給解釋清，你不要恨那四年，好不好？”

        他近乎哀求，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顏柚檸抹殺掉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四年。

        顏柚檸沒說話，不想回應更不知道該說什么，墨霆梟嘆了一口氣，自嘲般的找了一個繼續說下去的理由：“顏顏默認了。”

        “所有人都說我跟楚顏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總之大家都認為我們生來就是要結婚的。”

        “她丟下我一個人出國的時候，對我來說是一種羞辱和打擊，我爸當時剛過世，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拋棄，我自認為是一個驕傲的人，被楚顏希拋棄就像是在說我一文不值，那時候，你來到了我身邊。”

        顏柚檸身子忍不住顫抖，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那時候她因為能接近照顧墨霆梟而開心雀躍的樣子，如今再看，心酸又可憐。

        “你用一雙一塵不染的干凈大眼睛看著我，用最溫柔最美好的聲音告訴我你要呆在我身邊，說要照顧我，陪著我……楚顏希曾經也這么說，可在利益面前，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墨霆梟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現在唾棄那時幼稚可笑不成熟的自己，傷害了一個年僅十七歲，擁有最干凈最熾熱最美好靈魂的女孩。

        “我、我把對她不滿的情緒轉移到你身上，你包容我的一切，任我發泄各種壞脾氣，滿足我的一切需求，甚至我說我想睡你，說生理需求需要發泄，我當時是抱著惡劣的心思故意說的，因為那天我和董事會吵架了，很郁悶。”

        “我記得很清楚，你將小臉貼在我的胸膛上，仰著臉，眼中一片認真，你說，霆梟哥哥，我已經成年兩個月了。”

        墨霆梟話音不自覺染上哭腔，眼中一片霧氣，哽咽好幾秒才繼續開口：“我想跟你說，那天不僅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顏顏，我從始至終只有你，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里。”

        “我對你叫的每一句顏顏，都是你，你記不記得當初我問你叫什么，你被我嚇的哭，磕磕巴巴說了半天顏字，那時我就在想，以后你真得要待在我身邊，就叫顏顏，我想這樣叫你，無關其他人。”

        “顏顏，我當時只有二十一歲，思想不成熟，所以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改。”

        墨霆梟知道顏柚檸在聽，期盼中帶著討好的目光像是毛線一樣，一圈一圈纏繞在顏柚檸身上，讓她無處可躲。

        顏柚檸泣不成聲，不知道為什么落淚，可就是止不住。

        說了這么多，他還不是將對楚顏希的不滿抱怨給了她，她代替楚顏希承受不屬于她的惡劣報復，憑什么啊？

        因為她是孤兒，因為她不會離開，因為她單純又蠢，因為她傻！

        所以，墨霆梟根本不在乎對她公不公平，踐踏就踐踏了，反正她乖巧聽話，任人宰割。

        墨霆梟等顏柚檸身子顫動的不那么厲害了，才一字一句認真開口：“顏顏，我只愛過你，并且將一直愛你，像你愛我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墨霆梟，我早就放棄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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