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臉色鐵青：“我這還沒上戰場呢，你就詛咒我死在戰場上？”

“皇兄，你誤會我了。”

四皇子耷拉著眼睛，茫然無措：“戰場上刀劍無眼，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我說那些話，也是在為你著想。”

“行了！”

皇上用力的拍了下桌子，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侯家軍不能上戰場，他已經很煩了，現在他們還在他眼底低下內訌，他們是活膩歪了嗎？

“兒臣該死，求父皇恕罪。”

見皇上不高興了，三皇子心頭一緊，雙雙跪到了地上。

“老大，老五，你們說現在朕該怎么辦？”

皇上揉了揉眉心，沉吟半晌后，忽然將目光挪到了一直沒說過話的大皇子和五皇子身上。

大皇子和五皇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出奇的平靜。

“回稟父皇，大家已經把我們想說的都說了。”

“是嗎？”

皇上的眼神暗了暗，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老大，帶兵攻打吐蕃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你不想為朕分憂嗎？”

嚯，他已經盡量低調了，他還不肯放過他啊？

太子心里冷笑不止，面上卻仍舊謙卑恭謹。

“父皇說笑了，兒臣怎么會不想為你分憂呢？兒臣沒像三皇弟和四皇弟那樣主動請纓，是因為兒臣有自知之明，兒臣不能染指黑甲軍，父皇，您覺得呢？”

他和黑甲軍……

皇上偷偷的握緊了拳頭，想了想又想，最后還是放棄了逼迫他上戰場，讓他死在外面的念頭。

黑甲軍對他太重要了，不容有失。

“罷了，迎擊吐蕃這件事，還是交給老四去做吧。”

沉默半晌后，皇上按著眉心，朝在場眾人揮了揮手。

“臣等告退。”

長公主等人見狀，立即三三兩兩的朝御書房外面走了過去。

……

“很好，一切都在朝我們預料的方向發展。”

三日后，墨門門外，裴璽熟練的用內力震碎了手中的密信：“吐蕃和大夏已經開戰了，不日四皇子就會帶領黑甲軍奔赴戰場。”

“四皇子，黑甲軍？”

最近幾天，劉詩雅跟在他和秦月熙身邊，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是得知即將帶兵上戰場的人是四皇子，她還是瞪圓了眼睛，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怎么會是他？此次跟吐蕃交戰，我朝出動的不是侯家軍而是黑甲軍，黑甲軍未必打的贏吐蕃軍隊，這件事四皇子應該很清楚，向來謹慎的他，為何會不顧自己的安危，同意上戰場？”

“正常情況下，四皇子是不會上戰場，但現在他已經被自己的野心沖昏頭腦了。”

秦月熙朝她眨了眨眼睛，淡淡道：“我和你表兄派人買通了四皇子的就愛妾，那人最近一有機會，就會在四皇子耳邊念叨，說他身負外族血脈，他日想要榮登大寶，手里必須要有軍權。”

軍權？

黑甲軍不就是現成的軍權嗎？

劉詩雅了然的笑了。

“難怪四皇子要主動請命，讓皇上準許她帶兵攻打吐蕃。”

“世子，世子妃，劉小姐，我家門主請你們進去。”

他們幾個人聊的正開心呢，一個穿著勁裝的年輕人，急沖沖的從墨門深處跑了出來：“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無事。”

秦月熙三人互相看了看，當即收斂了思緒，跟在年輕人身后，進入了墨門。

墨門的現任門主溫青城在大堂里面等他們。

看到他們之后，他沒有跟他們廢話，徑直將許多卷宗交給了裴璽。

“你們外祖母已經將你們來這里的目的告訴我了，這是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先看看，有任何問題，隨時問我。”

“多謝溫門主。”

裴璽和秦月熙溫聲跟他道謝，也沒有矯情，當場拿起卷宗，認真的研讀了起來。

卷宗顯示，祁年是在十歲的時候來到墨門的。

墨門大長老外出游歷，遇見了被人欺負的祁年，順手救了他，還傳授了一些本事給他。

后來在相處的過程中，大長老發現祁年特別聰明，不管多難的機關暗器，只要他看一眼，他就能復刻出來。

于是，大長老就起了愛才之心，他將祁年收為關門弟子，帶回墨門盡心教導。

祁年在墨門待了八年，將墨門的所有秘籍學了個遍。

然后……一天深夜，他給大長老留下了一封信，獨自離開了墨門。

從此，墨門就再也沒人見過他，也沒人知道他在哪里。

墨門的人最近一次收到跟祁年有關的消息，是在幾天前。

而提起祁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裴璽的外祖母溫氏。

也就是說，直到最近，墨門的人才知道祁年叛國了，并且，他們并不了解祁年為何要背叛大夏。

“說來不怕你們笑話，雖然祁年管我叫師父，但我從沒看透過他，那小子的心思太深沉了。”

墨門大長老溫青侯也在大堂里。

等裴璽和秦月熙將卷宗看的差不多了，他低著頭苦笑了幾聲。

“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的徒弟做了錯事，我這個做師父的有義務管教他！世子，世子妃，你們去前線的跟吐蕃作戰的時候，把我也帶上吧，我跟你們保證，哪怕是豁出我這條老命，我也會替你們殺了那通敵賣國的孽障。”

“大長老言重了，叛國的人是祁年，墨門其他人是無辜的。”

秦月熙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著臉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卷宗上說祁年離開墨門前給大長老你留了一封信，那信上寫了什么？”

“信？”

溫青侯歪著腦袋努力的回憶了許久，才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我想起來了，那小子跟我說，他去找他的救命恩人了！可是這跟他通敵叛國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他的救命恩人是吐蕃人？”

“不是，他之所以會賣國，可能是因為他的救命恩人被賣到吐蕃去了。”

聽到他這句話，帶秦月熙幾人進屋的年輕人怯生生的舉起了手。

“他喝醉酒的時候提過一次，他的救命恩人是個風塵女子，名叫鶯歌，現在在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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