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好差事
第二日,云苓坐在去陸司衡宅子的馬車上。
她最后還是決定去了。在得知他的身世后,明明知道即便她不去,他也不會真出什么事。可一想到他獨自一人在那養傷,她就心有不忍。
尤其昨晚做夢還夢到他,他慘兮兮地躺在床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口水都沒得喝。
反正她今日也沒什么要做的事,就再去看看他吧,更何況還有銀子賺。
他一出手就是五兩銀子,那她也不好怠慢了他,不能再讓他喝白粥了。昨日的糕點不錯,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等路過那家店的時候,她特意下車又買了點。
她到宅子時,陸司衡正在房中活動腿腳,聽到有人進來,立馬通過腳步聲確認是她來了。
他連忙動作麻利地回床上躺著,同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吧。”
云苓推門而入,“陸公子今日的氣色好多了。”
“你能來,我很高興。”他剛活動完,氣色能不好嗎。
“陸公子可是開了高價,剛好這兩日我們姑娘允準我出府,這銀子不賺白不賺。”云苓直言不諱。
陸司衡失笑,“看來崔姑娘對你很好。”
“那是自然。”云苓把手里提的糕點放在桌上。
“你帶了什么來?”
“給你買的吃的,總不能再讓你吃白粥。”
“我倒寧愿吃白粥。”陸司衡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云苓沒聽清。
“沒什么,”陸司衡轉過臉來,“說你體貼周到。”
“這
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你是付了銀子的。”
陸司衡聞言暗道:其實你也可以不用如此周到。
云苓拿出一些糕點放在碟子里,端給陸司衡,“我也不知道你平日喜歡吃的口味,就挑了幾樣,你先嘗嘗看,我去熬藥。”
陸司衡點頭,接著提醒道:“你生火的時候不要直接點柴火,費時費力不說,還容易把自己給嗆到。你在柴火下面先墊一些碎葉,點燃它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生起火來。”
云苓認真聽完,驚訝道:“你還懂這些?”
“在你眼里我就這么一無是處?”陸司衡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兒時跟我娘相依為命,這些事她都曾親力親為,我在一旁也學到了一星半點兒。”
“我沒有這么想,只是一時意外。”云苓解釋。
陸司衡的雙眸一亮,“這么說來,我在你心里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當然,陸公子出手大方,在我心中可是很排得上號的。”云苓一臉認真道。
陸司衡沒有漏過她眼中的狡黠,“也行,總算是在你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云苓拿上藥來到膳房,按照陸司衡教的方法,果然很快就將火生起來。沒有跟昨日似的手忙腳亂,還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
生火順利,藥熬得也快,等她端著藥回房的時候,連陸司衡都不可思議,“這么快好了?”
“陸公子教得好。”云苓穩穩端著托盤。
陸司衡微笑,“也是你悟性高。”
“陸公子的
狀態這般好,應該可以自己喝藥了吧。”
陸司衡從床上坐起來,接過藥碗。
云苓低頭看到碟子里的糕點少了兩塊,“糕點怎么樣,你喜歡吃哪種?”
陸司衡一口氣喝完,把碗遞過來,又隨手拿了塊糕點送到嘴里,“都行,你的心意比這些東西更可貴。”
云苓撇撇嘴,他就是這樣哄他那些個紅顏知己的吧。
她在桌前坐下,也吃了幾塊糕點。
“你喜歡吃芙蓉糕?”陸司衡突然問道。
云苓抬起頭,“你怎么知道?”
陸司衡抬手一指,“你剛剛只挑了芙蓉糕來吃。”
“哦,我沒太注意。”
“正是這種下意識地反應,才最真實。”
云苓脫口而出道:“那你是不是活得很累?要隱藏真實的自己。”
陸司衡一愣,隨即笑道:“原來你都猜到了。”
他沒有回答她,卻也沒有否認。云苓適可而止,不再往下說。
她找出傷藥,“該換藥了。”
陸司衡連連擺手,“我覺得我已大好,可以自己換了。”
最難消受美人恩,他可不想再受一次那種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考驗。
云苓渾然不在意,起身道:“那沒什么事我是不是就可以先走了?”
“這么著急,不多留一會兒?”
“既然無事,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不讓她換藥她就走,她還真是……恪盡職守。陸司衡拿出早已備好的銀子給她,“多謝你這兩日的照顧。”
因為有她在,他才第一次覺得養傷也
沒那么無聊。
“是我該謝陸公子給我找了一個好差事,”云苓樂呵呵地收下銀子,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明日就真的不能再來了,你傷勢未愈,還是找個人來的好。”
“云苓,你這是在關心我?”陸司衡朝她投來灼灼的目光。
云苓眼皮一跳,“是建議!”
“我懂我懂。”陸司衡笑得意味深長。
云苓不再與他多說,扭頭就走。
她剛走沒多久,岳七就來了,提著食盒往桌上擺菜,“頭兒,快吃點東西吧。”
“收起來吧,我不餓。”陸司衡掀開被子下床。
“啊,怎么會不餓呢?”岳七有個可怕的念頭,“難道那個姑娘又逼您喝白粥了?”
陸司衡白了他一眼,“少編排她,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查到了,”岳七嘖嘖道,“這姑娘也怪可憐的。”
陸司衡一凜,“快說。”
岳七當即把查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
陸司衡聽完沉默半響,她所遭遇的,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她竟然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還差點被賣入青樓,這就是她說的為了活命?
“這么說來,她如今的名字也不是她本名?”
“是她到定國公府后,買她入府的婆子給取的,”岳七佩服道,“她入府不到一年,卻很受看重,還救過崔家五公子,有勇有謀,真是不簡單。”
“她一步步走來,其中艱難可想而知。”
陸司衡很難去想一個人什么都忘了,剛醒來時,面
對陌生的一切內心得有多惶恐不安。可她卻能變逆境為順境,不知情的人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困苦。
而此時正在回去路上的云苓,所乘的馬車在半道突然停下。她掀開簾子問:“怎么了?”
車夫指著前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前面的馬車突然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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