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教授
自從上次聽了董嘉芙和譚皓說過的那些話,孟冬就不在學醫一事上太過糾結,來到醫館后,就是幫著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在過程中認識一些藥材。雖然記得還是慢,但在醫館里她是開心快樂的。
加之孟冬性子活潑,很快就跟醫館里的人混熟了。自從她來到醫館,連譚郎中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在牢獄中那段備受折磨的日子里留下的陰霾,似乎也隨著笑聲飄散了。
今日孟冬也在,譚郎中說完后,她緊跟著道:“阿芙,太好了,這下你成了狀元郎的妹妹了!”
“昨日董大公子跨馬游街的時候,我們都到外面看了,街上圍了很多人,都想一睹新科狀元的風采。我還聽到不少人在打聽他呢,得知他是董大人的長子,都是贊不絕口的。”譚皓在旁邊說道,“想不到有一日我認識的人里竟出了位狀元,董姑娘,真替你們家和董大公子感到高興。”
董嘉芙喜歡這種喜悅有人一起分享的感覺,“謝謝師傅、師兄,大哥為了科舉付出很多,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有這么好的結果,他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苦心人天不負,你們一家終于苦盡甘來了。”譚郎中捻著胡子目光瞥到孟冬,語重心長道,“孟冬啊,你看董大公子有如此出身還那般努力,你若想學好醫術,也要加倍用心才是。莫要急于求成,需得是厚積而薄發,只要平日里用功了,總有一日會有所收獲。”
以往面對先生的說教,孟冬最是不耐煩,但譚郎中在說這些的時候,孟冬卻是虛心地聽著。
“是,師傅,我一定認真學,爭取不辜負您的一番良苦用心。只不過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不如阿芙在醫術上有天賦,更沒有她聰明。師傅不要對我抱有太高的期望,不然我會讓您失望的。”
孟冬笑嘻嘻地說著這些話,“寺廟里的大師不是也收俗家弟子嘛,您就把我當成在醫館的俗家弟子,若我以后沒出息,您也不要太難過。”
譚郎中聽了她的話很是新奇,忍不住笑道:“你這都是從哪里學來的?還俗家弟子,我可沒聽過……”
“就是從阿芙……”孟冬想說是從董嘉芙寫的話本里看到的,險些說漏嘴,連忙改口道,“阿芙二哥茶樓里說聲先生講的那個故事里聽來的。”
可算圓回來了,孟冬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她看過阿芙寫的話本后,因為太喜歡了,有次趁著出府跑去茶樓聽了那里的說書先生講話本里的故事。
不得不說,說書先生講得很精彩,跟那么多人一起聽也很有趣,可惜她沒有那么多工夫,也沒有那么多銀子能讓她天天去。
孟冬收起思緒看著譚郎中父子三人,“師傅,你們沒去過董二公子的茶樓嗎?”
三人互相看了眼,譚皓開口回道:“得知董二公子做生意的時候,我跟爹和大哥都在忙著準備醫館重開的事,一直到現在都沒抽出空來去瞧瞧。聽你這么一說,感覺茶樓應該挺熱鬧的,改天我們一定去。”
見他們對茶樓感興趣,董嘉芙微笑道:“改日有空了,我請師傅、譚大哥還有師兄去我二哥的茶樓里喝茶聽書。對了,還可以叫上師娘和譚大嫂她們。”
譚皓一聽她這是打算請他們一家人,忙擺手道:“哪能讓你這么破費,何況醫館離不了人,我們恐怕一塊兒去。”
“是啊,董姑娘,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若是得空,我們自己過去便好。”譚愷也出聲道。
“這事以后再說,都快去準備準備吧,病人不定什么時候就來了。”譚郎中吩咐著,“董丫頭,你前兩日說想接診,既然你父母不反對,我自然也支持,畢竟你的一身本事若是不用,實在可惜。”
“那就從今日起,跟當初在臨清縣一樣,有適合你診治的病人,我會讓孟冬帶去你那里。”
董嘉芙連連點頭,“一切都聽師傅安排。”
“不過也不能讓你太累,一天不超過三個病人,你也不用每日都來。你是董大人的獨女,你大哥又中了狀元,你的身份還是盡量不讓人知道的好,免得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譚郎中繼續說道。
“我知道了,師傅。”
董嘉芙心里清楚,師傅這樣做都是為她著想。繼續在醫館里接診是她提出來的,一來是想學習更多有關醫術方面的東西,二來也想做些有意義的事。
還有崔祈彥為她準備的那間診室,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猜到,師傅來到京城后,她會出面接診病人。
說完他們各自回到診室,譚皓則照舊先教孟冬認識幾味藥材。孟冬雖拜了譚郎中為師,實際教她最多的是譚皓這個師兄。
孟冬基本上可以說是對這方面完全不懂,若是讓譚郎中從這會兒一點點教,就有些大材小用了。于是譚郎中就讓譚皓先來教她,自己則專注于為病人治病。
其實自醫館重開后,譚皓也慢慢獨自接診了,只是現在來醫館看病的人還不是很多,倒是有些頭痛腦熱的小病和前來抓藥的人不少。他便主動擔下了這些事,教起孟冬來也方便。
孟冬認完藥材就會看著學徒給人抓藥,有時候也會幫著拿一些她已經記下的藥材,這樣在不知不覺中便加深了印象。
如前些時日一樣,譚皓挑了五種藥材給孟冬看,耐心地給她說這些藥材的功效和特點,邊說還讓她拿起來聞一聞,甚至是嘗一嘗味道。
今日的五種藥材中有一味黃連,譚皓照常鼓勵孟冬,“來,嘗一嘗。”
“這個就不用了吧,”孟冬皺起一張臉,“我就算以前沒見過黃連長什么樣子,也知道它很苦。啞巴吃黃連,說的就是它。”
譚皓輕笑,“不錯,就是它,怕了?”
孟冬誠實地點頭,“我最怕苦了。”
“可是你不親自嘗一嘗,怎么知道它到底有多苦?要記住一味藥材,就要了解它的全部。”譚皓循循善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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