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切片
晚上回來的我看著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木平雁渡瘛?
巴克的效率總是比我想的要高。
蒙德的酒確實質(zhì)量很好，特別是萊艮芬德家的葡萄酒，就連酒香都比我之前買回來的散件好。
看來可以準(zhǔn)備開業(yè)了。
我大概規(guī)劃了一下接下來的流程，首先把珙花大功夫托給我的浮冰委托解決，然后酒館正式開業(yè)，這樣就可以讓雇傭渠道運作起來，我還是很期待第一個雇傭任務(wù)的，只不過——
“米婭！”翠色打扮的吟游詩人在我的酒館里撒潑打滾，就差在我的房梁上上吊了“就再賒一杯，就一杯！我保證明天還上，真的！”
我面無表情的睥睨他。
“別以為我不知道明天容彩祭就要結(jié)束了，你們這些外國人都得打道回府——我那天出去之后你最起碼喝了有五六瓶蘋果酒。”
“要不是貨來得及時，我現(xiàn)在就得緊急進(jìn)購蘋果酒了�！�
我?guī)缀跏窍訔壍牧嗥饻氐系暮箢I(lǐng)子把他甩到沙發(fā)上“沒給你扔出去都是我最大的寬容，你這個酒鬼給我去找別的地方賒�！�
“哎呀，稻妻的清酒不適合多喝啊，當(dāng)然還是果酒湖釀出來的最棒——”
少年從善如流的在沙發(fā)上打了個滾，然后支著下巴瘋狂給我擠眼睛，真的很像像一只討食的海獺。
無論他是風(fēng)神巴巴托斯還是怎樣，就這兩天下來已經(jīng)徹底讓我消耗掉了對他那么一點點恐懼，天天一來這里就是酒酒酒，一頓喝還不給錢，溫迪要是拿個冰激凌懟到我腦袋上我都能當(dāng)場變成真的憤怒的獨角獸。
不過這海獺是翠綠的。
我看他這副饞酒的樣子，突然有了個注意。
溫迪見我拉來凳子坐到他跟前，于是抬起頭，用一副很乖巧的樣子開始準(zhǔn)備聽我說什么。
“有個辦法能讓你不賒賬還能喝到酒，只限今晚哦�！�
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先說你愿不愿意�！蔽蚁蚯疤缴碜�。
這次溫迪猶豫了，他挑了下眉頭“莫非米婭需要我做什么嗎？”
“我不會趁人之危啦�！蔽野阉桨膳_前，接著鉆進(jìn)柜臺“由于我在調(diào)酒方面很生疏，調(diào)出來的酒我自己也喝不了，嘛——”
“要我?guī)湍阍嚭�？�?
我點點頭。
溫迪臉色有點發(fā)青，但是好像也有點躍躍欲試“我是喜歡喝酒啦，可是……”
“安心啦，我絕對會努力調(diào)出好喝的酒。”
少年哭笑不得，還是走過來坐下。
“那還是拜托米婭手下留情了�！�
——
第二天早上溫迪是爬著出酒館門的，那副樣子過于凄慘，于是我還是把他扛到了碼頭去，一路上我感覺他好幾次馬上就要吐了。
我一晚上最起碼灌了他兩輪混調(diào)酒，每輪幾十杯，高度酒嗚嗚給他上。
我還得做好他一張嘴我就把他甩出去的準(zhǔn)備。
“米婭………”
“你不只心眼小，你下手還狠啊……嘔嗚……”
我面無表情的跳了一下。
少年氣若游絲的控訴道“別頂肚子別頂肚子，我真的不行了……”
“我都給你當(dāng)免費車夫了，而且這可是你答應(yīng)的啊�！蔽衣唤�(jīng)心的把他放到碼頭旁邊一個貨箱上讓他坐著，但是他身子一下又癱了下來，好巧不巧這醉鬼腦袋撞上我的腦袋。
咚一聲，好聽就是好頭。
撞的我滿眼冒星星，趕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扶正“坐好了，你沒骨頭嗎？
然后就看溫迪就又倒在貨箱上，張著嘴捂著肚子說自己頭暈難受，我掐著鼻子扯開距離。
“等你上了船只會更難受，你要不要現(xiàn)在吐一下？”我指著碼頭邊“那里有海，你還可以喂個魚。”
“……嘔吐物喂魚嗎，好惡心啊�！�
“我可以把你揍吐。”
“真殘忍�！�
幸好來的早，這碼頭暫時沒多少人，這個酒鬼完全沒有形象的樣子暫時沒多少人看到，現(xiàn)在我有一種溫迪在作我的感覺，這家伙不會是故意的吧。
要不就把他丟這邊，反正同行的人也能看到他躺在這里，我覺得阿貝多很靠譜。
打定了主意，我正要轉(zhuǎn)身——
少年模樣的家伙坐起來的很快啊，啪一把抓住我的袖子，揪了好幾下把我拽近好幾步，毛茸茸的腦袋一倒下來支在我的肩膀上。
濃重的酒氣幾乎是撲面而來，這家伙還拱了拱——
那一瞬間我渾身都僵硬的不得了——
“喂，你在干什么？”
我一動不敢動。
我還存了檔。
有一種殺意悄悄的從心里爬了出來，在意識到對方把頭放在我肩膀上的一瞬間，我看了一眼對方白白凈凈的脖子，如果只是殺了對方的機會，說不定只是個餌。
既然他有可能殺了我。
那我就試一試。
總之，說干就干，我快速捏出一把鋒利的冰刺刺了下去，但是馬上我四肢傳來劇痛，飛濺的血液讓我發(fā)出痛呼。
抬起頭來的少年無奈的撕碎了我。
“我確實醉的很難受啦，可是米婭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讀檔讀檔！
——
被迫重來一次的我按捺下那個念頭，想要把他推起來。
“就讓我靠一下……真是無情的家伙�！彼緡伒恼f道，聲音低低的，而且后面還說了什么，我完全沒有聽到。
［溫迪好感度：—————呲——］
［溫迪好感度：20——18——23］
［呲呲——］
好感度的數(shù)字幾番上下，又是這家伙的好感度出問題，腦內(nèi)熟悉的電磁音又響起來，我暫時停住了推開對方的手。
又要播放記憶了——
——
——
接著又是眼前一黑，落入另一段記憶，這些記憶總是像碎片一樣。
還是那套黑色鎧甲，只是沒有沾滿血污，我的視角看不清這副鎧甲的全貌，不過大概是十分高大恐怖的樣子。
阿爾斯特來到了誰的墓前。
我想阿爾斯特肯定不認(rèn)識那墓里是誰，因為這神明一路走過，跨過了那個簡陋的墓碑。
眼前是像絲線一樣的風(fēng)元素，穿過像迷宮一樣的高大外墻——這地方的建筑讓我有一種特別強烈的熟悉感，直到這神明面前展現(xiàn)了一座有高塔的城邦。
風(fēng)中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歌聲。
這是大幾百年前——革命后的風(fēng)龍廢墟。
“風(fēng)精靈？”
“原來真的是小家伙啊。”
那只小小的，單薄而有些脆弱的小生物是風(fēng)神曾經(jīng)最真實的模樣，這小家伙停止了學(xué)習(xí)歌唱。
此時這小家伙還掛著眼淚。
周身的風(fēng)元素十分暴躁。
阿爾斯特低低笑了幾聲“你還傷不到我哦，還差的遠(yuǎn)呢。”
“吾來自利吉恩，來自遠(yuǎn)海與冰川之國�！�
小精靈惱怒的在空中打了個轉(zhuǎn)兒想要飛走，但是馬上就被人捏在手里，阿爾斯特將他放到肩膀上，接著帶上頭盔“我來為反抗者帶來回報——不過這地方真是寸草不生，風(fēng)都刺嗓子啊。”
小家伙咚咚砸她的盔甲。
聽著就十分的不滿。
接著視角轉(zhuǎn)換，我看到這塵世稱作的惡神抬起手，雪白和漆黑的身影同時出現(xiàn)在她的身旁，接著便是城外涌進(jìn)的軍隊。
這些就是阿爾斯特的子民？
那些軍人，與其說是軍人，倒不如說更像訓(xùn)練有素的土匪，呼啦一下跑進(jìn)城，罵罵咧咧的開始幫嚇傻了的蒙德人修筑城市，帶來酒水與食物。
僅僅十日就讓所有的蒙德人都有了住所。
我還看到風(fēng)精靈被那些軍人哇哇大叫嚇得四處亂飛，然后一頭撞進(jìn)阿爾斯特頭盔上的臉洞里，或者掉進(jìn)神明的酒杯里，被濕漉漉的撈出來嘲笑——外來的神明與其子民打鬧成一片，夜夜盛開宴會，胡亂呦呵著歌謠。
接著又是一日——
阿爾斯特與小小的風(fēng)精靈在高崖上站定，看樣子要離開了。
阿爾斯特是女性的聲音讓我有一些出乎意料，先前被折磨時的嘶吼太過破碎聽不出任何特征，這般高大可怖的盔甲還真是具有反差感，我感覺阿爾斯特將頭盔摘了下來，接著她向小小的風(fēng)精靈單膝跪下。
年長的神明將手伸到半空中。
伸向年幼的新神。
風(fēng)精靈亮晶晶的黑豆眼中倒映出阿爾斯特的模樣——他伸出小小的手，不過看上去像是要坐在對方覆蓋著盔甲的掌心上。
還是小小的樣子，風(fēng)精靈笑的眉眼彎彎。
“吾阿爾斯特為天空的使者，為新的執(zhí)政帶來指引�！�
“吾向你帶來天空的誠意，你將獲得為塵世執(zhí)政的權(quán)利——去往天空島吧�！�
“吾將在那日為你無限欣喜與祝福�！�
“吾的朋友——”
下一秒，血色滿天，她被扯的粉碎——
——
我如遭雷擊一樣推開了溫迪。
跌跌撞撞后退好幾步，眼睛死死盯著眼前已經(jīng)醉醺醺的少年——他沒有跌下來，只是用另一只手撐住自己的身體。
“……果然可以啊�！�
溫迪咕噥道。
“做以前的事就可以讓你想起來嗎�！�
少年透綠的雙眼望著我，他的表情居然變得很嚴(yán)肅，嚴(yán)肅的讓我一只手伸到身后，捏出一把冰元素，我警惕到心跳加速“你要做什么？”
“利吉恩在公海中——如果你要去做那個任務(wù)的話。”他突然說道“既然那些動作能讓你想起來，那就想起來吧，但是結(jié)果你還是要自己承擔(dān)。”
少年說完，露出一個苦容。
無法反抗的風(fēng)元素從腳下出現(xiàn)，以一種強勢的姿態(tài)打散了我手中的冰元素，接著有什么尖銳的東西擦破了我的手臂，一層一層撕裂了我皮肉，逼得我咬牙忍痛。
“——又讓我認(rèn)出你了�！�
溫迪抬起手。
“快跑啊，阿爾斯特，我又要殺死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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