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歸程
我自己結的冰差點摔死我。
北斗大老遠就看見我在冰面上像個小兒麻痹癥的患者一樣跌跌撞撞,而且動不動一個大馬趴。
她和她的水手們爆發出驚人的笑聲。
我:你們禮貌嘛?
——大部分人都呆在船上,死兆星的前段還是被冰給牢牢凍結了,包括其余的一些船也是被死死固定動彈不得,方圓百里的地方都是冰藍色的一片,甚至還有跳出水面的魚一半在冰里一半在空中。
我擱這老遠就看見幾個人在冰面上溜達。
包括之前的鐘離。
我看見他站在比較遠的地方,垂眼從冰面中找出一些石塊,手里還拿著些石板一類的東西,或許是帶著手套的關系,他并不忌憚去觸碰冰。
系統提示他的好感度還是沒變。
我把鞋子甩掉,赤腳站到冰面上,防止再摔——就聽船那邊叮叮當當的一陣響。
[檢測到重要人物——北斗]
北斗以一個非常漂亮的姿勢跳下,英氣十足的落到冰面上,長長的頭發跟著女人的動作在半空飄蕩,她穩住身形之后大跨步向我走過來,我看到她的腳上捆了一圈干草,其他在冰面上的人也都是用一層干草隔絕了鞋子與冰面。
“喲米婭,你身體恢復的真快啊!”
她笑起來,雙眼發亮。
“你是坐小船來的啊?我還以為至少在我們回去時你才會醒呢——”
“七七很厲害的,我早就醒了,那些我救上來的人都送回璃月了嗎?”
北斗哈哈笑了幾聲。
“他們都嚇壞了,在碼頭站著都腿軟呢。”
“不得不說米婭你的力氣真大,在海水里都能有那樣的力道,說不定死兆星的的船錨你都可以單手撈起來。”北斗邊說邊向我伸出一只手來,示意我握上去,我見她手上沒有帶手套和護手,只是向我伸著,而且表情躍躍欲試。
我握了上去。
對方的手對我而言還是那么寬大,而且一股幾乎要碾碎我手掌的力道傳輸過來,我干脆的回握回去。
兩只手骨節瞬間咔咔脆響。
我一邊試探她的力道一邊加重,北斗的表情凝了一瞬間,接著又用了幾分力,就這么互相捏了半分鐘我們就不約而同的撒開手。
一場小比試下來——
“不愧是北斗船長——”我呼出一口氣“能夠斬殺海山的人的握力真強啊。”
我們互相都沒有用上全力,而且沒什么必要使用全力。
“叫我北斗姐就好。”
可是我穿越之前可是差點奔三——不過叫姐姐問題不大。
“嗨你知道那些傳聞了?那都是兄弟們吹噓的罷了——”北斗擺擺手,帶上手套,接著一攬我的肩膀把我向船的方向拉過去“聽萬葉說你之前辭去了冒險家的工作啊,要不要來我的船上一起啊——你的力道與大炮比都要強大的多。”
“大海總是讓人著迷的。”
這話總讓我想起某個帶著草帽牙特別白的海賊,而且讓我有一種一旦上來船就跑不了了的感覺。
說是攬著,我覺得北斗似乎更喜歡提著我走,把我當個小孩崽子。
就像從菜市場買到的雞。
女人將我夾在胳膊底下,一手抓著船的梯子。
楓原萬葉正在船上打繩結,見我被北頭提溜上船之后沖我遠遠的招了招手,我還來不及跟他做什么回應就被好幾個水手包圍了。
“米婭小姐,還記得我嗎?”帶著眼罩的女水手說道“多虧了你我不用喝不卜廬的藥!”
我愣了一會“你是芙蓉?”
“看吧,我就說她記得我——”芙蓉和我狠狠貼了一下,轉過頭和其他水手嚷嚷。
比起北斗還算委婉的邀請,這幾個人高馬大的家伙就像熱情的大學社團招生人一樣不斷的邀請我跟著北斗和他們一起出海,七嘴八舌的跟我說北斗有多厲害,南十字多么好,海上有多么刺激。
“哦不了,不不不,不了謝謝,啊不要了……”
我頭要搖掉了。
“好啦——”北斗把我從人堆里面□□“既然她不想加入的話也沒關系。”
她吩咐一個水手去找旅行者派蒙和其他幾個人回到船上來“收尾工作也差不多了。”
“你的小船不用管嗎?”
北斗向我來的地方看了看。
我遠遠的看了一眼載著我來公海的那只璦的小船,懷里的神之眼一閃一閃——
“沒事的,她就放在那吧。”
——
我站在船邊,等著所有人走上船去,我把一只手按在冰面上,標記共振過于方便,一旦把全部的冰打破,船只就要做好保持穩定的準備。
至于不需要穩船的人,在船邊趴了一排圍觀。
“北斗姐,好了嗎?”我喊到。
“準備好了!”她用更大的聲音回應道。
我舉起另一只手掌拍了下去。
整片冰發出劇烈的震蕩,接著層層崩裂,分解變成越來越細碎的冰塵消失在海里——
我腳下也變成了海水。
[檢測到重要人物——楓原萬葉]
腰上一緊,楓原萬葉看準時機把我撈了起來,就像上次救我出水那樣,白色的頭發畫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幾個漂亮的風場就跳回死兆星號上。
“謝謝。”
我頭一次認真的打量這個少年,這是他第二次幫我——
那雙被陽光淺熏成橘紅的雙眸在望向我的時候也帶上了看向同伴的那種溫軟柔和的目光,而且淺淺含笑,萬葉就是萬葉,就是那副他應該有如秋日暖陽的樣子。
楓原萬葉笑起來,算是接受了我的道謝,還輕聲說了一聲沒關系。
這種目光對我而言還是有點燒的慌。
溫柔的人總是這樣。
如果是像我曾經接觸過的意大利人那樣滿口跑火車和大開大合的溫柔我完全可以毫無芥蒂的接受,甚至可以用夸張的話懟回去——可是,就是這種細微而且總是在一瞬間發現的體貼才讓我臉熱。
“哇好震撼呀,果然這個還是面積大了好看!”
派蒙一邊抓著空一邊稱贊道。
“且看且珍惜啊。”我加入對話“這種造冰量我才不要再做一次了。”
鐘離并沒有站在我們所在的人多的甲板,他在比較高的臺階上,而且站的不遠不近,之前破冰時劇烈的搖晃并沒有影響到他的深思,看上去并不想被打擾。
——他拿著那些碎石板一個勁看。
我還是離這位爹遠點。
越遠越好。
“米婭。”空叫了我一聲。
他的表情在船只平穩下來之后變得輕松,但是現在又變得有點嚴肅,而且隨著他走過來的動作,有點秋后算賬那個意思。
派蒙叉著小腰。
“米婭之前那個扔人的行為不可取——萬一旅行者和萬葉沒有接到怎么辦啊?”
“就因為是你們我才敢丟啊。”
她和空對視了一下。
“那也不行,很危險。”空十動然拒“不行就是不行,而且米婭那種冒險救人的方式也很危險,之后不也受了傷嗎?”
于是我理所當然的態度被嘮叨了好久。
乘著璦的小船晃晃悠悠的被水手們拉近,可能是因為是我坐的船,他們很樂意幫忙,我順著梯子跳下去,把被帆蓋住的女孩扛了出來。
“這是誰啊,她怎么暈倒了?”派蒙探頭問。
我顛了顛人,用手指擰了一下璦的腰——那里會很痛,確認她還是昏倒的狀態“我把她打暈了。”
“啊?”
派蒙撓了撓頭。
“我以前一個同事死了,她是那個同事的妹妹,認為我殺了她哥哥——”我把昏迷的璦放到甲板上,銀杏要伸手接,被我攔了一下。
“這女孩狀態很神經。”
我用一塊帆布把女孩的雙手雙腳裹起來用繩子捆了一遍,接著用冰凍上,當然不是全凍,那樣會把璦凍死,我只是用冰把繩子加固了——防止她再像兩個小時前在小船上試圖勒我。
“她想控制住我。”
我把捆好的璦交給銀杏。
“之后我會帶她回到稻妻,先麻煩銀杏姐你的船醫室多放一個女神經了。”
“如果她試圖傷害你的話可以交給璃月的護衛。”空不太贊同我打暈人帶回稻妻的做法。
“那也只是關一會。”
我轉過頭看著少年。
“——我會讓璦知道發生了什么。”
——
我存了檔。
多虧了璦這個熊姑娘的存在,讓我馬上回稻妻的理由又多了一個,我成功的拒絕了北斗對我的邀請,她本來想請我吃一頓正宗的璃月飯,甚至她還想親自下廚。
不禁想起北斗的特色料理是爆辣的。
菊部地區有血警告——我真的不是辣黨,吃了會死人。
[巴克說天領奉行已經排查了稻妻城和短時間出入稻妻城的人,你回去也會接受盤查]
[不過你案發時不在離島]
我靠在船艙的轉角。
“已經確認案發時間了?”
[——對]
[——呲—是在你和風神大戰的那天]
“你那邊怎么了?”
[某個二臂在罵我搶了他的情報——非要我跟你說他潛入了天領奉行看了尸檢檔案]
系統出口成臟儒雅隨和的說道。
“巴克?”
我不太明白這兩個人時不時就來傳話罵架“我還沒問他為什么——之前說的雇傭系統運行了嗎?”
[已經開始運作,記憶植入成功]
“植入記憶?給誰?”
[所有需要雇傭兵辦事的人]
我靠著的船艙突然震了一下,好像有誰狠狠撞了一下墻壁,接著女生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那個姑奶奶醒了——我去看看。”
轉過拐角,推門走進船醫室,就看見之前在碼頭上還熱情友善的璦正為我框框撞大墻,虧銀杏能一把摁住,小姑娘嘴里罵罵咧咧的喊我。
好像要咬人。
我半拖半拉把銀杏請出去。
“感覺怎樣?”扯了個板凳,坐在床跟前,我抱胸盯著床上的璦。
她的嘴角抖了一下,接著就跟醞釀好了大招一樣張口就來“你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南十字艦隊,居然能讓他們幫你看守我?”
我覺得我自己的臉抽了一下。
“心虛了吧?”她更來勁了“被你這種人蠱惑,我看這艦隊也沒那么厲害——”
啊對對對你看外面的水手打不死你。
“哈!我看你們就是一伙的,害死一個沒勢力的普通人真是不可理喻,你憑什么害死我哥?”
我靠在凳子上“都說了不是我,你是笨蛋嗎?”
“可是我哥最后見到的人就是你!不是你會是誰——而且你殺伐成性誰不知道!”
我他娘的又殺伐成性了?
[有人在門口]
噔噔咚——我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向門口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推門進來,只是系統依舊提示有人站在門口。
“哈,果然心虛了吧,怕別人聽到你做了什么吧你這兇手——”
“隨便你。”我站起來,摁住檢查了對方手腳的拘束,確認對方依舊無法掙脫之后,我捂住璦的嘴,在她的肚子上給了一拳,對方狠抖了一下,接著無聲無息軟倒下去。
對我而言,一般的女孩都太弱了。
我深吸一口氣。
起身走向船醫室的門,接著打開,我看見在門外不遠處的圍欄旁邊站著一個爹,正伴隨我開門的動作看了過來。
我好像被史矛革盯上的霍比特人,腳都不敢動。
[檢測到重要人物——鐘離]
[你爹警告]
廢物系統,你連十幾米之外隔個門都測不出來是鐘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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