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沒了,可不就是涼的么
可是每次都徒勞無功。
即便有了許愿的幫助,蔣心依舊只是魂體,只不過是在蔣家面前顯了形,但是根本無法觸碰到他們。
許愿看見這一幕,臉上表情滯了一下,嘴角有些無奈,內(nèi)心不斷哀嚎:她好不容易補充起來的靈力啊。
不過,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幫助了蔣心。
下一刻,蔣母反手拉住了蔣心的手。
許諾瞥了一眼妹妹,包括溫故,亦是驚奇地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媽,爸……”
蔣心成功了,媽媽的手,還是那么溫暖有力量,就是這雙手,拉著自己長大,小的時候,牽著自己去學校,長大后,親自送自己上大學,可是,他們?nèi)缃耜庩杻筛袅恕?br />
“心心,心心,你終于回來看媽媽了,你知道媽媽有多想你嗎?”
“心心、”
“姐、”
一旁的蔣俊,也紅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姐姐,少年人,無法藏住太多心事,他知道姐姐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可是自己卻什么也幫不上,甚至連替姐姐親自報仇都不行。
但是他知道,害人是犯法的,他們一家只是普通人,他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就是讀書,努力讀書,以后上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學,然后他要學法,他要用法律的手段,把那些犯了罪妄圖脫罪逍遙法外的犯人通通送進監(jiān)獄去,余生去監(jiān)獄里悔過。
或許,只要他做盡好事,能為姐姐積累陰德,姐姐下輩子就能夠投個好胎,快快樂樂地生活,但是如果可以的話 他還是想要跟姐姐成為一家人。
殊不知,就是因為蔣俊的這一想法越發(fā)堅定,幾年之后,他真的憑借出色的能力,學業(yè)越級跳,提前被保送進了華國政法大學,博碩連讀,并且日后在這一方面取得極大成就。
“媽,我也好想你,還有爸爸和俊俊。”蔣心哽咽道。
“怎么這么冷呢?是不是在下邊沒有衣服,媽回頭請大師給你設靈堂,大師一定有辦法的,我可憐的女兒啊……”
許諾、溫故:“……”人死了,可不就是涼的么,但是這話,他們不敢說。
“對,你媽說的對,回頭爸爸一定請大師,你,你在下邊也要過得好好的啊……”蔣父也跟著附和道,虎目含淚。
只是,心心一個人在下邊,該有多害怕啊,那些畜牲,他們怎么敢,怎么敢的……
許愿歪了歪頭,作為一個兇獸幼崽,這一刻面對人類復雜的感情,也愣住了。
許諾以為妹妹是看得感動難受,低頭看了看妹妹,一手擱在她腦袋上摸著,心底想到,他絕對會保護好妹妹的。
許諾與溫故他們,在一旁默契地不出聲打擾,他們一家人聊了好一會,最后,蔣家夫婦攜兒女鄭重地向許愿他們表達感激,只是他們卻激動地說不出來話,又生怕滯留久了,會對女兒有影響,只能依依惜別。
“謝謝,謝謝。”
“嗯,如果以后蔣俊想在京城讀書,我也可以幫他聯(lián)系好的輔導老師,如果你們需要的話。還有你們也是。”這一家人都是好人,如今妹妹沒受影響,許諾不介意對他們伸出援手。
“我也一樣。”溫故也認真道。事到如今,他是一點也不怕見到蔣心,這就是一個可憐的人,哦不,可憐的鬼罷了。
“謝謝,謝謝……”
“客氣的話就不必再說了,蔣心的時間不多了,你們有什么話趕緊說吧,送佛送到西,我最后再幫你們一把。”許愿想,如果她是蔣心,她也一定會想下輩子還能投生在蔣家,繼續(xù)跟他們成為一家人吧,既如此……
許諾溫潤地笑了笑,溫故眼底則滿是疑惑。
蔣家人對視一眼,欲語淚先流,最終都搖了搖頭,許小姐說得對,他們不能耽誤女兒的投胎時間,夫妻倆心想。
“好了。”隨后,溫故他們就眼睜睜看著虛空中突然開了一扇門,兩個陰差飄了出來,并且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愿,沖她敬畏似的點頭頷首,而后將蔣心帶走了。
別人或許沒注意到陰差們臉上流露出的敬畏,可是因為天生陰陽眼,溫故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眼底的眸色越發(fā)深了。
或許是看不下去這么傷感的一幕,許愿見蔣家人的神色,最終還是還是開口透露道:“你們一家人與蔣心還有緣分未盡,只要你們接下來多做好事積攢功德,她很快就會回到你們身邊。”
蔣家一家人都很不錯,再加上如今妹妹自愿幫他們的舉動,許諾便愿意對他們伸出援助之手。
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現(xiàn)在做的某件在你看來不起眼的小事,或許將來會以另一種讓你驚嘆的方式回報回去,但是,我們做好事并非是為了貪圖那虛無縹緲的回報,而是為了求個心安,求一個問心無愧罷了。
這一刻,溫故突然心生感悟,或許,他天生陰陽眼,并不該怨恨上天對他的區(qū)別對待,反而是上天在幫他,讓他在特殊時刻,可以幫助特殊的人罷了。
“謝謝,謝謝你們。”蔣家人對于許愿他們的幫助,銘感五內(nèi),恩重如山,只能一遍一遍地說著謝謝。
“再見。”許愿被他們的真摯的感謝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幫蔣心真的只是隨性而為,隨手便幫的事,不知是臉皮薄還是因為什么,許愿這一刻耳朵通紅,拉著二哥的手就要逃離現(xiàn)場,她瞥了一眼溫故,示意他跟上,又看了一眼湯圓,道:“湯圓,走咯,回家咯。”
“吼。”湯圓歡快的回應了一句,便順著牽引繩,跟上許愿的腳步,許愿這一刻,竟有種受不住這煽情的場面,迫切落荒而逃的感覺,許諾看著生動活潑的妹妹,無聲的笑了。
在他們身后,蔣家人對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
京城,北部某野戰(zhàn)區(qū),飛狼特戰(zhàn)隊基地。
一位雙肩扛著兩毛四的高級軍官正一臉肅穆地坐在山地車上,他雙手捧著強壓水管,管口對準了前方泥坑,那里,眼下正有好一些泥人在里面抗著圓木奔跑著,但是因為泥坑以及外部因素的干擾,那些兩兩一組訓練的人總是會跌倒在泥坑中,而這時,山地車上的高級軍官瞧見,手里的強壓水管立即對準他們,強大的水流直接沖刷著他們,士兵身上的泥水剛被沖洗掉,又因為水流一個不慎被沖倒在水中,再次弄得滿身泥濘。
“起來,你們是沒吃飯嗎?都給我速度跑起來,就這么簡單的訓練,你們要跌倒多少次?趕緊給老子跑起來……”
“你,說的就是你,怎么要認輸嗎?還說大話要參加匯演,就你們這訓練成果,屁都不是,都洗洗睡吧,別他媽給老子丟人。”
“還有你,給老子速度跑,爬也要爬到終點,快快快。”
“如果你們連這么簡單的訓練都達不到我的預期標準,那我勸你們還是老老實實退賽當個觀眾吧,別他媽去匯演里丟老子的臉。”
許湛沖著他們吼的臉紅脖子粗的,手中的動作不停,一邊刺激著底下的士兵們。
狼神不愧是狼神,簡直慘無人道,管這樣的訓練程度叫簡單?
飛狼特戰(zhàn)隊的人在心理哀嚎,并且不斷地吐槽著,但是他們手下地動作卻是越發(fā)快了,經(jīng)過這些天的訓練,他們與各自的隊友,默契程度已經(jīng)磨合了不少,正在一天一天進步著,這些許湛都看在眼里,但是嘴上卻更加嚴厲的要求他們,訓練上也是越發(fā)嚴格。
飛狼特戰(zhàn)隊的隊長本來是溫家老大在帶領,而許湛是副隊,但是他們前些日子聯(lián)合警方破獲了一起大型跨國販毒案件,都立了不小的功勞,而溫老大,也就是原先的飛狼特戰(zhàn)隊的隊長,如今已經(jīng)升調(diào)到了軍部去了,而隊長的位置,也由同樣積累了赫赫功勞的許湛頂上,如今就差過幾日的正式的授銜升職儀式了。
夕陽向晚,落日的余暉灑在眾人身上,他們的訓練還在繼續(xù)。
流血流汗不流淚,只有在訓練中多吃點苦,將來在戰(zhàn)場上才能多一分保命的功夫。對此,許湛在訓練時從不手下留情,有多狠就訓練多狠。
何況一個月后就是三軍匯演了,這次他可是立了軍令狀的,三軍匯演,一定要取得一個好成績。
夜幕降臨,晚飯的號角吹響,許湛這才下了休息的命令,吩咐各連排帶隊回去吃完飯,他才轉(zhuǎn)身朝著領導的辦公室走去。
“許湛,你這不是胡鬧嗎?”
辦公室里,很快就響起了領導的大嗓門,他沖著許湛大吼一句,接著不待許湛回復,又道:“你小子,堂堂飛狼特戰(zhàn)隊的隊長,你跟我說你自薦去當什么軍訓總教官,你這不是扯呢嗎?”
“領導,你聽我說……”
“老子不批,你這不是胡鬧嗎?什么時候一個高中生的軍訓需要輪到你去當總教官了,大材小用。”領導雙手插著腰,接著側(cè)身對著許湛又道:“總之,老子不允許。”
“領導,老大、就幾天時間,我保證不耽誤飛狼的特訓。”許湛伸出三根手指指天保證道。
“難不成這批新生里有什么人才,你要親自招攬進來?”領導這才看向許湛問道。
許湛搖了搖頭,“領導,你就當我忙里偷閑,休息幾天不行么,我可是攢了快三個月的假期了。”許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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