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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袁大美人


  剛下過早朝,有些累,于青站在未央宮正殿門口,望著底下層層疊疊的臺階,伸了伸懶腰,舒展了下筋骨。累了一早上,這下可以抱著我的小美人好好親熱一番了。想到這,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層層疊疊的皺紋疊加在一起,直把自己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望著笑成一朵菊花的大司農,小威子咳嗽了幾下,等大司農回過神,才開口道:“大司農,您這想啥呢,笑得這么開心?”

  見皇帝身邊的貼身公公問自己,大司農忙道:“喲,威公公,原來是您吶。這不,今日早朝,見陛下日益聰慧,處理政事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不打心眼里高興么,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只要主上高興了,我們也就高興了,您說是不是這樣?”

  陛下還是如往常一般受蘇氏禁錮,竟被你說成是得心應手,真是睜眼說瞎話。不過想歸想,小威子可不會傻得說出來。忙打哈哈道:“大司農說的極是。大司農,陛下有重要事情要和大司農商量,還請大司農去宣室一趟。”

  小皇帝找自己還能是啥事,還不是錢財之事,還什么重要事情,哼!不過心里鄙視歸鄙視,大司農還是很虔誠的、很開心地說:“是!”

  宣室殿內,劉真坐于上首,焦急地等待大司農的到來。見大司農進門,劉真忙從座位上竄起,不待大司農行禮,拉起大司農那蒼老的、滿是褶皺的手掌,“大司農,你終于來了,朕可想死你了!”

  大司農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陛下,今日早朝,我們剛見過面。”

  劉真不死心,“有……嗎……?哎呀,不管有沒有,大司農啊,朕最近缺錢花了,你看,能不能從國庫里再給朕弄點錢花花?”

  “陛下,不能啊!你上個月從國庫里拿的錢還沒還呢?這要是讓太皇太后知道了,微臣可不僅僅是丟官了,而是要掉腦袋啊。”

  劉真好像并不以為意,“什么啊,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至于上月的嘛……”劉真微微一笑,朝小威子使了個眼色,小威子立即心領神會。

  小威子向前,從袖中掏出錢袋,“大司農,這是上月的一萬錢,您拿好。”

  大司農寶貝地拿著那一萬錢,數了一遍又一遍,待確認無疑后,才舒了口氣。不待大司農將那一口氣舒完整,劉真又開口:“大司農,再拿三萬錢可好?朕保證,一旬內,必完完整整的還給你,以后再不相借!”

  “不行!”

  “不行……嗎?”劉真的聲音逐漸拉長,而隨著劉真聲音的拉長,宣室殿內慢慢出現了數十個孔武有力、滿臉橫肉的侍衛,漸漸地,大司農的腿有些軟了,最終答應,“好吧。”

  劉真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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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出了皇城,小威子興奮問道:“陛下,我們去哪?”

  劉真一臉無奈,用玉扇敲了一下小威子的頭,“和你說了多少遍,在外要叫我‘墨公子’!”

  小威子如醍醐灌頂,“墨公子!對!墨公子!那墨公子,我們去哪?”

  “添香院。”

  望著劉真愈走愈遠的身影,小威子有些吐血,“陛下,你拿著國庫的錢揮霍,你這可是昏君所為!”

  已經走遠的劉真遠遠傳來一句:“隨你,愛跟不跟。”

  小威子想著,他是陛下的貼身公公,自然是陛下在哪他跟在哪,于是忙笑臉哈哈地提腿跟上。

  能與皇帝名下的落雨閣分庭抗禮的添香院,肯定有它獨特的過人之處。大到裝潢、修飾、布景,小到餐具、酒水、茶點,無一不在顯示它的精致與細膩。入眼之處是富麗堂皇,可在細節之上又恰當好處地體現了主人的才華與含蓄。這就是添香院給劉真的感覺。

  低調、含蓄、看似與世無爭,可在某一刻又給人一種狂放、上進、不羈,這便是劉真透過添香院體會到其主人的一些特性。

  劉真摟著懷中的美人,喝著甘醇的美酒,淺笑吟吟,雖身在原地,但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四周,似乎在尋找什么。望著周圍來來往往調/笑的眾人,她忽然想到,她來添香院已近三日,卻一直不見其幕后主人現身。那個神秘的幕后之主,到底在不在此處?

  她因為沉思,眉頭不自覺微微皺起,懷中的美人望見,驚訝叫到:“墨公子,你年紀輕輕,怎么皺起眉頭來了?快讓奴家幫你撫平。”

  見她動作,劉真也不阻止,笑著任由她去。

  在這熱鬧喧嘩的添香院內,竟有一處寂靜之所,真的令人不得不驚奇。二樓的雅間內,與外邊相比,清靜的有些異常,其中并無美人相伴,也無絲竹相擾,而是相對坐著兩個年輕公子。

  青衣公子自顧自地為自己倒滿了酒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透過窗戶,望著樓下的劉真,“袁兄,那個少年已經來了三天了,每次都揮斥萬錢。你不覺得奇怪嗎?”

  袁姓男子哈哈一笑,慢悠悠地為自己和對方的酒杯中倒滿酒水,“來添香院的哪個不是高門顯貴,哪個不是揮斥萬錢,阿敬莫要為此憂心。”

  青衣公子似不打算放棄,“可是……沒有誰會一連來三天,就算有,也是這里有他喜歡的人,可那個公子,他每天換一個姑娘,并不像為了哪個姑娘才來此地。他那個樣子,像是……像是在尋人。”

  “尋人?”袁姓男子慢慢咀嚼這兩個字。“既然如此……”他道,“……那,我們下去會會他吧。”

  劉真正摟著美人,喝著美酒,一派逍遙快樂,卻突然聽見一聲:“在下袁道,這是在下好友歷敬,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劉真也不起身,只抬了抬眼,瞧了一眼身前兩人,慢吞吞答道:“墨吟。”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那個穿青色衣衫的,分明是個書生,旁邊穿黑色衣袍的既然是那書生的好友,多半也是個讀書人。她來此處是有別的目的的,可不是來吟詠詩賦的。

  “哦?”袁道假裝不懂,“是‘淫’嗎?倒是很符合公子身份。”

  聽見好友如此諷刺,旁邊的歷敬忍不住低低笑了下。

  面對陌生人的諷刺,劉真壓制住怒氣,再次咬牙切齒的解釋:“墨吟!口、今、吟!”

  假裝聽清了對方解釋,袁道拱手道:“是在下失禮,不知墨公子可否隨在下去樓上一敘。”

  哼!劉真喝盡杯中美酒,也不著眼看對方,只低頭望著懷中的美人,“我只喜歡和美人在一起,不喜歡你們!”

  袁道哈哈一笑,反問道:“難道在下和阿敬算不得美人嗎?”

  聽見此人如此狂妄不羈的言語,劉真此時才抬頭望向二人,仔仔細細地審視起二人。青衣公子,外表柔和,內心柔和,似乎并無什么奇特之處。而黑衣公子,雖一襲簡簡單單的黑色衣袍,但神態間儀采飛然,眉宇間有若有若無的傲氣。給人感覺,如蛟龍戲于淺灘卻不失其貴氣,如明月囿于枯井卻不掩其光芒,這種感覺,就像……就像添香院的主人給人的感覺。添香院的主人……想到這,劉真大吃一驚,看向二人的目光果然變了些。

  “走吧,袁美人。”

  袁道與歷敬在前面引路,劉真在后面緊跟二人步伐。

  劉真走在二人后面,時刻注意觀察著二人動作。待進得二樓雅間,劉真望著素凈優雅的房間,玉扇輕敲掌心,問道:“怎么袁美人對此地這么熟悉?”

  袁道微笑不語。待一一為各個酒杯倒滿酒水后,才微笑開口:“墨公子,坐。”

  劉真望著地上坐席,才撩開衣擺坐于袁道對面。

  四四方方的小桌,劉真與袁道相對而坐,歷敬則坐在靠窗一側。

  袁道端起酒杯,淺淺酌了一口,不答反問,“墨公子,這的酒如何?”

  聽到此言,劉真拿起酒杯,仰頭飲盡,“不錯!很好喝!”

  袁道微微一笑,笑容如萬千桃花齊齊綻開,“這是遠近聞名的七里香,是長安最好喝的酒,除了添香院,其他地方少有。墨公子不會細細品嘗一番嗎,像這樣。”說著,便為劉真做了下示范。淺淺酌一口酒,閉上眼睛,細細回味。

  “鄙人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劉真最看不慣這些文人的繁縟習慣,忙打斷詢問。

  “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常來,為什么常來呢,是因為有和墨公子一樣的興趣。”袁道微笑作答。

  “哦,什么興趣?”

  “當然是和墨公子一樣的興趣啊,不知墨公子的興趣是什么?”袁道依舊微笑著望著劉真。

  劉真也一臉微笑的望著袁道。這只老狐貍,竟將問題又拋了回來,看來有些不好對付。不過……

  劉真依舊笑著,不過她的上身越過小桌,湊到了袁道面前,近的可以看到彼此的睫毛。她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如一泓深泉,深邃的看不到底。“是因為……,”劉真跨過小桌,直挺挺坐到袁道大腿上,袁道身子一僵,隨即恢復平常,挽住她的腰,與她微笑對視。“……是因為這里有袁大美人啊。”

  歷敬看到此番景象,忙將目光移向窗外。

  而蘇長臨進來時,也看到了此番景象。他今日去長樂宮向姑母請安,偶然間聽見大司農于青與姑母的對話,才得知劉真近三天來一直往添香院跑。本著勸諫陛下、扶持明君的原則,他才來到添香院,打算好好勸諫一番陛下。起碼,他給自己的理由是這樣。卻不想,竟見到了這么一番景象?!

  在看見蘇長臨進門的那一刻,劉真就已經嚇傻了,撲通一聲從袁道身上跌下。不過,她想,既然蘇長臨能來此處,那么這隱藏在背后的一些彎彎折折想必也解釋的通了。

  蘇長臨上前,將劉真從地上扶起,邊幫她整理衣冠邊道:“陛下怎么來此骯臟之所?”一句話,將劉真的真實身份泄露個通透。

  歷敬目光望向窗外,看不見神色。

  而袁道也并無驚訝之色,只淺淺一笑。

  蘇長臨笑道:“袁大夫這是要做孌臣,以色侍君嗎?”這句話不可謂不毒。劉真清晰地感受到,蘇長臨在發怒。

  袁道也拱拱手,笑道:“臣丞相府議曹袁道見過陛下、長公子。長公子可是錯怪臣了,臣剛才不知陛下為陛下,且陛下是主動親近臣,臣并無表示,還請長公子明鑒。”

  議曹,是丞相府的一個下屬小官。而袁道這句話,則是將自己撇的干干凈凈。這一切都是陛下的主意,和臣是一丁點關系也無。

  聽見袁道如此解釋,蘇長臨也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便算了。陛下,我們回去吧。以后這種地方,也不要來了。”

  蘇長臨說完,便牽著劉真的手,不給對方絲毫反悔機會,一起出了添香院。掌心下的那雙手細膩、柔軟,令他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想到這,他牽著她的手,便不自覺又緊了一分。

  出了添香院,劉真一把甩開蘇長臨緊握的右手,“蘇御史此舉,可將權臣的行為展示得淋漓盡致。”

  蘇長臨知她在諷刺他,卻依舊軟著聲音道:“真兒,你以后不要再去這種骯臟之所了。”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呵呵……”劉真怒極反笑,“骯臟?比起在宮中被你們禁錮的日子,我卻覺得這樣的生活輕松自在許多。”

  “你為什么會來這里,是因為他嗎?”

  一句話說得模棱兩可,劉真有些不明白。“他……?”忽然想到什么,劉真笑著說,無比諷刺,“對!我就是喜歡袁美人,喜歡他的坦蕩,喜歡他的自在。我告訴你,我永永遠遠、永永遠遠也不會喜歡像蘇御史這樣假正經的人!”說完,揚長而去,再不理會站在原地的蘇長臨。

  明明只是一瞬間,可蘇長臨卻覺得仿佛過了一萬年,那么久遠,那么漫長。即使是在數千個失去母親的寒夜里,也沒有比此刻更冷、更疼。許久之后,他慢慢開口,聲音仿佛是從地獄里鉆出:“劉真,你信不信,我會讓這世上再無添香院,再無袁道。劉真,你信不信?”

  劉真雖已走出了很遠,不過,依她現在的功力,想聽清幾百米外的聲音也不算什么難事。聽到此言,劉真莞爾一笑,“蘇長臨,蘇長公子,我相信你,你可一定要做到啊!”

  借他人之手輕而易舉的除掉對手,劉女帝此舉不可謂不老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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