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當代五條家主的舉薦和夜蛾的保證，哪怕上面的高層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同意，因為不同意也毫無意義，五條悟向來是膽大包天至極的人物，他們可不想某天看到五條悟帶著一行人在薨星宮吃著火鍋唱著歌的場景。

        那樣就太糟糕了。

        “在擔心嗎，旭？”似乎感覺到對方的情緒，清梨看著身邊身形清俊的身影。

        “沒有，只是……那些人……并不能相信�！焙芸煺{整好情緒的青年開口，笑得溫柔，似乎有些擔心。

        “相信與否毫無意義，只要達到了目的即可，我要見天元，他們讓我見了，這樣就可以了，不用擔心他們會在背地里做些什么�！�

        清梨神色淡淡目視前方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無效的，況且，這個世界也該……”

        后面的話似乎變成了少女的輕聲呢喃，他再聽不清了，只是覺得，清梨似乎又要去做一些事，似乎又要……離開了……

        “嗯……”

        他找不到理由讓她停下來，于是只好珍惜兩人在一起的短暫時光。

        哪怕在那些日子里想象了多少重逢后的畫面，可真正地遇上時，卻……完全不知所措。

        清梨看著似乎有些失落的青年挑了挑眉，從口袋里拿出水果糖，剝開彩色的糖果紙。

        “旭，張嘴�！�

        青年一沒反應過來，卻已經乖巧地張開了嘴，一個硬硬的小東西被塞進了他的嘴里，是糖果，甜的。

        旭會心一笑，清梨總是……把他當成小孩子啊……

        略微閉了閉眼，竟也覺得不錯。

        薨星宮。

        旭留在了外面，引路的人將她帶進薨星宮，在去往更深處前停下腳步，低頭恭敬。

        “接下來就不是我能踏足的地方。”

        引路人垂著頭，恭敬地站在一邊。

        清梨繼續往前走去。

        這宮殿里極盡奢華的模樣像極了她還沒開小號本體裝著天女時候買下的限時宮殿，她敢保證，這絕對是小號的杰作。

        宮殿下面還有一層，厚厚的靈力屏障蓋了一層又一層，那純白房間的中央，是一個不似人的生物，他睜開眼，看向她的眼里沒有任何情感。

        清梨也平靜地看向他。

        過了一會兒，對方像是堅持不住了，開始笑了起來。

        “嵐�！�

        清梨不大的聲音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很是清楚，她看向他，眼眸深邃而平靜。

        “嗯哼？”

        “天元”亦或是說，嵐，她端坐在地上，地上便出現了一個小桌子，上面是熱騰騰的茶，她遙遙地看向清梨，含著笑意的眼眸里意思十分明顯。

        不來喝一杯嗎？

        清梨唇角勾起，向她走去。

        根據計劃，作為天女的嵐會獻祭于天元，完成落幕，直到前幾日她來到千年后，計劃便有了些微的改變，從獻祭于天元到爭搶天元，最后替代天元，成為天元。

        于是，在那些咒術師什么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天元，變成了嵐。

        “你最終的決定是？”

        清梨用茶蓋刮著茶沫，不疾不徐地說道。

        作為天元在這世上看了近千年，并且與她同為一體的嵐，從某種意義上也代表著她自己本身的想法。

        “啊，這個啊……”

        嵐變得有些興致缺缺，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茶杯，眼神里滿是無奈的滄桑，慢吞吞地說。

        “我現在的話，已經不能作為計劃主體了，我看過太多的黑暗和骯臟了，而且已經對那些什么美好的品質有些厭惡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羨慕也有些嫉妒本體眼里明媚的光。

        “我可是，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想毀滅掉咒術師這種東西，或者說，毀滅掉那些愚昧的人類��！那些時候，我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我明明……”

        或許因為是在本體面前的原因，嵐委屈地低低啜泣，清梨走到她的身邊，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她們是一樣的，就連渴望也一樣。

        “辛苦你了，嵐�！�

        清梨擁她入懷，腦海里思緒萬千。

        如嵐所說，高層的腐敗不可避免，也必然帶動著下面的人逐漸融入他們，于是一代一代地腐敗，到后來，新生代愈加無力，被迫融入世界，于是純凈和美好成為了遙不可及的貶義詞。

        但，毀滅世界是不可取的，即便如今開始變革，如若固步自封，也依舊不可避免腐朽的可能性。

        想起五條悟，她勾唇，那就從新生代開始改革好了，至少世界在前進，緊隨著世界就好，而五條悟，絕不會成為那些高層的存在。

        說起來看到五條悟的時候還以為看到了另類的兩面宿儺一樣，只不過兩面宿儺會更加任性一些。

        “我已經有大概的計劃了，到時候配合我就好了�！�

        聽見本體這么說，嵐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撒嬌似的窩在本體懷里不想動彈。

        “還有一個微妙的變數，一個叫羂索的家伙，也是從千年前活到現在的家伙，嘛～那家伙，是個死變態，似乎可以通過轉移身體一直活下去，寄生者額頭上會有一條黑黑的縫合線，怎么也改變不了的那種。”

        嵐掰著手指說道，想起那個變態，身上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超惡心的，那個家伙。

        “高層里面，似乎有他的臥底，總是抓不到他，惡心死了。”

        她做出嫌棄的動作，看上去真的很討厭那個叫羂索的家伙。

        “知道了，要是看見了，我會殺了他的�！�

        清梨摸著她的頭緩緩起身，準備離開，但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她疑惑地看了眼乖巧地坐著的嵐，卻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清梨慢慢往外走去，一直在思考自己忘了什么。

        她聽見嵐拼命壓抑的笑聲，回頭看去，終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系統……”

        她忍住笑，對著嵐說道。

        純白色的小獸從空間幻化，眼神幽怨地看著她，內心抓狂，怎么會有人把系統都忘了啊！攤上這么個宿主，它真的好傷心。

        “不許笑了！“系統委屈巴巴地沖著兩個無良的宿主喊道。

        嵐笑得花枝亂顫，根本停不下來，清梨略微咳了咳，止住自己的笑意，嘴角卻怎么也下不去。

        “嗯，不笑了�！�

        清梨伸出手，系統屁顛屁顛地爬上去，一路爬上她的肩上，幽怨的眼神一直不曾消去。

        離開薨星宮，旭很乖巧地就在門外等著，看到清梨肩上多出來的小獸似乎有些驚訝，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站在那里，當清梨走來是，露出一個明媚耀眼的笑容。

        等到幾人再次相聚，已經是幾天以后的事情了。

        虎杖說，兩面宿儺乖了很多，他是指跟從前比起來，至少他需要力量的時候，對方并沒有拒絕。

        虎杖眼下血紅的眼睛悄咪咪地睜開一條小小的縫隙，見清梨一如往常，才睜開了眼睛。

        嵐很努力，不僅還完了那個時候在系統商城里欠下的天價貸款，而且現在的積分堪稱恐怖，讓她的計劃變得輕松了起來。

        看著主線和支線差一點滿的進度，她不由露出了笑容，很快就能回去了。

        “清梨小姐，見到天元大人之后有什么想法嗎？”五條悟仿佛沒看見兩面宿儺刀子般的眼神，湊到她跟前笑嘻嘻地說道。

        “想法嗎？”清梨看上去有些驚訝，她對著五條悟說。

        “我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天元大人是位和藹的人，只不過，他對于如今咒術界的現狀似乎有些不滿，覺得太過死氣沉沉了一些呢�！�

        五條悟聽完后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樣，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么。

        “既然天元大人是這么想的，那么我們當然要聽從天元大人的指示啦！清梨小姐，你會幫我的吧，會吧會吧？”

        五條悟可憐兮兮地說著，夜蛾毫無疑問跟他是一起的，新生代的那些跟他也是同伴，只要清梨這位千年前便能鎮壓兩面宿儺的存在加入，那就等于順便加了一個詛咒之王進來，就說這個陣容，對面要怎么擋！

        “你不會拒絕我的吧，不會的吧？”

        五條悟的聲音聽在兩面宿儺耳里十分煩躁，他的目光如刀子般惡狠狠地瞪他，心里是微妙的羨慕。

        五條悟毫不在意，甚至更加沒臉沒皮，只要能拉到一個得力助手，臉算是個什么東西。

        “這……身為巫女，我沒有理由參與。”

        清梨皺著眉，顯然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怎么會沒有呢。”無視兩面宿儺刀子般的眼神，五條悟叫嚷著，無比認真地說道，“我們可是朋友啊，幫助朋友難道需要什么理由嗎？”

        清梨有些遲疑地應下，五條悟高興的舉起雙手歡呼。

        兩面宿儺看著露出淺笑的巫女，不明白心中的不安來自何處，咒術師的那些東西本就于他毫無意義。

        突然，他看見了巫女肩上的白色小獸，那似乎，與千年前的那個是同一只，純白可愛，時常窩在巫女懷里。

        等等，千年前？

        兩面宿儺似乎想到了什么，倚在王座上，眼睛微微睜大，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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