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若即若離(4)
一滴熱淚滴在言若即寬厚的手掌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若離走了,他的心空落落的,也被扣走了一塊。他仿佛入了魔,最終將‘村民’變為一地碎肉。
“啊——”
寂靜的山嶺,回蕩著言若即歇斯底里地怒吼。他雙目通紅,用九環錫杖指著白句,冷冷道:“走,還是死?”
白句很委屈,“大師……我就不能活著留下嗎?”
言若即的眼里不再有溫柔,他的溫柔,已經乘風而去了。
“從那以后,他四處尋求復活死人的方法,直到現在,才終于找到了一個不太靠譜的。”白句很平靜地說完這個故事,滿目滄桑,“這樁血案與我無關,但與我相識的人有關,我會帶你找他,因為我也不想他再鑄下大錯。”
蘇棠頓了頓,轉身往回走,“跟我來。”他領著白句回到山洞,摘下吸血尸頭上的頭套,問:“桃山村的村民,是不是變成了這個模樣?”
“沒錯!卑拙淙缡堑。
果然,月城出現的吸血尸不是偶然。這東西七年前竟在寧氏境內出現過,寧放是真不知道還是隱瞞不報,誰也不清楚。當下要先救出路恒司,再把吸血尸送到天諭樓,最后才能去尋找出現在桃山村的黑衣男人。
“怎樣才能復活死人?”蘇棠很好奇。
白句:“需要龍珠和人魂作為介質,便能召喚死靈。但若沒有合適的軀殼供死靈使用,極有可能失敗!
“龍珠……”蘇棠喃喃自語。
龍族隱于琮南城,在中元界陸上非常罕見,想得到龍珠更是難于登天,見過龍的人,大概都已經年過半百了。
白句帶著蘇棠來到了若離離世的地方。這里沒有白雪皚皚,上空黑氣繚繞,壓得人難以喘息,下方遍地枯骨,寸草不生。
抓走路恒司的的確是言若即,此時的他,雙瞳赤紅,眼白發黑,臉上也布滿了紫黑色紋路,兇神惡煞。他正盤腿坐著,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路恒司呈大字型躺在中央,四肢被靈光縛住。
言若即雖然閉著眼,但清楚的知道四周的情況。只見他右手一揮,插在地面的骸骨便連根拔起,火箭一般往蘇棠與白句的方向飛射。
蘇棠揮劍斬落骸骨,躍到言若即面前,強攻。
白句握住言若即的手腕,勸道:“大師,回頭吧,若離回不來了,不要一錯再錯了!毖匀艏粗萌糌杪,無情地把他甩開。
白句濕潤著眼眶,猶豫萬分,終于決定要下狠手了。
蘇棠與白句合力擊退言若即,白句暫時拖住他,蘇棠則趁隙來到路恒司身邊,試著用靈力解開束縛他的靈光,可試了不少方法,沒有任何效果。
“北冥輕蕪!醒醒!”眼看言若即就要突破白句過來了,蘇棠一巴掌呼在路恒司臉上,強行讓他醒來。
“艸!誰敢打老子?!”路恒司罵罵咧咧醒來,見到蘇棠,不用想也知道誰是罪魁禍首了,也就蘇棠敢不管不顧地打他。
言若即察覺不妙,揮手打出一個光球,直擊蘇棠的腦袋。地面忽然一陣晃動,數百個骷髏破土而出,迅速圍攻白句和蘇棠。言若即出現在路恒司跟前,逼出玉葫蘆里收集的人魂,嘴里默念咒語,一個拳頭大小的藍色光球便出現在路恒司的丹田處,并慢慢往上移動。
“艸!你個死禿子,趕緊放開老子!”路恒司握緊拳頭,運力掙扎,并沒能掙脫束縛。魔族就是麻煩!路恒司在心中埋怨道。
“咻”一聲,藍光破空,璇璣雙刀快速朝言若即的脖子砍,他不得不終止施法,用手攔住刀,刀刃與他的手相接觸,發出了刺耳的滋滋聲。
“公子,請協助我,我有東西給那位公子!卑拙鋵μK棠道。
蘇棠以念力御劍,將攔在白句面前的骷髏懶腰斬斷,白句踏在劍上,借力飛到路恒司身邊。下一秒,身后被斬斷的骷髏恢復原樣,如潮水般洶涌,瞬間將他與路恒司吞噬。
蘇棠緊擰眉頭,呆愣住了。
驀然間,藍色靈光乍現,十里之內,冰凍三尺。骷髏們被炸飛,瞬間凝結成冰,一看,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八蓝d子,這些陰間玩意兒可弄不死小爺!”路恒司冷著臉出現在蘇棠的視線里,右手一揮,靈光將結冰的骷髏打得粉碎。
白句站在夜幕下,臉色白得發亮,好像稍不注意就會消失。
言若即將璇璣雙刀甩回,路恒司握住刀,化作一束靈光,向他攻擊!疤K棠!”路恒司一聲大喝,蘇棠回過神,參與戰斗。
雖然二人的修為都不及言若即,但加起來就不一定了。
果然不出所料,言若即應付得有些吃力了。
路恒司給蘇棠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把言若即踹到巖壁上,然后,路恒司將璇璣雙刀的刀柄連接,形成一把刀弓,以蘇棠的劍為箭,加上二人七成修為,對準言若即的心□□去。
“噗!”利劍首先刺穿白句的皮肉,其次才將他與言若即都釘在巖壁上。
白句擁著言若即,咽下嘴里的腥甜。
大師,白句永遠都在你身邊,不論是凡間還是地府,你去哪兒,白句就在哪兒……
路恒司看著這一幕,感慨萬千,“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說著,他看向蘇棠。想來蘇棠心中也有想法,只是沒表現出來罷了。
“少廢話,天快亮了,加快速度把吸血尸送到天諭樓!倍负喜,放飛一團靈火,轉瞬便將白句與言若即的尸首化為了灰燼。
“哎!蘇棠,你就不好奇我如何掙脫束縛的?”路恒司搭上他的肩,因為身高懸殊,這姿勢看起來極不協調。路恒司一米八,蘇棠比他高半個頭,估計有十多厘米的樣子,所以……
“沒興趣!碧K棠拽下他的爪子,掏出焰靈珠往后丟,也不管路恒司是否接得住。
路恒司用念力吸回焰靈珠,不著痕跡地收入袖中,“我在想,你是不是對所有事都不感興趣,包括那些事?”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三個字。
蘇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男子,十二歲必須接受人事教導,而且要在供奉歡喜佛的密室內待一個時辰。
“你覺得怎樣就怎樣!碧K棠冷冷回答。
“你該不會是……”路恒司抱著手臂,勾起一抹壞笑,倒著走在他前面,“那方面不行吧?”
“你!”蘇棠嘴角抽了抽,捏緊的拳頭舉起一半又收了回去,“哼!從小父親便教導,不要和愚者發生爭執!
路恒司白了他一眼,想繼續說的話噎在喉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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