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家宴
他像是在安排下屬的工作,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
殷詞當(dāng)然拒絕,“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準(zhǔn)備回去一趟,公寓還得準(zhǔn)備一些生活用品。”
陸見深點頭,去鑰匙柜里取車鑰匙,“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打車就行,不勞煩您。”
殷詞從置物臺上拿起文件,誰料沒抓穩(wěn),文件散落一地。
她忙蹲下去撿,陸見深先她一步,將文件撿起來掃了眼,眼底閃過一絲欣賞。
陸見深將文件遞給殷詞,說:“注意安全。”
殷詞剛走,陸見深便給助理去了個電話,詢問珠寶大賽的事情。
助理還報告了這天殷詞在公司的表現(xiàn)。
陸見深輕笑了一聲。
沒看出來,殷詞還挺野。
沒等他細(xì)想,手機(jī)里又進(jìn)了個電話,是老宅那邊打來的。
電話剛接通,爺爺蒼老的聲音傳過來:“見深,睡了沒?”
老爺子還沒說下一句,陸見深就已經(jīng)猜到了。
“沒呢,爺爺怎么這么晚也沒睡?”
“明天回老宅,把殷詞也帶過來。殷家辦的這都什么事,我得當(dāng)面問問那丫頭。”老爺子應(yīng)該是知道了殷詞被掃地出門的事情,有些生氣。
陸見深還沒來得及說話,爺爺又說:“退婚誰說的?他殷家把我們當(dāng)什么了,誰都往陸家塞。”
的確,尊貴如陸家這種門戶,并非什么人都能嫁進(jìn)去的。
當(dāng)時同意商業(yè)聯(lián)姻,也是因為殷詞救過暈倒在路邊的老爺子,老爺子對這姑娘打心眼兒里喜歡,才愿意扶持殷家一把。
如今說換就換,陸老爺子第一個不同意。
陸見深只得乖乖服從,“我通知她一下,若是她明天抽不出時間,只能另行安排。”
“什么話?明天必須把人帶到。”
老爺子下了最后通牒,陸見深只好保證將人帶過去。
老爺子這才滿意,掛了電話。
陸見深無奈的笑了笑。
助理發(fā)來消息:
陸總,那天晚上的人找到了,是黎莘莘。
助理比對過酒店的監(jiān)控跟入住記錄,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那天跟陸總春宵一度的女人,就是黎莘莘。
黎莘莘頭上的發(fā)圈,跟監(jiān)控里一模一樣。
陸見深看著這條消息,一時間有些晃神。
真的是黎莘莘嗎?
……
次日一早,殷詞就接到了陸見深的電話。
“你今天得陪我去老宅參加一下家宴。”
殷詞:“???”
“陸家家宴,跟我一個外人有什么關(guān)系?”她淡淡的反問。
“爺爺有些事想問你。”陸見深開口。
原來是陸老爺子要見她啊。
殷詞了然。
老爺子肯定是對殷家作為不滿,想要幫她。
“當(dāng)然,為了補償你,你可以對我提一個條件,就當(dāng)是交易吧。”
殷詞聽到了“交易”二字,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什么時候?我需要準(zhǔn)備什么?”
“我都準(zhǔn)備好了,你只要人出現(xiàn)就行了。”
“一會你把定位發(fā)我,我去接你。”
殷詞想了想,還是打算準(zhǔn)備個禮物再去,總不能兩手空空。
陸見深速度很快,殷詞將禮物包裝好,他的車就到樓下了。
一路上兩個人幾乎沒交流,殷詞漫不經(jīng)心的刷著設(shè)計資料。
殷詞早上出門只涂了水乳,快到老宅的時候,她從包里找出一只口紅補上。
顏色不算艷麗,好歹提了點氣色。
車停在門前,女傭認(rèn)得出車牌號,忙過來迎接。
陸見深將車鑰匙扔給傭人,領(lǐng)著殷詞一起去了餐廳。
餐桌邊已經(jīng)坐滿了人,飯菜還沒上桌,他們正在聊天。
陸老爺子看到殷詞,招呼她入座。
“小詞,來坐這里。”
老爺子招呼殷詞坐在他的旁邊。
這是專屬于陸家未來家主夫人的位置。
對于陸家的這些規(guī)矩,殷詞不甚了解。
不過她坐下之后,看到了一些不太友善的目光,便明白今天這個家宴怕是吃不痛快。
她一個外人,還與陸見深解除了婚約,坐在陸老爺子身邊,被人詬病也是正常。
她剛在心里做好鋪墊,就聽到一道刺耳的聲音。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呢,這么沒禮貌,進(jìn)門看到這么多長輩,也不知道打聲招呼。”
說完,她還尖酸刻薄的“嘖”了幾聲。
旁邊的人跟著附和:“可不是么,我們陸家可教不出這么沒禮貌的小孩,也就只有小門小戶的人才這么沒有教養(yǎng)。”
對于她們這些拙劣的諷刺,殷詞都替她們尷尬。
不過作為話題中心,殷詞還是沖她們禮貌一笑,毫無攻擊性的問:“您哪位?”
她眼神清澈純潔,表情人畜無害。
方才帶頭諷刺的是陸家二嬸,此刻她聽到這話,氣的咬牙切齒,恨不能當(dāng)場刀了殷詞。
但殷詞表現(xiàn)的實在太沒攻擊性,讓人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我是陸見深的二嬸。”
原來是傳說中那個上不了臺面而且品味極其惡俗的二嬸。
殷詞訝異:“原來是長輩啊,我還以為今天走錯了地方,進(jìn)了菜市場呢。”
她在諷刺自己是菜市場大媽。
二嬸跟三嬸兩人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難看。
“你……”二嬸就要教訓(xùn)殷詞。
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假千金,到底在囂張什么?
“這頓飯還吃不吃了?”
老爺子翹了一下桌,動作不大,但是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二嬸都不甘心的坐了回去,滿臉吃了翔的表情。
殷詞禮貌的笑了笑。
二嬸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餐廳的氛圍忽然冷了下來,安靜了幾秒,三叔拿著一套茶具起身,“爸,這是我專門給您買的一套茶具,祝您身體健康,人共梅花老歲寒。”
他將茶具交給女傭,并說了句頗有深意的話:“爸,我每次出門在外,真是一直都牽掛著您,可不像某些人,擺著架子連家宴都不參加。”
他這是明里暗里內(nèi)涵陸見深,前幾次家宴,陸見深都在國外談生意,趕不回來就錯過了。
老爺子一個眼神掃過去,將三叔要說的話噎了回去。
三叔不甘心,給三嬸遞了個眼神。
三嬸即刻會意,問道:“殷詞,你來看老爺子,莫非是空手來的?”
殷詞莫名被問,臉色一言難盡。
一頓家宴,吃的如此機(jī)關(guān)算盡,陸家這些人就不能積點口德么?
不過,這問題還真問到了點子上。
自己特意給陸老爺子準(zhǔn)備了禮物的。
殷詞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與世無爭。
“真不巧,我備了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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