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個印記果然被法術驅動了。鏡璃不禁一笑，便起身來到林月夕的房間，卻發現林月夕身上的妖氣都消失了，隨即看到她胸前佩戴著一個護身金符，正泛著微微的金光。

        “嗯，正好讓我一個人來會一會你。”鏡璃心里想著，就隱遁身形，一路順著這個妖氣的吸引，來到城郊一處偏僻的宅子旁，就看到宅子上寫著兩個大字——仙齋。

        鏡璃頓覺無言。

        方到門口，這門便自動打開了。鏡璃向里面走去，穿過了幽靜的長廊，最后來到一處涼亭前，就看到了白天遇到的那個柳公子，正懶洋洋地倚坐在涼亭的酒席前，看起來好不快活。

        “嗯？這次竟然來得那么快？”看到鏡璃緩緩走來了，這蛇妖驚訝地說著。再等了等，卻不見那林月夕，他便皺了皺眉頭說道：“罷了罷了，這樣的姿色，一個也很不錯了～”說罷，就向鏡璃一揮袖子，便有一陣妖氣襲來，似乎是解除了什么禁制。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這位姑娘，為何夜行到小仙此處？”只見那蛇妖輕飲一口小酒，故作風雅地問道。

        “……”鏡璃無言，隨即想到了今早林月夕的話術，便說道：“現在的妖都這么不要臉了嗎？”

        這話讓正在飲酒的蛇妖猛的嗆出了一口酒，吃驚的看向鏡璃，隨即不悅地說：“你這凡人，好生無禮!見到本仙還不跪下!”

        鏡璃只無聲地走過來，坐在酒桌前，倒了一杯酒，聞了聞就放下了，緩緩說道：“你這酒不行，不如我的仙酒。”說著就變出了一個酒壇子，繼續對那蛇妖說道：“這壇酒名為‘蛇丹’，是用一條五百年蛇妖的內丹釀制而成。嗯，跟你的差不多。你要不要嘗嘗？”說著就打開了酒蓋……

        那蛇妖遂被嚇得直接跳出了亭子外，差點落入水中……卻看見鏡璃笑著說：“騙你的。”還把那壺酒化了氣。

        但這蛇妖已被嚇得不輕，只警惕地問：“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

        “我和你一樣，是個仙。只不過我是真神仙，你是假神仙。”鏡璃看著蛇妖淡淡地說。

        “……哼。”聞言，這蛇妖偷偷在身后立了幾把短劍，就漂浮了過來說道：“那請問仙子大晚上過來，是有何事？莫非也想與柳某共度良宵？那可真是柳某的幸事啊～”柳白一邊警惕地看向鏡璃，一邊笑著落座。

        “良宵就免了，只是來跟你商量個事。”鏡璃淡淡地說。

        “哦？仙子說來聽聽？”蛇妖微微壓低了眉頭。

        “嗯，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其一，我即刻把你打回原形，取走你五百年內丹拿去釀酒；其二，明晚亥時前往梁府，然后讓那里的人將你打回原形，好好賠罪。”鏡璃依然神色淡然地看著蛇妖說道。

        “哼……還真是……狂妄啊！”話剛出口，這蛇妖立刻就用手上的短劍向鏡璃襲來……

        ……

        “仙子!上天有好生之德，小生五百年修行不易……小生知道錯了!小生再也不敢了!請仙子饒命啊!”只見那蛇妖已經化為白蛇，匍匐在地上，一邊用下巴撞擊地面，一邊哭著向鏡璃求饒道。

        鏡璃拋了拋手里的蛇丹說道：“我方才就說了，那兩個選擇，你選哪一個？”

        “……我能選擇自己變回原形去跟梁小姐解釋么？”這蛇妖流著淚問道。

        “不可以，你必須要被好好打一頓。”鏡璃緩緩說道。

        “嗚嗚嗚嗚仙子怎么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小生怎么挨得住一頓毒打……”卻見這白蛇十分委屈可憐地哭著。

        “……那我還是拿走你的內丹吧。”鏡璃說罷，就起身欲走。

        “？!小生明白了，小生明晚一定去!”這白蛇立刻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鏡璃說著，就把蛇丹拋給了白蛇，白蛇立刻張嘴接住吞下，隨即又化成了人形……

        “仙子……你說的，只是讓他們打回原形……”這蛇妖心情復雜地說道。

        “嗯，以你五百年修為，那些人打不死你的。”鏡璃淡淡地說。

        蛇妖心里一顫，只覺得這仙子竟用著最平淡的口氣，說著最可怕地話……十分可怕……

        “除了梁小姐，你還禍害了多少姑娘？”鏡璃突然問道。

        “……就梁小姐一個……”蛇妖又跪了下來怯生生地說。

        “我還是取走你內丹吧……”鏡璃又看了看蛇妖的腹部。

        “我說我說!但是……現在真的就只有梁小姐一個……小生修了五百年方能化成人形，距現在也沒有多久……以前也招來過別的姑娘，但是那些姑娘要么很害怕，要么根本不相信小生，要么就是回去后突然醒悟了，要么就是被強行保護住了……總之現在真的就只有梁小姐一個……仙子!你要信我!我發誓，我從來不強人所難的!”蛇妖又磕地上說道。

        “……但是你用妖法誘騙女子，就是不對!”鏡璃遂嚴厲地說道。

        “所以小生這次真的知道錯了……仙子……”這蛇妖只能磕在地上哭著說。

        “我今日見那梁小姐，似是被你蠱得很深啊。”鏡璃嘆了口氣說道。

        卻見這蛇妖只低頭沉默不語。

        “怎么？你要說你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鏡璃看向蛇妖冷冷地問。

        “不不不當然不是……這梁小姐……她著實任性啊!小生其實也挺煩她了，所以才會吸掉她一些精元，就是想讓她消停一些……小生平日里并不靠吸食凡人精元修行的!還請仙子相信我!”旦見這蛇妖又磕起了頭。

        “……罷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想聽。不過我方才在你的內丹上下了禁制，如果你明晚亥時不來，你知道我會怎么做的。”鏡璃一頓，補充了一句：“還有，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小生明白!”蛇妖立刻磕頭道，再抬頭，仙子已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早，梁府就派人過來了，鏡璃等人一齊前往梁府。然而在路上，鏡璃和秦穆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老神仙？!”秦穆立刻兩眼放光地跑了過去。

        “老神仙!我可是找了你好多年啊!差點以為你仙逝了……啊呸!不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老神仙定是與天齊壽，與天齊壽哈哈哈……”只見秦穆對著一個拿著卦旗的道人討好套近乎道。而這個道人不是別人，正是凈樂真人。

        “……那七星劍法上半卷我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了!老神仙你看……那下半卷……”秦穆試探著向凈樂真人伸出了手。

        卻看那真人笑道：“這七星劍法下半卷現在并不在貧道這里啊。”

        “啊？那在哪里？老神仙，你傳劍法怎么能只傳半卷呢？”就見秦穆略有不滿的問道。

        “少俠不急～有緣自會相遇，貧道就送你一句詩吧——‘昆侖木蕭蕭，玄峰月初明’。自行意會，莫再問貧道罷。”真人說罷，又看了看林月夕說道：“這位姑娘看著有緣，不如貧道也送你一首詩吧？”

        “額……那就多謝……老神仙了。”林月夕感到意外。

        “嗯……‘欲求仙道，可往西行。仙道難求，雛鳳北飛。’”見林月夕臉色大變，真人又笑著說：“周周轉轉，定能苦盡甘來。”

        “……多謝老神仙。”不知道為什么，林月夕心里明明不信這種江湖大師的話術，但是聽到這個道人的話，心里還是有了些許安慰。

        “這位姑娘……是否要貧道給你卜一卦？”真人又走到鏡璃面前笑道，隨即補充了一句：“貧道給姑娘打個半折，五文錢一卦。”

        “……”鏡璃無言，遂拿出了五文錢放到真人手上。未及鏡璃開口，這真人就笑著說：“今晚亥時，姑娘所等，必有回響。”說罷就揚長而去。

        鏡璃笑了笑，這倒是省去了給他們解釋的麻煩。

        “鏡璃，那老神仙說的是何意？”秦穆立刻湊過來問道。

        鏡璃就說：“今晚我們埋伏在梁府，那妖怪亥時必來。”

        “誒，這可信嗎？”林月夕疑惑的問。

        “試試吧。”鏡璃說道。

        眾人到了梁府后，與梁老爺商議了一番，就靜待入夜。

        亥時，眾人在梁小姐的廂房外做好了埋伏，不一會兒，那柳公子果然來了。

        只見他如神仙一般御風而來，輕輕落到院子里，但似乎在思考什么，沒有走進梁小姐的廂房。

        埋伏的人包括梁老爺在內，都在靜靜等著鏡璃示意。

        只見那蛇妖忽的向前一揮手，那梁小姐的廂房門口就被徑直打開了，但蛇妖依然停駐在院子里，沒有走過去。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梁小姐立刻走了出來，看到是那柳公子，遂滿眼欣喜地小跑過來說道：“柳郎，你終于來看我了……”

        卻見這柳公子立刻推開了要抱住他的梁小姐，然后冷冷地說道：“本仙此次過來，是來跟你道別的。”

        “為什么？!柳郎你不要我了嗎？是我……是我變丑了嗎……你放心，我很快就能生養回來的……”只見那梁小姐立刻抓著柳白的手哭道。

        “唉……你我本就人仙殊途……這真是一段孽緣……總之你快死心吧，不要再糾纏于我!”這蛇妖一把甩開了梁小姐的手，狠狠地說道。

        “糾纏？柳郎你怎可如此薄情嗚嗚嗚……柳郎你讓我死心……不如讓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吧!”卻見那梁小姐突然跪下來凄厲地哭道。

        鏡璃立刻按住了忍不住要沖出去的梁老爺……

        “你!——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吧!你不死我也要死了……”蛇妖說罷，方要轉身離開，卻突然想到什么，又回頭道：“不對，你也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會被神仙打死……”只見那蛇妖扶著額頭，萬分無奈地樣子。

        見柳白似乎回心轉意，那梁小姐又雙目含情地看著柳白輕語道：“柳郎……你難道忘了我們之間地纏綿嗎……”

        柳白無言，遂痛心疾首地說：“……是啊……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句話我今天也送給你了……你好自為之吧!”柳白依然堅決地推開了那梁小姐的手，轉身走去……

        鏡璃這才示意：“可以了。”

        一眾人立刻跳了出來，那梁老爺終于將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大聲斥道：“大膽蛇妖!竟敢在我梁府上作亂，誘騙我梁安候的女兒!還不快束手就擒!”

        “爹？!您怎么會在這里？爹!你不要傷害柳公子，女兒是真心喜歡他的……他也不是什么蛇妖!”那梁小姐說著就要沖過來，卻被護衛緊緊的攔住了。

        “女兒你怎么還不醒悟？今天爹不會再慣著你!來人!把這蛇妖給我打回原形!”只見那梁老爺已是怒發沖冠。

        眾人立刻上前。那蛇妖遂瞟了一眼靜靜坐在廊下欄桿上的鏡璃，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做一些基本地格擋躲避，根本不敢還手。卻見那三位劍俠實在是厲害，而這蛇妖也著實怕痛，最后就變成與那三人較量起來。

        只拼武力，蛇妖并不是那三個劍俠的對手，很快就被劃傷了幾劍，只覺得生疼得很，最后就忍不住用妖力彈開了那幾人……而在這時，蛇妖突然聽到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自腦里震蕩開來——“柳白蛇!”再一看，那仙子正神情肅穆的看著自己……

        蛇妖心里一驚，立刻跪地化成了一條大白蛇哭著說道：“諸位大俠饒命!小生知錯了!小生……小生確實不是什么蛇仙，小生只是一條修行了五百年的蛇妖，一時鬼迷心竅，騙了梁小姐……也請梁小姐和梁老爺恕罪!”

        “柳郎你……”那梁小姐驚訝不已……

        “沁如!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信的到底是什么妖怪!”梁老爺怒氣沖沖地說著，就下令道：“來人!給我把這條蛇妖亂棍打死!再砍下這個蛇妖的頭來!掛上街市示眾!”

        這話讓蛇妖驚恐不已，立即無措的看向了仙子，卻見仙子低著頭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爹!不要啊!不要傷害柳公子……”那梁小姐立刻哭道。

        在焦急等待鏡璃回應的時候，柳白蛇已經挨了幾下重重的悶棍，躲過了幾招致命劍式，最后終于等來了鏡璃地回復：“你打吧，最好把那梁小姐打醒了，但不可致人重傷，更不可害人性命!”

        蛇妖如釋負重，然后一揮蛇尾將眾人全部摞倒，隨即行到梁小姐面前……

        “柳郎……柳郎你帶我走吧，這深閨待著很沒意思……我不管你是妖還是仙，我都跟你走……”那梁小姐含著淚欣喜地說道。

        蛇妖吃驚了片刻，遂冷冷地說道：“你是真的蠢？我不過只是個與你有數面之緣的妖怪，不過是……跟你風流了那么幾次，你就要將終身托付于我？你就不怕我哪天吃了你？”蛇妖一邊狠狠地說完這些話，一邊又用蛇尾擋開了試圖偷襲的秦穆等人。

        “可是……奴家是真心愛柳郎的啊……”又見那梁小姐流著淚說道。

        “呵……你莫要自我感動!你當初難道不是貪戀我美色，喜好我風流？崇拜我法力無邊？”只見那蛇妖微微瞇著眼說道……

        卻見那梁小姐癡癡地說：“……柳郎的雙眼真是迷人啊……”

        這蛇妖萬萬沒想到，此情此景，這梁小姐竟然還這般……這般搞不清狀況……

        “我看你真是被你的好爹爹保護得太好了!”白蛇一怒，就用蛇尾緊緊纏住了梁小姐的脖子，提了起來……在劇痛中，這梁小姐方才如夢初醒般的瞪大了眼睛……

        秦穆見狀，找準時機一劍插進了蛇妖的蛇身，蛇妖只疼得用力一甩，就把梁小姐甩了出去……岑顧立刻輕功上前，接住了梁小姐。但由于沖力太大，二人還是撞到院中的山石上，掉進了水里。侍衛們立刻跳下水去救那梁小姐。

        蛇妖一驚，心想這下完了，仙子定不會放過自己……立刻化形乘風離去……

        “唉……”鏡璃輕輕地嘆了口氣，收回了護著岑顧和梁小姐的法術，隨即一個□□隱遁，去追那蛇妖。

        蛇妖往一個方向拼命地逃竄了很久，方在一棵大樹前停了下來，隨即在心里盤算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卻看到自己丹田處又出現了那個恐怖的白圈……變成了一個空心的白圓……然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內丹從里面飛出，落到面前這個少女的手上……

        “仙子!我不是有意的!我盡力了!請仙子手下留情啊!”他又撲通一聲跪下了，此時已是滿眼的絕望……

        “我知道。你放心，那梁小姐沒死。”鏡璃說著，就用法術清除了蛇丹上一些幽綠色的雜氣，重新下了一道禁制，就把這蛇丹丟回蛇妖手上。

        蛇妖雙手接著蛇丹，難以置信地看著仙子。

        “我方才只是幫你清除了你從梁小姐身上吸食的精氣。你本也是食草木、飲天地靈氣修煉而成的蛇精，念你還沒有造成嚴重后果，用心也不算險惡，而那梁小姐的執妄亦不能全怪于你，所以這次不對你做嚴重處罰。不過你今后可要長記性了，切不可再引誘凡人。這于你也無益，不要浪費了自己幾百年的苦苦修行。”鏡璃緩緩說道。

        雖然鏡璃的聲音聽起來輕緩，卻字字鏗鏘有力地直擊蛇妖心里……柳白立刻服下內丹，隨即磕頭道：“多謝仙子教誨!小生絕不會再做害人之事!”

        “嗯，你若真想當神仙，就好好修仙吧。凡人精氣看起來能快速增長修為，卻有諸多雜質，更會損你仙德，還會將你至于萬劫不復之境。”末了，鏡璃又補充了一句：“我已在你的內丹上下了新的禁制，你若再吸食凡人精元，你這顆內丹我就笑納了。”

        這柳白驚愕了一瞬，遂欣喜地說：“能得仙子督促，是小生的福德!小生愿給仙子當牛做馬……不對，是做蛇!以謝仙子點醒之恩。”

        “這個就不必了，我只負責收內丹，并不會督促你，更不會庇護你。你自己潛心修煉，好自為之吧。”鏡璃說罷，就轉身消失了。

        過了一晚，這幾人皆是睡到中午才一個一個地爬了起來。秦穆最先揉著腰肩下了樓，就看到鏡璃已經在桌子前等候了。

        秦穆落座后，就喚了小二點了一碗面。隨即一邊大口吸溜著，一邊對鏡璃說：“我要趕緊吃完面，趁著林大小姐還沒起，再去街上舞舞劍……至少得把這三文錢的面錢賺回來……”話音剛落，就看到鏡璃把兩個大銀錠子放到他面前……

        秦穆眼睛都亮了，立刻拿起來，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驚道：“這兩個二十兩的銀錠子!鏡璃你哪來那么多錢？!”

        鏡璃就淡淡地說：“梁老爺昨晚給我的，給了很多，我看著重，就隨手拿了幾個。你們昨晚除妖有功，但林小姐不缺錢，就先給你這兩個吧。”

        “啊？!鏡璃你怎么能嫌棄錢重呢？!我可以幫你提啊!”就見秦穆萬分痛惜地說道。

        “行。”鏡璃答到，就又拿出了幾個十兩的小錠子，其中一個竟然是個金錠子，秦穆眼睛都看直了……

        鏡璃見狀，就收了金錠子說道：“這個就不用你拿了。”

        “誒？好鏡璃……你好歹讓我摸摸看看……我還沒摸過金子……”秦穆立刻小聲央求道，隨即就看到林月夕也揉著肩膀下來了，身后跟著苓冬和岑顧。秦穆立刻收起了銀子，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那個梁小姐真是不知好歹，自己都被騙成那樣了，竟然還怨我們毀了她的好事……真是氣死本小姐了……”林月夕坐下后，就為昨晚的遭遇忿忿不平。

        鏡璃只淡淡地一笑不語。一時情迷罷了。

        “小姐，我們前天還覺著那柳公子看起來一表人才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妖怪……”苓冬小聲嘆息道。

        “呵！所以說，漂亮的男人不可信!瞧你們那天那花癡樣，還好人家柳公子沒看上你們……”秦穆就在一旁賤兮兮地打趣道。

        林月夕立刻拍案而起道：“鏡璃我們走，留他一個人風餐露宿罷!”

        “咳咳……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平心而論，那柳妖怪確實長得好看，我也看了挺久哈哈哈……”秦穆立刻服軟笑道。

        “嗯……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里呢？”鏡璃問到。

        林月夕這才坐了下來，想了想說道：“我本來是想前往南方的蜀山派看看，但昨天那道人指出了西行……西行有什么修仙門派嗎？”說著，林月夕就讓岑顧拿出了地圖，隨即看到西方昆侖山上，模糊的標注著一個“昆侖派”。

        秦穆一驚，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昨天那老神仙不也給了我一首詩么——‘昆侖木蕭蕭，玄峰月初明’莫非就是指昆侖派？”

        見幾人都思索著靜默不語。苓冬遂有些擔憂地問：“可是小姐，這昆侖派的地點，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齊國的國境了……”

        “哼，那正和本小姐心意～本小姐決定了，要前往昆侖，去修仙～”林月夕高興地說。

        岑顧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說道：“那屬下就一路護送小姐西行吧。”

        聞言，秦穆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打趣道：“沒見過誰去修仙還帶侍從的……”

        “秦穆你什么意思？”林月夕不悅地問。

        “林大小姐，你自己動動腦子嘛。修仙本就是一條獨自修行的道路，最起碼也得會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吧？我看大小姐吃個飯、梳個妝，甚至連睡覺都讓苓冬姑娘伺候著，日后真要上了仙山，人家都以為你是去游玩的……”秦穆這番話倒是一語驚醒了林月夕。

        見林月夕神情有些復雜，苓冬便試探著問：“小姐？你還好嗎？”

        “……你們讓我好好想想……”說罷，林月夕就起身向樓上走去。

        “誒小姐!可是你還沒有吃飯？”苓冬立刻問道。

        “我不餓!”就聽到了林月夕最后一聲回應。

        鏡璃不禁笑了笑。昆侖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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