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府玩耍
白日里閑來無事,元如楓和紀云舒聊到日暮時分,一同吃了晚飯,才戀戀不舍的將人送了出去。
她覺著這紀云舒為人十分真誠,說話間毫無扯謊痕跡,講的也都是十分客觀的話,并不像上官蘊晴那般遮遮掩掩,也不像拓跋允善那樣無腦維護。
總歸來講,在這長公主府里,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將全程看在眼里的春月,卻還是有些警惕,不免提醒:“殿下,這紀云舒到底是黎國人,言語間措辭又那般妥善,我們還是與她保持距離為妙,不可輕信她的言語。”
“我知曉的,我也不是傻|瓜,她說的話我會仔細審量的,不過也不必如此提防,和她做朋友,我們不會有任何的損失,反正在我這可打探不到東元的消息。”
元如楓仔細一想,覺得還是這個道理,也就更不想設防了。
春月卻還是緊張兮兮的:“可,萬一她想害殿下你呢?”
“她能怎么害我?離間我和長公主,讓長公主厭棄我,趕我出府?沒這個必要吧,那她不如索性毒死我,我相信她是有這個能力的。”
元如楓笑嘻嘻的,身旁的春月卻是眼皮陡然一跳,碎碎念道:“殿下說的是,往后的飯菜都要驗驗毒。”
“哎呀,春月……你就別操這個心了,我剛和她聊了聊,算是想明白了,既來之則安之,這偌大的黎國還能困死我不成?熙遠熙遠,這黎王要我遠離喜樂順暢,我偏要活的瀟灑肆意!”
說到這里,元如楓站起來,隨手摘下盆中的一朵花,插到春月的發髻中,笑著拍手:“明日,我們出去好好吃喝一番,看看這黎國的風土和東元的差別有多大!”
吱——
緊閉的門忽然被推開,元如楓抬眼望去,見是黎漱和她的隨從們入門了,便準備讓出書房。
“天啊,這……”
一同隨來的辛槐瞧見春月發髻上的藍色鳳羽花,不免大驚失色,然而她后面的話到處是沒能說出來,只因黎漱及時抬手制止了她。
元如楓不明白這辛槐白日里還穩重的很,怎么從荷花池事件后一驚一乍的,她見黎漱緊緊盯著春月頭上的花,便笑著追問:“好看嗎?”
黎漱頓了一頓,點頭。
元如楓便迅速回手,將盆中僅剩的另一朵花也摘了下來,遞到黎漱眼前:“吶,也給你一朵。”
黎漱目光微震,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見。
元如楓見她愣著不同,便親自上前,笨手笨腳的將花插在了她的頭發上,期間還不小心將一柄鳳釵揮落在地。
“真好看。”
元如楓說著又往后退了一步,方才見春月戴著這花,只覺得這花格外清新靚麗,此刻同樣的花落在黎漱頭上,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這幽藍色的鳳羽花竟然和黎漱互相成就,花在她頭上顯得更輕靈幽蘭了,仿佛不日便能羽化成仙女,也將黎漱整個人的氣質襯得極為遺世獨立,宛若畫中仙。
黎漱此刻終于是忍不住輕|顫眼皮問了一句:“你可知這是什么花?”
“什么花?”
“是花中之魁,鳳羽花,自栽下種子那日起便無從得知何日方能開花,短的幾十年,長的幾百年都未可知,許多人想瞧一眼都排不上隊……”
黎漱說到這里,元如楓便忍不住激動地打斷了:“哇,原來是這樣珍貴的品種,難怪戴在你頭上格外好看呢!把你襯得就像仙子一樣!”
黎漱不語。
元如楓覺得她這是不信自己所言,便轉頭看向一干婢子:“你們說好看嗎?”
婢子們面面相覷,頓了一頓才擠出幾個字來:“好看,好看。”
元如楓這才重新轉向黎漱:“她們都說好看。”
黎漱慢慢抬起眼眸,揮手示意這些人都下去,這才轉身入了書房,小心翼翼地將頭上的鳳羽花摘了下來,放入一旁的水缸之中,微不可查的嘆了一聲。
元如楓跟過去看了一眼,黎漱即刻抬眼看她:“有事?”
“沒什么。”
元如楓見桌上還有許多的折子書信,便問了一句:“你還不睡?”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元如楓又問:“那你幾時睡?”
黎漱目光微微一緊,透出幾分笑意來:“你是在等我一起睡?”
“哦,不是的,我打算睡了,你一會要是準備睡了,就讓人把我叫醒。”
黎漱不解地追問:“為何將你喚醒?”
元如楓淡淡一笑,眨眨眼:“我睡相不好,把我叫醒,好方便給你騰地方睡覺啊!”
“大可不必,床足夠大。”
聽到黎漱這回答,元如楓有些無措,她哪里是刻意等黎漱一起睡覺,分明是心里還有警惕,想等黎漱睡著了再接著睡。
頓了一頓,元如楓才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也行,就這樣罷,反正你也不喜女……”
“你說什么?”黎漱沒聽清楚,遂放下手中的筆,抬起眼來。
“沒什么,你繼續,我先睡了。”
元如楓擺擺手便準備入眠了,她從前睡覺一向都是熄滅了燈,可在此處,卻是萬萬不敢熄燈,生怕在這烏漆抹黑的夜里,發生點什么不該發生的事。
如此一來,入眠便是極淺,動不動便被自己驚醒。
反復循環,不清不楚間似乎抓到一香|軟溫潤之物,到最后竟沉沉睡去了。
翌日大清早,元如楓模模糊糊的醒轉,手下意識地在旁摸了兩下,竟發現睡夢中香|軟溫潤之物竟是真的,下意識地用腦袋蹭了兩下。
這一蹭,這香|軟溫潤之物竟然動了起來,嚇得元如楓當場睜眼。
這才發現,這香|軟溫潤之物竟然是黎漱的胳膊,自己竟然抱著黎漱睡了一整晚。
好在,黎漱還沒醒。
元如楓連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掀開薄被準備起床,卻聽到耳邊傳來一句:“你醒了。”
說完這話,身旁之人便坐了起來,她這一坐,元如楓才發覺,自己的腳竟然架在她的腿上,甚至還發麻了。
黎漱側頭看她,示意她將腳拿下去,元如楓干笑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哈哈,我這腿麻了……”
黎漱聞言抓過她的腳,細細揉著,元如楓更加不好意思了,她本想說不用了,讓春月進來就行,可是一扭頭,對著空蕩蕩的姬凌殿,喉嚨好像中了什么妖法,怎么也喊不出春月二字。
黎漱忽然開口:“力道還行嗎?”
元如楓不知所措地瞎點頭。
好不容易等腳有了知覺,元如楓忙道過謝收回腳,迅速跳下了床,自己扯過架子上的衣服感覺穿了逃出了殿。
候在門口的春月見到元如楓,立刻迎了上來。
“殿下,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啊。”春月說著又伸手在元如楓臉上一摸,大驚失色,“哎呀,殿下不好了,你的臉好燙,必然是昨日貪玩著涼了,我現在就去告訴長公……唔……”
元如楓一把捂住春月的嘴,小聲提醒:“噓噓噓,別喊別喊,我這是天氣熱,燥的,你別亂說。”
“真的嗎?殿下莫要騙我,這生病可不是兒戲,可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胡鬧了。”
春月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元如楓,元如楓被她瞧的心里毛毛的,一掌拍在她肩膀上:“我騙你干什么啊,你可是我在這里最最最信任的人了,行了,我們趕緊走吧,昨日和云舒約好了,今天要出去玩的。”
“真的不用告訴長公主殿下嗎?”
“真不用!”
兩人細細梭梭地聊著,直到遇見在門口等候的紀云舒,才結束了這生沒生病的話題。
“熙遠夫人,馬車準備好了。”
紀云舒指了指停在門口的華麗大馬車,元如楓不禁又嫉妒了,摸著馬匹念念叨叨的:“黎國的馬兒也這么漂亮啊,在我們那,這么漂亮的馬只能是上戰場的將軍才能騎。”
“夫人,上車吧,車里準備了一些糕食,若是夫人未來得及用飯,可填腹之用。”
聽到糕食,元如楓還真是餓了,她爬上馬車后一看,紀云舒準備的糕食還真是豐富,立刻歡喜的吃了起來。
“我們去哪玩呀!”
元如楓一邊吃著糕食,一邊用期待的目光望著紀云舒,紀云舒笑了笑,正要回答,馬車外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等一下!等一下!”
元如楓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忙拉開車簾去看,只見拓跋允善和上官蘊晴正拉著手往馬車跑來,嘴上喚著:“我也要去!”
元如楓詫異地回頭看紀云舒:“這兩位夫人也是你約的?”
紀云舒忙搖頭:“沒有啊,我與這兩位夫人不大來往。”
元如楓其實不大喜歡拓跋允善,覺得她咋咋呼呼的,老欺負自己,便不想和她一起去,于是再次掀開車簾,想勸說她們二人結伴而行,不必和自己一同擠在這小小馬車里。
“允善夫人……”
未曾想,她才開口喚了一聲夫人,拓跋允善便已應聲跳上馬上,不由分說地擠了進來:“來了來了,你別喚了,我來了!”
“我也來了!”
話音未落,上官蘊晴也擠上了馬車,對著元如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元如楓簡直哭笑不得,不過到底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得笑著點頭:“二位夫人也起的這么早呀!”
“那可不,昨晚臨睡之前就聽說了熙遠夫人要出去游玩的事情,這種好事我們怎么可能不來湊熱鬧呢,而且,熙遠夫人你一個人出去玩多無聊啊,我們陪你一起去才好玩呢!”
上官蘊晴笑嘻嘻的說著,伸手拿過盤子里的糕食,咬了一口,連連贊同:“熙遠夫人,你準備的糕點真好吃啊!”
元如楓用目光示意旁邊的人:“不是我準備的,是云舒準備的。”
上官蘊晴哦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
元如楓這才徹底相信紀云舒說的是真的,她在這府里的確是不太招人待見。
“話說熙遠夫人今日想去哪里游玩?是香山腳下,還是夫子廟會啊?”上官蘊晴眼睛亮亮的,十分期待。
元如楓再次看向紀云舒,紀云舒這才輕聲開口:“月亮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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