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奇死亡
“長公主殿下,云舒小姐來了。”
辛槐站在門口,小聲地對著里頭喊了一句。
黎漱聞言起身,走了兩步又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見人是真睡著了,才放心走出姬凌殿。
“怎么樣了?”
黎漱看著面色緊繃的紀云舒,便知道事情恐怕不簡單,想到自己苦心營造的一場大局,如今怕是要崩盤了,心里不免煩躁。
紀云舒緩緩搖頭,語氣有些沉重:“不大妙,驍騎大將軍得知愛子逝世,震怒萬分,將宋近侍趕了出來,現下人還昏迷未醒。”
“云舒,你這用詞怕是有些不妥當,這是哪門子的趕出來,分明是打出來的吧?”
黎漱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目光深深淺淺,大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紀云舒勉強扯起一個笑容:“殿下此刻倒還有心思說笑,只怕這件事情大將軍那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黎漱這才收起笑容,微微頷首,伸了一個懶腰后,抬腳道:“也罷,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總歸是要解決的,走,去大將軍府。”
“去大將軍府做什么,殿下何不將賬簿公開,直接一網打盡,以除禍害!”紀云舒不解發問,對上黎漱的目光后,又補了一句提醒,“朝野之中,除了皇帝,唯大將軍勢力最難對付,若是大將軍和他的那些爪牙倒了,殿下豈不樂哉?”
黎漱搖搖頭,目光深邃地望著一片火紅的彩霞:“有時候對抗也是一種平衡,若這朝野之中沒了平衡之術,只怕我也要同這落日一般,速速沉沒。”
紀云舒說不過她,余光望了一眼姬凌殿,提醒道:“那,是否叫上熙遠夫人一道去將軍府?”
“帶上她做甚,讓她好好歇著吧。”
黎漱說著便揮手喚過站在門口的辛槐,順手從發髻中抽|出一根通體翠綠的玉簪,抬手就要往辛槐發髻上插去……
“殿下!小人不敢!”
辛槐登時便跪下了,黎漱彎下腰,執意將玉簪插到她發髻中,語氣鄭重道:“往后你找我,無需他人傳報,長公主府二十一殿,四十八苑,任由你通行,若我不在,行|事決策大可先做主張。這簪子如同通行令牌,沒有我的命令,便不準摘下來。”
“是!小人記住了!小人一定會照看好熙遠夫人,不負殿下之恩!”
辛槐果然是個明事理的,一聽就明白黎漱為何給予她這么大權力的緣由。
黎漱微微頷首,便同紀云舒一道離開了姬凌殿。
辛槐目送黎漱離開后,才緩緩伸手去觸碰簪子,姬凌殿一干婢子早就聽見了長公主這話,此番便紛紛上前賀喜。
“恭喜辛槐姐姐!”
“辛槐姐姐,殿下如此看重你,將來若是有了什么更好的優待,可不要忘了姐妹幾個啊!”
“是啊是啊,辛槐姐姐這般能干又漂亮,保不準哪天也混個夫人做做……”
辛槐聞言,微微揚眉,露|出些許不悅來:“在姬凌殿做事,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這些話你們張口就來,要是傳到了長公主殿下耳中,該當何罪?!”
一干婢子沒想到馬屁拍到了老虎屁|股上,也未曾想到她會是這樣嚴謹古板之人,忙改口說:“姐姐,是我們錯了,我們日后必然不會再說這些話,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們,我們日后被必定以姐姐馬首是瞻!”
辛槐冷哼了一聲,目光一一掃過這些惶恐不安的婢子:“以我馬首是瞻?我們是為長公主殿下和熙遠夫人做事的,往后照顧好熙遠夫人才是頭等大事,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聽明白了,我們記住了!我們這就去準備熱水,等熙遠夫人醒了好服侍她換洗。”
一干婢子說完這話,便做鳥獸般散盡了。
遲遲才歸的元春月,在這時,終于是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姬凌殿了,她迎面遇上辛槐,便微微點頭行禮。
辛槐見她這狼狽的模樣,擰眉問道:“怎么現在才回來?”
“我回來路上有些腹痛,便耽擱了一會,等我出來的時候,人都走|光了,我是好不容易問到了回長公主府的路,又被門口的侍衛盤問核實了半日,好在恰好碰上了出門的長公主殿下,這才放進來的。”
元春月走了半日,臉都曬紅了,她粗粗地擦了一把腦門子的汗,問道:“熙遠夫人在里面嗎?”
“已經睡下了,你先去換身衣服洗個澡,再去見夫人吧。”
元春月聽著辛槐這話覺得有些不對勁,打量了一眼這漫天彩霞,追問:“這么早就睡了嗎?”
“是,夫人有些不舒服……”
辛槐的話還沒有說完,元春月便嚇得臉色緊繃,立刻往姬凌殿內沖去。
“你……”
辛槐緊緊跟上,卻是沒有攔住。
元春月疾步沖到床榻旁,見被子將元如楓整個腦袋都蒙上了,自己雙手又不整潔,不敢動手,只得扭頭質問辛槐:“你們黎國的人就是這樣服侍公主殿下的嗎?”
“是熙遠夫人自己拉上去的,我們也不敢拉下來。”辛槐十分簡單地陳述了一遍事實,元春月聽著卻覺得她有些搪塞。
“怎么會,我們公主殿下自小呼吸不大順暢,怎會自己將被子拉上去,你快點去拉下來!”
元春月有些著急,說話的聲音不免大了些,不等辛槐回應,床榻上的人便醒了。
“你瞧!”辛槐見狀,便低聲嘖了一聲,似在埋怨元春月。
“春月,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元如楓看到春月這模樣,不由得驚呼著坐起來,春月忙將來龍去脈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怎么會這樣,她們也真是太粗心了,怎么能將你一個大活人給落下呢?!”
元如楓聞言心疼的很,忙拉住她往床榻上坐,一旁的辛槐望著春月這一身落滿了塵土的衣服心痛不已。
“熙遠夫人……”
辛槐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想開口說些什么。
元如楓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抬頭漠然打斷她:“哦,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我要和春月聊一聊。”
“是……”
辛槐無法,只得轉身離開。
等辛槐離開之后,元如楓才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傾訴給春月,春月聽了,不由得為元如楓憤憤不平:“沒想到崔尚宮竟然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叫人失望!殿下莫要為了這種人傷心,一點都不值得!”
“我才不會為了她傷心,我以后也絕對絕對不會再你面前說她半個字了!從現在開始,我和他們一刀兩斷!”
元如楓咬著牙,十分鄭重地說著,就差舉起手發誓了。
春月重重點頭,她十分贊同元如楓的這番話,認真補充:“本來嘛,公主殿下嫁到黎國以后,就和他們沒有一點關系了,現如今連牽掛都一同斬個干干凈凈吧!畢竟,這將來可以依靠的還是長公主殿下。”
元如楓一聽長公主這三個字,立刻便搖頭了:“得了吧,說不定啊,人家只當我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殿下何出此言啊?小人看那長公主對待殿下還是不錯的。”
“不不不,春月你不知道,上官蘊晴親口說的,是長公主讓她們來接近我的,說的好聽,怕我一個人太無聊,找人來陪陪我,可實際上啊,就是做了個局,等著我往里跳,好找個由頭去搜查人家的當鋪!”
元如楓振振有詞的,一旁的春月略微側著腦袋思量,詫異追問:“殿下,這不對啊,要是長公主存心設局,將殿下你作為棋子來引蛇出洞,那干嘛還多叫上兩個墊背的?”
元如楓輕輕在春月腦門上一點:“你傻呀,那兩個墊背的也是棋子!但是她們蠢而不自知,事發后還口口聲聲為長公主辯解呢!見過傻的,還真是沒有見過那么傻的呢!尤其是那個拓跋郡主,更是傻上加傻!”
春月覺得元如楓說的有些道理,默默點頭,可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再次追問:“小人回來的遲,路上聽說那個叫做黎季青的男子死了……”
“死了?!”
元如楓一驚,沒有想到黎季青居然死了,忙追問,“怎么死的?”
“都說是被長公主府的人殺死的,具體的小人也不清楚。”頓了一頓,春月目光微閃,忙道,“對了,剛才小人在門口遇上長公主她們了,依稀聽到她們說要去什么什么大將軍府!”
元如楓皺著眉頭想不通了。
她當時明明聽到黎季青叫長公主堂姐的,兩人怎么著也是血親啊,怎么也不至于到殘殺這地步吧。
還有令元如楓最為好奇的一點,黎漱手下的人在黎季青的當鋪里搜什么呢?金銀錢財寶貝都不要,難道是當鋪的賬簿?
可當鋪的賬簿和她長公主有什么關系?
春月又問:“殿下在想什么?”
“我在想這件事多少和我有點關系,怎么不需要我出面啊?”元如楓有些詫異。
春月一聽忙說:“啊,小人還想起來!當時云舒小姐還和長公主說了一句,說是真的不需要熙遠夫人出面嗎,她是重要人物什么之類的,然后長公主說沒有這個必要,和她沒關系,小人也就沒往心里去。”
“哎呀!那你怎么不早說!”
元如楓說著便跳下床,春月忙跟著起身:“殿下,你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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