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牛芳的心思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由令柳清漪瞬間展顏開來,臉頰之上甚至都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靨,心頭也微微泛喜,思忖著一定是它又在閃爍了,那么代表著云曉應該就在這附近才對。
果不出其然的,此刻趴坐在靠天窗盡頭的一間舊宛如書房般的辦公室,那道俊逸的青年身影,也正俊眉輕揚地看著被自己握持在掌心,宛如瑪瑙的碧玉瓷細細打量著,正是不知何時被安排在了此處學習的納蘭云曉。
納蘭云曉視線落在眼前這棵細小的藍色玉瓷之上,神色微凝,仿佛想要思忖什么,但很快又搖首放棄了。
他也是清楚自己失憶的事情,所以為了避免出現再讓自己頭疼的情況,還是暫時不要去回憶那些想不起來的事情為好。
但也正是由于失憶的緣故,這顆玉瓷他雖然如今依舊一直帶著身邊,卻已忘了它的功用。
只是云曉記得在他醒來后,韓欣曾經將它鄭重地交付到了自己手中,并串成了項鏈讓自己隨身佩戴著,并說這是自己母親家傳下來的珍貴之物。因此云曉方才將其收好,而且對其時刻不離左右。
但他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水晶而已,根本沒有花時間去注意過它。
如今這顆看似極其普通的玉瓷,竟在云曉失神間突兀般閃爍起了淡淡的水藍色光澤,并且還愈發濃郁起來。這如何不讓一向便充滿好奇心的云曉,對它產生起了極大的研究興趣。
“咦?老媽倒是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玉瓷還能夠發光的。只是如今這大白天的,我也沒有去碰它,它怎么自己就亮起藍光來了?”
目光噙著幾分疑惑地盯著眼前掌心的碧玉瓷,云曉將它翻來覆去地搗鼓了好一陣,也沒有看出個什么名堂來。但很明顯在它其中并沒有什么導電的裝置,也未曾裝用于發光的燈泡之類的飾物,所以云曉也仍有些不懂,這小玩意兒是通過什么來閃射光亮的。
而在云曉位于靠天窗的這間工作室里,端詳著手中玉瓷的時候,門外走廊邊,牛芳正帶著柳清漪從其間快步經過。
當蓮步自此間房室旁走過時,柳清漪分明覺得自己胸前吊墜著的玉瓷,已經從發光發熱變得細微顫動了起來,而再往前走出幾步,那跳動的玉瓷則逐漸趨于安靜。
這番變故儼然已經表示得頗為明顯,倘或不出柳清漪意料之外的話,剛才路過的那一間靠近走廊盡頭天窗的房舍,云曉應該就在里面才對……
想到此處,柳清漪黛眉猛然一揚,不自覺地腳下步伐便緩緩停頓下來,螓首微轉,視線回望向剛才那一間普通的室門,目光微凝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著什么,但身子卻依舊有著前傾的跡象。
快步行走于柳清漪身前的牛芳,仿若也察覺到身后突然戛然而止腳步聲,忙跟著停下腳步轉回身來,在見到柳清漪竟突然在此地停留下來后,神色不禁變幻了一瞬,眼神波動著,沖柳清漪好奇地詢問。
“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停下不走了呢?”
“嗯——沒事。”
柳清漪很快回過神來,心中略作思忖,便將身子側了回來,并面色釋然地沖牛芳笑了笑,搖著螓首淡淡回答著。
她清楚自己現在不能夠進去,也不能夠提到關于云曉的事情,否則萬一被牛芳詢問起為何會知道云曉在里面的緣故來,那自己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畢竟這兩顆碧玉瓷,是一直保守在她和云曉之間的小秘密,除了邵洋和韓欣知曉以外,她就再未曾告訴任何人,甚至連莫晴風她都將其隱瞞著。
因為后者的心思她多少能感受到一些,她不愿意為此再多生他們幾人之間的誤會與嫌隙,因此有些事情,柳清漪方才會瞞著莫晴風。
“那走吧,馬上就要到了,就在前面的露天陽臺上。嗯不過,牛姐也只能帶你到這里了,我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忙,所以你就自己進去吧?”
牛芳語氣之中隱約帶著幾分歉意地對柳清漪述說著,似乎還擔心這樣會引起柳清漪莫須有的誤會,于是還不待后者點頭,便連忙繼續示意。
“等你結束了就來我的辦公室吧,我再幫你簡單介紹和安排一下,你接下來的實習事宜。”
柳清漪點頭答應著,瞧得牛芳對自己極為殷切的模樣,心頭不免略微有些不太適應。
畢竟她這也算是第一次接觸后者,因而對于牛芳其人如何,柳清漪只能夠憑借自己的直覺來判斷。但她為何將其他這屆的實習大學生放到廠房工作,而單獨將云曉調到這里來,柳清漪心頭也始終存著疑惑。
這倒并非令柳清漪對牛芳產生什么不好的印象,只是一時間不太理解,所以對她本能性地懷揣著一些個人的芥蒂罷了。
因此柳清漪在見到牛芳不再往前走后,對著她隨意地鞠了一躬,便快步自其身旁走過,來到天窗盡頭,將其緩緩推開,接著悄然走了進去。
牛芳回首看著再度輕掩上的天窗門扉,目光顯得有些復雜,眼神波動間,突然又將視線挪下了一旁云曉所在的房間,唇角之間這才緩緩掀起了一抹饒有興趣的微笑。
因為她倒是很想知道,自己調派給云曉的簡單測驗,他到底能夠在多少時間內將其完成,并通過和達到令自己滿意的標準。
“希望那小子能夠順利地通過我的考驗吧。我都已經,好幾年沒有遇到一位如此有學習天賦的實習員工了呢。只是剛才柳清漪她突然主動停了下來,難道是察覺到什么了?她和季云曉之間,又究竟是什么關系?”
雖然從納蘭云曉的口中得知,她和柳清漪之間曾經是同學關系算得上普通的朋友,但心底深處的某種直覺卻告訴她,事情似乎并非如此簡單。
其實牛芳所真正在乎的,也并非是云曉和清漪之間的關系。并且對于納蘭集體出現財政虧損與赤字的事情,因為納蘭巖峰的及時壓制和姜紅霞的有意隱瞞,她也并不知曉。
曾經常青與何婉瑜的事情,已經磨掉了她太多陳舊和執著的觀念,如今的牛芳,只想能夠做好自己本職的工作就行,對于菲斯企業這所她曾經為之奮斗與工作了近二十載的地方,現在卻早已沒剩下多少情感。
這也正是她為何心中分明懷疑和隱約猜測出云曉的身份與來歷,卻不將其點破揭穿,反而還對他尤為照顧的原因。
即便納蘭云曉真有什么另外的企圖,牛芳也懶得再去花心思揣度了。她心頭只念想著,等到自己干完這最后幾年并順利辭退以后,菲斯企業的大小事務、興衰榮辱,就再也不會與她有任何的干系了。
在牛芳回憶完自己的這些心思,然后有些意味乏陳地緩步對著人事樓下走回時,位于這片樓層頂部的露天陽臺一角,柳清漪卻已經來到了此處。
她目光四下游移著,片刻后,終于是發現不遠處的花壇圍欄邊,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正慵懶地趴扶著。
柳清漪微微深吸了一口氣,眉眼之中溢滿自信和陽光般的色澤;然后方緩緩地對著他走了過去……
圣菲伊頓商學院教學行政樓,中心會議大廳。
“這一次的院校實踐活動,你們舉辦得倒是不錯。在商學院這一屆的筆試測考里,竟難得至今沒有發現一位同學作弊,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你們啊,以后還得多加努力,爭取將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這屆實踐活動結束。”
嚴肅之中略顯蒼老的話語聲,鏗鏘有力地在這件寬敞而燈火輝煌的會議廳之內回響。此刻坐于一張大型長方桌側前方的一位垂暮老人,正盡量昂首地陳述著。
他看上去似乎已經年過七旬,滿頭灰白的頭發稍微顯得有些蓬松,目光自座下諸人身上游移而過,那看似有氣無力的外表下,眼神卻顯得犀利異常。
而在這位垂暮老人說話之時,長桌之下身著灰黑西服的十余位中年男女,則無一例外地將目光極為認真看向他,眼神之中含著隱藏不住的尊敬,并不時臉露微笑地偶爾點點頭。就連端坐于上座正中央位置的那位,此刻也都極其安靜地聽著,臉上神情一如其他。
這位結束了發言,方才緩緩將身子彎下,有些慵懶地靠回身后椅背的年邁老人,看其熟悉卻充滿睿智的蒼老面容,竟是納蘭云曉的爺爺納蘭謙。
而在他身旁坐于最上位的那位儀表端莊的中年男子,自然是柳清漪的父親柳岑。
其他落座他們長桌所在位置以下的各位中年男女,雖然遠遠瞧去都頗有些面生,但從他們身上那隱隱滲透出來的上層氣質來看,想必至少都應該是這所學院里面,主任或者主管以上的領導存在。
如今他們全部聚集在行政樓的會議大廳之內,并且連學校的創始人兼首屆校長納蘭謙都是被邀請了過來,足以見得他們對此刻所商討事情的重視。
“老校長的話,我們都一一記下了。這一倒是次難得您能親自回學校一趟,而且還對這屆的學生給予這么高的評價,連我們都覺得萬分榮幸。”
(https://www.dzxsw.cc/book/90608031/4068274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