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玉言師兄的怒氣
飄渺門是在凡間的一所修仙門派,平日主要任務便是承接各大權貴以及朝廷的通靈令。
所謂通靈令,便是人們在遇到無法解決的事件以及案件之時,發(fā)布的通緝令,一旦發(fā)出通靈令,說明此事普通的凡人已經(jīng)沒有辦法插手,只能擁有修仙資格的人士才能探查。
例如逍遙門這樣的大門派,朝廷一旦有要事,都會首先交給逍遙門。當然了,也不乏有散修接受這類任務,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總而言之,逍遙門師門上下都因為有做不完的任務而難以休息,那些修為不凡的師兄師姐大都在外執(zhí)行任務,因而逍遙門一直以來都十分缺少人手……啊不對,缺少門徒。
“所以,師父把我招進來是因為缺少人手打怪……啊不是,捉妖嗎?”
白泯在聽完青衣男子的大概敘述之后,很快得出了結論,相當自信地雙手叉腰,笑道:“師父你盡管放心,只要你讓我待在師兄身邊,無論是什么妖怪,我都不怕!”
語畢,玉言一記手刀砍在白泯頭頂,滿臉無奈地按著頭頂讓白泯低頭彎腰,真誠道歉:“抱歉師父,小師弟不懂禮數(shù),是徒兒失職了。”
“師兄哪里有錯,都是我的錯!”白泯張牙舞爪地反駁,再次被玉言狠狠地摁低了頭。
青衣男子見此非但沒有發(fā)怒,反而爽朗一笑,說道:“小小年紀,倒是有自知之明。”轉而從指環(huán)空間儲存戒指中放出一堆卷軸,嘩啦啦瞬間堆滿了桌子,“玉言,此次朝廷發(fā)下的任務姑且是第一批,你且發(fā)放下去,第二批待為師再篩選一番。”
話語間,玉言已經(jīng)將卷軸悉數(shù)放入腰間的儲物囊中,問道:“那師父,白泯小師弟可暫且由徒兒帶領還是留在您身邊……”
“我不要離開師兄!”白泯聽著要離開玉言,當即打斷,雙手緊緊抱著玉言的大腿,眼角抹淚,“師兄我只愿意跟著你,旁的人我都不要!”
“別胡鬧!”玉言輕敲了一下白泯的額頭,輕言呵斥,“一切聽從師父的安排。”
青衣男子見此狀況更是無奈,語重心長道:“玉言啊,你總是這樣,似乎比為師還要老成的模樣,將來可怎么辦?”
玉言了然:“那徒兒改。”
“你改得了?”青衣男子甚是鄙棄,轉身回到桌案前,低頭繼續(xù)整理,他淡淡道,“白泯全權交由你來帶,先從最簡單的任務開始罷。”
“是,師父。”玉言微微欠身,不知為何,聽到這樣的安排之后竟然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將白泯的頭摁下,“還不趕快謝謝師父。”
“謝謝師父成全我和師兄!”白泯喜出望外,大力的彎腰叩謝,就差五體投地了。
言畢,青衣男子便揮手令其退下,不再多言。
白泯也樂得自在,前腳跟后腳地隨玉言出門,等到終于完全離開庭院后,這才放松了下來,歡呼得手舞足蹈:“太好了我終于能和師兄在一起了,師父是好人!”
“你怕是見著個人都覺得是好人吧?”玉言微微嘆息,想著心思如此單純的小師弟恐怕還沒學成出師便在外執(zhí)行過任務時被妖怪拐騙,就此丟了性命。
思及此,玉言再次嘆息,想著定要好好保護小師弟才是。
“怎會呢,全天下的人之中,我只信師兄一人!”白泯歪頭,一手緊緊攥著玉言的衣擺一手張開,滿眼真誠,仿佛是在許諾著海誓山盟的諾言。
玉言顯然被嚇到,轉念間又攔手拍下白泯的手,拒絕道:“小師弟,你才見過幾個有鼻子眼睛的人?”略一頓,轉身往門派外走去,“況且?guī)煹苣悴牌邭q,權當你童年無忌了。”
“我可沒有胡說!”白泯跟上前去,問道,“師兄我們這是要下山?”
“嗯。”玉言點頭。
“去哪兒?”
“實戰(zhàn)測試。”玉言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柄小劍,食指中指合并在劍身上輕輕劃過,往前方一扔,瞬間劍身變大,漂浮在身前,“上來。”
玉言踩上劍身,伸手,說道:“實戰(zhàn)場地距離門派較遠,若是徒步控天黑之前不能歸。”
白泯點點頭,雙手放心地交在玉言手心,輕巧一跳躍上劍身,穩(wěn)穩(wěn)地站在白泯身后,面色鎮(zhèn)定自若,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御劍飛行。
“師兄,我們門派的實戰(zhàn)測試不是和同門師兄弟切磋嗎?”白泯雙手緊緊抓住玉言地大腿,乘風而起的發(fā)絲遮住視線,看不清前方玉言的面貌,只能看見腳底下萬里高空和四周飛速擦肩而過的飛鳥。
但白泯并不覺得絲毫害怕,只是緊緊抱住玉言的大腿,努力鎮(zhèn)定下來。
“原本是如此,然而今年只小師弟你一人得以入門,便臨時改了實戰(zhàn)測試的方式。”玉言早已習慣了御劍飛行,似乎并沒有注意到白泯的不適,甚至神清心定,語氣不急不緩。
白泯聽著咽了喉嚨,壓著聲音問:“那……又是誰改的呢?”
“自然是為兄我了。”玉言并不絲毫掩藏自己的實力,略一思索,恐白泯覺得不安,又貼心地補充道,“小師弟你且放心,有師兄在,你不會有性命之憂。”
“等等,什么意思?來真的?”白泯聞此,心口壓抑的恐懼突然被放大,怔怔地盯著玉言寬大的背脊,有些無措,“師兄,我們這是要和妖怪去打架嗎?”
“打架這個詞并不太準確。”玉言耐心解釋,一臉正氣,“斬妖除魔,是我飄渺門派弟子的本分和職責!”
“……”白泯深深低下頭顱,面色不善。
“小師弟?”玉言察覺不對勁,放緩了飛行速度,側首往后看去,見白泯垂頭喪氣的模樣,心里閃過一絲擔憂,問道,“小師弟,可是有哪里不適?”
“……師兄?”白泯聽見玉言的聲音,艱難地抬起頭來,半瞇著雙眼,痛苦的皺眉,小臉煞白,明顯是身體不適。
“笨蛋。”
玉言說時,已經(jīng)側身一手將白泯輕而易舉地抱在懷里,另一只手御劍飛行,隨意尋了一處山頭落了下去,收回了長劍,這才將白泯放在懷里細細查看起來。
此時白泯臉色緩和了不少,氣息也平穩(wěn)了許多,因而玉言松了口氣,試探問道:“小師弟,你恐高?”
“……嗯。”白泯把頭別過去不看玉言,只覺得羞愧。
“為何不說?”玉言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小藥瓶,抖落出顆粒大小的藥丸,指尖輕捏,送在白泯的口中,“耽擱這一番,日落之前恐怕回不了門派了。”
“對不起,師兄。”白泯乖乖吃了藥,悶聲悶氣,緩緩從玉言懷里直起身子,卻又被玉言強硬地扣下頭顱重新倒在懷里,有些茫然,“師兄?”
“小師弟,你今年幾歲?”玉言語氣清淡,聽不出悲喜。
“七歲。”
“七歲,本該是放肆玩耍的年紀,費什么勁跑來斬妖除魔?”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白泯原本想要大聲宣告他并不是上逍遙門斬妖除魔,只是為了玉言師兄才決定留在此處,可抬眸卻望見玉言目光如炬,此刻正定定地將他凝視,仿佛要透過白泯的眼睛直直的看到內(nèi)心中去。
白泯害怕了,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玉言所帶來的恐懼。
其實從一開始白泯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門派之中凡是有其他師兄姐弟看到玉言,總是露出退避三舍的恐懼表情,仿佛是在害怕玉言這個存在本身。
畢竟,謙和有禮的玉言師兄并不像是個對同門師兄弟惡言相向或者暴力傾向的人,那么就只有一個結論——玉言師兄他,被師門上下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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