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口上的舊傷疤·上
繪麻學園祭那□□日奈梓因為腦膜炎住院了,所以那天醫院的重癥監護室外繪麻也在,她就站在朝日奈雅臣的身邊靜靜的隔著監護室的玻璃窗看著躺在病床上帶著呼吸機的朝日奈梓,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之前住院的朝日奈祈織。
朝日奈祈織住院的那天是他參加高考的那一天,朝日奈右京以及朝日奈要要求繪麻去車站接考完試的朝日奈祈織回家,但是繪麻并沒有乖乖的按照他們的要求等在車站反而是去了考點的門口去等待即將考完試的朝日奈祈織。于是在看到繪麻的那一刻朝日奈祈織以為繪麻就是死去多年的前女友白石冬花,當朝日奈祈織最終發現繪麻不是他所想的人時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巨大的絕望一下子就吞沒了他,使得他僅僅有了非常輕微的聲音說了一句:“不對。”之后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真是抱歉了,朝日奈……祈織。】表面上慌亂的打電話給朝日奈右京,繪麻在電話接通前的那一段時間里輕聲在內心里說:【不僅僅是這樣,我還要的做更多。我要親手把你那道名為‘白石冬花’的傷疤撕裂,讓它血淋淋的呈現在你的眼前使你無法逃避……從今往后,只能依賴著名為‘日向繪麻’的止痛劑活下去。】
將朝日奈祈織送進醫院以后,風塵仆仆的朝日奈要就來了,在了解了朝日奈祈織的情況之后他把關于朝日奈祈織與白石冬花之間的故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繪麻,原來在朝日奈祈織中考的那天白石冬花也做過一樣的事情,不同的是她在跑向從考點出來的朝日奈祈織的時候被汽車撞飛了罷了。
那天晚上,因為擔心朝日奈祈織的情況繪麻和朝日奈要都沒有回去而是選擇在醫院里陪床,他們在大廳里一直待到了晚上零點,朝日奈要因為本身就工作了一整天的原因疲倦的在椅子上睡著了。繪麻一點也不困,正相反,她正因為即將到來的挑戰感到十分的興奮,而那個挑戰就是如何在朝日奈祈織的心上劃下重重的一刀。
【‘盡量讓祈織一個人待著’?】繪麻一邊走向護士站一邊在心里冷冷的說:【對不起,要先生,我不能答應。更何況,此時的他也不會同意的……】
向護士站里還在值班的護士借了一條毛毯之后繪麻不出所料的聽見那位護士對自己說:“那個……可以拜托你一下嗎?”
“有什么事嗎?”繪麻微微笑了起來,那副溫柔的為他人著想的模樣讓護士小姐都忍不住羞澀了起來。
但是護士小姐很快就回過神來,她想:【怪不得朝日奈君會那樣說。】于是她便不好意思的對繪麻說:“其實……祈織君一直醒著。他翻來覆去的說著想見妹妹,挺讓人擔心的,不管怎樣都不肯睡……”
繪麻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她將右手握拳抵在自己的胸前對那名護士小姐說:“可……可是,三哥他不讓……”
護士小姐一聽連忙焦急的說:“雖然拜托你是我自作主張,但是可以的話還是去見一下你哥哥好嗎?他現在的情況非常不穩定!”
“……”繪麻臉上的糾結神情看的護士小姐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大概過了三四秒護士小姐才看見繪麻的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她對護士小姐說:“好的,我去見一下他!”
“謝謝你!”護士小姐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她覺得世界上沒有人再比此時的繪麻要來的更善解人意了。
繪麻垂下眼眸想了想對護士小姐說:“那個,如果之后三哥醒過來問起我的時候,能麻煩你跟他說我去上廁所了嗎?那個……我不想讓他擔心……”
“沒問題,一切就包在我身上!”護士小姐信誓旦旦的對繪麻說道。
“真的是非常感謝您!”繪麻一下子就露出了松了口氣的表情,隨后愉悅的笑了起來。【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了。】她在心里冷靜的下了一句總結。
問了祈織的病房在哪里之后繪麻拜托護士小姐給朝日奈要送去毛毯,隨后便孤身一個人踏上了去往‘戰場’的道路。繪麻到達朝日奈祈織的單人病房的時候在門口敲了一下門,過了一會兒才聽見朝日奈祈織用飄忽不定的聲音說:“……請進。”
繪麻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后打開了朝日奈祈織的單人病房的大門。入目的是一片昏暗,整個房間并沒有開燈,唯一的光線就是從拉開窗簾的窗戶外灑進來的雪的反光,而朝日奈祈織正坐在病床上呆望著窗外的飄雪。
繪麻在門口停留了幾秒鐘的時間,她知道黑暗與寂靜是最能讓一個人陷入回憶以及沉思中去的,所以她走進了病房并將房門再一次的關上,從而隔絕了從走廊照射進病房的燈光。她并沒有急著和朝日奈祈織對話,反而是走到他的病床前坐下和他一起呆望著窗外的片片飛雪。
大概過了十幾秒種的時間繪麻才用眼角的余光發現朝日奈祈織轉過頭靜靜的看著自己,于是她回過頭慢慢的將手覆蓋在朝日奈祈織放在被子外的那只冰冷極了的手上,屬于少女的溫和體溫一點點的將那只原本冷若冰霜的手掌溫暖了起來,似乎是這溫和的溫度也溫暖了朝日奈祈織一樣,他慢慢的露出了一個比哭更讓人為之心碎的笑容說:“終于來了,謝謝。”
繪麻的另一只手撫摸上了朝日奈祈織俊朗的臉龐,隨后秀美的臉上蕩漾出了柔和清淺的笑容,她直視著朝日奈祈織棕色的眼眸認真的說:“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的,所以我來了。”
【?!】朝日奈祈織的心一下子就震動了起來,他不知道繪麻是不是從誰那里聽說了有關白石冬花的事情才這樣說的,他只知道在繪麻說完那一句話的時候他想起了白石冬花,那個‘拋下’他先一步離開的女孩子。
繪麻并沒有因為朝日奈祈織的恍惚而停下話語,她將握住祈織手的那只手拉到自己的臉頰旁邊使得朝日奈祈織的手也撫摸到了自己的臉頰,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在此時此刻里面全是朝日奈祈織的身影,她說:“你看,我在這呢。”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動了動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繪麻同樣溫暖的臉頰,朝日奈祈織微微嘆了口氣對繪麻說道。
繪麻松開了拉著朝日奈祈織的手以及撫摸在他臉頰上的手,隨后她遠離的朝日奈祈織的手,仿佛沒有注意到朝日奈祈織一瞬間彎曲起來想要挽留的手指一般,她搖搖頭對朝日奈祈織說:“該道歉的是我,我應該在車站等你的……”
話一出口,繪麻就看見收回手的朝日奈祈織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十分的痛苦扭曲,他冰冷的聲線清晰的傳入繪麻的耳朵里:“你……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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