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魔人入侵之際,零冰梅趁亂脫離羽族人的掌心,四處找尋景園。
此時,景園正與敵軍廝殺。
零冰梅持劍殺至景園身旁,道:“我姐姐在驪山,你快去救她!”
“什么?”景園大驚。
零冰梅:“凌棄風以我姐姐的性命要挾,我不得不聽命于他!
景園不語,手中的劍卻不曾停止。
“希望你能念在昔日之情,救她一命~”
“我會去,”景園長劍一揮,周圍的魔人紛紛倒地,“也希望你能還我狐仙族清白!
“好!”零冰梅轉身看景園,堅定點頭。
清由趕回時,龍潯、龍之幻二人和凌棄風已對戰到迎風殿。
“真沒想到,我凌棄風幾百年機關算盡,最終竟然敗給你們!绷钘夛L瞪著三人,痛心疾首。
清由劍指凌棄風:“凌棄風,你走不了了!”
剎那間,凌棄風被三人緊緊包圍,縱然法力再高,也分身乏術。
“噗……”凌棄風靈力盡損,口吐鮮血。龍潯看準時機,銀劍一揮,白光乍現。
“留他性命,”清由大喊。
龍潯猛然停劍。
清由行至龍潯身旁,“我要在誅仙臺當眾誅其神魂,以儆效尤。”
“哈哈哈哈……”凌棄風趴在地上,頭發散落,衣衫凌亂,又哭又笑,似癲似狂。
不多久,魔人盡除,羽族亂黨被天兵天將包圍。
“羽族與仙界同系一處,只要你們放下兵刃,誠心悔改,本太子可以既往不咎。”清由說道。
羽族將士面面相覷,不禁喜出望外,紛紛扔下武器!皩傧略敢鈿w降!
清由負手而立,輕點頭,轉身一看,南天門前,一抹白色身影,逐漸模糊。清由邁開步子,卻又即刻止步,抿唇凝望。
她還是走了……
景園匆忙來到驪山,此間已是蕭索一片。絲羽宮中,橫尸遍地,無人收拾,每一草一木都沾染著死亡的氣息。
景園心系零落梅,沒再多看,徑自四處找尋。
然而,踏遍驪山的每個角落,景園都未曾見到半個人影。他的心忽然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抽離。突然,身后出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景園回頭,只見零落梅染滿血跡的梅紅色身影就在不遠處,雖倚著大樹,卻搖搖欲墜。
“落梅……”景園驚呼,大步走來,接住零落梅。
“袁大哥,”零落梅開口異常艱難,勉強一笑,“我還是喜歡這樣叫你!
“怎么會這樣,你怎么會……”看著奄奄一息的零落梅,景園只有心疼,“你會沒事的,我給你療傷。”
零落梅抓住景園的手腕:“沒用了,我的真元已經耗盡,我……”
“不會,我可以救你,我一定能救你……”景園欲施法,零落梅卻加重了手握著的力道:“袁大哥,臨死之前,還能再見你一面,落梅很知足了!
“與你相處的那些日子,雖然短暫,卻是我有生以來最開心的日子,”零落梅的眼閉上,又睜開,“袁大哥,我……只想告訴你,不管結局如何,你都不要自責,因為這是我甘心情愿,我不后悔……”
不悔遇見,不悔生情,不悔付出。
她被囚禁驪山的日子里,日夜思念的人是景園,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他的威脅,她想逃,可奈何她只是一介小妖,如何逃脫得了神仙的掌心,于是她選擇自毀修為,寧愿一死。
景園靜靜聆聽,眼淚悄悄下落。
“還記得萬花嶺的迷花谷嗎?”
景園輕輕點頭。
“我想在那里死去,永永遠遠地陪著我的族人……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好……”景園抱起零落梅,走出絲羽宮。
——
“傳說,我們花族每個人死后的靈魂都會變成一株花,長眠于此……”那時零落梅的話一遍又一遍在景園腦海中響起。
景園輕聲道:“落梅,你看,到迷花谷了!
零落梅睜開雙眼,漫山遍野萬千繁花,她動動嘴唇,想笑,卻已然沒了力氣,唯有兩行淚水滑下。
她的淚滴在景園的手背,冰冷徹骨,痛徹心扉。
她的眼眸失了神采,緩緩闔上,握著的手也漸漸松開,從景園的掌心滑落。
景園緊抱住零落梅冷卻的身軀,久久不曾動彈。
若是可以,他希望一直這么抱著。
清風吹來,懷中人化作片片花瓣,飄向天際。
景園站起身,抬頭望著滿天落梅,恍若夢境。
~
佳人已去,獨留梅香,幽幽斷人腸。
第二日,凌棄風因叛亂罪被誅殺于誅仙臺,太子清由特召仙界各族子民前來觀刑。
驪山一日之間成廢墟,凌太子及太子妃不知去向,其族人紛紛離去,各自為生,自此仙界再無羽族。
凌聽雨因凌棄風之女之身份,暫囚于霖殿。
同一日,犀山狼族江山易主。狼族王后之胞弟朗隱接管犀牙宮,前大王朗子易被迫出逃。
正天殿。
零冰梅依言來到清由面前,坦言一切。
“你既是身不由己,又及時悔改,仙界自是不會為難于你!鼻逵傻曊f道,“本太子這便派人送你離開天宮!
“謝太子殿下!”零冰梅行完禮起身離去。
須臾之后,應回和西寒相攜而入!皡⒁娞拥钕!”
“你們來了,”清由抬頭,雙肘靠著書案,“起來吧!”
兩人起身。
“應回,此次天庭平亂,你功不可沒!鼻逵傻。
“這是應回應該做的,”應回說,看了一眼西寒,“若不是太子殿下,應回也不可能再見到西寒!
清由微露笑意,這都要歸功于景雪,若不是她跟他講了西寒的故事,他也不會想到身在魔界的應回,更不會想到,這個應回便是當年的應回。
“應回,你要知道,雖說你原本是人,可你陽壽早已盡,加上你魔毒深種,早已是魔!鼻逵煽纯次骱,又看看應回說,“而西寒是仙,你二人若要再續前緣,唯有……輪回重生。”
“我知道!睉卣f道。
“七世輪回,方成仙,這其中極盡酸楚與漫長,”清由輕嘆,“應回,你可愿經歷?西寒,你又可愿等待?”
“我愿意!
“奴婢愿意。”
兩人相視一笑,毫無猶疑。
那年的大火,西寒在懷中死去,親人亦無一生還,家業盡毀,應回近乎癲狂,他跪在廢墟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漸漸地,他忘卻了自我,唯記得怨恨。這怨恨的種子開始吸收魔氣,越來越強大,自那,他成了魔。
當年生死離別,他們歷經滄桑,今日再度相逢,他們之間已沒有什么能夠阻隔。
“如此便好!”清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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