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流觴古琴
語畢,凌飛雨別過頭,不敢直面白唏,心里的愧疚迅速蔓延。朗子離的神情也有幾分不自然,只是強撐著。
瞧著洋洋得意的真妃,凌棄風搖搖頭,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朝她挑了挑眉。真妃會意,輕輕點頭。
“聽說白太子前段時間失蹤了,不知可有消息了?”凌棄風笑問,心里暢快不已。
“此乃是本王的事,就不勞煩凌大王過問了。”白唏說著,轉(zhuǎn)身進入迎風殿,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凌棄風轉(zhuǎn)身示意身旁的人先進去,而后與真妃走到殿門旁的神樹下。
“大哥,有什么事?”真妃小聲問。
“真兒,你必須得盡快找到安齡,讓他回到白狐宮。”凌棄風壓低聲音說。
“我也想啊,可是這孩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派人找了一個月,一點音信都沒有。”真妃蹙眉,“而且,安齡脾氣犟得很,即便找到了,他也未必肯回宮。”
“那就多派些人找,這一次不論如何也要讓他當上這個太子。”
“如今景園已死,太子之位遲早會是安齡的,大哥何必這么著急。”
“未必,凡事還是小心為好,景園的尸身一直沒尋到,我們不能確定他是否真的死了。”凌棄風道,“若是他沒有死,又回到不周山,那一切都白費了。”
真妃驚愕地看著凌棄風,如夢初醒。
“還有,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加上安齡的出走,白唏不可能絲毫都沒有察覺,你要萬分小心,盡量打消他任何懷疑你的念頭。”
真妃邊思考邊點頭。
——
王母坐在大殿上,瞧著身旁白玉桌上的相差無幾的壽禮,心中頓生厭倦,臉上卻擺著端莊的笑容。
“娘娘,您瞧,今日的壽禮跟以往一樣貴重又精致呢!”云端小聲道。
王母娘娘卻搖搖頭,道:“唉,次次都是這些,本宮看得乏了。”云端一想,也是,王母娘娘什么都不缺,可大家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不一會兒,仙人們就座,宴席擺開。
“臣等祝王母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眾人皆起身行禮,齊聲道。
王母笑說:“眾仙家遠道而來,不勝感激,就座吧!”
“娘娘今日氣色真好。”方芷柔聲道。
“是啊,娘娘您一點歲月的痕跡都沒有,真真是把我們這些小輩都比下去了呢。”香蕓也笑道。
這兩人平日里一見面就掐,今日倒是難得同陣營。凌聽雨不屑地瞥了一眼左下方,心想:哼,好話誰不會說。繼而又情不自禁地偷偷往對面看去,只見那人依舊一身藍衫,溫潤如玉,干凈地一塵不染。
她注意到他身邊的空位,心里感嘆,若是自己能坐在那里,那該多好啊。想象著,臉頰不禁泛起紅暈。
這輕微地不能再輕微的動作,似乎沒人看見,除了王母娘娘。
——
扶綠亭中的石桌旁,景雪撐著腦袋出神,王母娘娘的壽宴此刻已經(jīng)開始了吧?
“景雪,”尋愿在景雪眼前晃晃手,道,“在想什么?”
景雪回過神來,搖搖頭。
尋愿看她恍惚的樣子,笑了笑,“今日是王母娘娘的壽辰,你知曉吧?”
“嗯,”景雪望望四周,問,“師父們也去祝壽了?”
“沒呢,師父們乃是世外高人,對這種壽宴沒興趣。”尋愿玩笑道,轉(zhuǎn)而又收起笑容:“景雪,我知道,清由之所以沒來接你去赴壽宴,是怕你還沒從悲痛中走出來,不愿讓你應(yīng)付這些俗事,可你是他的太子妃,像今日這樣的場合,若你缺席,少不得有人會嚼舌根,尤其是王母娘娘,她最要面子,你沒在她的壽宴上出現(xiàn),她一定會對你有膈應(yīng)。”
“我知道。”景雪低頭道。尋愿說的這些,她一早就想到了,可瑤姬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她現(xiàn)在還沒做好回到現(xiàn)實的準備,所以才會如此糾結(jié)。
“景雪,”尋愿輕輕握住她的手,“傷痛是永遠不可能徹底過去的,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中,要學會去把它埋在心底。”
景雪抬頭,看著尋愿母親般慈祥的眼神。
“我們看著清由這一路走來的,他雖身份高貴,靈魂卻是孤獨的,天帝和王母是他的生身父母,但他們沒給過他多少溫情,這或許就是高處不勝寒吧!剛來扶山的時候,他年紀還小,話特別多,十分活潑,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變得沉穩(wěn)、內(nèi)斂。因為生來肩負的就比別人多百倍,所以他也必須如此。但,他畢竟也不是木頭,他有血有肉,他需要有人能走進他的內(nèi)心,去懂他,助他。雖說這些年我們一直在他身邊,可我們這些長輩再怎么對他好,終究和你是不一樣的。景雪,你是他的妻子,你們倆應(yīng)該互相扶持,你說呢?”
景雪有些吃驚,沒想到尋愿會說這么坦白的一番話。接著陷入深深地思考中。
“而且,清由可不是一般人,長得英俊,地位又高,哪個女子見了他不動心?你這個正妻不在身邊,難保那些花兒們不會貼上去喲!”
是啊,清由是何等人物,誰不想入了他的眼呢?
尋愿的話讓景雪突然間看清了自己的心,是時候重新開始了。
“我明白了,我這就回天宮。”
尋愿鎖眉道:“只是現(xiàn)在回去……已然是要看王母娘娘的臉色了。”
“帶上我這個寶貝回去,就不用看臉色啦!”二人一轉(zhuǎn)身,見覓之笑嘻嘻地走來,懷中抱著一把古琴。
“流觴琴!”尋愿忽而兩眼放光,驚訝不已。
景雪不明所以,看著覓之手里的古琴。一幅栩栩如生的雕刻圖映入眼簾,高山流水,人沿溪邊曲腿而坐,在高談闊論。琴弦散發(fā)出淡淡的藍光,透著清幽和神秘,讓人忍不住想去觸碰。
“流觴琴?三師父,這就是上古第一琴,流觴?”景雪問。雖然她對琴不甚感興趣,但這流觴,只要是學過琴藝的人,卻都是知曉的。
“是啊。”覓之點頭笑道。
“相傳,這流觴已近千年不知所蹤了,原來是叫三師父你撈著了!”景雪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琴說道。
“什么叫撈著了?這可是當年伏羲大帝特意贈予我的。”覓之不禁得意,“要不是看在他老人家的份上,你師父我還不稀罕呢!”
“得了吧,不稀罕?當初多少仙人想從你這兒討了這琴去,你怎的沒答應(yīng)?”尋愿嘲諷道。
覓之白了尋愿一眼,清了清嗓子,對景雪說:“王母愛琴人盡皆知,你把這第一古琴當壽禮送她,既表現(xiàn)出你一片孝心,又長了她的臉,她定然歡喜不已。”
“師父要把流觴送給王母娘娘?這可是你收藏了這么久的古琴啊。”
“不是我送,是你送。”說著,覓之將琴塞到景雪懷中,“流觴放我這里一千多年了,我看也看夠了,再說,我平素不彈此琴,也浪費了,倒不如送你個人情,記得日后多惦念惦念我這個三師父就行了。”
“這……”覓之的話讓景雪頓時哭笑不得,不好推辭。
見景雪有些猶豫,尋愿走上前來,道:“景雪,你就拿著吧,這流觴雖是第一古琴,但你三師父最寶貝的卻不是它,所以呢你就放心大膽地收下這個人情吧,啊!”
“這個你四師父倒是說對了,我有云桑琴就行了。”覓之笑道,“況且,誰讓我們心疼清由那小子呢。”
景雪明白師父們是希望,她能借這寶物而增進她跟王母娘娘之間的感情,于是也不再客氣。“那……謝謝三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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