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似曾相識
“以清由的法力,怎么可能受這么重的傷?”景雪一臉憂傷地走在殿前。突然,一金黃色的影子朝這邊奔來,景雪猛然轉身。
“還好我反應快。”景雪暗自慶幸,定睛一看,竟是清由的信銅雀,它正發狂一般地到處亂竄。
“再這樣下去,定要傷到人……”來不及多想,景雪躍向信銅雀。
信銅雀的速度極快,且方向不定,以致很難接近。
猝不及防間,信銅雀再次襲來,疾如閃電,情急之下,景雪幻出女媧石:“女媧石能凈化心靈,希望也能平復你的心緒。”
它不安分地掙扎個不停,卻始終被藍光籠罩著無法行走。
——
不多久,信銅雀漸漸平復,這時,一行金黃的字自其口中而出:太子妃命在旦夕。
“什么?”景雪一時摸不著頭腦,本想罵它,卻突然想起一事:“莫不是……”
待信銅雀完全靜下來后,景雪才收回女媧石。
信銅雀似乎不愿離去,在景雪身邊盤旋著,用頭上的羽毛溫柔地蹭了蹭她的臉頰,隨后飛又到她面前,仿佛在感謝她救了自己。看著它那兩顆金光閃閃的眼珠子,景雪不禁笑了笑:“以后小心,莫再讓人控制了。”
隨即,信銅雀嘴一張,發出清脆響亮的叫聲,又盤旋了一圈后,歡脫地飛走了。
……
景雪輕輕坐下,看著清由,心下說道:除了你,再沒人對我這么好了。
——
一陣敲門聲響起,傳來一女子聲音:“袁大哥,你在嗎?”
景園急忙起身開門,笑道:“是零姑娘啊,有事嗎?”
“父王回萬花嶺了,他想見你,我這便帶你去萬花殿吧。”
“見我?”景園心下疑惑,他不過是個被撿回來的無名小卒,這花族也未免太熱情了吧。
萬花殿與迎賓殿全然不同,后者只是用普通的梅樹建成,而前者則是選用上好的千年紅木造就。從殿前一看,這萬花殿絲毫不亞于白狐殿。
二人一同走進殿內,只見殿堂之上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男人,眉宇間有七分威嚴,三分慈祥。與仙界不同,妖界多仿照人間,各族君王皆是一身黃袍。
景園心想,這定然就是花族之王零霄了。
“參見父王。”零落梅欠身行禮,走到零霄身邊,又道,“父王,這就是袁大哥。”
“嗯。”零霄點點頭。
“袁景見過大王!”景園拱手道。
“袁公子乃是花族的客人,無須多禮!”零霄笑臉相迎,語氣中充滿溫和,這讓景園不禁想起了白唏。他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白唏也是這般的溫和慈祥,可懂事后,一切都變了……
“袁景不過是公主心善救回的落難人,實不敢以客自居。”
“袁公子自謙了,花狐兩族歷代至交,小女理所應當出手相救。”零霄瞧著景園的非凡氣宇,斷然不會信他只是平凡人,“說到這個,不知袁公子遇到何事,何以受如此重的傷?”
景園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日遇到些魔人,在下法力不濟,被他們打下山崖,才變成這般模樣。”
“原來如此。”零落梅笑道,“你現在失了法力,是否需要我派人去狐族給你的家人報個信?”
“多謝公主操心了,只是袁景已沒有親人,無信可報。”
零霄:“這樣啊,也罷,如此袁公子便在萬花嶺好好養傷吧!”
三人正說著,一聲音自門口傳來:“聽說萬花嶺有客人,我一想肯定是來了萬花殿,于是趕緊過來瞧瞧。”
一與零落梅長得有七分相似的女子風風火火地朝殿內走來。這女子亦是一身梅紅色長裙,后腦勺梳著發髻,一頭青絲散落在后背。
景園猜想此女應該就是零落梅曾提到過的妹妹零冰梅。
“冰梅參見父王。”
“免禮!”零霄稍微抬了抬手,笑道。
“見過公子。”零冰梅側過身行禮,又打量了景園一番,道:“我還以為父王的朋友都是有了年歲的前輩,沒想到竟是這么年輕的俊俏公子。”
景園:“二公主說笑了,在下無名小卒一個,如何做得了大王的朋友?”
“素日妹妹最煩見賓客,今日一回來便往這萬花殿來,算是給足了袁大哥面子了。”零落梅笑著走下殿堂。
零冰梅笑笑:“瞧姐姐說的,袁公子聽了還以為妹妹是多不好接近的人呢。”
景園雖對零落梅不甚了解,卻知她絕不是這種說話帶刺的人,因此推斷,這兩姐妹之間的關系定有所隱情。
……
待清由醒來時,又是一個三日后了,見景雪趴在床沿,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半晌,景雪睡眼惺忪地直起身子。
“你醒了……”許是太過激動,她的眼角居然泛起了淚花。
“這么開心啊,是不是太想我了?”
景雪破涕為笑:“睡了這么久還開得起玩笑……”
清由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
“清由,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受傷?”
清由詫異一瞬,隨即釋然,心想景雪既問了,定是知道了什么,
“戰場上,負傷乃是常事……”
“仙界太子百年征戰,從未受過傷,這次卻……”
清由垂下眼簾,道:“景兒,只要你還在我身邊,什么都不重要。”
收到信銅雀傳來的消息時,他頓然失了所有的心緒,靈力分散,以致被無乾狠狠一擊。心系景雪,他再無心戰事,毫不敢遲疑趕回天宮。
“清由,我不要你受傷,更不要你因我受傷。”景雪說道,“因為,我會擔心。”
清由抬眸看著她,眼神溫柔似水:“有景兒這句話,什么都值得。”
景雪恍然,有那么一刻,竟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麗真殿。
“我跟你說過不要傷他性命……”安齡怒吼道。
真妃委實被兒子突如其來的盛怒嚇了一跳,緩了緩才說:“不傷性命?你以為有他在,你父王會把王位傳給你嗎?”
“踩著兄長的命得來的王位,不要也罷。”安齡說著,拂袖而去。
“你要去哪?”
“離開這里。”他不敢也不配再留在這里。
“離開?眼看就能得到一切了,你說要走?”幾百年的勾心斗角都是為了這個兒子,若他離去,那一切還有何意義。
“這是你想要的,不是我。”安齡丟下話,決然踏出麗真殿。
“安齡……”真妃喊得聲嘶力竭,安齡卻未曾回頭。
……
蒼茫夜色中,皓月當空,冷風習習,吹得人心顫抖。山崖邊上,安齡雙腿跪地,冷冰的眼望著下方的萬丈深淵,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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