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削發明志說愛你
“霍宇凡�！睏钏谷粽驹谀莾�，微笑著，沖他輕聲叫道。
霍宇凡的心狂跳起來，楊斯若，她，她竟然叫他名字了！這是五年多以來，他第一次聽到她叫他名字！之前，她只淡漠地叫過他一聲“霍先生”，他討厭死了她叫他“霍先生”這樣的稱呼。而如今，她竟然微笑著叫他的名字了！天哪！原來人生的喜悅可以這么簡單嗎？只要她輕聲叫他的名字！
“霍宇凡？”斯若看著那像塊木頭般站在那兒的霍宇凡，實在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像瞬間禪定一樣？
“哎，哎，楊斯若。”終于反應過來的霍宇凡開心地迎了上去。
“霍宇凡，剛剛你不是問我彈琴之前要不要和你一起去吃飯嗎？”斯若輕輕問道。
“對呀，我是這么問的啊�！被粲罘颤c點頭，很認真地回答道。然后，他猛然間醒悟過來，樂不可支地問道：“楊斯若，你是答應和我一起吃晚飯了嗎？”
“是的。走吧�！彼谷酎c了點頭，又依然是一貫的淡然表情。
“好，好�！被粲罘查_心地跟了上來，就差手舞足蹈了。
這一回，霍宇凡將楊斯若帶到了S城最高檔的西餐廳內。因為，這樣充滿浪漫情調的地方，是最適合帶楊斯若來的地方啊。
昏黃而溫馨的燭光下，披散著微卷長發的楊斯若美得霍宇凡無法移開視線，他就那么癡癡地凝望著她。
他情深款款的凝視，還是讓斯若覺得有些不自然，但她對他一向淡漠慣了，所以，還是能淡然地迎著他的目光。她問道：“剛剛在超市那兒，你為什么要為那位阿姨拉開玻璃門呢？其實，她年紀并不算太大。請不要告訴我說，這是因為男士的風度�！�
“呀，你怎么這么冰雪聰明��？”霍宇凡直感嘆，“我幫那阿姨開門，確實不只是因為男士的風度。因為，她和我媽咪的年紀差不多，我幫她開門，是因為我希望別人也能像我這樣，為我媽咪開門。”
“很好，你的想法很好，我也希望有人能這樣為我的媽媽開門�！彼谷酎c了點頭，一絲微笑浮現出來。
聰慧如霍宇凡，聽斯若這么一說，瞬間就明白她為什么答應和他一起吃飯了。之前想的各種撩妹的方法，統統都不管用，竟然比不上他為一位陌生阿姨的一個小小的開門之舉。
“這是個善良直根于心底的女孩啊�！彼瑸檫@一發現而高興，而感動著。以后，他會更加珍惜她的！他心底對自己允諾著。
侍者很快地送上了牛扒等食物，還為他們倒上了上等的紅酒，然后微微鞠躬，禮貌地離開了。
楊斯若看著面前的牛扒和那些刀刀叉叉，面露難色，所以，她直白地說道：“霍宇凡，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吃西餐。”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卑不亢地繼續說道，“這刀子，這叉子，我真的不懂用�！�
“我很高興你這么直白可愛�！被粲罘踩滩蛔∥⑿﹂_來，他用安慰她的語氣說道，“沒關系的，我可以慢慢教你的�！�
“重點不是這個。”斯若淡淡說道，“我是想告訴你，我和你，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哪怕我們只是做普通朋友�！�
“你知道的，楊斯若，我不只是想要和你做普通朋友。”霍宇凡很認真地說道，然后低頭，優雅地切下一小塊牛扒，用叉子叉住，很自然地送到斯若的面前，輕輕地“嗯”一聲，示意她張嘴。
斯若只好張嘴，咬下那塊牛扒。
“怎樣？嫩嗎？味道好嗎？”霍宇凡殷勤地問道。
“好�！彼谷羝鋵嵱行┦巢恢丁�
“好，只要你喜歡就好。”霍宇凡雙眸含笑，就像只討好主人的可愛的小狗。
斯若學著霍宇凡使用刀叉的樣子，很快就能自如地吃上牛扒了。
她慢慢地嚼著那嫩而多汁美味的牛扒，腦海里快速地盤算著，要如何才能將他堅決地拒絕掉呢。
“霍宇凡，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斯若感覺自己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心頭的大石好像落下來一樣，她整個人輕松下來，語氣便輕快起來。
“當然，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如實奉告。”霍宇凡調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睛。
“你長這么大以來，遇到的最讓你為難，打死你也不會愿意再去做的事情，是什么？”斯若問道。
“這個嘛？”霍宇凡開始了回憶，忽然猛地一拍桌子，輕叫道，“就是剃光頭啊。高中的時候，我和我從小的死對頭范駿打賭，如果誰那一方打籃球輸了，隊長就要剃光頭。你知道嗎？打賭那一次，是我們唯一一次輸給范駿。最后，作為隊長的我，硬著頭皮把頭給剃光了�！�
“你很講原則嘛，愿賭服輸�！彼谷糨p聲點評道。
“沒辦法，我是那種說話非常算數的人�！被粲罘矡o奈地嘆道，往事不堪回首，想起自己當年那光頭樣子，他恨不得掐死范駿。他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是那種非常愛美的人，對自己的外在形象在乎得不得了的。那一次剃光頭，我請了一個多月的假在家里躲著，因為我實在接受不了別人看我的眼光。哦，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無法接受那樣的自己。噢，暈，光頭的我，實在是太丑了！”說著說著，他就連連搖頭，面露恐怖之色，“現在啊，打死我也不會再干那樣的傻事了！”
“那——霍宇凡，如果我說——”斯若內心暗爽，終于找到了讓他不再來找她的辦法了！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也想和你打這樣賭。如果你能為我剃一次光頭，我就可以答應和你做朋友或是答應你一些不觸及我底線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以后，你就不能來找我了。”
“楊斯若！”霍宇凡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心里暗暗叫苦，沒想到面前這女孩是這樣的聰明狡黠的！
“請讓我想想�！被粲罘矡o力地往椅背上靠去，渾身疲軟。他凝望著面前昏黃燭光下美麗無比的斯若，內心充滿著一種深深的焦慮與無望。
斯若望著他那復雜的、極度為難的表情，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別怪她設這樣的賭局啊，她不是想為難他什么，也不是想試探他什么，她就只是簡單地想避開他。
她，只希望，她的生活能簡單些而已。只要帶著念念，和媽媽平靜地生活著就好！霍宇凡，或是那個讓她心傷的人，能避開就是最好！
周二的傍晚，又是夕陽西下時。
斯若隨著人群走出公司的大門口，沒有看到霍宇凡，很好。再往周圍看，也沒有他的影子。太好了！斯若心里暗叫，終于可以擺脫那個大花癡了！想想他那么愛美，怎么可能會為自己去剃光頭呢？哈哈，終于擺脫那個麻煩的家伙了！想著這，她的步子便輕快起來，往公交車站雀躍而去。
“楊斯若。”斯若忽然聽到有人輕輕地叫她的名字，那聲音，是霍宇凡的！他為什么又來了？他在哪？還未到公交車站的斯若呆立在了人行道上，轉頭四處搜尋霍宇凡的身影，心慌得要命。
天！斯若倒抽了一口氣，她終于看到了霍宇凡！他就在她身邊的一輛銀灰色的奔馳車里，穿著一件淺咖啡色的襯衣，頭戴一頂深咖啡色英倫復古貝雷帽，側面立體，無比俊美。但關鍵的是，帽子底下的耳鬢邊及腦頸后，沒一絲頭發。他——他竟然真的剃了光頭！斯若看得目瞪口呆。
“上來吧。你的嘴巴可以裝下了一個大雞蛋了。”霍宇凡側身過去推開副駕駛座旁的車門，向斯若招了招手。
后面的公交車就要進站，司機在抗議地按響了車喇叭。
斯若本就呆愣著，再加上一慌，急急地貓身坐進了霍宇凡的車子里�；粲罘驳挂膊患�，俯身過去幫呆愣著的她系安全帶。
隨著他俯身靠近，斯若只覺得一股陌生而充滿陽剛之氣的男子的氣息襲來，她緊張得好像連呼吸都忘了。
一路上，霍宇凡也不出聲，但表情復雜，他就一直望向前，很專心地開著車。
斯若依舊膽戰心驚，這個結果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時地瞧瞧他，雖也心情復雜，但也忍不住一連驚嘆，帽子下，他的側臉如古希臘雕像般立體，刀刀刻得完美。
車子駛向沿江一帶，他找到位置停好車，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向副駕駛座，拉開車門，解開斯若身上的安全帶，將她牽了出來。然后，一路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蘭江邊的光景臺上。
“楊斯若，我剃了光頭了。”霍宇凡又拉起了斯若的另一只手，讓她面對面地望著自己。他凝望著她，緩緩地說道：“你來驗明正身吧。然后，我要你來兌現你的諾言了�！闭f完，他摘下了他頭上的貝雷帽。
一顆好光滑、好白皙的光亮腦袋展現在斯若的面前。瞬間，斯若腦海里竟浮現“光頭蛋”之類的字眼，她差點就失笑出聲，但立刻意識到自己是“主謀”，實在是不好笑出來，簡直憋慘了。
“楊斯若，你就好好笑笑吧，憋出內傷來可別怪我。”霍宇凡又無奈又生氣，淡淡地說道。當然，他快速地將那頂貝雷帽蓋住了他發光的頭顱。
“其實，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做�！彼谷衾潇o下來，有些無奈地說道。
“當然，你想不到。因為你根本就了解我！但是，我要讓你知道，與其忍受不能見你的痛苦，那我寧愿忍受我這丑陋的光頭�！被粲罘惨琅f凝望她，眼內是斯若早已見過的深情，只是，這一刻，那情似乎更濃更厚了�！拔疫@樣做，就是想向你證明，我是可以為你削發的。這算不算一種說愛你的表白方式？”
斯若只覺得心頭一顫，有一絲窒息的感覺飛速晃過。只是，她搖了搖頭，將那一絲異樣的感覺搖去了。
“好吧，霍宇凡，我敗給你了！雖然你這一做法在我看來是真的不按規則出牌，簡直是幼稚！”斯若說著，毫不客氣，但最終她也說道，“你說吧，要我答應你什么？我也是個說話算數的人。但是，你不能提過分要求啊。”說完，她白皙的臉不由得一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霍宇凡給她那帶著紅暈的嬌羞表情給逗樂了，但內心的渴求確實是在泛濫開來。可是，他真的不是乘人之危的人，何況是面對著好像自己心中女神的楊斯若呢。他慢慢地提出了要求：“楊斯若，你答應我吧，以后，陪我吃飯。”
“哦？”斯若沒想到他是提出這樣的要求，忍不住內心一動，“你——想把我喂肥些嗎？”
“對，楊斯若，我就是這么想的。”霍宇凡笑出聲來了，“你實在太瘦了！看這細長的脖子呀，看這小小的臉蛋啊。我要把你喂肥些，才能好吃些啊�！�
斯若被他的話語逗得忍不住輕輕一笑了。唉，其實，她的內心是掙扎著的，被這樣優秀的男人這樣表白著，說一點點感覺都沒有，那她真的是騙自己了！
霍宇凡察覺到她表情變得柔和起來，內心不禁一喜，他調皮的本質就冒了出來了，他大叫著：“楊斯若啊，光頭的我實在是太丑了！你要對我負責啊！求負責！求負責！求以身相許��！”
“瘋子！”楊斯若哈哈大笑起來。忽然，她一本正經地打量著他，很是認真地說道：“霍宇凡，其實還好啦，以我畫畫的眼光來看，你也算能hold得住一顆光頭哦！因為你的頭型還算比較飽滿，可以讓側面輪廓看起來更立體，充滿男人力量感哦！”
“真的嗎？”霍宇凡開心得眼睛都要冒星星了。這算不算楊斯若對他的一種贊美呢？她說他hold得住一顆光頭哦！
對，他hold得住一顆光頭，但，他可hold不住他家里的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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