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柳氏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青語的目光緊緊鎖定柳氏,只見她手中端著一杯清水,步履沉穩地走向紀懷澈。
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一股莫名的緊張感涌上心頭。
她微微壓低了聲音,以一種近乎耳語的輕柔,對紀懷澈說道:“紀將軍,為了以防萬一,這杯水你千萬不要喝。”
誰也不知道這杯水有沒有問題,以防萬一最好不要喝。
紀懷澈微微頷首,眼神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淡漠。
他靜靜地注視著坐在對面的柳氏,沒有開口,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在他的凝視下,柳氏的手微微顫抖,水杯在她手中晃動,幾滴水珠濺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她的臉色蒼白,仿佛被寒風中的雪花拂過,微微失去了血色。
她努力保持鎮定,聲音略顯顫抖,“二老爺,請用水。”
紀懷澈接過水杯,隨意地放在一旁。
他的聲音就像冰封的湖面,平靜而深邃,聽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柳氏看他沒有喝水,心中焦慮不安,雙手揪著衣袖,囁嚅道,“我……我有件事想求恩人。”
她頓了一頓,似乎在組織著語言,“不知恩人能不能幫忙照看大少爺和二少爺?”
話音沒落,她的眼眶已泛起紅暈,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們大人能承受流放途中的艱辛,可大少爺和二少爺只是孩子,他們不一定能承受得住這樣的苦難。”
“上次……二少爺就病倒了,我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這幾天來,她在心中反復權衡,最終決定來求助二老爺。
要是恩人愿意幫忙照顧大少爺和二少爺,她就弄死那幾個龍衛。
要是恩人不愿意,那她只能按那幾個龍衛說的做了。
林青語在聽到這番話后,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看柳氏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個女人,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才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是要保護紀家不假,這并不意味著她需要承擔起養育紀家孩子的責任。
而紀懷澈則一眼就看穿了柳氏的居心和算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寒意,“你哪里來的自信,認為恩人會愿意幫你養孩子?”
柳氏匍匐在地,雙手緊扣,懇求道,“二老爺,我這么做不是出于私欲,而是為了紀家的長遠計……”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遭到紀懷抿的厲聲打斷,“你在這兒胡攪蠻纏什么?”
紀懷抿大步流星走來,猛地扯起柳氏,怒火中燒,“二弟已經心力交瘁,你還來添亂,難道是流放路上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嗎?”
“大哥,你該好好管教一下柳姨娘了。”紀懷澈的語氣冷漠而充滿警告,“她居然提出,要恩人幫忙養東宇和東源。”
紀懷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他緊盯著柳氏,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你竟能說出這種無恥的話?!”
他察覺到周圍龍衛的目光,趕緊壓低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柳氏啊柳氏,我今日才發現,你的不要臉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恩人多次出手相救,保我們性命無憂,還慷慨解囊,提供衣食,讓我們在流放路上的日子好過一些。”
“而你,卻貪心不足!”
林姑娘救他們一家多次,還給了他們一家這么多的好東西,讓他們免于挨餓,也不用擔心生病。
誰知道,卻滋生了柳氏的欲望。
“老爺,妾身這般苦口婆心,都是為了大少爺與二少爺的未來。”
柳氏淚眼婆娑,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他們年紀尚幼,哪里能承受流放路上的苦?”
“住口!”紀懷的眼神如刀,聲音冷冽如冰。
族人們見狀,無不以異樣的目光打量柳氏,竊竊私語。
“這柳氏,真是厚顏無恥至極。恩人對我們一家已是仁至義盡,她竟還這么不知好歹,真是豈有此理!”
“恩人的大恩大德,我們理應銘記在心,而不是借此得寸進尺。”
這一幕,讓林青語的心里好受一些,至少紀家的大多數人都是懂得感恩圖報的。
她并不需要紀家的報答,但柳氏那般的舉動確實讓她感到不適。
她的目光移向紀懷澈,好奇他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大哥,你想怎么處理這件事?”紀懷澈望著他的大哥,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紀懷抿是懂他的意思的,“你等等。”
他朝紀東源招了招手,溫和地說道,“東源,你過來一下。”
紀東源內心忐忑地走向他的父親,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爹。”
紀懷抿指著柳氏,詢問紀東源,“你的生母希望恩人能夠撫養你和你大哥,你對這一點有什么想法?”
柳氏含淚凝視著紀東源,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期待,“二少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你還這么小……”
紀東源緩緩搖頭,每個字都清晰而堅定,“我雖然年幼,但知禮義廉恥,也明白知恩圖報。”
“姨娘,你似乎忘記了一點,如果沒有恩人的幫助,我們紀家早已不復存在。現在,你竟要求恩人再撫養我們?這難道就是我們紀家的回報嗎?”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恩人多次救他們一家,還給他們一家吃的喝的和藥,他們一家早就死了。
柳氏顫抖著雙膝,緩緩向紀東源的方向挪動了幾步。
她的聲音帶著擔憂和懇切,“可是流放的路途險惡,你隨時都有可能遭遇不測。”
“那又怎么了?”紀東源用不贊同的眼神看她,“姨娘,即便不流放,誰又能保證我們就能活得安穩無憂?”
不等柳氏回答,他目光轉向紀懷抿,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爹,你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姨娘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紀懷抿沒回答他,只是以眼神向紀懷澈尋求意見。要不要原諒柳氏,不是他們決定的,是恩人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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