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盼盼聽到藍晚弋的話之后,連忙的用輕顫著的右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往后退了幾步,深吸一一口氣,左手握著雨傘,右手輕輕地舉起手機專注的拍照。
拍了幾張后,眉頭緊緊的湊在一塊,猶猶豫豫的解釋,“哥哥,就是……我手機像素……好像不行,把你……拍的好丑。”。然后眼睛微微一轉,小鹿似的眨了下眼,古靈精怪的建議,“不然……用你手機拍我,然后再發給我我不是演藝圈的,不怕拍丑。”,思考了片刻,盼盼又添了幾句,“是不是錄像更顯真實,不然錄像吧?”
“嗯。”,藍晚弋抿著唇,輕輕地把小橘貓遞給盼盼,然后又放下手中一大袋的貓用品,輕輕舉起被塑料袋勒的有點發紅的右手指,細心的調整好角度光線。手機在錄像界面,錄像從盼盼抱貓開始已經錄了十幾秒。
盼盼眼帶笑意地輕聲說道,“哥哥,盡量把我拍的好看一點。”,然后輕輕地往后退著。
“小孩——小心”,藍晚弋聲音突然變得急促。
盼盼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后腰上便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整個身子重心不穩往后仰去,一下子倒進別人裝滿了膨化食品的購物車里,倒的那幾秒鐘表情失控,一臉懵逼,連手上的小貓咪也嗚嗚的叫著。
藍晚弋連忙停下錄像,一臉著急的邁著大長腿往盼盼那邊走去,“小孩,沒事吧?”,藍晚弋一邊語氣急促又擔心地問,一邊小心翼翼的摟著盼盼的腰,輕輕把她抱出來。
盼盼則一臉懵逼的微瞇著漆黑的瞳孔看著著急的藍晚弋,不知道發生什么的“啊”了一下。
然后猛地低頭看了一下懷里的小貓,重重的嘆了口氣,心有余悸的輕聲說:“幸虧小貓沒事”。
隨之又想到自己現在騰空在藍晚弋的懷里,兩頰蹭的一下通紅,不自然的重重垂下頭,僵硬著聲音說,“那個……哥哥……我沒事,先……放我下來吧,都……看著呢。”
藍晚弋的表情也恢復原來的平靜模樣,弓著腰,輕輕地把小孩放在地上,柔聲的說了句,“剛剛還沒來得及拍照,就用你拍的照片吧,先離開這里。”
盼盼的右手一直無意識的快速擼著小貓的毛,腦子愣愣的,根本沒有察覺到貓在懷里嗚嗚直叫。
“小孩,貓在叫。”,藍晚弋聽到小貓一直可憐的嗚嗚在直叫,便輕聲提醒的。
“哦哦哦”,盼盼恍然大悟,連忙把手收了回來,一臉抱歉的低著頭輕聲的哄小貓,“小貓咪,對不起,姐姐剛剛沒注意到,不要害怕,沒危險了。”
小貓:經歷過了干飯危機,遇到你,我毛都快被擼禿了,這是顏值危機。。。。
兩人并肩前行,連時間也慢了幾分。淡淡的梔子清香縈繞在心頭,遠處的云霧輕拂過靜謐的街道,橘黃的路燈燈光點綴其間,有風經過停在發梢。瘋狂的樟樹枝想去撕破天空,但卻只戳了幾個微小的窟窿,透出天外的光亮,這是月亮和星星。
這一刻是微風,是月光,是心跳,是無可替代。
時間如小溪靜靜流淌,不經意間便已經過了許久。驀然回首間,便覺陌生感漸起。
從上次撿到小橘貓,盼盼已經沒有和藍晚弋聯系了,更多是手機上關于小貓的寥寥數語。空空曠曠的手機頁面沒有幾句話關于他們倆。盼盼看著手機有些失神,然后藍晚弋真的像風一樣抓不住,也不敢抓。
藍晚弋現在真的是他網戀對象,單方面的。
“小鬼,發什么呆?快寫數學作業。”,辛澈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說,已經懶得說了。
“煩人”,盼盼歇了下手機屏,同樣十分嫌棄的瞪了一眼辛澈。然后在自己的書桌上,兩只手托著下巴看著對面密密麻麻的書籍。
“魂丟了嗎?”,辛澈眉頭就沒松開過,坐在盼盼邊上的椅子上,沒好氣的說著。兩只手交叉在胸前,半靠在椅子上。
“嗯,丟了。”,盼盼失神的說著,這可不是丟了魂了,整個人都飛到藍晚弋那邊去了。然后又淡淡地問小哥:“辛澈,你這個暑假怎么不去大山里?”
“不想。”,辛澈隨口回答,眼神順著盼盼目光的方向掃視過去。
“你能幫我看一下機票嗎?”,盼盼已經不想再理那個煩人的數學作業了,開始了說閑話的功能。
“小路癡,你這次跑哪兒?”,辛澈一臉嫌棄麻煩人的樣子,瞪了一眼盼盼,然后不耐煩的說著。
“暑假誒,我難道在家里發霉嗎?二哥不是在桐海市拍戲嗎?我也想去,我好久沒去了呢。”,盼盼兩眼冒光的說著,既然不知道藍晚弋在哪里,總不能在家待到發霉吧。
“你還知道好久沒去?”,辛澈半諷刺地說著,然后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用自己的左手拇指指紋解開了鎖,開始看機票信息。
“我都16周歲了,現在想擁有一部分的獨立民事行為的能力,而且我們還都一樣大。你能到處亂跑,還能跑大山里待幾個月,我就不能到處亂跑,事事報行蹤。”
盼盼十分怨氣的說著,然后從余光中瞥了一眼,辛澈拿著手機,然后放下心來。她才不是要去找辛潺,因為藍晚弋拍戲最近去了桐海市,好久沒見到他了。這消息還是原軼告訴她的,藍晚弋那個千年悶葫蘆精怎么可能會主動說?
“你別亂跑,就是給我們省心。我跟你一樣嗎?你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就是個小懶蛋。”,辛澈一邊看頁面上的機票消息,一邊不耐煩地反懟著盼盼,沒有一點點自知之明。
“你才懶,我勤快著呢。”,盼盼依舊半托著腦袋,準備想怎么撮合初夏姐和二哥,剛好他們在一個城市,應該有機會說清楚。
“下午1點有一班機票,我跟你一起去。”,辛澈在手機上快速地訂購了兩個機票。
“誰要跟你去?我自己可以的,我從小就坐飛機,還不會坐嗎?你不是最近在準備學術論文嗎?還到處亂跑。你這個professorxin不敬業。”
盼盼連忙拒絕著,然后往左邊瞥了一眼辛澈。
“教授只是副業,不敬業又怎樣?而且我學術論文已經寫好了,不像你這個小懶蛋,暑假作業到現在都沒寫好,都八月多了。尤其是數學,從早上開始到晚上就沒動過幾筆,從第83頁還是第83頁,你能不能動一動?”
辛澈十分嫌棄的說著,語氣間帶著莫名其妙的寵溺感。
“不還有一個多月嗎?急什么?而且我不是小懶蛋,不是!我勤快著呢。”,盼盼被這語氣怪怪的話激怒起來,然后又撇了一眼辛澈,正直身子轉坐在他正對面。
十分認真的說出自己的反擊之話:“在外面衣裝革履,在家里人模狗樣,穿著白色的背心,就像隔壁搓麻將的王大伯。還穿個寬松的灰色大褲衩子,邋里邋遢的。走路時還拖著一個暗灰色拖鞋,能不能有點形象?真是的!”
“你還知道在家里?連睡衣都不換,就在書桌凳子上坐著。現在11點了,走不走?”,辛澈懶得廢話了,直接發話懟了一下盼盼。
“小哥,我餓了。”,盼盼瞬間被辛澈兇巴巴的話氣到了,然后只得委屈的小聲說著,好可憐。
“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你要是有這個勁頭,你數學作業第一天就寫完了。”,辛澈看了盼盼可憐巴巴的樣子依舊不耐煩的懟著。
“你每天穿這副王大伯的樣子,誰寫的下去作業啊?看著你,我都想吐了。嘔——”,盼盼聽到辛澈又在兇自己,自己便受不住的開始回答過去,也沒有之前可憐巴巴的樣子了。
“走的時候把數學暑假作業帶著,聽到沒?”,辛澈把左手上的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起身瞥了一眼盼盼后,淡淡的回答著,十分嫌棄。
“不要”,盼盼皺著眉頭,十分堅決的說著。
“由不得你。”,辛澈淡淡的說著,語氣狠厲又嫌棄。然后轉過身,走出盼盼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盼盼氣乎乎在桌子上擺著個臉,兩只手抱著胸,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然后壓抑不住,沖著辛澈的背影大聲喊著:“你管我,你才比我大幾秒鐘啊。”
“再說一遍。”,辛澈還沒走遠,便連忙剎住車走回書房,身體倚在門邊上,冷眼看著盼盼。
“我說的是事實。”,盼盼有些怯怯生生地說著,眼里的淚水不斷的打轉著。
“想打直說,別彎彎繞繞。”,辛澈淡淡回答著,然后便轉身離開書房。
盼盼感覺自己太慘了,在家里一點地位都沒有,被這個欺負,被那個欺負。然后氣乎乎的從座位上走下來,去衣柜邊上順手拿出件衣服走進衛生間里換上。沒幾分鐘便從衛生間里走出來。
然后——
“辛澈!我們穿的衣服好像是同一色系的,太容易被認為情侶裝。”
盼盼一臉嫌棄的看著門口的小哥然后又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更加嫌棄了。
“你換。”,辛澈淡淡說著。
“憑什么我換,要換也你換。趕緊回房間換去。大哥每年批發式的進衣服,男式屬于你,女式屬于我。我們的衣柜大部分約為99都是一樣款式的。你平時在學校,也不穿家里的。現在撞了,不得你換嗎?”
盼盼據理力爭,絲毫不含糊,然后眼含怨氣的看了一眼辛澈。
“不換。”,辛澈依舊聲音淡淡地說著,垂眸的眼神十分嫌棄。
“那我也不換。”,盼盼同樣堅定的說著,身體半靠在書桌邊上,十分得瑟的表情挑釁著小哥。
“待幾天?”,辛澈半依靠在門口的欄桿上,抱著兩個手在胸前,淡淡地看著盼盼。
“明天回來”,盼盼仔細的想了一下,畢竟在那里不是長久之計,也不能總是莫名其妙找藍晚弋,要是被發現秘密,就太尷尬了。
“帶套衣服換。”,辛澈依舊有些嫌棄的叮囑著。
“嗯,你幫我整理一下行李,我給小公子打電話,他這個暑假在他家酒店學管理,剛好在桐海市。”,盼盼隨口說著,然后側過身去,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坐下去,又拿起自己的白色手機點開手機聯系人,給小二爺打電話。
盼盼嘴角提著笑容,然后點開聯系人號碼把手機舉到耳邊。
“盼爺,怎么了?挺久沒見了,怎么突然打電話?”
“顧小公子,我下午去桐海市,要住一晚上,靠海邊的房間,我和我小哥兩個人。”,盼盼提著笑意,語調微揚著說著。顧允深聲音很好聽,不像辛瀚那種年齡上來的那種大提琴般的低沉渾厚,反而是與生俱來有磁性厚重的聲音。
顧公子是顧允深,20歲,酒店行業龍頭老大家的小公子。家有兄弟姐妹三個,他是家里最小的男孩,上面有兩個姐姐,顧允瀾,顧允漾。和辛家是世交,所以名字都是3點水偏旁的。辛盼盼原名辛泮,小時候差點和顧公子定了娃娃親,和盼盼一起去了變形計。
“好,幾點航班?”
“下午1點。”,盼盼輕笑著說完這四個字。
“我去機場接你。”,
盼盼右手拿著手機,整個人趴在書桌上,唇角抑制不住的笑容,然后繼續揚聲可愛的說:“顧小公子,你別像上次一樣西裝革履,自然一點。不然我以為我去見我大哥了。”
“好,先這樣。”
盼盼接電話被掛斷,便把手機放回到原來的位置,然后往衣柜那邊看,瞬間皺著眉頭小聲喊著:“辛澈,你不會剛剛一直在門邊上靠著吧?”
“嗯”,辛澈臉色不悅地回答了一聲,然后惡狠狠的盯著,一臉笑意的盼盼也不知道哪來一股怒氣。依舊是兩手抱著胸的姿勢,半靠在門上有俯視眾生的感覺。
“要不是你,我就跟顧允深結娃娃親了。男孩拜把子,女孩定娃娃親。誰知我倆是雙胞胎。”,盼盼假裝嫌棄的說著,然后笑容更加燦爛的盯著小哥。
辛澈沒有說話,更加不愿的走到盼盼的衣柜,給她拿了一身衣服。
盼盼繼續開始開玩笑,語調輕揚調笑著說:“小哥,我跟顧小公子已經拜把子了,要不你和他今天晚上把娃娃親定下來?”
“戒尺有30cm。”,辛澈淡淡地說著。
盼盼氣乎乎的哼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從抽屜里拿出自己最近都在加工的三塊真絲手帕。
一塊白色的真絲手帕上是盼盼用蘇繡繡上去的一只雙面小貓,在右下角。這小貓是小橘貓,毛色有些泛黃,但是暗沉的不是金黃,正趴在結滿紅色相思豆的相思樹下呢。可是它的眼睛是淺藍色的,像藍晚弋眼睛的那種好看藍色。還有一塊白色的真絲手帕右下角繡著盛開的白色梔子花。邊上有一只高貴儒雅的金黃眼睛白貓正在伸出右爪子玩弄著白色梔子花。明明是動作,可是卻儒雅溫和。
還有一塊右下角是一個土黃色哈巴狗,伸著紅色長舌頭,憨憨呼吸,右爪子上拿著一個東北二人轉演員用的手絹在那里甩來甩去,意味著甩餅。那土黃色哈巴狗還站在大廚用的黑色顛鍋上面,那鍋是翻著的,呈現半球面,小狗站在最上面。
老哈巴狗是給原軼的,小橘貓和白貓是為了送給藍晚弋的。為了送藍晚弋東西,盼盼還把原軼當成個擋箭牌。
盼盼知道馮夢龍有詩: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相思。請君翻覆仔細看,橫也絲來豎也絲。這藍眼睛白貓都是盼盼用手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很認真,一針一線都是相思。
盼盼這幾天數學作業沒寫就在繡這些雙面蘇繡,因為繡的面積小,速度也很快。只不過是小哥總是在邊上看著她寫作業太礙事了,只能趁小哥出去喝水偷偷繡兩針。
“走了?”,辛澈冷眼淡淡地說著,眼神定在盼盼低下的腦袋上面。
盼盼低著頭,輕聲回答一句,然后把三塊手帕輕輕疊好,塞進自己的手里,然后背在身后。
“手拿的什么呢?”,辛澈隨口問了一句,最近幾天都發現盼盼一見他便收回自己的手,十分尷尬的一笑。就在隱藏著什么秘密似的。
盼盼低著頭,輕輕咬著下唇,然后實誠地把自己右手拿到身體前面,展開手掌心,露出那三塊方帕。
辛澈十分不耐煩的皺了一下眉頭,面露不悅之色,冷冷地說:“小鬼,你去桐海市不是去找二哥吧?”
“嗯”,盼盼知道肯定瞞不過智商很高的辛澈,只得低著腦袋輕輕說著,不然就別想上飛機去桐海市了。
“誰?早戀了?”,辛澈壓低聲音十分嚴肅的問著。
“嗯,網戀對象。”,盼盼有些心虛的說著,但也不是很心虛,因為跟藍晚弋也算是網友啊,只能在網上寥寥幾語。
“小智障,你有病?還網上?這么不靠譜!”,辛澈又氣又惱說著,帶著嘲笑。
“就面基一下。”,盼盼小聲害怕又怯生生說著。
“手帕給誰的?”,辛澈有些不屑的說著,然后半靠在衣柜邊上,兩只手拿著盼盼的衣服放在胸口處。冷眼看著盼盼,用眼神威脅著小妹妹。
“原軼,他在桐海市拍戲。”,盼盼再次把原軼拿出來做擋箭牌。
“嗯,手機拿著,走了。”,辛澈沒有再猶豫,先是看了一眼手帕,然后淡淡地說著。
“在口袋里。小哥,你要不要手帕?我給你繡一個。”,盼盼為了掩飾給藍晚弋的不是特殊的,就給所有人都繡一個。
“嗯”,辛澈淡淡說了一句,然后便轉身走出書房門。快速的走回自己的房間,把早就收拾好的背包拉鏈拉開把盼盼的衣服放進去,又半背在自己右肩上。
盼盼也小跑著,右手拿著手帕跟在小哥的身后,進了他的房間里。然后把手上的手帕遞給辛澈,可憐委屈地說:“小哥,這個也放進去。”
辛澈又從自己肩膀上卸下了包,左手拎著黑色背包帶,又伸出右手拉開了拉鏈,用眼神示意盼盼放進去。
盼盼開開心心地把手帕放進去,然后從自己的右兜里掏出白手機,關了機,也塞進去。順手拉上拉鏈,然后滿臉求夸地看著辛澈。
“走吧。”,辛澈巧妙避開臉,淡淡的說著,依舊是嫌棄的樣子。
盼盼瞬間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無精打彩的,然后直接伸出兩只手準備抓住辛澈的左臂。
“別碰!”,辛澈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淡淡的說著。
“我累了。”,盼盼十分委屈地睜著大眼睛,眼淚瞬間在眼里打轉。
“關我屁事?”,辛澈絲毫不留情的說著,然后又繞過盼盼直接走了過去。
“小哥,我是你親妹。”,盼盼辛澈絲毫不留情的拒絕自己,然后臉色瞬間板了下來,死死地盯著辛澈離開的背影。語氣依舊是委屈,只是面上多了幾絲狠厲的氣息。
“我有潔癖。”,辛澈停了一下腳步,然后側過身去冷眼瞥了一眼。
“你有病?”,盼盼用舌頭抵了一下自己的右臉頰,十分無語,然后邁著小步伐跟上了辛澈。
一個半小時后
“小公子”,盼盼十分驚喜地大喊一聲,然后老遠就往顧允深那邊奔跑去,沒幾秒鐘就跟猴子上樹似的,直接躥到顧允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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