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0章
中午桐安咖啡館中
盼盼一進咖啡館就看到右手邊最里面的二哥,帶著黑框眼鏡和白色口罩,兩只溫潤細長的手交叉著,穿著圓領白襯衫內襯外面是暗藍色的外套靜靜的坐著,雖然沒看到臉,光是感受到那個儒雅氣質,就已經確定那是二哥。
“二哥”
盼盼十分興奮的小跑著坐到二哥右手邊上,兩只手輕輕的拉住他的胳膊搖晃著,奶乎乎說著,畢竟你上一次見面已經二十幾天了。
“幺兒,想哥哥了?”,辛潺用十分柔和地聲音說著,然后用自己的左手脫下白口罩。
“嗯,你都不知道辛澈在家里怎么折磨我,兩只眼睛一直盯著我寫數學作業,我就不寫,他還打我。有時候伸出右手打我后腦勺,有時候直接拿暑假作業敲我頭,他還一直用他的手彈我腦殼,甚至還請我吃爆栗。他不僅家暴我還語言冷暴力我,每天至少要說50遍我智商很低,我的生理和心理受嚴重的挫折!
盼盼十分悲慘的說著,然后兩只手抱著二哥的右手,腦袋搭在他的胳膊上。
“你們關系還那樣嗎?一言不合就吵一架,甚至直接動手打架。”,辛潺有些好笑的說著,語氣依舊溫柔清淡。又伸出左手輕輕的摸了一下,盼盼的腦袋,很軟乎。
“他道歉了。”,盼盼些嫌棄,他還是十分開心的說著,甚至連語調也重重的上揚,是耳朵可聽的開心。
“他那么驕傲自大的人會道歉?會主動承認錯誤?那你們的關系是要回到小時候那么親密嗎?”,辛潺有些驚訝的揚聲問著。
“他想跟我和好,但是我還沒答應,我才沒那么容易被忽悠!
盼盼一下子傲嬌勁也上來了,語調更加輕揚說著,感覺對方要受盡自己折磨,才能祈求到自己的原諒。
“那二哥是不是要變成跟你第二關系好的人了?”,辛潺突然肚子里升出一陣酸勁,因為有些失落說著。
“不知道,但是現在不會,現在你是跟我關系最好的人!,盼盼十分認真的說著,畢竟小時候辛澈是她最喜歡的人,沒有之一。
“你說的那個姑娘什么時候過來?我下午要拍戲。”,辛潺略微有些低落的轉移話題,畢竟跟小妹妹關系最好了,之后竟然舍不得讓位了,就算是自己親弟弟也不可以,弟弟是用來打的,妹妹是用來寵的。
“我剛剛過來是11:15,等會她應該就來了。我之前沒跟你說,她是初夏,你的大學同學!,盼盼坐正身子有些忐忑地說著,畢竟早就開始安排他們見面,只是現在才找到合適的機會。
“她?”,辛潺皺著眉頭有些驚訝的反問著。
“她之前跟你拍過一場兄妹的戲,在你20歲的時候,跟你表白,但是你說她小就拒絕了。可是她現在還喜歡你,你們說清楚吧!,盼盼皺著眉頭,大致情況和辛潺說了一下,看二哥這個樣子,估計一點都不記得。
“完全不記得!,辛潺十分冷淡的說著,之前的溫柔色也沒有了。
過了幾分鐘后,盼盼看到咖啡館門口推門而進一個姑娘,帶著白口罩一副黑色的墨鏡。耳朵上但是兩個小雛菊耳釘,脖子上掛著純白色蝴蝶結頸鏈,穿著荷葉邊吊帶,杏色修身的雪紡碎花連衣裙上面有粉小花還有暗黃樹葉,腳踩復古高跟鞋,手上提著一個米白小包,鏈子是珍珠的。
真好看!
盼盼內心輕輕的贊嘆,目光一直定在初夏的身上,然后伸出右手輕輕的招呼了幾下,示意這邊。
初夏從剛進門,內心就撲通撲通的開始跳動,然后目光緊緊的定在辛潺臉上,念念不忘了八年的男人,依舊儒雅端莊的坐在桌子上。初夏微抿雙唇,臉色有些發白,連拿包的手都在輕輕顫抖,接下來她不敢想下去。
“初夏姐,你們先聊,我出去溜達溜達。”,盼盼十分燦爛的說著,然后從咖啡店咖啡色的沙發上起身,內心也有些緊張的開溜了,直接溜到咖啡店門口的木質板凳上坐著。
咖啡地整體是棕色的,微黃的燈光帶著疲倦感,因為夏天開了空調,陣陣涼風吹來,一陣一陣像是波浪,推來推去。
“初夏,剛點的美式,我覺得我們需要時間來聊一下!保龄齼芍皇州p輕的搭在深棕色原木桌上,嘴角帶著柔和的笑容,眼神溫和。
“嗯!保跸墓馐亲谛龄媲,臉已經紅透了。然后有些不大愿意的卸下自己的口罩和墨鏡,上齒咬著下唇有些害怕的說著。
“可以先說一下你的想法嗎?”
辛潺抬起右手拿著咖啡勺,輕輕的攪動著自己的摩卡咖啡,左手輕輕的倒進那杯奶,十分淡定。語氣極輕柔,卻具有壓迫感。
“辛潺,我們之前合作過一部電影《螢火蟲小巷》,我十二歲,你二十歲,劇組殺青那天我找你表白,你說我太小了,長大后再說,我現在20歲了,應該算長大了,而且我現在也跟你上一所大學同班同學,是演員!
初夏兩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緊緊的攥在一起,低著頭聲音發顫著說道。
我拍過那個戲嗎?應該是幺兒之前三天沒理自己的那個戲,因為對里面妹妹角色的小演員很好,幺兒一吃醋回家都不喊他哥哥了。
辛潺表面依舊提著溫和的笑容,可是內心已經在瘋狂回憶當時發生了什么,然后輕柔說:“初夏,我當時是演你的親哥是嗎?”
“嗯!,初夏有些驚喜,他竟然還記得,本以為他連這部戲都會忘了。
“初夏你現在20歲,我已經28歲了,再過幾個月,我就29了。所以我需要找到一個門當戶對,年紀相當的另一半進行穩定的家庭生活。因為演員職業特殊性,聚少離多。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辛潺依舊語氣溫柔的說著,不帶有任何一絲的鋒芒畢露,像是水一般波瀾不驚,讓人挑不出刺來,可是卻平淡的讓人心寒。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從你20歲到28歲,你成為我追尋目標。因為你,我選擇成為演員,很幸運的是我大學和你同班。我現在長大了,你還是嫌我小嗎?”,初夏聲音哽咽回答著,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的往桌子上落下了。
辛潺輕輕吸了一口氣,伸出左手抽了一張紙遞給初夏,按流程般熟練又溫和地再次說著:“初夏,我是班上年齡最大的,因為我在演藝圈一直演戲,后來覺得需要大學文憑才重新高考進入電影學院,不然像我這個年紀應該已經進入結婚生子階段了。你才20歲,不需要考慮結婚等一系列麻煩的事情,只是喜歡一個人,想要談戀愛。”
初夏右手捏著紙巾,左手垂在自己的裙子上,不斷的聳泣著,眼淚依舊像是落下的雨點不斷打在桌面上,覺得無能無助,然后哽咽著聲音繼續問:“可是盼盼說你沒有喜歡的人,從20歲開始就沒有,那為什么不能考慮一下我呢?難道結婚的前提不是喜歡嗎?”
“初夏,我確實一直都沒有喜歡過人,可能在演藝圈見過黑暗臟亂,所以演員對我來說只是一份工作。我對演戲投入百分之百的專注,因為這是我的責任,但是我不會入戲深,因戲深情不可能在我身上發生。我需要一個圈外伴侶支持事業和生活!
辛潺不露鋒芒的開始使用鈍刀子一步一步的割開初夏的心。初夏已經感覺快要窒息了,那種被拒絕的麻木感以及不甘心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平息,既而又再次問到:“我可以退出圈子,回歸家庭。為什么連試一試都不可以呢?”
“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沒有試錯的機會了。而且我現在處于事業的高峰期,稍有不慎,直接跌下去,我負責不起。所以對我來說,談戀愛然后結婚時間成本太高。”
辛潺不斷的解釋著用自己的原因來消滅初夏不切實際的想法,語氣依舊很溫柔。右手輕輕的攪動著杯摩卡,一口沒喝。
初夏被堵的啞口無言,沒有想到辛潺考慮的并不是喜歡這個問題,而是合適。只是有些絕望問:“喜歡難道不是慢慢培養的嗎?直接結婚對雙方都不負責!
“確實是這樣,但是我的這個年紀已經不能讓我選擇慢慢談戀愛,可能幺兒沒跟你說,我家有辛氏集團,我現在更多考慮是集團聯姻,房地產南宮家二小姐南宮曛可能跟我更加合適,年齡家世職業都很合適,而且我們從小認識,知根知底。曛兒從小喜歡我,如果選擇的話,我會優先選擇她。
初夏,因為我家里有小12歲的小妹妹,而拍戲很忙,我很少見到親妹妹,所以這么多年在劇組我可能會格外照顧和幺兒年紀相仿的女孩。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我很抱歉。
所以,很感謝你對我八年以來的喜歡,但是,對不起,我沒有嘗試的勇氣和成本。先這樣,我下午還要拍戲,就不一起吃飯了,再見。”
辛潺十分溫和的說完這句話,甚至沖著初夏溫柔地笑了一下,然后左手拿起桌上的手機和白色口罩便下了位子,買著大跨步準備離開,可是從余光中瞥見盼盼沒有走,蹲在他們坐的咖啡桌旁邊。
盼盼咬著下唇不動聲色的從咖啡桌椅子邊上爬起來,耷拉著腦袋,有些低落的牽著二哥的右手,跟著他走出了咖啡廳。
走出去好遠一段距離后,盼盼才停下來,有些低落地問:“二哥,對不起,我剛剛好奇,就蹲在角落里聽你們說話,都聽到了。”
“我知道!,辛潺輕柔說著。
“要不是你是我親哥,憑我跟初夏姐的交情,我可能直接沖上去揍你兩拳。話不露鋒芒,字字都扎心。不給人一點希望,直接拒絕!,盼盼低著頭,十分怨氣說著,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人前笑面虎,人后冷面佛。溫柔實在是一種太高級的力量,傷人無形,殺人無情。
“猶猶豫豫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根基不穩,還不如直接讓人放棄幻想。初夏對我就是執念,因為投入了時間成本便希望得到回報。一廂情愿就怨不得滿盤皆輸,我需要的是勢均力敵的婚姻,不是步步皆退的愛情。”
辛潺淡淡說著,又十分寵溺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輕輕的摸了一下盼盼的腦袋。
“那你為什么把曛兒姐姐都搬出來?她喜歡你?初夏姐真的很好,長得好看,性格也好,就是職業跟你一樣,家世差了點。辛家有錢,不需要把家世作為選女朋友的標準吧?”
盼盼內心里憋著一股怨氣,低著腦袋憤憤說著,真的想錘辛潺,真的太狠了。
“要是喜歡那個人的話,家世什么東西都不考慮。但是哥哥現在沒有喜歡上人,所以什么都得考慮!保龄门闻文苈牰脑捊忉屩,右手輕輕的撩起盼盼的劉海,讓里面的皮膚吹吹風,不然太熱了。
“你就是嫌她小!保闻问值吐涞恼f出這一句話,滿滿的都是怨恨,不僅替初夏說出來,而且替自己說出來。
“有點,差八歲,這估計都有代溝了!保龄y得沒有轉圈圈的直接說出來。
“我們還差12歲,有代溝嗎?你就是連嘗試的機會都不給別人,從一開始就否定。你等會自己回劇組,我在這里陪初夏姐!保闻我呀洃械谜f話了,心里已經畫個圈圈詛咒辛潺了。
“要是像幺兒這樣的女孩跟我表白,差十二歲也行,我可能直接拿上戶口本跟她一塊兒去領證了!保龄郎厝岬亻_著玩笑,右手輕輕的給盼盼整理頭發,盼盼已經氣到臉發紅。
“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樹葉,沒有人跟我是一樣的,你找我這樣的概率為零。初夏姐跟我性格很相似,你為什么就不給她點機會呢?談幾個星期,又不會少幾塊肉!
盼盼抬起頭,睜著無辜黑眸子,十分怨憤地說著,可是臉上已經被二哥給說紅了。
“我不想丟工作,一旦談戀愛,粉絲變少,資源變少,商業價值降低。沒有錢,怎么養四腳吞金獸?”
“我只有兩只腳,總是把我當借口,你談戀愛不會怎么樣的,大哥不是很有錢嗎?可以養我的!,盼盼臉上燥的通紅。
“大哥最近在考慮與允瀾婚事,你之后不就給我養了嗎?上次你炸了化學實驗室,賠了10萬。如果我商業價值降低,集團代言人就要換,又要增加一大筆代言費用!
辛潺十分淡然的解釋著已經熟練了,畢竟四腳吞金獸是真吞金,各種各樣的都要賠錢。
“雖然我沒有不良燒錢嗜好,但是總是會闖禍賠錢,真的有點像四角吞金獸。顧允瀾家里的酒店產業不是很好嗎?她如果嫁到辛家,我手機又能綁一個卡了。而且我每次闖禍都要刷允瀾姐的錢。把我大哥搶走了,刷她點錢能怎樣?我甚至會培養各種燒錢愛好,把她錢燒完。”
盼盼肚子里憋著一肚子氣,越說越氣,甚至到后來已經不是正常的語調了。
“嗯,去安慰初夏吧,不認識路就待在原地給辛澈打電話,我下午要拍幾場戲,沒時間接你!保龄p柔地說著,然后撩開盼盼額前劉海,俯下身輕輕的印下一個離別吻。
盼盼已經習慣似的點頭,然后便轉身回到咖啡館,幸好初夏姐還在。盼盼輕輕坐到初夏的邊上,伸出右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可以感受到初夏現在趴在桌子上哭,身體在發生輕微顫抖。
“初夏姐,我是盼盼,別哭了。只要我哥沒有女朋友,你就有機會,哭一點都沒有用,還不如想想怎么讓我哥喜歡你!,盼盼同樣無奈的安慰著初夏,畢竟也是頭一遭,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他不可能喜歡我,我家就是正常的家庭,我爸是小公司朝九晚五的小職員,我媽開了間小賣鋪。八年前我被選中做演員,只是因為我媽搭公交送我去學芭蕾舞,剛好被坐公交車的制片人發現,因為有錢賺,我媽就讓我演戲。我家沒有背景。
本來我就是跟著他的步伐去了演藝圈,知道這個圈子臟亂,有人為了資源主動靠潛規則上位。也知道圈內人一般不找同行業的,可是我不進圈子,連平等見他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他八年前嫌我小,八年后依舊嫌我小,因為我們就是差八歲,八歲改變不了。”
初夏趴在桌子上,腦袋埋在兩只胳膊里,語氣哽咽的說著,甚至連一句完整清晰的話都不能再說出來。
盼盼瞬間暴脾氣就上來了,哭真的沒用,然后特別生氣說:“初夏,你別哭了,哭真沒用。你不慘,沒有我慘。
昨天晚上藍晚弋跟那個兩個字圈外可能性為零的姑娘表白了,聽原軼說,還搞了一身傷回來,我比你慘多了,我哥沒有喜歡的人,藍晚弋有喜歡的人。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你跟我二哥之間隔的紗比較多,跟藍晚弋之間不僅隔了紗,還隔了一個人。我還沒哭呢。”
初夏深深嘆了口氣,然后從桌子上趴了起來。
盼盼見狀連忙伸出左手從桌子上抽了一把紙給初夏,然后右手依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不斷安慰:“你喜歡我二哥,就要對他有信心。我哥跟我說只要喜歡上,一些家世等外在因素都可以不考慮。
我家也不會考慮這些外在因素,一切都是喜歡為前提。我父母很早去世,現在都是大哥當家做主,他32歲,能理解的。所以集團聯姻不會輪到我二哥,頂多我大哥犧牲。”
“可我只是喜歡辛潺,不是想嫁進豪門,我也不是圖你家錢。你家有辛氏集團,世界人民都知道。”,初夏一邊醒鼻涕一邊哽咽著說著,眼淚不止往下流。
“事實上,我家集團股份都在我大哥那里,我二哥身上只有他演戲賺來的錢,你想圖我家錢都不行!保闻问值ǖ恼f出來,表情特別正常,右手也不斷輕輕拍著初夏的背。
初夏一時間哭笑不得,也停住哽咽聲,只是不知如何,手足無措。
“所以我的家世不會給你壓力,喜歡就去追,死皮賴臉的追。雖然我二哥說考慮婚姻,他比較老成穩重,在二十歲也說過!,盼盼用自己尚不成熟的經驗來指導一個比她大四歲的20歲姑娘。
“真的?”,出現有些驚奇的說著鵝蛋臉上的還掛著眼痕。
“嗯,我會幫你的。我幫你跟我哥創造機會,但是我不能幫你清理其他情敵,因為她們實力真的太強。比如南宮曛,頂級高定設計師,家里搞房地產的,長相很高級,身材特棒,有時候直接穿自己設計的衣服t臺走秀,我上次出國時還去看了!
盼盼有些無奈的解釋著,現在覺得自己接了一個大爛攤子,為什么要撮合他哥和初夏,難度太大。
“我知道她,女星走紅毯拿到她設計的高定,就是整個紅毯的亮點,所以我才覺得和辛潺不可能。因為他說要考慮南宮曛!保跸挠行┻煅收f著,帶著無能無助感。不斷用兩只手抽紙巾,給自己擦眼淚。
“初夏姐,你知道桐海市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你是本地人,應該知道的。今天是請假沒拍戲嗎?”
“嗯,請了一天假!,初夏輕輕解釋的。
“藍晚弋今天請假了嗎?”,盼盼有些好奇的問著,心砰砰直跳。
“沒有,只是他的眼球布滿紅血絲,脖子上還綁著紗布,說是劇情設計需要,不過很奇怪!保跸奈豢跉猓鏌o表情說著,然后把手上的紙都扔在邊上的垃圾桶。
“你看我多么樂觀,喜歡的男的被別人拒絕,我居然沒哭!,盼盼已經氣的牙癢癢,從牙縫里蹦出這些字來,然后又深呼吸幾口,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氣。解釋了幾句:“要是我知道那兩個字的女孩是誰,我把她一頓暴揍,還敢拒絕藍晚弋。”
初夏破涕為笑,然后站起來輕輕的說:“謝謝你,盼盼。”
“沒事,我們是朋友,就算我二哥拒絕你,但我們永遠都是。”,盼盼輕輕說著,然后站起來摟住初夏,用自己不熟練的安慰輕輕地擁抱著初夏。
“嗯”,初夏也順手摟住,比自己矮的小朋友。
“初夏姐,我想去網吧!,盼盼有些低落的說著。
“未成年人網吧進不去!,初夏十分淡定的解釋著,將腦袋輕輕的靠在盼盼的右肩上,鼻子輕輕的嗅著盼盼頭發上的味道,很奇怪,仔細辨別是一種梔子花的味道,跟藍晚弋身上的一模一樣。
“好吧,ktv,蹦迪舞廳,還有酒吧我都要去!,盼盼有些低落的說出這一大串東西,因為來的時候她在手機上搜了失戀了就去這些地方,她算失戀了,因為藍晚弋。
“這些未成年人去不了,我送你回去,然后我自己一個人去酒吧!
初夏松開盼盼的懷抱,然后右手拿起桌上的包,垂眸看著盼盼。
“你去過酒吧?”,盼盼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的問著。
“成年人都去過,一醉解千愁,心情不好我就去里,我現在心情就不好!保跸膹膭倓偙痪芙^開始就沒效果了,就算是道謝也是面無表情。
“一個人去很危險的,我陪你一起去,我學過功夫,可以保護你,順便去喝雪碧。”,盼盼輕輕的說著,被嫌小的人居然也嫌棄她小。
“也行!,初夏沒有多想,便直接答應著。
槐夏一夢清吧中
“初夏姐,這酒吧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酒吧不是很黑的地方嗎?各種disco跳舞,dj放音樂。這里跟個茶館似的,有輕音樂,還挺亮堂的!保闻翁貏e好奇地問著,兩只眼睛到處亂瞟,一路上右手緊緊牽著初夏姐的手,怕自己走丟了。
“清吧,很安靜,我經常來。”
初夏牽著盼盼來到吧臺處,等兩個人都坐在吧臺高腳凳上時,初夏對著吧臺老板說:“槐生,一杯純牛奶,一杯瑪格麗特。”
“好,這是?”
“小妹妹。”,初夏淡淡的解釋著,面無表情。
盼盼從剛才的亂瞟中回歸出來,然后盯著面前的老板,有些疑惑的腦袋自我介紹一下:“你好,我叫盼盼,初夏姐的朋友。”
“小妹妹,你好,我叫段槐生,這家店老板,暑假作業寫完了嗎?”
“還早呢。”,盼盼有些怨氣但十分無奈的解釋著。自己真的看起來很小嗎?為什么第一面就問暑假作業寫完了沒。
不過酒吧的老板好年輕,一點都不像酒吧混的不良青年,反而像文藝青年。內搭一件白t恤,外面的豎格條紋暗藍襯衣,衣袖輕輕卷在胳膊肘處,特別精神的側分發型,頭發微微發卷,說話眼睛會輕輕彎成月牙狀,很好看。說話的聲音很溫和,但是沒有二哥的那種成熟感,反而有著少年薄荷音。
“別理他,他高中學習太差,沒考上大學,就在家里開酒吧,開了4年了,他家在我家小賣部旁邊,從小就到我家混吃混喝。每天不務正業,才22歲,就渾渾噩噩度日!
“我這也不算渾渾噩噩度日,酒吧駐唱歌手也算是一個職業!,段槐生微揚唇角,輕聲說著。兩只手不停的拿著杯子搖晃著,沒會兒就把兩杯飲料遞到吧臺前面。
盼盼有些尷尬,然后好奇地看他們斗嘴。左手拿過高腳雞尾酒杯,右手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上面,將自己的唇湊進那個紅色的吸管上,小口小口的喝牛奶。
“初夏,今天怎么了?跟吃了炮仗一樣,逮到誰懟誰!,段槐生輕聲問著。
“還能怎么了?剛剛表白被拒絕了!保跸膼灹艘淮罂诂旣惛裉兀衷箽獾恼f著。
“辛潺?”,段槐生淡聲說著,然后單手撐著腦袋,半搭著眼皮看著初夏,眼里有些無奈,還有失落感。
初夏沒有說話,只是又悶了一口瑪麗格特,臉上沒有絲毫笑意。
“小朋友在,可以說吧!,段槐生輕聲問著,面露無奈。
“可以!,初夏腦袋整個重量搭在棕色木桌上,淡淡說著。兩只手垂在自己的裙子上,腳搭在吧臺的凳子腳上。
我怎么又是小朋友?臥槽!盼盼已經無語了,只是假裝沒有聽到的繼續喝牛奶,不斷吮吸著。
“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的那個辛潺是你一直幻想出來的最完美角色,因為你和他合作的那部戲主要是講兄妹情的,那上面的他形象非常好,滿足了你所有的幻想,所以你對他產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少女心想法。
經過時間的沉淀,所有東西都繞在霧氣中,更加朦朧完美。你被拒絕,難道你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嗎?這不是我認識的你。我認識中的你受到巨大的心理打擊后,直接回家躲房間里哭,誰敲門都不行。
你現在對他的喜歡是長時間執念還是發自內心的開心,你自己還分的清楚嗎?”
盼盼已經停下來喝牛奶的嘴巴,坐在吧臺高腳凳上。倒吸一口涼氣,有些擔心初夏會被氣死,要是到醫院,她還要去陪同。
“不知道,只是喜歡他成為一種習慣,就像每天都需要喝水一樣,一天都停不下來!,初夏語氣淡淡的說著,有些自嘲的勾起一抹笑容。然后提起眼皮看著段槐生。然后把那杯已經喝完的瑪麗格特推回原處,用眼神示意他重來一杯。
“你現在什么感受?”,段槐生跟心理醫生一樣循循善誘,不斷的淡淡說話,然后右手拿過那個杯子,低著頭,又開始給她做一杯。
“腦袋發空,做不了任何事!
初夏趴在吧臺桌上,頭埋在胳膊里,嘴巴輕輕囔囔說著。
盼盼皺著眉頭抬起右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安慰她。可是眼里卻都是失望,只是內心不斷的反問自己,對藍晚弋的喜歡也是明星光圈下的正常的好感嗎?是正常的少女情緒嗎?
“有沒有心里的大石頭落地的坦然感?之前都是明知會失敗,而不斷給自己洗腦。就像魔法暫停,一個落在半空中的杯子。如果重啟按鍵杯子會墜落,可是不重啟杯子永遠在半空中。你現在是杯子墜落之后!
段槐生淡淡說著,然后遞過去一杯蜂蜜水,上面輕輕飄著幾個薄荷葉,特別好看,琥珀深綠相結合。
“可能吧。”,初夏感受到自己胳膊肘上推來一個杯子,然后便抬起頭來伸伸出右手。叫那個杯子湊到自己的唇邊,小口的喝了起來。
盼盼拍著初夏的背,感受到初夏衣服上滌綸布條摩挲著自己的手,有些粗糙的顆粒感,她的身體發熱,透過布傳送到自己的手上。初夏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槐花香味,很輕,就像是為今天的約會特地準備的一樣,可是卻沒有發揮任何用處。
“老板,給我一杯長島冰茶打包,給我小哥的!,盼盼看到擺放的立架上面有一個茶,沒有猶豫就隨口說著,小哥喜歡蜜桃烏龍茶,冰茶也是茶,應該差不多。
“叫段哥就行,這樣顯得我更加成熟,有一種大哥大的氣勢!,段槐生輕笑著說著,然后兩只手就開始準備長島冰茶。
過一會兒,長島冰茶就準備好,盼盼考慮到槐生和初夏很早就認識,便自己給小哥打電話就走了。
盼盼站在路邊上的亭子里避陽,有些疑惑的拎起自己右手上塑料袋,里面裝的有紅茶色澤的長島冰茶,里面放著冰塊,還有深綠色的薄荷,真的好好看啊。盼盼沒忍住便湊上去,喝了一大口,因為天氣熱,反正小哥已經把他排除在潔癖范圍之外了。
幾秒之后,盼盼感覺自己腦子都迷糊了,然后踉蹌了幾步后,扶著亭子木樁。
“小鬼,這么嬌貴,曬兩步太陽就暈了嗎?”,辛澈微瞇著眼睛,有些嘲笑的說著。然后背靠著盼盼扶的那個深棕欄桿,低著頭垂眸淺笑,唇角的小白花綻放。
“別鬧!,盼盼暈乎乎瞇著眼睛說出這兩個字。
“怎么了?”,辛澈皺著眉頭兩只手扶著盼盼的肩膀,把她轉到自己正對面,弓著腰有些著急的問。
盼盼抬起右手上的杯子,兩只眼睛瞇著,有些沉重的解釋:“你不是喜歡喝蜜桃烏龍茶嗎?我給你帶了長島冰茶,我渴了,就喝了一口,就暈乎了!
“小智障,長島冰茶是酒,四十幾度!保脸河行┖眯Φ恼f著。
“不會吧?我真是一杯倒?”,盼盼強撐著想要倒下去的欲望,用虛弱的聲音說著帶著顫抖感。然后又甜糯的說:“哥哥,抱抱!
“裙子不方便,我背你!,辛澈皺著眉頭,淡淡的說著,瞥了一眼盼盼今天的蝴蝶裙子,真的是個嬌貴的小公主。
盼盼伸出兩只手,從背后摟住辛澈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腦袋靠在他的右頸上,兩只腳搭在他的腰間,腦子暈乎,十分黏糊說:“哥哥,我好想你啊!
“閉嘴,我是辛澈!,辛澈兩只手托住盼盼的腿,順著路邊落下來喬木陰涼的地方,邁著小步伐背著盼盼走。
“辛澈,我好想你。”,盼盼黏糊糊說著,現在腦子就是一條直線,有什么想法直接脫口而出,不在腦子里停留。
“我給你的鈣片怎么不認真吃?更加腦殘了!保脸簤旱吐曇羰掷淠f著。
“grumpyyouare”,盼盼有些委屈的說著,腦袋枕在辛澈的右頸間,可以聞到辛澈的身上有薰衣草的味道,就跟洗衣粉味道一模一樣。
“這叫兇嗎?那我打你的時候,應該叫殘暴了!,辛澈淡淡的說著兩只手托著盼盼的腿,盼盼皮膚就是很軟,從小就是的,像一個小奶包。
高大的熱帶喬木投下陣陣陰影,已經被曬化了的柏油路獲得久違的安靜,因為離繁華地區比較偏遠,這邊的車輛比較少,時不時有車輛路過,發出滴滴的鳴笛聲。遠處傳來大海波浪翻騰的聲音,真正的海風吹來,又熱又濕,吹的脖子癢癢。
“哥哥,你那七年為什么不理我?我真的好想你啊,你以后能不打我了嗎?你小時候雖然嫌棄我笨,都沒打過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拿拖鞋扇我,虐待我,暴力傾向!,盼盼十分委屈的說著,語氣也慢慢哽咽著。
“再多說半個字,我回酒店就開始打你,然后回家再打一頓!,辛澈臉色陰沉,眼里閃過一絲失望之色,然后淡淡說著,有些狠厲。
一路上盼盼只是委屈的哭著,沒有敢說話了,直到回到酒店房間里。
“你打我。 ,盼盼剛被放到地上就作死的開始挑戰小哥的極限,亂亂悄悄的走了幾步后,然后又往門邊上靠著,因為沒有門的支撐,他會立馬從z軸姿勢變成x軸或者y軸。
辛澈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伸出左手撐住門,面無表情垂眸看著面紅耳赤的盼盼。
“還兇我嗎?”,盼盼眼神有些迷離地抬著,睫毛上濕漉漉的,像是清晨山間奔跑小鹿的眼睛,眼睫毛上沾著露珠,很亮很可愛。
辛澈沒有說話,只是心跳莫名加快速度,好像接受最純真審視一般,他被正義的光芒照的愧不成軍,然后強加鎮定,面無表情的起右手輕輕地替盼盼他眼淚。
“哥哥,為什么?”,盼盼更加可憐的說著。
“沒有為什么!,辛澈咬著牙輕輕說著,面色平淡。連平時驕傲不遜,驕傲自大的感覺也沒有了,只是有些卑微。
“抱抱!,盼盼輕嘆一口氣,然后跳過這個話題,伸出兩只手把手上的長島冰茶和手機都扔地上,專心致志地求抱。
“男女授受不親。”,辛澈沒有動,只是左手依舊扶著門,俯下身,低頭看著盼盼的大眼睛,和他同款的漆黑眼睛,就像一塊鏡面一樣,光照上去會反光。
“我才不要呢!,盼盼十分生氣說出來,然后踮起腳尖一下子跳到辛澈身上,兩只手摟住他的脖子。
辛澈有些無奈,然后伸出兩只手摟住她的腰,看來這個嬌貴的小公主已經醉糊涂了。輕輕的摟著他,準備把她放到床上睡午覺,等清醒之后,直接坐飛機回家。
“我不要睡覺。”,盼盼緊緊的掛在辛澈身上,就不到床上睡覺。
“你再不睡覺,等你醒了我就打你,拿拖鞋扇你背。”,辛澈面無表情的說著,只是語氣沒有狠厲之色,反而是無奈。
“themermaidprincess,哥哥你好久沒給我讀睡前小美人魚了,還記得嗎?”,盼盼語調輕揚,可是聲音十分哽咽說著。
“themermaidprincess,inthedeep,seapalace,therelivedamermaidprincesswhenevershesangasongwithherbeautifulvoice,everyoneenviedherhowever,theogototheoutsideworld……”
盼盼聽到久違的聲音之后,眼眶里立馬縈繞著一圈眼淚,然后乖乖的被放在床上著眼睛睡覺,只是眼角流出淚水。小哥從小就會說英文,很小的時候說英文比中文還熟練,盼盼看中文安徒生童話膩了,就讓小哥給她讀英文的。小哥的聲音平時是驕傲不遜,很欠揍的輕揚感覺,可是真的認真起來,卻很溫柔。就像一頭獅子變成了一個小橘貓,特別可愛。
辛澈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把盼盼的被子蓋好,又將唇湊在盼盼額頭上印下一個很輕柔的吻。然后坐在白色被子床沿邊上,又自嘲般無可奈何地說:“被永遠怨恨也是一種好!
“辛澈,哥哥,我一直都不恨你的,真的,我只是生氣,明明我們之前是彼此在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如果你還愿意的話,你永遠是我最喜歡的人,唯一的。”
“藍晚弋算個屁,居然不喜歡小爺我,雖然我比較丑,但是我家有錢啊,不是一般有錢,是首富級別!
盼盼閉著聽到小哥的回答有些難受,后來又想到藍晚弋,更加氣憤,說到后來語調直接上揚,聲音都變大了一點。然后更加疲憊的昏死過去。
辛澈有些無奈的提起笑容,只是坐在床邊輕輕抬起左手,給盼盼整理額前散落的頭發,臉上完全沒有了嫌棄,或者是目中無人的神色,只是又慫又卑微說:“計算機科學可以抽象宇宙的一切,成為電腦屏幕上無數個單調的黑白符號。可是唯獨你,是我想永遠留住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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