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治好首輔比治他有用多了
她怕不是腦子里頭無端生出了一個巨包,才會覺得姑娘有一天會后悔,世子有一天能知道自己做錯!
見著齊子賦惱怒的模樣,容枝枝只是淡淡笑了一聲:“賤妾?夫君是真的以為我容家無人了?”
齊子賦面色一頓,心里也明白,容太傅就是再好的脾氣,恐怕也是容不得自己的女兒做賤妾的,貴妾與賤妾差別太大了。
那等于是罵容太傅養(yǎng)了個上不得臺面的女兒,到時候?qū)Ψ脚率且m集所有的黨羽給自己使絆子。
可他是真的惱火!母親剛醒來,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容枝枝來這一出,又把母親氣壞了。
她就不怕母親有了什么好歹,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嗎?
容枝枝還瞧著齊子賦,慢條斯理地道:“夫君,你想好了嗎?是不是要我做賤妾?若是要,我現(xiàn)下就寫信給父親,與他說明此事。”
齊子賦蹙眉,一臉責(zé)備地看著她:“我不過就是氣頭上,說了兩句氣話罷了,你不認(rèn)錯,還反過來要找岳父告我的狀?”
容枝枝只覺得有些犯惡心。
若不是擔(dān)心父親在朝堂上,與他不死不休,齊子賦說不定真的會叫自己做這個賤妾!
他自己沒過腦子就狗叫,還反過來叫她認(rèn)錯。
見容枝枝沒出聲,瞧著她精神好,容光煥發(fā),齊子賦更是惱火:“昨夜母親身體不適,我與語嫣都是徹夜難眠,你倒是睡得好!”
容枝枝:“哦,夫君多心了,實則是多上了些胭脂,遮掩憔悴的面容罷了。”
若不是怕將來,有婆母病了,自己高臥不起的閑話在外頭傳,引得祖母擔(dān)心自己的名譽,她現(xiàn)下怕是會說:
莫說覃氏是病了,就是她不在人世了,我也睡得好。
齊子賦聽了容枝枝的鬼話,竟是奇跡般地消氣了!
女為悅己者容,想來她心里確實是有自己,所以為了母親的事情,憂愁得睡不著,但是知道自己來了,便急忙仔細(xì)地打扮了自己一下。
想到這里,他眼里的責(zé)備更甚:“你既然心里有我,便當(dāng)更為我著想才是,母親是生我養(yǎng)我的人,你怎么忍心讓她這樣氣悶?zāi)兀俊?br />容枝枝一下子都沒想明白,齊子賦是怎么驟然說到自己心里是有他的。
這天聊得當(dāng)真是沒半點章程。
她哪里知曉,齊子賦是自戀著,本就覺得她應(yīng)該愛慕他,所以才會對她抹了胭脂的解釋,深信不疑。
容枝枝想起來天蠶蓮的事,也不與他扯這些,只是道:“夫君可還記得,你的病當(dāng)初是怎么好的?”
齊子賦的臉上略過尷尬:“當(dāng)初的事情,還提它做什么?難道你還要挾恩相報不成?再說了,你是我的妻子,你為我求藥不是你的分內(nèi)之事嗎?”
容枝枝點點頭,很好,原來自己磕破了頭,才給他求來救命的良藥,在他的眼里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欠謨?nèi)之事,而且提都不能提。
見容枝枝似有嘲諷,齊子賦惱羞成怒:“再說了,當(dāng)初是你自己主動要給我治病的,我又沒有求你!”
容枝枝頷首:“如此說來,夫君覺得,是我多管閑事了?”
齊子賦面皮一抽:“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治好我,不也是為了你自己?我若是一輩子在病榻上躺著,世子之位早晚是弟弟的,你在府上什么都落不著!”
容枝枝:“所以在夫君的眼里,你的身體好了,得了最多好處的人,其實是我了?”
齊子賦也沒說錯,她的確是為了自己在侯府的地位。
嫁給了侯府的世子,自然是要當(dāng)侯府的主母,給族妹們做好榜樣,自是不能叫他一直在病榻上躺著。
可齊子賦能像正常人一樣,在地上晃蕩了三年,這難道不成承了自己的情?他得的好處不是比自己更多?
怎么就被他說得仿佛只有她得了好一般?
想著,容枝枝又嗤笑道:“夫君被我治好,能下床了,立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過河拆橋,要我這個發(fā)妻做妾,想來在你眼里,這也是我為自己謀來的好處了?”
齊子賦聽到這里,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說,你后悔求藥治好我了不成?”
他溫和的面容,此時看起來都有些猙獰。
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還有點兒緊張,他害怕容枝枝真的說出后悔的話,這樣他心里便會充斥害怕失去她的不安。
這種不安令他都沒有勇氣聽容枝枝開口回話,便一骨碌地道:“容枝枝,我對你太失望了!”
“不過就是求了個藥罷了,你竟是日日掛在嘴上,外頭的人夸你那么多,你還嫌不夠?到了家里還要與我顯擺?”
容枝枝沒出聲,外頭的人那么夸她,當(dāng)然是因為知道她有情有義,知道她這件事情做得好,認(rèn)為她值得被夸贊。
可齊子賦這個真正得了益處的人,卻并不以為意。
見她沒出言與自己辯,齊子賦以為她是被自己說得羞愧了,于是接著道:“君子之德,便是施恩不望報。以后這件事情,你莫要再提了!”
“我若是早知道,吃了你的天蠶蓮,會動不動便聽你將此事拿出來,叫我對你心懷虧欠,我寧可一輩子都站不起來,永遠(yuǎn)在病榻上躺著!”
朝夕簡直被齊子賦的不要臉,氣得開始發(fā)抖了!
是個人都聽得出來,齊子賦為什么說這種話!無非就是因為,他自認(rèn)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不可能重新躺回去了,所以站著說話不腰疼呢!
容枝枝聽完也不生氣,反而笑了:“夫君當(dāng)真這么想嗎?以后,寧可一輩子不能下床,也不想再承我的情?”
齊子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她話里有話。
可想想自己病都好了,母親當(dāng)初求了御醫(yī)來,都探查不出來什么問題了,他還有什么可怕的?
難道容枝枝還能把自己毒病了,重新叫自己躺著不成?
想著這里,他輕嗤地道:“不錯!正是如此!”
容枝枝微笑:“夫君這樣想,那妾身就放心了。”
對朝夕說出不要第二支天蠶蓮的時候,她心里還有點兒猶豫,不是因為心軟,而是因為齊子賦病好了之后,確實是為國家做了一些事,贏了昭國他確實有功。
她心里是有家國大義的人,這些重過自己的私人恩怨,她也不是沒想過,他若還是好好的,是否還能為大齊再做些貢獻(xiàn)。
可既然齊子賦自己都這么說了,那自己非要治好他,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說起來,首輔大人的一直身體不好,好似也是中毒,若是第二支天蠶蓮,能對首輔的身體有幫助,比治好齊子賦不是有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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