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我去幾千年后找綿綿了
“我給瑤姬的銀子,是我清清白白為人辦事得來的,是給綿綿還情。本想著如此就不會連累她,沒想到你們還是查到了她。”
沈硯書:“本相明白了。”
容枝枝也看得出來沈硯書的低落,盡管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縣官之過,不是他之錯。
但他依舊為自己身為首輔,沒能保護好每一個人而感到自責。
白羽澤看著他的表情,也道:“你是一個好官,我相信你如果早一點知道這里的事,或許魏家和那縣官,早就沒有機會在琥城為惡。”
他也不希望好人頹喪,這世上有他一個走到這一步,就夠了。
乘風問道:“所以大師兄,你這一次回山門,也是為了給自己報仇?”
白羽澤:“對,不過岳青云說,他當初救了我的命,收留了我,我本就欠他的。”
“所以我只是重創了他,沒有殺他。”
“至于那些百姓,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之輩,我也不屑于再計較。”
乘風沒想到師門的人這樣對待大師兄,大師兄竟然還念著師父收養他的恩情。
大師兄好像變了,但好像……
又沒有變。
沈硯書盯著他,問道:“若我能為你換個身份,你可愿意留在陛下身邊,保護陛下安危?”
白羽澤這等世間無二的高手,若在陛下身邊,沈硯書便再也不必擔心帝王的安全了。
這不合禮法,但對大齊決計是一件好事,日后他國之人,再也不要想對陛下不利。
只是白羽澤聽完,頗為意外。
問了一句:“你敢信我?你就不怕我對陛下不利?”
沈硯書:“本相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白羽澤聽到這里,低低地笑了一聲:“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殺人償命,我罪大惡極,早有赴死的覺悟。”
“沈硯書,如果我與你早些相識,或許能成為至交好友。”
方才對方悲天憫人的琴聲,與白羽澤從前仗劍江湖的心志,一般無二。
“我想你貴為首輔,這些年,應當也與我一樣,曾被你幫助的人背叛過。”
“但你比我幸運,你身邊有人。”
他的眼神,落到了容枝枝的身上。
沈硯書抿唇,的確,在過去的許多年,他面對過不少質疑,不少背叛,但他從未動搖。
不止因為對家國之愛,也因為他的救贖,他所愛之人,一直在就京城,一直對他抱有期待。
他盯著白羽澤:“你我什么時候相識,都不算晚。本相希望,你可以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白羽澤輕咳了一聲:“不必了,子時將至了。”
說話之間,他咳出了一口黑血。
容枝枝蹙眉:“你早就服了毒?”
而且,她從對方吐出的血色,一眼便看出,是無解之毒。
白羽澤:“嗯。我在這個世上,早就沒有半分眷念了。是綿綿救下我,她不在了,這人間,我也不想奉陪了。”
說話間,他看向天上的月。
雪白的發在月色下更顯凄冷。
低聲呢喃道:“綿綿說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們說,她說的會不會是真的?”
“你們想啊,她真的知道好多詩詞,叫魏舒舍得為此花錢給綿綿配藥。”
“她有時候有許多奇妙的想法,她說她那個世界叫現代,這些我從前聽都沒聽過。”
“她還與我說,以后要穿婚紗嫁給我,我也不知道婚紗是什么,但我想,她穿著肯定很美吧。”
“她死的時候,說她可能是回家了,那日也是子時。”
“所以我想,我也死在這個時辰,說不定就有機會,去她的世界,與她再次相遇。”
“你們不必為我的死惋惜,我只是……去幾千年后找綿綿了。”
容枝枝和沈硯書聽到這里,不忍地熱了眼。
而乘風更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師兄……”
他其實也覺得十分荒謬,哪里有什么幾千年之后的人,忽然來到這個世界?如果有人這樣對他說,他一定會覺得那個人瘋了!
可現在,見著大師兄癡妄的神情。
他流著淚,堅定地道:“我相信綿綿姑娘說的一定是真的!”
“我不叫你大師兄了,岳青云不配是你師父,我也不該是你師弟。”
“白羽澤,我想叫你兄長。兄長你放心,你一定能找到嫂嫂的!”
白羽澤聽完,眼前也亮了一下,被乘風說的可以再見蘇綿綿的話,弄得滿心都是期待。
他對乘風道:“你這個弟弟,我認下了。”
接著他在墳墓邊上,挖出了一本秘籍,丟給了乘風:“這是我畢生所學,本打算一起埋入地下。”
“算是兄長贈你之禮了。”
“但望你有所精進,能保護好沈硯書,如此也能保護更多的人,如此也不會有第二個綿綿了。”
乘風鄭重地捧在手里:“我會的!兄長你放心,我會。”
白羽澤的眸光,忽然落在不遠處的虛空,眼底都是奪目的光彩。
輕輕地笑了一下:“綿綿,你來接我了?”
話音落下,他再沒了呼吸。
乘風只覺得痛不欲生,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容枝枝自覺自己不是極其感性之人,可此刻根本壓不住自己眼角的淚。
誰能想到,震驚天下的滅門案件,世人眼里的窮兇極惡之徒,卻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至情至性之輩?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容枝枝回頭看去,見著一個美艷的姑娘,到了此地。
她喃喃道:“我騙那些衙役,說我或許能叫白羽澤束手就擒,才得以從監獄出來,便是想過來為他解釋,他不是壞人。沒想到,還是晚了……”
容枝枝:“瑤姬姑娘?”
那女子道:“正是。”
容枝枝輕聲道:“所有一切,白羽澤已經告知我們,他是自己自盡而亡。他說蘇姑娘告知他,你是好人。你可是與他們之間,有過什么牽絆?”
瑤姬苦笑了一聲,道:“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只是蘇綿綿在魏家被虐殺那日,我也在。”
“只是我到得晚,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更不知他們為什么殺人。”
“我人微言輕,給蘇姑娘求情,他們不肯聽。”
“直到后頭,我的恩客,也就是魏舒的長兄魏源,說蘇姑娘雖然丑了一點,但想必還是個處子,不如死之前讓他嘗嘗。”
“我想著我救不下蘇姑娘的命,但至少讓她死得有尊嚴一點,所以便假裝吃醋,哭鬧起來,才沒讓魏源碰她。”
“白公子其實并不知道原委,他只知蘇姑娘說我是個好人,我不想叫他更加難過,所以也沒忍心將當日的事細致地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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