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104


  </>

  而對于我來說,陳天明會引我們?nèi)フ业降乃拇笊裎铮覀冊萍业脑{咒有很重要的聯(lián)系,如果朱澤原參與了其中,他會不會知道下一個神物的線索,至于那個神秘的天子,我已經(jīng)懶得去想了,等他想出現(xiàn)的時候,自然就會出現(xiàn)。

  不過以目前的線索來看,朱澤原多半跟天子脫不了關(guān)系。

  秦楚的手輕輕牽住我的手,我沖他會心的一笑,這樣有一個人時刻在關(guān)心著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

  勝瑛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客人,我希望,你們能有個心理準(zhǔn)備。”她話音剛落,就抬手推開了木門。

  吱呀一聲,幽暗的西南角門被推開,映入我們眼簾的是滿地橫七豎八的死尸,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數(shù)都是小孩兒,他們的身體全都被燒焦了堆在那兒,面目難分,但可以從尸體腐臭的味道上得出,他們死了至少一年以上,有的死尸甚至已經(jīng)露出了白骨,還有角落的黑老鼠在咯吱咯吱的吵鬧著。

  林菀看不了這樣的場面,直接到一邊吐了起來,胡夏跟我都是強(qiáng)忍著才能勉強(qiáng)站在原地,勝瑛說的沒錯,要見這樣的場面真的是需要心理準(zhǔn)備的,我不是沒有見過尸體,而是沒有見過這么多的尸體,在我思維里,這種場面跟古時候的亂葬崗似乎沒有什么分別。

  甚至他們的死相還要更恐怖,更殘忍。

  “這些人都是死在朱澤原手上的,我知道他一直在做一個實驗,這個倉庫就是他曾經(jīng)關(guān)押這些試驗品的地方,他私下動用了很多警力幫他做這種勾當(dāng),而這些人大多是關(guān)進(jìn)看守所一年兩年的人,有的甚至還只是孩子。”

  勝瑛慢慢蹲下身子,眼中盡是無奈和惋惜,“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掌握了朱澤原的罪證,但是沒有人敢接這個案子,直到陳天明教授找到我,他跟我說,他和朱澤原都是被人利用的,他們也不想這么做,但他們的精神總是被控制,根本沒辦法阻止自己。”

  “陳天明教授親口告訴你的?”我有些詫異,心里更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地墓里,陳天明沖我們喊著的話還響在我的耳邊,他是知道的,在他被祭靈控制的時候,他是有思想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去傷害自己的學(xué)生,他一定很不好受。

  “任何人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有他的使命,我相信我的使命就是阻止朱澤原,不讓他再繼續(xù)下去!”勝瑛站起身,雖然是背對著我們,但我聽得出她聲音里的哽咽。

  “這里面有你認(rèn)識的人?”我試著去猜測。

  沒想到正說到了勝瑛的心坎上,她回身沖我笑了笑,暗淡的眸子盯著我瞧,“陳教授說的沒錯,你確實很聰明,他沒有看錯人,可是你記著,在你沒有能力的時候,你的聰明只會讓你成為別人的踏板和眼中釘。”

  她嘆了口氣,從一邊的桌上那起了一張布滿了灰塵的紙,我看著上面黑色的字跡,有些詫異,“這是陳教授的字?”

  “你認(rèn)得出來?”她把那張紙遞給我,“但是上面的這些符號,我不認(rèn)識,我找了很多資料,只有十年前在西南村子發(fā)現(xiàn)的野獸骨頭上有類似這樣的花紋,我想可能是陳教授想向我傳遞什么信息,可沒等我破解出來,他就已經(jīng)出事了。”

  我仔細(xì)的看著紙上的每一個字,“這應(yīng)該是以前的一種古文字,我以前在老家的書里看過,如果你給我時間,也許我能破解。”

  我這么說是有根據(jù)的,這種字體跟我平時畫的符咒很像,爺爺曾經(jīng)在教我符咒的時候,總是會哼一種很詭異的鄉(xiāng)村小調(diào),也曾經(jīng)為了教我,寫過一首歌詞,用的字體跟這個很像,或許爺爺會知道。

  勝瑛點頭,“既然你有辦法,那就拿手機(jī)拍下來。”

  “不能拿走嗎?”我有詫異,“要是能看到這紙上的原版,也許會更好辦。”畢竟?fàn)敔數(shù)臍q數(shù)大了,我怕他記不清了。

  勝瑛搖頭,“你知道為什么這些死尸,被堆在這兒這么久還沒有被處理掉的原因嗎?”

  “因為朱澤原還會來!”胡夏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突然開口,一針見血。

  “沒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盯上了,我們都知道這里有他的證據(jù),只要他一動,我就有機(jī)會抓到他的把柄,他很聰明,所以他寧愿讓這些死尸在這里爛掉,也不愿意露出馬腳,我必須承認(rèn),朱澤原是一個很棘手的對手,他懂法,更知道如何掩藏證據(jù),要抓住他,真的不容易。”

  我現(xiàn)在開始慢慢相信,勝瑛真的一個很稱職的女偵探,因為她不管在語言還是表情方面,都表現(xiàn)的很冷靜,讓我不得不相信,她確實站在我們這邊的。

  林菀的胃好不容易才舒服一些了,她半靠在走廊的扶手上,渾身發(fā)軟的看著我們,“這兒附近雖然沒有人住,但不應(yīng)該沒人發(fā)現(xiàn)這里啊,一定會有商人相中這塊地皮的。”

  林菀為了接手她爸的公司做了不少功課,我相信她的判斷。

  “你說的沒錯,是曾經(jīng)有人看中這個倉庫,可就在合約簽訂的前幾天,突然爆出這個倉庫曾經(jīng)鬧鬼,也就沒有人再打這個地方的主意了,畢竟沒人想讓自己的生意,跟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掛鉤。要不是你家派來的司機(jī),可能不會有人愿意帶我們來這兒。”

  人一旦信鬼,就永遠(yuǎn)都忘不掉,就算他看不見鬼,也會被自己的幻象擾亂,永遠(yuǎn)活在自己的恐懼之中。

  我轉(zhuǎn)過身去,暗暗驅(qū)動鬼眼,忽然肚子一疼,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滿頭大汗,秦楚急的失去理智,一把抓住我,“你又用鬼眼了!”

  我虛弱的沖他笑笑,安慰的示意他我沒事,只是動了一下鬼眼,并不會怎么樣,但事與愿違,我覺得身體撕裂一般的疼,在村里周麗麗的話回蕩在我耳邊,“你的命是天子給你的,下次他想殺你,可不會心慈手軟!”

  從古村回來之后,我的身體一直很好,但秦楚總是提醒我,因為鬼子已經(jīng)跟我的血脈相連,絕對不能再碰陰氣重的東西,我沒想到只是稍微用了一下鬼眼,也會有這么大的反噬力。

  “她怎么了?”胡夏連忙從另一邊扶住我,耳朵在我胸口仔細(xì)聽著,“你把她放下。”

  秦楚皺眉,但還是聽話的把我放在了地上,就在我的身體脫離他懷抱的那一刻,我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再抬頭去看他的眼睛,幽靜而深沉的眸子正映著我慘白的臉。

  或許是因為我突然暈倒,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林菀更是忍著難受,拿著水在一邊仔細(xì)看著我。

  勝瑛也顧不上想其他的,她也不希望我出事。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那堆死尸里面,有一雙孩子的手在慢慢的蠕動著,他的腿已經(jīng)泛出了白骨,層層皮膚包裹著佝僂的尸體,他的手用力的一掙,整個人從尸體堆里爬了出來,他咚的一聲撞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林菀抬頭去看,嚇得手一抖,整杯水都跌落在地上,“快看!”

  勝瑛跟胡夏抬頭去看,都愣了,“快帶她走,我殿后。”

  勝瑛如此喊著,胡夏搖頭,讓秦楚把我抱了起來,“他們不是你能對付的,我來處理,你和林菀快跟著秦楚走!”

  “不行,這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勝瑛說著竟然掏出一把槍來。

  “你有槍?”胡夏有些錯愕,這個女偵探會的東西還真不少。

  勝瑛笑了笑,“這不是真槍,是麻醉槍。”

  胡夏點頭,從一邊撿了塊木板,跟勝瑛解釋著,“尸體在被火燒過之后,有的仍然會存留一些思想意識,這跟科學(xué)無關(guān),而是人自然而來的本性,畢竟沒有人愿意死。”

  “你是說,他們可能還活著!”勝瑛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倉庫已經(jīng)廢棄了一年多了,要是還有人活著,他吃什么!”

  胡夏冷冷勾唇,“你沒看到那些死尸的白骨嗎?那些并不是自然風(fēng)化的,很可能他們是靠吃同伴的身體活著。”還有,可能是剛才云曉曉身上的陰氣讓這些東西復(fù)活了。

  可是這個理由,她不能告訴勝瑛。

  “你仔細(xì)看他運動的角度,他很急切的想往我們身后的門那兒走,我感覺得到,他的目標(biāo)不是我們!”

  胡夏的神色很緊張,勝瑛站在她身邊,看著越走越近的死尸,他還只是孩子,甚至不及勝瑛的肩膀高,“所以你想怎么辦?”

  “讓他過去!”胡夏忽然扔掉了手中的木板,直勾勾的看著那死尸孩子,不動彈了。

  “你確定?”勝瑛仍然拿著手中的槍,萬一這個死尸是什么生化武器的產(chǎn)物,是要來攻擊他們的呢?

  她的視線在胡夏跟死尸孩子中間游離著,我離得老遠(yuǎn),被秦楚抱在懷里,虛弱的在秦楚耳邊說道,“剛才我還沒來及用鬼眼,就被鬼娃踹疼了,我覺得他是在給我發(fā)送信號,沒有陰氣流出,死尸是不會復(fù)活的,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他們原本就活著!”

  “勝瑛剛才敲門,就是敲給他們聽的,快讓胡夏走!”我的聲音很著急,看著勝瑛慢慢放下的手,和眼里不真切的光,“那死尸是要去開門,里面一定還有死尸!”

  秦楚挑眉,把我交給林菀扶著,他倏地站起身,渾身散發(fā)著幽黑的地獄烈焰,一閃身就輕飄飄的站到了死尸面前,手一擋,“本君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我蒼白的臉上路出一抹苦笑,這都什么時候,他還有心思想著我。

  林菀自己也很難受,但她硬是扶著我,小聲的問著,“曉曉,你還好嗎?”

  我擺擺手,“沒事兒,死不了。”

  我現(xiàn)在的身體完全跟鬼娃結(jié)合在一起了,他已經(jīng)不能從我身體里隨意出入了,所以剛才只能用弄疼我的方法來警示我,我摸了摸我的肚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是你救了我們!”

  我再抬頭的時候,秦楚已經(jīng)一腳把那個死尸孩子踢開了,他冷漠的視線盯著勝瑛,“你要干什么!”

  勝瑛看看我和林菀,沒有料到秦楚是什么來頭,拿著手里的麻醉槍,指著秦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故意引我們到這兒來,是要幫這些死尸做什么!”秦楚話音剛落,他身后的木門就開始胡騰胡騰的震了起來,有東西在里面撞門,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剛才那個倒下的死尸孩子,也慢慢的往門那兒趴著。

  胡夏見狀,甩起地上的木板,直接敲在了那孩子頭上,咚的一下,他的頭直接被敲碎了,剩下一地的灰燼。

  胡夏瞪著勝瑛,“要不是曉曉及時發(fā)現(xiàn),你要騙我們到什么時候,說,你跟朱澤原是不是一伙的!還是陳天明死了也不甘心,非要害上我們一次才行!”

  她這么一提,我又疑惑了,按理說,陳教授在這個時候還能信任的人,應(yīng)該不會背叛我們才對啊。

  勝瑛忽然狂笑起來,手里的麻醉槍慢慢放下,“我還以為你們只是幾個長不大的年輕人,沒想到還挺有腦子,是,陳教授確實也給我發(fā)了郵件,要我協(xié)助你抓到朱澤原的把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朱澤原的實驗已經(jīng)成功了,而且到了無法阻止的地步。”

  “所以你選擇跟朱澤原同流合污了?”林菀朗聲喊著,手緊緊的抓著我,生怕我會昏倒在地上。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突然覺得,既然朱澤原能做成的事,那我就一定也能辦到,你們知不知道,他曾經(jīng)傷害了多少條人命!”勝瑛大聲喊著,“我弟弟只是失手傷人被關(guān)進(jìn)看守所,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們?nèi)ヌ揭暎捕际潜粨踉陂T外,后來我才之后,就在他進(jìn)看守所的第二天,就被朱澤原借故帶走了!”

  “他用活人來做實驗簡直是沒有人性!我弟弟才十五歲啊!我絕對不會放過朱澤原!我要用他的方法來懲罰他!”

  勝瑛越說越激動,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了,她眼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憤憤不平的盯著我們,冷漠的說著,“你們根本無法體會我心里的痛,你們?yōu)槭裁磳Ω吨鞚稍痪褪且驗樗呀?jīng)盯上你們學(xué)校了嗎?”

  她竟然知道!

  我皺眉,錯愕的看著勝瑛的側(cè)影,“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憑著最后一份力氣,喊出了聲。

  “我不干什么,只是要讓你們知道,朱澤原到底有多殘忍!不失去自己的朋友,你們是不會堅定信念跟朱澤原對抗的,我要斷了你們的后路!”

  勝瑛的話在我心里墜了一塊石頭,她當(dāng)時失去弟弟的時候,是有多痛苦,才會讓她這樣的人失去理智。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需要用仇恨來支持自己!”我忍著身體的虛弱,慢慢的說著。

  “你懂什么!”她忽然看向我,目光里迸發(fā)著恨意和冷漠,“你知不知道朱澤原已經(jīng)盯上你了,他在私下多方面的搜查一個叫云曉曉的大學(xué)生,好多人都猜測,這個女孩會不會是他的私生女,只有我知道,朱澤原查你,是為了把你掌控在手里,找到機(jī)會,他不會手軟的。”勝瑛忽然笑了,笑的讓人冒冷汗。

  “等等!外面來人了!”胡夏看著窗外,低聲說著。

  勝瑛這時也有些慌亂,“快走,不能讓朱澤原發(fā)現(xiàn)我們在這兒!”

  “你要是早這么謹(jǐn)慎,我們也不用這樣說話了,從下面走!快!”我沒有追究勝瑛剛才對我們所做的事,因為我可以理解她那種需要被呵護(hù)的心,至少在對付朱澤原這件事情上,我們是絕對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的。

  勝瑛感激的看著我,迅速關(guān)上了木門,“在下面有個后門,我?guī)銈冞^去!”

  胡夏有些遲疑的看著我,小聲嘀咕著,“她還能信任嗎?萬一她帶著我們跟朱澤原攤牌怎么辦?”

  聽到她的話,勝瑛的身體微微一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對不起,我無心的。”

  “快走吧,我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了!”林菀著急的說著,樓上已經(jīng)堆了那么多死尸了,我們都清楚,朱澤原一定不介意多幾個。

  林菀剛才被嚇得不輕,這會兒更是著急的催促著,我拍拍胡夏的肩膀,“當(dāng)初,我不也是那么討厭你嗎?沒事,只要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就夠了。”

  胡夏扁扁嘴,“好吧。”

  勝瑛這才有了些精神,連忙招呼著我們往樓下去了,“這邊!”

  我跟秦楚從樓梯上下去,最后關(guān)上門的時候,正好朱澤原帶著幾個男的從正門走了進(jìn)來,我們甚至是擦肩而過。

  等我們從后門出去了,才發(fā)現(xiàn)有更大的問題等著我們,要從剛才的原路返回,就一定會遇上朱澤原的車,萬一車?yán)镞有人,或者,他恰好從正門離開的話,視線正好能看到我們,畢竟那條路上一點遮擋物都沒有。

  “是在這兒等,還是從前面走?”林菀指著我們來時的另一條路。

  我皺眉,看向勝瑛,“你說。”

  勝瑛被我信任感動,美眸閃爍著動人的光,“那邊我也沒走過,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你自己都不熟悉這里,還居然帶我們過來!”胡夏說不出的生氣,真是覺得自己掉進(jìn)賊窩了。

  我試著安撫胡夏,“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們還是先離開再吵。”

  “秦楚,我們需要你幫忙!”我看了看二樓陽臺上的窗戶,“你能不能從里面把這個窗簾拉上?”

  秦楚挑眉,漆黑的眸子映著我的警惕,眼神凌厲望向那窗戶,嗖的一下,窗簾從里面自己拉上了。

  這就是鬼力。

  我對他豎了個大拇指,秦楚冷哼了一聲,不屑的瞧著我。

  “走吧!”胡夏跟林菀看不下去我倆眉目傳情,連忙拉著我們往前走去。

  勝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楚,提步跟了上來。

  我們順著小路一路往前,前面還有好幾個倉庫,希望朱澤原不要到這兒來,只要等他走了,我們就有機(jī)會離開了,我突然想起林菀家等在外面的司機(jī)。

  “萬一他被抓起來就糟了,朱澤原是警察,萬一動用勢力威脅他,很危險,你快給他打個電話。”

  林菀點頭,連忙撥通了電話,但是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之后,她笑出聲來,“好,那你在那兒等我們就好。”

  掛了電話,看著詫異的我們,“這個司機(jī)是我爸公司運貨的老司機(jī)了,他早就聽說這個湖口倉庫有不干凈的東西,不敢離得太近,又怕我們會有危險,就找了他以前車隊的司機(jī)在附近的加油站等我們,讓我萬一有事兒,就給他打電話。”

  真是良心司機(jī)啊!我都忍不住要為他點個贊了。

  “林菀,你真好命!剛被人表白,托生的命還這么好。”胡夏羨慕的說道。

  林菀一想起剛才趙輝表白的事,整張臉紅的跟番茄似的,推搡了胡夏一把,“你說什么呢!”

  我們剛才緊張的氣氛一下就被緩解了,開始慢慢悠悠的往倉庫內(nèi)部去了。

  路上勝瑛很沉默,她似乎是在為剛才的事情自責(zé),胡夏也是氣不順的盯著她,“在做事之前你就不考慮后果嗎,還偵探呢!”

  “有的時候,仇恨真的會讓人迷失。”勝瑛低著頭,更加抱歉了。

  我跟林菀對視了一眼,搖頭苦笑,胡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剛才她也不會答應(yīng)讓我們帶上勝瑛了,她的性子就是這樣,要是她不認(rèn)同勝瑛,早在剛才就把她留在倉庫里了,但是她沒有,她這么說也就是為了提醒勝瑛,以后不要再沖動行事。

  “曉曉,等等,你看這個!”林菀有了發(fā)現(xiàn),指著一間倉庫的墻壁說著,“為什么這種顏料這么奇怪!”

  剛才那幾個倉庫的外墻都是綠色的鐵皮,可只有這個,墻體上遍布著深紅色,我皺眉,往后拉了拉林菀,林菀不知道這是什么,我跟胡夏可清楚的很。

  除了人血,沒有顏料能發(fā)出這樣的顏色,我深吸了一口氣,仔細(xì)的看著凝固的鮮血,“勝瑛,你懂這個嗎?”

  勝瑛的思緒這才被拉了回來,往我指著的墻體上一看,也是神色不同了,“在這樣的墻體上,血液最容易揮發(fā),如果要讓血凝固并且粘稠成這樣,需要大量的人血,看樣子,這里也跟前面的情況差不多。”

  我們幾個人看著周圍的四五個倉庫,心里只覺得恐怖,如果這里都是尸體呢!比我們看到的那一堆尸體還要多得多!

  “這個朱澤原真是太變態(tài)了!”胡夏低聲罵著。

  如果說陳天明教授犯下的罪行已經(jīng)讓人難以忍受,那朱澤原帶給我們的就不只是震驚而已,他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對一個人的認(rèn)知,所謂的變態(tài)殺手也不過如此吧,最難辦的是,這個恐怖的變態(tài)殺手還是個懂法的警察!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中,是秦楚打破了沉默,“盡早離開。”

  他說著四處看了看,抬手拎起了一邊的鐵架子,在圍墻上戳了個洞,我們都愣了,我怕勝瑛覺察出什么不對,連忙跑了上去,“你干什么啊!”

  “這血還沒干,他會發(fā)現(xiàn)的。”秦楚一言道破重點。

  我們剛才只顧著分析和害怕,最沒有想到這一層,我看著已經(jīng)破損到無法修復(fù)的墻,堅定說道,“那快走吧!”

  我信任秦楚,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一樣。

  有了秦楚的幫忙,我們很快就從湖口倉庫逃了出來,沒有順原路返回,到加油站去跟司機(jī)匯合,而是走了另外的一條土路,等我們跟司機(jī)在另一個地點碰頭的時候,已經(jīng)月上柳梢了。

  這一天,過的真是驚嚇十足!

  臨離開的時候,勝瑛還是很抱歉的樣子,“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是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我搖頭,“我能理解,沒事的,不過今天確實有很多發(fā)現(xiàn),我搖了搖我的手機(jī),這里的東西,我會找辦法翻譯出來,到時候,或許一切謎團(tuán)就解開了。”

  又或許,這只是一張不重要的廢紙而已,只是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勝瑛之所以會如此急躁,就是因為她已經(jīng)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她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幫她弟弟報仇,所以她才會如此極端。

  我并不打算把這個想法告訴她,她需要一線希望去支持她自己。

  “云曉曉,謝謝你!”她把手從破舊的大衣里拿了出來,對我伸了出來。

  我笑著回應(yīng),靜靜的回握著她的,“我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都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

  勝瑛用力的點頭,“一定會的。”

  她沒有讓司機(jī)送她,而是自己順著河流的方向離開了,我們不知道她去哪兒,也沒有問。

  “曉曉,你怎么就這么讓她走了,她差點害死我們啊!”胡夏憤憤不平的說著!

  “不讓她走又能怎么樣,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朱澤原抓住,或者被朱澤原逼瘋嗎?”林菀嘆氣,站在我一邊說道。

  胡夏不滿的嘟嘟嘴,上了面包車。

  我嘆氣,“要不是她,我們也不知道這個湖口倉庫里有朱澤原的罪證,或許從這里下手,就能發(fā)現(xiàn)什么!”

  他要這么多死尸干什么呢,陳天明被祭靈控制之后,是到處為祭靈尋找寄主,那朱澤原會不會也是出于同種目的,但他不是找寄主,而是要用人命來完成什么樣的目的!

  我越想越覺得可能,直到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宿管大媽在醫(yī)院不治身亡的消息傳來,我們幾個人更加緊張了。

  “曉曉,勝瑛說的沒錯,朱澤原確實已經(jīng)盯上你,上次他帶人把宿管大媽帶走之后,就一直沒見她回來,你說,她會不會已經(jīng)遇害了。”林菀低聲猜測著。

  宿舍里,我們?nèi)齻人大眼瞪小眼,秦楚已經(jīng)回古宅了,他說有事情回去處理。

  我也沒問是什么事,學(xué)校的事情已經(jīng)夠讓我煩心的了。

  “我們要不要去趟醫(yī)院?”胡夏提議著。

  我點頭,“走!”

  三個人說走就走,順著校墻爬出去的時候,秦楚正開著車在外面等我們。

  “你怎么來了?”我納悶的看著他。

  “上車。”秦楚不解釋,冷唇一勾,打開了車門。

  我們?nèi)齻對視了一眼,跟著上了車。

  我低頭看了看表,十點二十八分。

  “這個時間醫(yī)院應(yīng)該只剩下值夜班的人了,咱們現(xiàn)在去目標(biāo)太大。”我皺眉分析著。

  事實上,我對這間醫(yī)院是抵觸的,當(dāng)初我兩次都是住在這兒,王敏更是在這兒跳樓死的,我跟這個醫(yī)院,還真是有緣分啊。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們兵分兩路,我跟秦楚從正門進(jìn)去,胡夏和林菀走旁邊的小門,就算朱澤原在醫(yī)院安插了人手,我們也不至于全軍覆沒。

  我真是覺得,我最近越來越聰明了。

  秦楚抓著我的手,一刻也不肯松開。

  但是我一跟他進(jìn)去,就覺得不對勁了。秦楚的樣子實在是太惹眼了,不管在哪兒,總會引來別人的注視,想低調(diào)都低調(diào)不起來。

  “你能不能換張臉?”從村子回來之后,我也能理解秦楚的心情,頂著那么一張臉,誰都高興不起來。

  可是他現(xiàn)在這張臉,帥的太過分了!

  秦楚皺眉看我,眼里有一絲危險,我想他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連忙解釋著,“我……”

  我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小護(hù)士打斷了,“你好,你是云曉曉嗎?”

  “你是?”難道是我的小學(xué)同學(xué)?初中同學(xué)?我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確定我不認(rèn)識這個小護(hù)士。

  她微微一笑,“是韓大夫讓我來接你們的,跟我來吧。”

  我詫異的看著她,“韓韓?”

  她怎么知道我會來!

  她是朱澤原的妹妹,她知道了,不就代表朱澤原也知道了嗎?

  這樣的認(rèn)知讓我有些慌亂,連忙給林菀發(fā)送了一條短信,就跟著那小護(hù)士上了樓,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臉,就大家開誠布公的說清楚!

  而且,我有一種預(yù)感,韓韓是我們這邊的人。

  小護(hù)士帶我們直接進(jìn)了電梯,她蒼白的手指按了一下四樓,然后淡淡的笑了笑,“你男朋友長得真帥。”

  這樣直白的夸贊她還是第一個,我眼皮一抖,尷尬的笑了笑。

  “是嗎?”然后看向秦楚的臉色,確定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之后,我的心也放了下來。

  “你們相處多久了?”小護(hù)士又直接問著。

  她這樣的問題,我可有些招架不住,“沒多久。”

  她是不是看上秦楚了,想挖墻腳啊,我這才細(xì)細(xì)打量起眼前的小護(hù)士來,當(dāng)看到她裙子下面纖細(xì)的腳踝,我有些心驚。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入夏了,醫(yī)院都要求小護(hù)士穿夏季裙裝,下面配的是白色的高筒襪,一般的高筒襪都是有彈性的,平放著的時候,基本是一只手指寬,大約是六七厘米,可人是圓的,如果穿上筒襪之后,就算再瘦的姑娘也會把筒襪撐開。

  可這個小護(hù)士腿上的筒襪是扁片狀的,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腿!

  一個活人的腿根本不可能是這樣的,我不自然的往秦楚身后靠了靠。

  忽騰一下,電梯劇烈的抖動,然后停在了三樓,整個黑了下來。

  我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對于即將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任何預(yù)兆的心驚。

  “電梯這幾天總是有問題,你別害怕。”小護(hù)士的吳儂軟語響在我耳邊。

  我尷尬的笑了笑,往秦楚身后藏得更厲害了,只聽那小護(hù)士說,“其實我也挺害怕的,要不咱倆離得近點。”她說這話的是,枯瘦的手就開始在黑暗中四處抓我。

  我不敢用鬼眼,只是緊緊的抓著秦楚。

  只聽秦楚怒喝了一聲,“夠了!”

  小護(hù)士這才停了手,黑暗之中她的笑容愈發(fā)可愛撩人,“哥,不用這樣吧,我只是跟嫂子打個招呼而已。”

  等等!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管秦楚叫哥!秦楚居然有個妹妹,那她豈不是也死了幾千年了!

  跟兩只鬼同時處在黑暗的電梯廂里,這種體驗真的是前所未有。

  我的呼吸聲夾雜在這狹窄的電梯廂里,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是什么情況?”

  我試圖從秦楚身上找到答案,但他只是看著那個小護(hù)士,怔怔的不說話,半晌才冷哼了一聲,“這張皮真丑!”

  小護(hù)士歪著頭琢磨了一會兒,“那要不脫了吧。”

  她手一抬,就要從脖頸上把臉皮撕下來,我看的害怕,連忙制止了她,“別別別!這樣挺好的!”

  小護(hù)士半截身子都因為皮被扯動,出了不少的褶皺,整張臉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那樣子要多嚇人有多嚇人,我咽了咽口水,揪了揪秦楚的衣服,“她是你妹妹?”

  “當(dāng)然!”小護(hù)士不等秦楚回答,整理了一下臉上的皮膚,直接鉆到了我身邊,伸手掛在我胳膊上,“嫂子,叫我佳佳就好,秦佳這個名字,太難聽了。”

  她笑的一臉開朗,我心里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如果我應(yīng)承了這一聲嫂子,豈不是證明,我以后會有很多個鬼親戚,秦楚活了一千多年,他的親戚少不了!

  我想到這兒,覺得有些頭疼。

  “嫂子,你難道不喜歡跟我見面嗎?我哥沒說你是這么內(nèi)向的人啊,再說了,我哥娶了個捉鬼師的事兒,整個鬼界都轟動了,我實在是太想見你了,才從鬼界溜了出來,誰知道,我哥把你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根本不讓我接近你!”

  我這會兒才明白,剛才秦楚為什么要從學(xué)校把我接過來,他是怕佳佳來找我。

  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佳佳已經(jīng)潛伏在醫(yī)院了。

  我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那既然咱們都已經(jīng)見過了,你就別嚇我了,趕緊讓電梯好起來吧!”

  我都沒有注意到,我的聲音里也沾著幾分顫抖。

  佳佳哈哈一聲笑了出來,“嫂子,你以為我有我哥那么神通廣大嗎?我也就是會變變臉,這電梯是真的壞了。”

  我頭上劃過三條黑線,黑暗里,看著這個沒見過面的小姑子,心里似乎沒有那么沉重了。

  至少,我覺得她還是個小姑娘的心性,應(yīng)該不會對我怎么樣。

  “好了!”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電梯的燈又亮了起來,我這才放了心,抬眼去看小護(hù)士的時候,冷不丁嚇了一跳,“佳佳,你的臉歪了。”

  她好看的眉眼皺在一起,手一扯,下巴歪的更厲害了,她問我,“現(xiàn)在呢?”

  我不好意思說,慢慢的伸出手,想幫她調(diào)回來,手剛觸及她冰涼的臉頰,整個人都好像被冰凍上了似的,我有些害怕的收回了手。

  佳佳抱歉的看著我,“我跟我哥不一樣,沒有那么強(qiáng)的法力,所以皮膚會涼一點。”

  這豈止是涼,簡直是跟冰塊一樣,不過,我現(xiàn)在想起來,一開始見到秦楚的時候,他也是渾身冰冷,現(xiàn)在倒是好多了,那會不會以后佳佳的體溫也會高起來。

  我眼看著電梯就要開始動了,更不敢遲疑了,雖然醫(yī)院現(xiàn)在人少,但要是被別人看到佳佳這個樣子就完了。

  我忍著恐慌,手用力的一動,把她的臉掰了回去。

  “好了。”我滿意的看著她可愛的臉,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了。

  佳佳開心的笑著,“謝謝嫂子。”

  電梯忽的打開,正好幾個醫(yī)生要進(jìn)來,里面就有韓大夫。

  我不知道剛才韓大夫找我的事,是佳佳編出來的,還是她真的要找我,所以沒說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韓韓。

  她看到我,連忙把我從電梯里拉了出去,“我等你半天了,怎么才來!”

  然后沒等我說話,搶話一般對電梯里的醫(yī)生們說道,“這是我的一個病人,你們先上去吧,我先給她復(fù)診,你也跟過來,有事兒需要你幫忙。”韓韓又看著佳佳說道。

  電梯里的幾人穿著白大褂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滑稽,好像他們不該是醫(yī)院里的人似的。

  不等他們開口,電梯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韓韓像是松了口氣,帶著我們往她辦公室走去。


  (https://www.dzxsw.cc/book/9017/541166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
主站蜘蛛池模板: 金秀| 富蕴县| 商丘市| 双桥区| 杭州市| 河北区| 佛山市| 双鸭山市| 林周县| 连州市| 台东县| 南靖县| 石屏县| 科技| 安远县| 德江县| 离岛区| 右玉县| 青浦区| 章丘市| 晴隆县| 阳新县| 田东县| 南丹县| 阳谷县| 咸宁市| 名山县| 遵义市| 桑植县| 洞头县| 萍乡市| 库尔勒市| 平凉市| 大冶市| 安新县| 旬邑县| 利川市| 澳门| 绵阳市| 延川县| 交口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