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這種大家族根深蒂固，人口眾多，過慣了奢靡的日子，靠著朝廷給的那些食邑根本不夠養活整個府的人。

所以，他們不得已也只能私下里開設產業，謀取私利。

但又不能被朝廷知道，所以都選擇了以掛名的方式開辦產業，表面上的東家，實際上根本不是真正的東家。

悅來酒樓和瀟湘酒家雖然不敵飛花樓，但是在城南的生意還是不錯的，前者做著濟州本幫菜，后者則是做的江南菜，互不干擾。

至于這飛花樓幕后的東家是誰，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是位大人物，連順義侯和昌義伯都不敢惹的那種。

這兩位是濟州頂級的顯貴，一向自視甚高，她們只和官圈的人一起玩，比如濟州的那些官員之家，她們是一個圈子，然后商人們是一個圈子。

但是這些顯貴也只是看似清高，但為了一點利益，還是會避免不了要和一些大富商打交道，比如謝家，蘇家。

蘇夫人和謝夫人時常被侯夫人和伯夫人邀請參與一些茶會詩會。

每次去了以后，存在感不高，背地里還會被她們這些官眷看不起，但是又不能不給這個面子不去。

看完以后，姜歲還是得回去好生的考慮一下，再和蕭鶴川商量一下，這開酒樓不比開面館，投入非常大。

總而言之一句話，創業有風險，投資需謹慎，一旦是開始就是孤注一擲，一旦失敗，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需要精心謀劃，考慮到很多因素才能下手。

出了城南以后，估摸著時間，姜歲問染秋，什么時辰了，染秋抬頭看了看天色道：

“差不多到時候了，我陪夫人去接四爺吧！”

古人都是靠看天色判定時辰的，然而這項技能作為現代人的姜歲并不具備，所以她每天都會問好幾次，如今是什么時辰。

她們所處的地界離司馬府衙不遠，也就二十分鐘就能走到，但是今日蕭記西街鋪面沒有人看著，姜歲便讓染秋先去鋪面主事，等她回來。

染秋有些猶豫，但是姜歲又一直堅持，便只能妥協。

和染秋分開以后  ，姜歲便徑直去了司馬府衙接蕭鶴川，她心里一直在盤算著酒樓的事情，想著二選一，再盡量把成本控制在六千兩以內。

她其實是更加屬意那家四千五百兩銀子的樓面的，但是另外一家也不錯，具體還得和蕭鶴川仔細商量一下。

但她卻不知道，在她身后，已經有幾個人尾隨她已久。

像府衙的話，一般都建在比較偏僻，而且人少的地方，方便辦公辦案，所以周圍來往的路人極少。

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府試，府衙進行了戒嚴，在考試結束以前，周圍三公里不允許有人出現靠近，以免打擾到府衙內的考生考試。

姜歲掐著時間，想著這個點過去，剛好解禁。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歹人鉆了空子，她心里又在琢磨事，所以當歹人從后面拿著用迷藥浸泡過的布捂住口鼻的時候，她壓根沒反應過來，渾身瞬間變得無力，意識就陷入了一片混沌。

意識彌留之際，她只感受到自己好像被裝進了麻袋里面，然后被人給扛走了。

好在這一幕，被躲在角落里面的兩個小乞丐給看見了，這兩個小乞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蕭鶴川接濟過的那個小乞丐。

昨個，兩個小乞丐去蕭記領免費的饅頭吃的時候，姜歲和蕭鶴川還看見他們兩兄弟來著。

他們倆經常來，蕭鶴川又特意打了招呼，說是他們倆來的時候，可以多給兩個饅頭，這兩個孩子可憐。

姜歲當時還和他們說話了來著，當時夫妻倆正在談論第二天參加府試的事情，正好被他們兩個小家伙聽見了。

年前下了幾場大雪，兄弟倆其中一個感染了風寒，果真被蕭鶴川說中了，告訴他們手上的錢一定不要亂花，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關鍵時候能救命。

他們倆在街上乞討也能得一些施舍，加上蕭鶴川給的，在祠堂的角落里面埋著，也有個幾百文，靠著這些銅板，抓了點祛風寒的藥，兄弟倆分了喝，才勉強度過了冬天。

而且，蕭母也知道他們兩個，還特意把遠哥兒換下來的不能穿的舊衣給他們了，反正也不能穿了，扔了也可惜，剛好這兩個小乞丐用得上。

他們年歲比遠哥大些，但是身材瘦弱，實在可憐，又無父無母只能靠乞討度日。

靠著蕭家的施舍和善心，他們才活過了冬天，所以內心十分感激，銘記于心。

聽見恩人要考秀才，在他們眼中，蕭鶴川就是他們未來所期待的模樣，他們今日特意來到這司馬府衙附近，想遠遠的看一眼，但是因為戒嚴不能靠近，就干脆貓在這附近了。

沒成想剛好撞見了姜歲被歹人給帶走了。

兩個小家伙嚇得不行，又不敢打草驚蛇。

大一些的那個，直接對弟弟說：

“你去找恩人報信，我跟著他們，免得他們欺負姐姐！”

小的那個用力的點點頭，然后邁著步子就往司馬府衙那邊跑，大的那個則是悄悄的跟在了那群歹人身后。

他身量小，跑起來幾乎沒什么腳步聲，所以很難被發現。

而蕭鶴川這邊，才打發那個少年去蕭記找人，后腳小乞丐就來了，跑的氣喘吁吁的，隔著一段距離他一眼認出一眾學子中氣質非凡蕭鶴川，大聲呼喊：

“恩人，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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