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喂,班長!”
“男男,你那怎么那么吵啊?”
“哦,我在我大哥店里幫忙呢,怎么了?你說就行!
“哦,好。你知不知道老睿去哪了?他不接我電話。”
“傅睿?他不是回家了嗎?”
“回家了?行吧。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這我怎么知道啊?”
“嘖,雨昕說你們是鄰居啊,還以為你倆關(guān)系好他會告訴你呢!
“呃……”
“學校十月份有個籃球賽,我就是想問問他參加不參加!
“哦,那行吧。我待會問問他看他回不回!
“得嘞。”
掛了電話,白勝男淡定繼續(xù)拿起搖酒杯。
下午出了酒吧,她也給傅睿撥了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你撥的電話已關(guān)機。sorry……”
“嗯?怎么還關(guān)機了?”
白勝男連著打了兩個,都是關(guān)機。她也沒多想,給顧延東發(fā)了條,我無能為力他也不理我了,的消息之后,她接著回家做題去了。
國慶的酒吧確實熱鬧,說準確點,光是白勝男和跟她一起的美女調(diào)酒師姐姐,都給酒吧添了不少人氣來。
兩個人完全不一樣的氣質(zhì),但又挺和諧的。上次酒瓶子事件,龍哥當眾護著白勝男,現(xiàn)在連上前跟她搭訕的都沒有了。
但熱鬧也不是持久的。10月8號,假期倒數(shù)第一天,酒吧里安靜如雞,白勝男在調(diào)酒師那坐了一天,其他小姐姐也都在廳里坐著嗑瓜子。
下午的時候,大家在內(nèi)間隨便找了個地兒打盹兒,男男同學很乖的攬過了看店這個任務,拿著英語習題坐到了收銀臺。
沒一會兒,她覺得有個人站到了面前,“歡迎光臨!”說完抬起眼習慣性看了一眼,“嗯?傅睿?”
眼前的男生帶了個鴨舌帽,穿了個黑色長袖外套,里邊是件純白t恤。
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也沒用鼻孔看人,就是輕皺著眉頭,感覺煩的不行,馬上就能跟人打一架。
總之就是,一點不像個學霸。大佬今天一點神之光環(huán)都沒有了。
“你……不會又把誰打了吧?”
傅睿眼神松了松,“那我就該進局子了,大逆不道!
白勝男笑了笑,心中了然。這是跟父母吵架了。
“來點酒喝吧。”他說。
“嘖,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白勝男覺得自己說的挺溫柔的,她已經(jīng)盡量不刺激到這人了。
結(jié)果下一秒她看到大佬一把翻過書包,拉開拉鏈,摸出一個黑色皮質(zhì)長條包,打開在里面抽了幾張百元大鈔出來,超級隨意。
她目瞪口呆。
主要是那個包鼓鼓囊囊,看起來有一大沓……
“快點的!”
大佬面無表情的說話,白勝男做閱讀理解剛剛做了一身的汗,這下覺得涼快了許多。
對弈了一會,她敗下陣來,“行吧,我們過去吧!
她走出收銀臺,關(guān)上收銀臺上的小門,回到調(diào)酒臺,給他簡單調(diào)了一杯雞尾酒。
大佬一下喝完,“換一種,烈一點兒!
真的有點不對勁,和爸媽吵架還至于吵成這樣?
白勝男聽他的,同樣的一杯雞尾酒,她在里面加了冰塊和檸檬汁,然后在柜子里拿出一瓶重量級的家伙,拿小號量酒器倒了一點點,特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兌進去后她突然神秘的笑了笑,拿起搖酒器搖了幾下。
為了對得起這杯酒,還特意拿了個新杯子。
“就這一杯,喝完趕緊走人!
他接過去她還提醒,“慢點喝!
直到他再一次一下子干完,溫柔和善的男男同學也要生氣了,“你這么不爽的話,跟我出去打一架?”
傅睿忽而笑了,看她在這里調(diào)酒,一直彎著嘴巴笑,還挺有意思的,這一刻好像認識到了,老張這家伙說的沒啥錯,這妞真挺好看。
“你剛剛加的是什么?”他問。
“毒,藥,趕緊洗胃去吧!”勝男回。
“嘖,你打過架嗎?一小丫頭片子,還挺會叫囂啊。”
白勝男收拾臺上的東西,完事了又去給他結(jié)了帳,找了錢過來。
“沒打過的話,那天酒瓶子真的會砸你腦門上!
傅;叵肓艘幌,“哦,想起來了,你柔韌性挺好的,練過。俊
“哼,沒。我窮的很,沒錢練。”
“好了,我都消氣了,你這擺臉色給誰看呢!
白勝男深吸了一口氣。
他又問,“我沒寫作業(yè),明天別收我的了吧?”
“嗷!
“喲,這么好說話。”這下傅大佬是真的由內(nèi)而外的高興了,聲音都帶上了笑腔。
收了錢,他也沒走。還是原來那個位置,他坐過去,繼續(xù)拿了張試卷出來寫。
因為這么個帥小哥在這待著,雖然是在寫作業(yè),但勉強算得上是顏狗福音。
酒吧其他人出來,各司其職,娜娜姐和雁兒姐,也就是另外一個調(diào)酒師和收銀,兩個人還偷摸拍了他幾張照片。
這同時也導致了,不能提早關(guān)門。八點的時候,白勝男過去問大佬,你什么時候走。
結(jié)果他說,“我在等你啊,你下班了?”
白勝男:“……”
怎么辦?
怎么才能讓她解一解郁悶之氣?
這貨下午進來擺一幅臭臉非要喝酒,喝完了還死皮賴臉在這困了她們一下午!
!哪有個十七歲陽光少年的樣子啊!?
……
“傅睿,我們?nèi)ゴ蛞患馨。?
。
回家的路上,白勝男氣的在前面走。
因為這神經(jīng)病,連七點五十的最后一趟公交車都沒趕上!
“喂,那老子又不知道你們能提前關(guān)門,不至于這么生氣吧?”
男男氣哼哼。
“再說了,老子怎么知道后來就沒人了,這也要怪老子?老子又不是沒花錢。”
該死,他媽這逼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而且!我坐那能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認識我,老子學個習還要專門去酒吧里?老子又不是神經(jīng)病。”
這話又欠揍了。白勝男轉(zhuǎn)過身,傅睿也跟著她停住,等著男男大王發(fā)言。
“呵,您干的這奇葩事兒還少嗎?”
傅睿是直接被氣笑了,他伸手在男男同學的額頭上狠狠按了一下,把她按的后退了一步。
“白—勝—男,你說,你是不是個傻子?”
“你……”男男大王真的要被氣死了。
傅大佬酷酷的插了個兜兒,“我上回,那就是去找打的。知道什么叫守株待兔嗎?”
“?你說你是去找打的?”男男大王頭一次聽到這種腦殘話,還得麻煩好奇心催使著她接著安靜聽下去。
傅睿拉了拉勝男的袖子,繼續(xù)往家里走。
“我是打了他,自己也沒沾什么好處,反而把一個公共欄桿和一家小攤給砸壞了。怎么說呢,就是社會影響不太好,本來是都要送去關(guān)幾天的!
“這么猛?”男男大王的關(guān)注點很奇特,“你這是哪號的學霸啊?然后呢?你們沒受傷,啥的?”
“受了點小傷,嘖——”傅睿蹦了一下嘴,吹了個嘹亮的口哨,聲音清透了不少,“我姐猛啊,回來一通操作,我啥事兒沒有。你說他能不記恨嗎?我不趕緊讓他找回來,指不定還得發(fā)展到什么地步!
“這樣啊~”白勝男低喃,“你姐姐真好!
傅睿笑了笑,“你覺得好啊,行,改天介紹給你認識!
勝男眼睛亮了亮,很快又變得暗淡,“算了吧,那是你的家人!
傅睿也沒再說話。
到樓下了,傅睿忽的叫住了準備上樓的白勝男,“男男!
勝男轉(zhuǎn)過頭,“嗯?”這是第一次聽他這么叫。
“我就是突然挺想跟你說的。我知道你有好多事兒,巧的是,我心里也有好多事兒,我們可以互相的保持安靜。但我現(xiàn)在有種感覺,一定會有一個契機,讓我很想告訴你,我想你也是。”
白勝男盯著他看了許久。
也許。
他是對的。
這個人,也同樣是一個人。
……
金秋送爽,紅楓飄香。晚上這么散著步,回到家覺得渾身舒暢。
換了身衣服,剛在椅子上坐下,手機響了。
傅大帥:『忘吃飯了』
傅大帥:『去吃燒烤怎么樣?』
燒烤?白勝男還沒吃過。
今天晚上聽傅睿說了他的事情,還有那段話……
行吧,去。
她剛準備下樓,在窗戶下聽到一陣摩托發(fā)動機打響的聲音。
心里突然產(chǎn)生了點不太好的感覺。
學霸到底有多少奇葩技能點?
她走到窗戶前往下看,瞬間被樓下這一輛酷炫吊炸天的摩托驚訝到了。
摩托上的大佬兩條眉同頻朝她挑了挑,手上還抱著個和機身一樣黑金色的頭盔。
她離開窗邊。
盡力給自己做了心里建設。
沒事的,雖然有點打退堂鼓,但她男男大王不是言而無信的人。真這么做了,還不知道要被這貨嘲笑多久。
套了件外套,她出門了。
剛下來走到他跟前,這個摩托帶給她的震撼繼續(xù)瘋狂膨脹。
這真的是這個地方配擁有的東西嗎?
傅睿把把手上掛著的一個白色頭盔給她遞過來。
“收一收下巴,別一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白勝男站直了說話,“我真的沒見過!
傅睿的眼神看起來有點恨鐵不成鋼,這丫頭站那看不夠,還繞著車身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感慨。
“這也太帥了!車王?”
“別貧了?焐蟻泶骱茫瑳]看一直烘著油吶?”
“嗷。”
男男大王利落的戴上頭盔,細腿一甩跨上了車后座。后座很高,坐上去她都和前面的傅睿齊平了。
“你經(jīng)常帶女生嗎?還是這頭盔就是一大一小啊,我戴上怎么這么合適?”
然而傅睿沒心情回答她。
好久沒飆車了,他現(xiàn)在超級想趕緊飛出去。
十七歲的潛臺詞大概就是,想就去做。
被傅睿帶著沖出去,白勝男迅速抓緊了他被風鼓滿的外套。
沒坐過快車,她條件反射的閉緊眼睛,嘴巴也閉的緊緊的。腦子有點混沌。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煞風景的事兒。傅睿今年十七歲,這種機車不應該是都得有駕駛證才能騎的嗎?他應該沒有吧?
……不會吧,難道今天就是她的末日了嗎?……并不是很想把小命交到這樣一個神經(jīng)病身上……救命!
“喂,你一定要這么……占我便宜?”
傅睿的聲音透過頭盔,悶哼哼的傳過來,虛幻又清晰,白勝男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她正緊緊的抱在眼前人背上。
呃,她坐遠了些。不禁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質(zhì),還能穩(wěn)住自己,沒有尷尬的跳下車去。
“誰讓你一幅要帶我上天的樣子!”
傅睿在勝男看不到的地方,愉悅的彎起了嘴角,甚至發(fā)出了陣陣笑聲。
“你笑什么?”勝男問。
“噓,腰板挺直,感受一下……”
理智回歸之后,白勝男聽進去了。她重重的呼吸了幾下。
頭盔質(zhì)量極好,阻隔了大部分風聲,而她的四肢百骸,每一處都似乎在雀躍。
對體表的感覺,由冰冷慢慢轉(zhuǎn)化為沸騰……
她和自己的身體在這個時候似乎達到了一種極高的默契。
她感覺,身體在釋放。
世俗對女性的偏見,獨自生活的艱辛無奈,這些不再是壓迫,它們都通過這樣一種不要命的方式,釋放出來。
她就像一杯伏特加,經(jīng)過劇烈晃動,褪去熾熱,逐漸變得清冽。
很舒服。
一點不可怕。
繞了一整個城區(qū),他在全城最好吃的一家燒烤店停了下來。
下車之后,男男大王明顯的意猶未盡。
“這就是飆車的快樂!”
傅睿見她一本正經(jīng)的感概,實在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你笑吧。”男男今天晚上很高興,明顯不想和他計較。
不過他笑的好開心啊,男男站了會,竟然也被他傳染了,蹲下來開始狂笑。
過了一會,兩個人正襟危坐的坐在小攤上吃燒烤。
“車不是我的!备殿Uf。
“。俊蹦心胁铧c沒被一串羊肉噎死,咳嗽了一下,“你偷的?”
“嘖——”傅睿眨眼間又換上了那不耐煩的表情,“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
“嗷,那你說吧。”
傅睿扒拉了一串肉,嚼吧嚼吧,眼神忽然望向摩托車,“我姐玩兒剩下的,你戴的頭盔是她本來戴的,就是個女款,我沒拿它帶過人!
“哇——你姐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神奇女子。俊
“什么樣不知道,她確實挺神奇的。誰都說她比我牛多了。”傅睿淡淡的說話。
白勝男張了幾回嘴,也沒說出什么話來。她覺得這個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又覺得不能多說什么,也許,他就是和這個地方不一樣。
吃完傅睿喊她走。她站起來愣了愣,“吃霸王餐?”
傅大佬正要反駁呢,忽然笑的詭異,“試試,走!”
“哎?你這人……還是我去……”
傅睿趕緊打斷她,“哎哎哎好了,我已經(jīng)付完了!
白勝男倔強的看著他,嘴里還在嚼東西。
“嘖,真的!彼麍猿。
“那……”她剛開口,又被他搶先,“閉嘴吧啊,老子有的是錢,不稀的要你的。”
“那我以后不跟你一塊吃飯了。”她說。
“呵。行,我只收白條,你可以給我打個欠條。”他說。
“?”男男無語,有錢還非得收白條什么鬼啊。
“而且啊,寫明一點,兩年之后還!
白勝男:“……”
“反正老子不收錢,你自己看著辦。欠條你也自個拿著,老子不拿!
這件事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白勝男當天晚上隨意找了張草稿紙,背面還畫的有圖,草草寫了個欠條,收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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