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安魂木的一片葉子
何鴻樹雖然是剛回琉璃王城,但他不是聾子,對甄丹王的事,怎么會沒有聽說?
只不過,他萬萬想不到,這名揚(yáng)琉璃王城,甚至名揚(yáng)整個(gè)人類疆域的甄丹王,竟然是呂豐丹王的師尊!
這層關(guān)系,實(shí)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何鴻樹一時(shí)間甚至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看看江塵,又看看呂豐丹王。這一老一少,如果反過來看,倒還真像是一層師徒關(guān)系。
可是,掉過頭來,年輕的是師尊,頭發(fā)胡子白花花的,反而是老師,這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呂豐丹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嘿嘿笑道:“老何,一般人我還真不告訴他這層關(guān)系。也就是老何你了。怎么樣,我家?guī)熥穑袥]有資格給你看看病啊?你要是真不樂意,那就算了。”
何鴻樹臉色一綠,忙道:“樂意,樂意。能請動名滿琉璃王城的甄丹王給我看病,這簡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不愧是常年跑江湖的人,這說話水平: ,還是非常高的。
江塵一直沒有說話,不過他卻是一直在留意這何鴻樹,觀察這何鴻樹。
冷不防忽然來了一句:“閣下是不是覺得血管里有無數(shù)螞蟻在爬動?讓你全身坐立不安,生不如死?”
何鴻樹一怔,看了看呂豐丹王,以為呂豐丹王已經(jīng)跟江塵提到過自己的病情。
呂豐丹王卻是一臉震驚,隨即一臉崇拜地看著江塵:“師尊,你就這么看幾眼,就看出名堂來了?”
何鴻樹聽呂豐丹王這么說,心中也是大震,聽這口氣,難道這老呂,并沒有將自己的病情告訴甄丹王?
若是這樣的話,光憑看幾眼,就能看出自己身上的問題,這甄丹王,看來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啊。
“這也不難看出來。你看他的皮膚表層,那血管仿佛都在跳動。導(dǎo)致他的毛孔,一根根都豎了起來。這種癥狀,如果是偶爾出現(xiàn),倒不奇怪。但是自我進(jìn)門后,一直都是這種狀態(tài),那就不難看出來了。”
何鴻樹和呂豐丹王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絲佩服之色。
呂豐丹王心悅誠服:“師尊,老呂一直還以為你就是運(yùn)氣好,有個(gè)好師尊,教了你一點(diǎn)理論上的東西。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是我老呂鼠目寸光了。十年時(shí)間,就算你有一個(gè)好師尊,能學(xué)到這么多本事,那也是因?yàn)槟阕陨硖熨x超群,無與倫比。不然你的師尊,誰都沒看上,卻偏偏看上你,傳你這么多神通手段?尤其是這眼力,這動手能力,絕對是自己的天賦,不是任何老師能夠教出來的。”
呂豐丹王這倒不是在拍馬屁,而是發(fā)自肺腑的一番感慨。
江塵淡淡點(diǎn)頭,也不否認(rèn),望著何鴻樹:“閣下不介意我給你把把脈吧?”
何鴻樹忙道:“那是老何的榮幸。”
江塵也不跟他客氣什么,搭手把脈,凝神觀察。這次把脈,江塵卻花了很長時(shí)間,足足有半刻鐘。
良久,才松開何鴻樹的手腕,輕輕點(diǎn)頭。
何鴻樹早就抱著死志,有了覺悟后,反而心態(tài)平靜。雖然眼中滿是詢問之色,但卻沒有太過失態(tài)。
反而是呂豐丹王,一臉心癢難撓的樣子,湊過來猴急問道:“師尊,怎么樣,這老何還有的救么?”
江塵輕嘆一聲:“老何是吧?這么叫,會不會唐突?”
“不會,不會。甄丹王叫我一句老何,那是看得起我。”何鴻樹忙道。
“我只想問你你一句,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江塵皺眉問道,“在你身上,我既發(fā)現(xiàn)了陰煞之氣,又感覺到了蠱毒。你身上的病癥,可不是一處,而是兩處啊。”
“什么?兩處?”呂豐丹王也是著實(shí)一愣。他一直只發(fā)現(xiàn)了一處。
江塵表情淡然,沒有分辨,但表情卻是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呂豐丹王訕訕一笑:“師尊說兩處,那一定是兩處。我老呂的眼光,跟師尊沒得比。”
這一點(diǎn),呂豐丹王倒不是故意謙虛。
何鴻樹嘆道:“這次,我去的地方很遠(yuǎn)。一路往東南方面,過了萬象疆域,一直深入了荒蠻之地。”
呂豐丹王大吃一驚:“你進(jìn)入大荒了?”
何鴻樹苦笑點(diǎn)頭:“是的。”
“那你昨天說是去了某個(gè)秘境?故意瞞騙我啊?”
何鴻樹面露羞愧之色:“老呂,我是騙了你。不過,我騙你,不是為了害你,還是為了救你。”
“放屁,這是什么狗屁邏輯啊?”呂豐丹王暴跳如雷,很是不高興。
何鴻樹忙解釋道:“老呂,多年老朋友,我又是臨死之人,難道還會故意坑你?我是想你替我照看幼子,所以不想你去以身犯險(xiǎn),才故意跟你說了個(gè)假地方。不然的話,你為了安魂木的懸賞,說不定蠢蠢欲動,會去那里冒險(xiǎn)。那地方,絕對是沒有任何生還可能的!”
說到這里,何鴻樹也是一臉驚恐。仿佛回憶起一段極為恐怖的往事,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呂豐丹王盯著何鴻樹看了好一會兒,才點(diǎn)點(diǎn)頭:“你真不是故意騙我?”
“我是騙你,但絕對沒有任何惡意!如有虛言,我老何全家不得好死!”何鴻樹也是急了。
江塵卻是一旁冷眼觀看,不再多說什么。
到底這何鴻樹有沒有遇到安魂木,這很重要。如果沒有遇到安魂木,這何鴻樹為了活命,故意扯出安魂木,那這人人品就有問題,不值得一救。
呂豐丹王似乎猜測到江塵的心思,又問道:“那你說的安魂木,到底是真是假?這件事,可不能再扯謊了。”
“安魂木,是真的。只不過,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安魂木。但是以我的經(jīng)驗(yàn)判斷,應(yīng)該是安魂木。”何鴻樹帶著幾分回憶的神色,“當(dāng)時(shí)情況非常緊急,我也只是看了幾眼,沒等我仔細(xì)看,跟我一起進(jìn)去的那些散修,就莫名其妙倒下了七八個(gè)。剩下的人,都是瘋狂逃竄。到最后到底有幾個(gè)人逃出來,我也搞不清楚。對了!”
呂豐丹王忽然一拍腦袋,從懷里摸出一物:“這片葉子,是我當(dāng)時(shí)從樹上順手摘的,不知道是不是安魂木。老呂你鑒定一下。”
呂豐丹王大怒:“又瞞著我?”
何鴻樹尷尬道:“我就怕你看到安魂木,睡不著,吃不下飯,一心想著安魂木的事,所以才不敢給你。你要是出問題,我托孤的事,不就泡湯了?”
何鴻樹似乎很了解呂豐丹王,知道呂豐丹王很沖動,是個(gè)遇到事就睡不著覺的人。
如果讓他知道安魂木,他會挖空心思去找。
呂豐丹王正要伸手去接那片葉子,江塵卻忽然一拍呂豐丹王的手,呵斥道:“枉你活了這一把年紀(jì),一點(diǎn)江湖經(jīng)驗(yàn)都沒有么?”
呂豐丹王一愣,隨即恍惚明白了什么,吃驚看著江塵,語氣吃吃道:“師尊,難道這葉子有問題?”
何鴻樹也是大吃一驚:“不會啊?這葉子是我從樹上摘的,也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江塵暫時(shí)無法給出結(jié)論。
不過這何鴻樹既然是從那么危險(xiǎn)的地方跑出來,這片葉子,要說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江塵其實(shí)也抱有懷疑。
當(dāng)下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老呂,先拿一個(gè)玉盤來,將這葉子放在上面。”
江塵此刻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經(jīng)過他的天目神瞳加邪惡金眼的鑒定,這片葉子,跟傳說中的安魂木,幾乎是如出一轍。
也就是說,這片葉子,有九成可能性,是真的來自于安魂木。
因?yàn)榘不昴緲O為奇特,它的葉子,一片片也是造型古怪,葉子上面的問題,便如符箓上的字符一樣,充滿了神秘意味。
這種獨(dú)特的造型,是安魂木的獨(dú)家特征。一般的植物,根本長不成這種樣子。
只是,安魂木的葉子,雖然也有部分安魂木的功效,但是根本無法取代安魂木。
江塵要采摘安魂木,卻不是一片葉子能夠代替的。
葉子放在玉盤上,江塵鑒定了許久,終于確定,這的確是安魂木的葉子,心中也是涌起一股欣喜之意。
踏破鐵鞋無覓處,今天卻意外得到了安魂木的信息。而且這信息,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
現(xiàn)在接下去的問題,就是這么搞定這個(gè)老何了。
要這老何痛痛快快開口,告訴安魂木的下落,必須就得給他足夠的甜頭。而對現(xiàn)在的老何來說,最大的甜頭,莫過于救他一命。
不過,老何這癥狀,卻不是那么容易應(yīng)對的。江塵雖然有幾成把握,但這件事,卻極為棘手。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必須保證,這老何救活了之后,不能到處胡說八道。
否則,安魂木的消息一傳出去,哪怕再危險(xiǎn),總會有無數(shù)強(qiáng)者撞破腦袋也會涌過去。
這無形之中,就增加了江塵的難度。
為了大帝舍利的懸賞,這消息只要一傳出去,必定引起瘋狂。
所以,江塵要救這何鴻樹,還得必須封住他的嘴。
何鴻樹見江塵沉默不語,小心翼翼問道:“甄丹王,我這病情,不知道還有沒有得救?”
呂豐丹王也是看著江塵:“師尊,能救的話,千萬救他一救。我自己都還沒老婆孩子呢,哪有心思給他照顧孩子啊?我老呂又不是保姆。”
江塵想了片刻,點(diǎn)頭道:“你的問題非常棘手,我也沒有十足把握。不過,要救你,我有一些條件。”
為了安魂木,江塵也不想藏著掖著,索性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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