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點事(5)
牢獄深處,沾滿血跡的石磚上扔著一截染血的烏黑鞭子,鞭尾在地上拉出一道血痕。
伴隨著地上虛弱的呼吸,無聲地昭示著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看著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眉間似痛非痛正狼狽地大口喘氣的陸莽,謝容漫不經(jīng)心地揉著手腕,“大人,爽嗎?”
“……”
“夠欲仙欲死嗎?在下是第一次如果力道不好,還請大人見諒。”
陸莽艱難地抬眸,臉上帶著污血,猙獰的疤痕旁還有一道傷綻開了丁點皮肉滲出殷紅的血來,刺痛感讓他連盯著謝容都十分困難。
見狀,謝容蹲下身來,竟又把扔在地上的鞭子撿了起來。
沾著血的鞭身輕拍在男人臉上,謝容危險地半瞇著鳳眸,“陸大人,這行刑的力度你記住了嗎?陛下讓我在這待著,我自然會好好待著。”
“不過這怎么好好待著,就全看行刑的力道了,我要是不開心了,陸大人…”
他揚著下巴,手腕一動,那鞭身便拍打在男人臉上,輕蔑、高傲,如同他此刻的表情。
“那我就讓這里所有人都不開心。”
“記住了嗎?”
謝容甩手扔了那鞭子,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囚服,嫌棄地拽了拽上面的“囚”字,踢了一腳地上半死不活的陸莽,走出了牢獄。
受刑是得受。
萬一楚溆生那小人看到他身上沒傷,小心眼發(fā)作還要關(guān)他幾天再掐死怎么辦。
謝容不想干,說好的三天那就必須是三天。
至于受多大的傷…
謝容心道,那是獄卒打得不夠用力,關(guān)他什么事。
說什么來什么,他抬腳剛出去就和拐角巡邏過來的一隊獄卒碰上了面,看見完好無損的謝容不由一愣。
謝容輕飄飄掃去一眼,施施然地走了。
“他…他怎么沒傷?”
“也沒有吧。”有一個獄卒弱聲道,“我看到他掌心有一道紅痕。”就是很淡。
“蠢貨!被鞭子抽了那么長時間怎么可能只有一道紅痕,等等…”
說話的獄卒臉色一變,如果謝容完好無損的走出去,那讓人抽了一個時辰鞭子的不會是…
“大人!”
獄卒慌慌忙忙地跑進深處牢獄,其他人終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跟著一同進了牢獄。
一進去就看到躺在地上,狼狽喘氣、氣息微弱的陸莽。
“大人!屬、屬下來遲,大人您沒事吧?”
獄卒慌張地看著陸莽,額頭的汗都冒出來了,眼見陸莽張了張嘴,立馬湊過去,身體都在打哆嗦。
卻見陸莽嘴角囁嚅,吐出三個字:
“爽死了…”
眼神迷離,隨即頭一歪,暈了過去。
徒留一眾傻眼的獄卒,面面相覷,繼而發(fā)出一聲凄厲地吼叫,“大人——!”
回蕩在慎刑司內(nèi),余音繞梁、久久不能散也。
牢獄里雖然關(guān)的都是犯人,每天挨打、吃不飽受苦受罪的,但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就像獄卒聽到陸莽抽了一頓謝容很解氣,這些罪犯聽到謝容的事也很解氣,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媽的天天讓那群走狗打來打去,叫你們打人,遭報應了吧。
天道好輪回,皇后饒過誰?
真不愧是做了皇后的男人,夫儀天下啊!
當然也有覺得謝容要完蛋的,陸莽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這是對方的地盤,謝容指不定要被怎么報復呢。
果不其然,深夜獄卒又來了,在眾人的視線下走到了謝容所在的牢房。
鐵鏈被解開,為首的獄卒繃著一張臉,手上持著烏黑長鞭。
謝容都快睡覺了,讓他們解鐵鏈的聲音吵醒了,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陰沉地盯著人,兇得對面腿都打顫了。
“現(xiàn)在就要受刑?”
雖然有預料陸莽不會就此罷休,但誰能想到這傻逼竟然大半夜找他麻煩。
謝容氣壓更低了,獄卒覺得這句話更像是“你來受刑了”,他牙齒打顫,努力把話說完,“陸、陸大人有事找你…”
看著謝容陰沉的神色,獄卒一咬牙,刷地一下單膝跪地呈上一根鞭子,憋紅了臉道:
“請你再抽他一頓!”
“……”
謝容:?
豎著耳朵聽動靜的一干圍觀犯人:???
唯有對面頂著雞窩頭的陳平川一拍大腿,驚道,“我草,抖M?!”
謝容:“……”
謝容不太相信,這一定是個陷阱,也許是煙霧彈用來迷惑他的,為了報復他竟然連這一招都能想出來,此乃狠人。
正好起床氣沒消,謝容冷笑著拿著鞭子,索性去見識見識陸莽的招數(shù)。
去的時候冷笑連連。
來的時候沉默如斯。
大晚上慎刑司的人一個沒睡,全等著他回來,跟看什么稀奇物種一樣盯著又一次完好無損的謝容,哦不對…掌心有點紅。
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沒有。
罪犯們驚了,獄卒們默了,只有陳平川再次真誠發(fā)問,“兄弟,你何必獎勵他呢?”
“……”
謝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嘴角噙著冷笑,“知道什么人不會說話嗎?”
陳平川天真道,“啞巴?”
旁邊牢房的犯人樂了,張嘴提醒他,“是死人啊。這位小兄弟,你話還挺多,從早說到晚。”
“……”陳平川閉嘴了。
謝容活著回來的訊號一息之間牢獄里的人都知道了,隔了幾道的牢房內(nèi)一眾女子都在小聲討論著這件事。
“謝郎竟如此厲害,那他能不能救救我們?”
“你的腦子是叫豬啃了嗎,若是他能救怎么不先把自己救了出去?我看他就是個禍害!”
“如嬪說的是,你我不過當他是個逗趣的樂子,誰曾想他竟然當了真,要不是他陛下怎么會把我們關(guān)到這鬼地方!”
“噓。”話落立即有女子捂住了她的嘴,“可小聲點,別叫謝容聽見了,萬一生了誤會他不管我怎么辦?”
“你們真想死在這?”
此話一出,幾人也不說謝容壞話了,惶惶不安地閉嘴了,她們擔憂著自己的性命,未曾察覺身后微涼的視線。
如附骨之蛆般一點一點地劃過她們纖細的脖頸,薄涼無情,最后落在牢房外的某處,驀然陰沉下去,半晌才移開。
這一處的密談無人發(fā)現(xiàn),盡管這些女子想自救,但她們連消息都傳不出去。
牢房和牢房外隔得太遠,女子的耐力遠遠不如男子,受刑后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更有甚者發(fā)起了高燒。
這些都發(fā)生在慎刑司的一處小角落里,無人得知。
而謝容期待的三天后終于到來。
不過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越害怕來什么,越是什么來什么。
就在謝容滿心等待楚溆生掐死他的時候,變故突生。
整個慎刑司乃至楚國都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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