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州之人盡皆凝視周子怡離去的方向,神色冷漠。
這周子怡還真是霸道,他們自然都明白周子怡此話是何意,讓葉伏天,自己退出,不要去爭,無論他葉伏天是否是守墓村選定的傳承之人。
荒州就是荒州,無論九州問道表現(xiàn)如何出眾,但至少目前,沒資格爭。
余生冰冷的眼神掃了一眼虛空中的金凰軍團(tuán),在棋圣山莊之時,他便極厭惡這周子怡,數(shù)次被羞辱,竟依舊不改之前的狂妄,目中無人。
葉伏天神色淡漠,這便是大周圣朝給與她的底氣吧。
他同樣也明白周子怡的話不無道理,無論九州問道荒州表現(xiàn)多出眾,但荒州還是荒州,并沒有改變,一日不出圣,荒州至圣道宮就依然是九州最弱的圣地。
即便有很多大人物欣賞他們荒州弟子,甚至邀請余生、邀請徐缺為圣人弟子,但那也只是欣賞而已。
無論是西華圣山還是大周圣朝,或者其它圣地,都并沒有在意他是否是守墓村選擇的人,就好像自動被他們無視了。
“既然都到了,也沒時間繼續(xù)參悟了,走吧。”葉伏天抬起腳步,也同樣朝著那一方向而行。
那里,是村長所在的方向。
片刻后,葉伏天他們來到了村長這邊,此時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強(qiáng)者,不少圣地的人都到了,強(qiáng)者如云,甚至有氣息非常強(qiáng)大的人。
守墓村的許多村民也都到了,聚于村長身邊,冷眼掃向這些外來客。
村長說,這次的風(fēng)波,關(guān)乎到守墓村的存亡,很可能,守墓村都會不復(fù)存在。
葉伏天到來之時不少人都看了他一眼,這位在九州問道中極為亮眼的荒州道宮宮主比他們更早一步來到這里,但如今,他是選擇放棄,還是也選擇爭?
周子怡見葉伏天等人到來,眼神中不由得閃過一道冷芒,看來,這是準(zhǔn)備要和柳宗爭了?
“老先生,這忙,還請務(wù)必要幫。”
此時,只聽柳宗對著村長開口說道。
“不是我不幫忙,自虛空劍冢出現(xiàn)以來,我守墓村便一直存在于此,并不干涉任何進(jìn)入虛空劍冢之人,諸位遠(yuǎn)道而來想要入虛空劍冢碰一碰機(jī)緣,我守墓村自然也不會干涉,但你所說的事,恕我無能為力。”老村長淡淡回應(yīng)。
“老先生又何必謙遜,我從棋圣前輩那得知,他親眼目睹守墓村之人在虛空劍冢內(nèi)修行,想必九州之人以前都眼拙,竟沒有看出守墓村便是虛空劍冢的守護(hù)之人。”柳宗繼續(xù)道:“既是守護(hù)者,自然了如指掌,又怎么會幫不上忙?”
“我守墓村一直在此,雖對虛空劍冢有些熟悉,但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夸張,自九州問道之后,諸位便派人來到了守墓村看著這邊的動靜,想必對守墓村也有些了解了。”村長冷淡開口,顯然九州問道之后守墓村便被九州圣地監(jiān)視的事情,他心知肚明。
而且,他們有不少人來的比葉伏天還要早。
既然他們有猜測守墓村可能要選擇傳人,又怎么會眼睜睜的看著虛空劍冢的傳承落在別人手里,若葉伏天之前有所行動的話,他們便也早出面了。
“虛空劍冢位居我東州之地,西華圣山、大周圣朝都極為重視,再加上棋圣前輩被困于此,此事對于東州而言的影響老先生應(yīng)該清楚,因此不得不慎重。”柳宗道。
丫丫走到村長身邊,看著柳宗他們道:“你們憑什么逼村長?”
柳宗看向丫丫,目光中閃過一抹異色。
老村長帶丫丫參加九州問道,這丫頭以十五歲的年齡取得九州問道第二,天賦絕頂,想必便是虛空劍冢中的修行條件所鑄就的怪物。
對于守墓村而言,她應(yīng)該很重要吧?
“既然村長不愿,我們便也不強(qiáng)求了,只是,我們?nèi)胩摽談#胍獑柎彘L要幾個人帶路,村長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柳宗繼續(xù)又道。
“你想要誰帶路?”村長看著柳宗。
“丫丫天賦異稟,我很喜歡,她算一個,另外,贏、犼,我聽聞天賦頗為出眾,乃是守墓村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便也隨同一起。”柳宗道。
“你倒是打聽的很清楚。”村長笑了笑,一挑選,便選中了青年一代最出色的三人。
“不行。”
此時,一道聲音傳出,諸人目光轉(zhuǎn)過,落在一人身上,那說話之人,赫然乃是葉伏天。
柳宗目光轉(zhuǎn)過,笑看著葉伏天道:“葉宮主有何指教。”
“丫丫她不行。”葉伏天道。
“為何不行?”柳宗問。
“她是我妹妹,將會隨我一起闖虛空劍冢。”葉伏天平靜回應(yīng)道。
柳宗凝視葉伏天,這是明著告訴他,他葉伏天,也要入虛空劍冢。
其它圣地來人也都露出一抹有趣的神色,荒州,這是要和柳宗搶人?
周子怡眼眸中閃過一道冷光,果然,他根本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我之前的話,你是沒有聽到?”周子怡看著葉伏天。
葉伏天目光一掃周子怡,問道:“你是誰?”
“你”周子怡眼神變得冰冷。
“九州問道第幾?”葉伏天身旁,諸葛明月也凝視周子怡,冷淡質(zhì)問道。
周子怡臉色難堪,九州問道,她第一戰(zhàn)便被花解語擊敗,出局。
“荒州雖然不強(qiáng),但也出了九州問道第一人,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對荒州圣地宮主這么說話?”諸葛明月冷笑的看著周子怡道:“若是以大周圣朝公主的身份,我奉勸公主,還是自重一些,不要沒有能力卻整日以身份耀武揚威,丟了大周圣朝圣王的臉面。”
“你”周子怡臉色越發(fā)難堪,這賤人是在羞辱她?
“你又是在以什么身份對我大周圣朝公主說話?”此時,一位修為強(qiáng)大的大周圣朝之人走出一步,冰冷的凝視諸葛明月。
諸葛清風(fēng)、刀圣以及顧東流同時往前走了一步,諸葛明月笑著道:“以荒州圣地宮主的師姐身份,有問題嗎?”
葉伏天安靜的看著這一切,并未阻止二師姐。
周子怡,的確有些欠教訓(xùn),目中無人,不懂分寸,比起柳宗,她差太多。
他當(dāng)然也看得出來,大周圣朝的圣王對他沒什么好感,但他也不至于怕得罪周子怡以及這些大周圣朝的后輩,要不然,豈不是周子怡讓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更何況,既然決定了入虛空劍冢,有些人就必然要得罪了。
“虛空劍冢雖位于東州,但同樣也是九州之地,它便存在于此,不屬于任何人和勢力,如今,不少圣地到來,都為它而來,我荒州也一樣,如若今日在此,西華圣君或者周圣王在,不允許你們之外其他人入虛空劍冢,那我放棄。”
葉伏天淡淡開口:“否則,這虛空劍冢,我荒州,也想闖一闖。”
以西華圣君和周圣王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說這話的。
所以葉伏天等同于強(qiáng)硬表態(tài),荒州,要入劍冢。
老村長安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很滿意葉伏天的態(tài)度。
棋圣入虛空劍冢,將消息傳出去,引發(fā)九州圣地注意,他必須要布局籌謀,于是才有了九州問道之行。
很幸運,他不僅遇到了余生,還有一個葉伏天。
葉伏天,在他布的局中,至關(guān)重要。
而且,他非常的配合的入了局中,堪稱完美。
這片空間忽然間安靜了下來,守墓村的不少人看向葉伏天,不由得有了幾分好感,葉伏天這是在強(qiáng)勢護(hù)著丫丫,不允許柳宗他們搶人。
“既然葉宮主也想試試,自然沒問題。”
此時,一道聲音傳出,諸人目光轉(zhuǎn)過,便看到柳宗開口:“丫丫跟隨葉宮主一起入虛空劍冢,我一樣并不介意,在棋圣山莊,葉宮主也曾破解了天龍棋局,想必對陣道極為精通,如今能夠結(jié)伴而行,豈不是更妙,便一起入虛空劍冢般,也許所有人都會有各自的機(jī)緣也說不定。”
說罷,柳宗又望向老村長,道:“老先生以為如何?”
“好,既然你要我守墓村的人帶路,我答應(yīng)你,贏、犼,以及丫丫,都可以帶你們?nèi)胩摽談#锩嫖C(jī)重重,并非他們能夠解決。”村長開口說道。
“這我自然明白,不會為難他們。”柳宗笑道。
“既然如此,出發(fā)吧。”村長轉(zhuǎn)身,道:“我親自送你們?nèi)胩摽談#苡惺裁礄C(jī)緣,便看自己,但虛空劍冢殺機(jī)重重,諸位千萬記得謹(jǐn)慎。”
“多謝村長提醒。”柳宗開口道,說著他跟在村長身后,頓時一行人浩浩蕩蕩,同時朝著某一處方向而行。
丫丫她來到葉伏天身邊,抬頭看了葉伏天一眼。
葉伏天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笑道:“放心吧,有我在。”
“嗯。”丫丫輕輕點頭。
一行人來到村子后面,一路往前,群山之間,山脈的陰影籠罩在大地上,陽光完全被遮蔽住。
這片空間非常的冷,是一片墓地,站在外面,諸人看向前方的墓地,都感覺到了陣陣涼意,竟不由自主的感覺很冷,還有著淡淡的鋒利氣息彌漫而來。
前方的陰影似乎延伸到遠(yuǎn)方,深不見底,就連精神意志在這片空間都受到阻隔。
“這就是禁地虛空劍冢了,虛空劍冢埋藏著無數(shù)的劍,諸位小心了。”老人提醒一聲,神色淡漠的望向前方,他仿佛看到了虛空劍冢深處的恐怖劍陣,看到了在虛空劍冢核心之地。
在那里,有著一道身影安靜的坐在那,被無比恐怖的劍陣所困,血色的劍插入大地之上,有恐怖的風(fēng)暴匯聚而生,能夠毀滅一切。
此時,這身影陡然間睜開了眼眸,鋒芒畢露。
他選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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