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府,九公子對葉伏天他們問道:“你們想要現(xiàn)在便上山看看,還是先在玉京府中休息?”
“上山吧。”葉伏天道,他們選擇來此的目的便是棋圣山莊。
如今,想必來玉京府的人,大多都在山上。
“行。”九公子點(diǎn)頭,而后帶著葉伏天一行人朝著玉京府后的山路往上。
京華山很高,棋圣山莊建在山巔,倚山而建,雄偉壯觀。
棋圣山莊有許多人在,氣質(zhì)皆都不凡,而此刻更多的人都聚集在棋圣山莊中一處山崖峭壁之地,這里也稱棋峰。
棋峰,一塊塊巨石之上都站著人影,目光眺望著前方,在那里,有著九副巨大的棋盤,平鋪于虛空中,每一副棋盤之上都彌漫著奇妙的力量。
此時,在其中一副棋盤上,正上演著極為激烈的棋戰(zhàn)。
對弈的兩人是一位身穿紫色腰佩長劍的青年人物,玉樹臨風(fēng),氣度極為不凡,而他的對面則是一位老人,看似普通,但氣質(zhì)沉穩(wěn)如山,像是和棋盤化為一體。
兩人站在棋盤之上,那青年手掌揮動,頓時一枚棋子從天而降,宛若一柄利劍般插在一處方位,棋子落下的剎那,給人的感覺便像是一柄極強(qiáng)的劍道規(guī)則穿透而過。
老人隨手揮動,一聲巨響,棋子轟然落下,砸落在棋盤之上,山脈顫動,一股無形的威壓降臨,壓制著劍意的噴發(fā)。
“這就是棋戰(zhàn)嗎?”葉伏天開口說道。
對于普通人而言,琴棋書畫皆用于陶冶情操,修心養(yǎng)性,然而對于修行者而言,除了這些之外,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戰(zhàn)斗。
若是于修行無益不能戰(zhàn)斗,誰會花費(fèi)大量的精力于其中?
棋圣之名自然不是因?yàn)樗钠逅嚐o雙,而是因?yàn)樗宓莱踩胧ィ拖袷乔僖舴ㄐg(shù)以及畫師一樣。
在年少時期,他便曾和東海城畫圣弟子周牧進(jìn)行過琴畫之戰(zhàn),而四師兄雪夜,擁有書武魂,擅長書的能力,曾經(jīng)他在煉金城,也見過一位以棋為陣的修行之人。
但真正意義上的棋戰(zhàn),這是他第一次見。
“對。”九公子點(diǎn)頭,指向棋戰(zhàn)中的那名青年開口道:“此人名為李牧,師從圣賢榜中的賢榜強(qiáng)者劍仙,乃是青年一代極負(fù)盛名的劍客,天賦卓絕,劍仙不僅擅長劍,還擅長劍陣,李牧得其真?zhèn)鳎匀灰惨粯樱膭﹃囃@人,為上這棋峰,他刻意學(xué)棋,以劍道融入棋道,如今已經(jīng)有頗深的造詣,但目前,他連第一局都難p。”
笑了笑李牧看向葉伏天道:“所以,你便更沒希望了,當(dāng)然,你們中若有擅長此道之人,可以一試。”
“九公子也帶了人上棋圣山莊。”此時,旁邊一塊巨石之上有人含笑開口。
“湊湊熱鬧。”九公子笑著回應(yīng)。
那人看了葉伏天一行人一眼,這群人氣質(zhì)倒也不凡,只是,來這棋圣山莊的人多少非凡人物,但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而言,只是來玩一玩,僅此而已。
葉伏天繼續(xù)觀棋戰(zhàn),隨著兩人棋子不斷落下,李牧的神色變得越發(fā)凝重,落子的動作越來越慢,他的手心竟隱隱滲出汗水。
伴隨著他手掌揮動,一道劍氣橫貫虛空落下,一股恐怖的毀滅力量于棋盤之上掃蕩而過,但卻被身旁許多棋子鎮(zhèn)壓穩(wěn)住。
老人同樣手掌一揮,剎那間一聲沉悶的巨響聲傳出,頓時有一批劍氣所化的棋子直接粉碎,劍氣湮滅,化作虛無,被生生的鎮(zhèn)滅。
葉伏天生出一股極為玄妙的感覺,他運(yùn)轉(zhuǎn)大自在觀想法,下一刻,他仿佛看到兩人并非是在對弈下棋,而是置身于棋盤之上的戰(zhàn)場,諸多劍氣縱橫于戰(zhàn)場之中,每一劍都是無比鋒利,欲斬滅一切敵人。
此時,又是一柄劍落下,使得許多劍共鳴,劍陣陣耳鳴,欲破開枷鎖掃滅對方的棋子。
但見此時,老人一子落下,鐺的一聲巨響,葉伏天隱約看到了一座巨大無比的金鼎鎮(zhèn)壓而下,將劍氣死死的壓制住,不讓其威力爆發(fā)出來。
許多劍在嗡鳴顫抖,仿佛搖搖欲墜,隨時有被摧毀的危險。
李牧厲喝一聲,他雙手往前一指,一柄劍從蒼穹之上落下,化作一枚棋子降臨棋盤戰(zhàn)場,剎那間,所有劍仿佛化作可怕劍陣,眼看便要成型。
但見這一刻,沉悶的聲響傳出,一無邊沉重的棋子緩緩落在一處方位。
當(dāng)棋子落在棋盤上的剎那間,直接震碎了一片劍域,將劍陣硬生生的打斷來,同時那金鼎綻放奪目光輝,一輪輪光幕掃蕩而下,將所有的劍全部鎮(zhèn)于其中,無法突圍。
李牧悶哼一聲,嘴角有鮮血溢出,臉色略顯有些蒼白,蒼穹之上劍意環(huán)繞,卻遲遲無法落下,猶豫不決。
終于,他眼眸中閃過一道狠色,一劍誅心,落在對方棋子中心區(qū)域位置,當(dāng)這棋子落下的瞬間,一股無形的毀滅力掃蕩而出,劍陣再次匯聚成型,使得對方的金鼎出現(xiàn)了裂痕。
老人神色不動,隨后揮手,又一子落下,當(dāng)這一子落下的瞬間,李牧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沒有絲毫血色,劍陣的一方竟被全部吞噬鎮(zhèn)滅消散,化作塵埃。
隨后,其它棋子也被徹底吞沒打亂,無法再凝聚成形,一盤散沙。
“我輸了。”李牧苦笑著搖頭,竟然,還是沒有過這第一關(guān),棋圣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他雖不擅棋藝,但對于修行者而言,下棋自然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很容易便精通,因?yàn)樾扌姓叩耐蒲菽芰?qiáng)大,但是,棋圣對于棋道已經(jīng)出神入化,隨意布下九局,便難倒了絕大多數(shù)人。
“李公子進(jìn)步神速,再參悟一段時日,便可p此局了。”老人開口說道,李牧點(diǎn)頭,他自然不會因?yàn)檩斄吮阃丝s,哪怕是無法繼承畫圣的棋盤,但這對于他而言同樣是一種修行歷練。
“精彩。”葉伏天身后,萬象賢君開口說道:“以棋衍陣,步步為營,而且蘊(yùn)藏?zé)o窮變化,最終卻又仿佛回歸本源。”
“師叔會下棋?”葉伏天開口問道。
“修行之道,萬法相通,若想要會,便會了。”萬象開口道。
“這神棍。”
葉伏天心中嘀咕,當(dāng)然不會說出聲來。
“怎么說?”葉伏天有些好奇。
“下棋如布陣,步步為營,雙方博弈的過程實(shí)則也是一個心算的過程,算出對方可能會落子的地方以及你應(yīng)對的方法,只要能夠算出一切變化,并且在腦海中形成棋局,雖不能勝,但至少不會敗,所以下棋應(yīng)該會很簡單。”萬象開口道。
葉伏天眼眸閃爍,這神棍師叔可是一位星術(shù)師,連他人的命數(shù)都能夠測算,算一副棋盤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九公子愕然的看著萬象賢君,這老家伙瘋了吧?
算出一切變化?
“一副棋盤有多少落子之地,每一次落子都會變化出不同的可能,也就意味著一次對弈,將會有無窮變化,根本不可能完全推演出來,你要算出所有變化?”他神色古怪的看著萬象,雖說對方所說的話是有道理的,老師說過這也是棋藝之道,但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
下棋當(dāng)然會很簡單,世人都會,但九州為何只有一個棋圣。
“不需要那么復(fù)雜,只需要算對弈之人便行。”萬象很自然的說道。
“瘋子。”九公子嘀咕了一聲,不過隨即莞爾一笑:“不如,老人家去試試?”
萬象目光看向葉伏天等人,問道:“你們有誰想要去試試棋戰(zhàn)?”
葉伏天眨了眨眼睛,隨后也看向身邊諸人,問道:“誰去?”
然而他卻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望向,這讓葉伏天一臉黑線,這還需要宮主親力親為?
“徐缺。”葉伏天喊道,徐缺移開目光,萬象這神棍的話不知真假,值得懷疑。
“千愁。”葉伏天又道,醉千愁取出酒葫蘆喝酒。
“七師兄。”葉伏天又看向易小獅,胖子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鄙視的眼神。
葉伏天臉徹底黑了下來,宮主的威嚴(yán)何在?
算了,身為宮主當(dāng)有氣度,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想著葉伏天邁步走出,很快便落在棋盤之上,頃刻間他感覺到了一股奇妙的力量籠罩著自己,仿佛在這棋盤之上能夠動用的力量是有限的,避免對弈之時依靠境界碾壓對手,違背棋戰(zhàn)公平。
“請前輩指教。”葉伏天欠身道。
“你先下吧。”老人開口。
“前輩先請。”葉伏天道,對方不下他怎么知道如何下。
老人沒有多言,手掌一揮,第一字落下,如泰山壓頂般沉重?zé)o比,一瞬間葉伏天便感受到了那股沉重的壓力,此刻他仿佛不是在下棋,而是在戰(zhàn)場。
葉伏天在等。
“你隨便下吧。”萬象開口道。
葉伏天有種想揍人的沖動,莫說他不會下棋,即便真的精通,怎么可能是棋圣山莊之人的對手。
手掌揮動,規(guī)則之力綻放,融入棋子之中,落在一處地方,轟落一聲沉悶聲響傳出,宛若一顆星辰砸落而下。
“什么路數(shù)?”不少人看向葉伏天這邊,這第一子,便有些看不太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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