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塵身體被震退,吐出一口鮮血,但他神色依舊冷漠,抬頭看著白澤咽喉處的那柄劍。
在白澤身后,站著醉千愁的身影。
白澤顫抖著伸出手,雙手捂住自己的咽喉,不斷有鮮血流淌而出,他雙目圓睜,往外突出,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身影,那雙血色的眼瞳中充滿了惡毒的怨恨以及不甘。
他竟然,就這樣死了嗎?
身軀顫抖著,那是恐懼,對死亡的恐懼,他不敢想,葉無塵他們,竟然敢在道宮中殺死自己,他們都瘋了嗎?
他是白云城的二公子,天之驕子,圣賢宮弟子,他們怎么敢殺自己?
他好恨啊。
他的眼睛布滿了血色,氣息瘋狂衰弱,眼瞳中竟然有淚水流淌而出,恐懼、害怕、痛恨、后悔等各種情緒混在一起,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么年輕便死去,他的未來本該是一片輝煌。
他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圣路無雙,但自遇到葉伏天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也發(fā)生了徹底的改變,直至今日,他死在了這里,死在了兩個他以前根本瞧不起的人手中。
這一刻他腦海中想起了很多,想起了第一次面對葉伏天時的情景,他當著葉伏天的面無視了他,招攬花解語入圣賢宮修行,他蔑視葉伏天,因此而結(jié)下恩怨,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那開始。
到如今,一切都將結(jié)束。
冰涼的劍,讓他的血液也漸漸變得冰涼,徐缺朝著身后看了一眼,隨后身形一閃,一指落下,剎那間劍氣湮滅了那片空間,擊在白澤身上之時,白澤的身體竟然漸漸消失,隨同劍光一道湮滅化作虛無。
“還不快走。”徐缺開口說道,這次,事情大了。
醉千愁目光一閃,看向葉無塵,只聽葉無塵轉(zhuǎn)身邁步而行,開口道:“你們何必參與進來,此事是我一人所為。”
醉千愁和徐缺跟上,他們知道,剛才醉千愁不出手白澤也會死,但他臨死前的反撲絕對會讓葉無塵也受重傷,因此他補了一劍直接斷了白澤的生機。
“別想那么多了,既然動手了,道宮怕是會徹查,怕是瞞不了多久,當務(wù)之急,撤吧。”醉千愁的聲音也不像以前那般玩笑輕松,他們殺的人,可是圣賢宮弟子,而且是白云城主之子,白陸離之弟。
只說違反道宮規(guī)則于道宮中殺人這一條,怕是便足以給他們定罪了,更何況,以圣賢宮對白陸離的器重,他的弟弟被殺,可想而知圣賢宮會是怎樣的態(tài)度,他們必然要給一個交代的。
幾人走出識谷,便見一道身影站在那,隨意的一站,便給人鋒芒畢露之感。
葉無塵三人腳步都僵在了那里,看著這身影。
隨后,葉無塵腳步堅定的走上前去,對著那身影躬身道:“老師,此事乃是弟子所為,和他二人無關(guān)。”
劍魔眼眸盯著眼前的三位弟子,神色極為鋒利,這三個混蛋家伙,竟然擊殺了白澤,真是瘋了。
“何事?”劍魔看著葉無塵問道。
葉無塵一愣,愕然的看著劍魔。
“你們修行也到了一定的境界,如今時機也到了,便出去歷練一番吧。”劍魔開口說道,隨后轉(zhuǎn)身離去:“這里便算是辭行了。”
說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葉無塵對著那離去的背影躬身下拜,徐缺和醉千愁同樣行禮,隨后徐缺道:“快走吧。”
說罷,三人化作一道閃電朝著劍宮而去,將柳沉魚帶上一起,隨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道宮。
他們離開一段時間以后,圣賢宮,有人發(fā)現(xiàn)了白澤的精神玉簡破碎了,這意味著,白澤命隕。
圣賢宮第一時間將消息稟告了二宮主柳禪,很快,圣賢宮震動。
白澤竟然在道宮中命隕,至圣道宮,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發(fā)生過如此惡劣的事情了。
圣賢宮中,柳禪臉色陰沉至極,周圍的許多人都忙碌了起來,天刑賢君也來到了這里。
白澤是誰,圣賢宮弟子,白孤之子,白陸離之弟,和道宮有著極深的淵源,如今他死在道宮里面。
“以最快的速度,給我查清楚。”
柳禪冰冷說道。
“已經(jīng)在查了。”天刑賢君回應(yīng)道,整個道宮很快因此事而震動,誰都沒有想到,白澤會死。
一段時間以后,圣賢宮,有人來到天刑賢君和柳禪面前,道:“白澤之前有意引導(dǎo)展逍前往太行山,此事在道宮弟子間傳開引發(fā)不小的議論,許多人都說白澤此舉過于卑鄙,如今余生和花解語他們在太行山上。”
“然后呢?”
天刑賢君問道。
“有人看到了葉無塵、醉千愁和徐缺三人下了劍宮,之后三人消失不見,如今劍宮中,柳沉魚也消失了,據(jù)道宮守衛(wèi)說,一行人離開了道宮,而且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來人繼續(xù)說道。
柳禪和天刑賢君臉色格外難堪,這么說,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件事情是他們幾個參與了,至于具體是誰干的,目前還不得而知,但三人都是劍宮弟子,而且關(guān)系不錯,想必都脫不了干系。
“命人去追,另外去將劍魔喊來。”柳禪開口說道。
諸人點頭,很快一行強者出道宮,而劍魔,則是被召入了圣賢宮。
“劍魔,葉無塵一行乃是劍宮弟子,此事你如何看?”柳禪開口問道。
“此事若是發(fā)生在我朋友身上,我也會殺死白澤,他不配為道宮弟子。”劍魔目光看著柳禪開口道,白澤和葉伏天之間的恩怨道宮的人都知道,被葉伏天一直壓著,若是恨葉伏天,自己去找葉伏天,竟知圣涯展逍引誘前往太行山,這等行徑,簡直有辱道宮名譽。
柳禪目光盯著劍魔,神色略微有些不好看,雖然白澤卑鄙了些,但葉無塵等人,也不該殺他。
“于道宮中殺死同門弟子,這已經(jīng)是道宮最嚴重的罪行了。”柳禪看著劍魔道:“若是查出是誰做的,道宮決不饒恕。”
劍魔平靜的看著柳禪,他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沒有攔葉無塵他們,而是選擇了放他們走,他也知道,若是他將葉無塵他們留下,根本活不了命。
兩人目光相對,沉默片刻,劍魔開口道:“聽雪樓,之前便已經(jīng)有所表態(tài),如若徐缺參與到此事之中,那么聽雪樓的立場將直接傾斜,再加上如今煉金城尤蚩也明確的表態(tài),這場風(fēng)波,荒州已經(jīng)開始了動蕩,隱隱分為兩派,二宮主難道沒有想過,這一切究竟是為何嗎?”
“為何?”柳禪神色變得極為鋒利,凝視劍魔。
劍魔沒有絲毫的避諱,直接和柳禪對視,開口道:“道宮想要荒州出圣,但荒天榜上的許多人,實則也并不介意荒州出圣,甚至愿意看到,只是,道宮將所有的希望傾注于白陸離身上,為了白陸離可以做任何事,荒州的許多人或許認為,若真有圣人問世,那是道宮之圣,是白云城之圣,不是荒州之圣,所以,他們選擇了另一人,一位有著同樣希望的人。”
或許是有意,或許是形勢一步步走到這一步,但那股勢已經(jīng)成型,甚至可以撼動孔堯、白云城以及諸多勢力。
“你想說什么?”柳禪心境微有波瀾,就連劍宮宮主他的信念,也發(fā)生了變化嗎。
“道宮想要為荒州造圣,但荒州,卻并不認可,他們有自己的思想,若是這件事繼續(xù)惡化,后果誰也無法想象,萬象曾預(yù)言道宮有劫,但那一劫,究竟來自何方?”劍魔嘆息道:“也許,若是當初白陸離和諸葛明月之事道宮處理更好一些,在乎下更多人的想法,或許便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說著,劍魔轉(zhuǎn)身離開。
柳禪和天刑賢君看著劍魔離去的背影,道宮六宮,如今,兩宮宮主質(zhì)疑道宮的決定。
比敵人更可怕的是,內(nèi)部也發(fā)生了分裂。
而且,理念的分歧,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到了他們這種層次,都會堅定的奉行自己的理念。
道宮意志,不再統(tǒng)一。
當初白陸離和諸葛明月的婚約,沒有人會在意一位道宮后輩王侯弟子的看法,但誰能想到,如今這位道宮的王侯弟子,竟然能夠真的影響到整個荒州的局勢。
…………
臥龍山上,忽有自稱是聽雪樓的人前來拜訪,找到葉伏天。
葉伏天見到來人,對方留下一句話,展逍正帶人前往太行山,聽到此消息之后葉伏天臉色驚變,那雙星辰般的眼眸中綻放冰冷的殺念。
如今大戰(zhàn)在即,諸強者圍剿臥龍山,展逍,他竟然帶著人去了臥龍山。
當初他讓余生、解語、樓蘭雪等人留在太行山,就是擔心臥龍山遭劫,畢竟臥龍山這邊太過危險,然而如今,太行山也一樣,風(fēng)雨飄搖。
如今,臥龍山和太行山,兩處都危機四伏,葉伏天一時間難以決斷。
如若他將猿弘和太行山的人帶回,那么,臥龍山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這絕非他所愿意看到的。
而如若不帶猿弘回,太行山的事情,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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