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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琛顧！！”廖秒一把拍著琛顧，琛顧抖了一下，手里的棍子差點掉水里。“怎么了？”

　　“那是你家的方向吧？好像著火了。。。。喂！！琛顧！你的衣服！！”

　　琛顧跑回去的時候大口大口呼著氣，面前的房子熊熊燃燒，豢站在琛顧的前面，漆黑的眼睛里跳動著火光，他轉頭看著琛顧，琛顧臉色變了變，突然捂住頭，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東西，瘋狂的涌進腦袋里了，他猛的抬起頭，表情前所未有的猙獰，他看著豢，豢的眼睛里跳動火光，豢的模樣有點模糊，豢好像很難受。。。

　　“哥哥。。。。我是什么？！！！”他幾乎嘶吼出這一句，亦如一千年前。

　　一千年前的那天，風云大變，他們的房子被村民燒的一點不剩，豢拉著琛顧的手，往村外跑，村長馬上帶著人追過來了，豢突然推了琛顧一把，琛顧整個人向后仰，驚訝的看著把自己推進血池的豢，無助的叫喊“哥哥。。。。哥哥。。。哥哥。。。哥。。”血蓋過了琛顧的眼睛，他努力向上，卻無濟于事，鮮血洗刷著他的身體，他每奮力向上一次，身體就會有一些變化，鋼鐵般的鱗片順著腳踝長到脖子，他突然不動了。。開始嘶吼，疼痛的瞬間，血液把他的身體重塑了，鱗片一張一合，拍打著，想要逃出去，可是變不回去了，他被一池的鮮血拖住，他上不去！巨大的絕望像是淹沒他了，盯著一直低頭的豢，他想柔聲開口，卻變成了嘶吼。

　　“我是什么！！！？”

　　“龍。。。”豢輕輕握緊拳頭，淡淡的說。

　　琛顧放聲大笑，原來，原來在他心里，自己始終是條龍，從未是他的弟弟，從未是。。。

　　他緩緩沉進血中，村民推來推車，把一車一車的土倒進去，村長拍了拍豢的肩“小伙子，干的不錯”

　　“拿開你的手”豢帶上帽子，拍開村長的手。向村子外走去。

　　“哥哥，我是什么。。。”琛顧沉著嗓子問。

　　“是。。。”豢張了張口，“龍”這個字差點就出口了，他看著琛顧，那張漂亮的臉色肆意流淌著淚水，“你是我弟弟。。”豢干澀的聲音，微微顫抖。這個回答卻讓琛顧呆住了，他愣愣的看著豢，突然表情柔和起來了，走過去伸手想要碰碰豢。突然被人抓著脖子提起來

　　“哈哈！終于讓我逮到了！”背后傳來廖秒的聲音“可讓我想了個法子把你逼回原型啊！”

　　琛顧呆呆的被廖秒提著，想要反抗，廖秒卻用手卡住他的鰓，他瞬間談動不得了，“還小，沒有長大，這個時候肉最嫩了”廖秒嘖嘖嘴，笑容在琛顧看來格外恐怖，他轉頭向豢投去求救的眼神，豢根本沒看他一眼，表情僵硬的像是死過一次。

　　“廖秒，我答應你的，現在做到了，能把莞裳還給我了吧。。。”

　　聽到豢這句話，琛顧整個身體都震了震，原來又是這樣。。。又是因為莞裳，又是他作為犧牲品，他瞪大眼睛看著豢，記清楚他的每一個地方，雖然這些地方曾經也記得夠清楚了，但是曾經是懷著愛，現在是刻骨的恨。

　　“好啦，看看你那表情，諾！你的莞裳”廖秒把一個瓶子扔給豢，豢癡癡的盯著這個瓶子，連廖秒帶著琛顧走都沒有發覺，琛顧看著面前這個之前還裝著那么愛自己的男人，難受的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一起，他看著豢離自己越來越遠，然后看不見。

　　“小龍兒，你為什么還這么留戀他啊。”廖秒笑著問，琛顧已經長大了，他穿著白色的袍子，站在鏡子前，鏡子里赫然是豢，豢的笑容，豢拉住莞裳，求她別走，豢難過的樣子，豢喝酒的時候，豢。。。。

　　“我只是看看，他過得有多狼狽。”琛顧淡淡的說，青藍色的眸子里映著爐火，跳躍的火苗像是要吃掉他。

　　“你現在可以騙很多人了，可你騙不了自己的心。我想讓你看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是你不愿意看清罷了”廖秒用手指了指琛顧的心“就像當初你的母親，也是不愿意看清罷，所以居然死的那樣慘。”

　　“謝謝，姑母。”琛顧笑了笑“當初你為什么要說吃掉我呢？”

　　“因為想讓你看清這個人啊，這是豢龍氏，是豢養咱們的。。。”

　　“莞裳傷了他。。”琛顧握緊手。

　　“哎。。。。”廖秒嘆了口氣，算了算了。。。這都是孽緣啊。

　　莞裳死了。

　　死的很有藝術感，被分尸之后，頭掉在村口的門上，四肢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被埋在同一個地方。

　　那天晚上，莞裳剛從勾欄圈子里出來，嘴角透紅，眉眼都盡顯輕佻，琛顧走過來，莞裳笑著附上琛顧的肩“小哥。。。很是俊俏啊，陪姐姐玩好不好。”

　　“莞裳，他們說漂亮的女人都沒腦子，看來是真的”琛顧笑著說，抬手摸了摸莞裳的頭，利爪從肚子里伸出，莞裳表情扭曲的看著琛顧瞳孔收縮“你。。。為什么？”

　　“因為你傷了他”琛顧盯著莞裳的臉，淡淡的說，帶著一點孩子氣的任性。

　　豢已經很久沒見到莞裳了，以前老覺得自己離不開莞裳，現在莞裳離開了，他依舊好好活著，除了嗜酒如命，剩下的還是和平常并無兩樣，哦，對，琛顧不見了，是自己親手送走他的。。。。哦對。。。可能那只龍已經被吃了吧？突然很想琛顧，他躺下來，抱住了被子才睡去。

　　“姑母，你有事瞞著我。”琛顧坐在榻上，對對面的廖秒說，廖秒苦笑一下。

　　“瞞不住你了，就告訴你吧”廖秒頓了頓“豢要死了。”

　　琛顧瞳孔一縮，轉而恢復平靜“關我什么事。”廖秒看著琛顧，什么都沒說，只是送給他一個袋子“里面。。。有阻止他死去的方法。”

　　“我都說了不關我事。”琛顧扔開袋子。

　　廖秒淡笑不語，琛顧伸手又拽過袋子。眼中閃著陰晴不定的光。

　　不過是為之而死而已

　　“那。。姐姐。。。故事完了？”

　　“完了”寒都弄著花草，撂了撂過長的頭發。

　　“怎么沒個結局呢？？”豐有些急躁。

　　“誰說沒有結局了？只是我不想講這個結局罷了。”寒微微瞇著眼睛“龍，如果愿意為豢養自己的人永遠死去，那個人就會長生不老。。。龍這種生物，可以死去，但很少有自殺的，也很少有用情之專一，愿意放棄永恒生命的。這救豢的方式，就是自裁。。。三十七把轉魂刃，血流一載，這豈是人能遭受的”

　　豐張張口，竟吐不出一字半句來。

　　門口的花草突然靜止，西裝筆挺的人走了進來“寒小姐在嗎？，豢亥冒昧來訪”

　　豐瞪大眼睛看著走進來的人，寒放下茶盞，微笑著點點頭。

　　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好像知道。。。琛顧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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