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
“你也就趁她喝醉了能占她點便宜,趁人之危,還敢拿出來炫耀,人品真是有夠爛!”
錢含辛語氣越來越重,武子威趕緊出來打圓場:“含辛啊,別說了,人家兩口子的事兒……”
“放屁!誰當他們是兩口子?我還沒答應把若若交給他呢!這種趁人之危的混蛋!”
錢含辛想起武子威昨天也對她又摟又抱,忽然氣不打一處來,怒火又燒到他身上:“還有你也一樣!”
武子威舉起手來賭咒發誓:“天地良心啊,我可什么都沒干!”
衛哲皺著眉頭不耐煩道:“再吵吵滾出去!”
錢含辛把視線挪回來看著他說:“該滾的是你!”
武子威豎起手指貼在唇上不停示意:“噓……你們倆別吵了!再吵醫生又要來了!”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誰讓你把她帶進來的?”衛哲沖著武子威說。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誰準你把我攔在外面的?”錢含辛沖著衛哲說。
武子威忽然拎起柳未若額頭上那條毛巾,裝腔作勢的往水盆里浸了浸,撈出來擰干,又放回柳未若額頭上說:
“得嘞,您二位先吵著吧,這伺候人的活兒就我領了。”
錢含辛把他擠開:“你瞎搭什么腔!”
武子威連拉帶哄把她弄到陪護床邊坐下,在她耳邊道:“你別耍性子,不管你怎么鬧,他們倆該結婚還是得結婚。咱們這種人,婚姻不過就是父母的手上的棋子,下棋還不悔呢,更何況是一樁婚?你要是真心為你朋友好啊,就讓他們倆多點獨處的時間,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你說什么夢話?讓他們倆獨處,姓衛的還不把我們家若若吃干抹凈!”
“你這么說也太寒磣人家衛哲了,姑娘都傷成這樣了,他還下得去手?又不是畜生。”
“誰知道你倆是人還是畜生!”
“那咱倆就在這兒看著,行不?你別上去和他搶,行嗎?端茶遞水擰毛巾那哪是你干的事兒啊!你的手這么細嫩,怎么能沾水呢?交給衛哲那糙老爺們去干吧!好么?”
說著揉揉她的手指,從兜里掏出一管護手霜來給她抹上。
錢含辛不滿看著武子威,又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又不想贊同他的意見,心里十分矛盾,武子威又在她手上摸來摸去,惹得她不舒服,索性一個大嘴巴子就抽了過去:
“媽的!別他媽動手動腳的!就會幫你哥們兒說話!”
武子威挨了這一巴掌,露出一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隱忍憋屈樣兒,卻還是不肯撒手:
“天地良心啊,我這是顧全大局,我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
錢含辛終于沒再說什么,病房里總算安靜下來。武子威臉上挨了她一巴掌,卻習慣了似的,也不去揉,仍舊仔仔細細的幫她涂著護手霜。
衛哲手上拿著毛巾,背后是兩道監視一般灼熱又犀利的視線。灼熱的是武子威,他真想看看衛哲是怎么伺候人的;犀利的是錢含辛,她也想看看衛哲是怎么伺候人的。伺候的不好,她還得上去收拾他。
衛哲被他倆這么一鬧,反而沒法兒再去琢磨柳未若自殺的原因,有些無奈的擰好毛巾,拿起柳未若的手來幫她擦拭。
柳未若的皮膚滾燙著,異樣的熱度讓他想起了那兩個激動的夜晚。
心便也如同這皮膚一樣燙熱煎熬。
毛巾拭過手心,拭過手背,拭過手腕,緩緩往上,拭過她細膩的胳膊,隱約可見肌肉的線條,十分優美。她的手臂抱著他的時候,那么有勁兒,如今卻軟趴趴的垂著,任人擺弄。
心緒本來就很復雜,背后又多了兩個好(四聲)事者,衛哲心里真是煩透了。可他又不想再和錢含辛吵,只能耐著性子干這種一輩子也沒干過的活兒,還要壓著心里的怒火欲火各種火,那滋味兒別提多難受了。
好不容易擦完了柳未若的一只手,衛哲伸手去解她的病號服,剛解開一個扣兒,錢含辛的呼吸聲就變得很重,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發情了呢。
衛哲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逼視的目光都快要把自己射穿了。
衛哲不以為意的回過頭去,繼續動手解扣子。
錢含辛朝武子威低低吼了一聲:“你出去!”
武子威不想出去,他不想離開錢含辛,也覺得放她和衛哲兩個人在這里指不定又吵起來,于是麻利的掀開被子罩住自己的整個頭,蒙的嚴嚴實實的說:
“我不看啊!我不看!”
錢含辛見他確實蒙得很嚴實,才沒再趕人,又怕他偷看,于是兩只手按住他頭上的被子,又側過臉去監督衛哲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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