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三十年前的真相
蛇骨所經之處,皮肉坍塌,骨頭盡碎,不多時,容貌俊美,身量修長挺拔的男子,半身之下已經被噬空,衣擺和褲頭松松地垂著,看上去詭異而震撼。
他依舊在顫抖,卻由于被細針禁錮,動而不得,壓抑而煎熬,蛇骨在腹部游移,繼續毀滅著他的軀干,不過是一刻鐘,寶座上的男子只剩了一張被寬大衣枚罩住的皮,呈流水狀無力地垂下。
頭顱還在,一動不動,眸子寂然地望著虛空,眉心皺出了刻痕,仿佛早已經習慣,溯顏微不可聞地舒了一口氣,闔上眸子。
蛇骨從他口中掠出來,仿若虛影的身形霍然拉長,也變粗了一些,體內靈光更為充沛。
它滿意地吐了吐仿若針線的舌頭,憑空消失。
不一會兒,男子的雙足,雙手處開始鼓起,皮肉生成,向全身各處蔓延。
這樣的折磨周而復始,從來沒有盡頭。
面對白穆然的刁難,藍鳳祭微斟酌了一下,“夫妻情分已盡,不可勉強,梵公子這些年來悉心照料,大恩不可不報。但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本座會把溯大公子救出來。”
是的,此刻她不得不改變主意。
這也是最好的回答!
其實,殺了溯嵐,溯顏也就自然而然獲救了,只不過是她的選擇和心意不同而已。
梵容靜靜地看她一眼,“一道。”
周圍響起一片贊嘆聲,都在說藍家千金有情有義,梵相公也甚為開明。
白穆然臉上無光,“哼”了一聲,“欲蓋彌彰,你以為這樣就能掩蓋你薄情自私的本質了嗎?我白穆然在此賭咒發誓,這二位男盜女娼的所謂尊主注定坐不長久。”
說著甩手離開。
梵容幽幽開口,“來人,把這個信口雌黃,污蔑藍姑娘和本座的敗將押入藍家大牢。”
立即有兩名金靈級別的長老走過來,一左一右,叩住白穆然的肩頭,強行押走。
“你們敢對我胡來?”
白穆然憤聲道,“別以為藍家靠投機取巧僥幸贏了有什么了不起,等三大家族的人養好傷,不到下一個五年,恐怕你們就……”
一個長老忍無可忍,一手刀劈在他的后腦勺上,白穆然話還沒有說完便暈厥了過去。
圍觀的人中有人尋思,白,水,闕三家雖損失和傷亡慘重,但傷勢見好的那一天,斷斷是不會放過藍家的……
而這個問題藍鳳祭何嘗沒有想過?
倘若對方將她和梵容牽制在低空范圍,他們或許還打不過其中一家的高手聯合,目前最重要的任務,還是不斷地增長靈力,以及研究如何更好地將靈力和功法結合起來,以發揮最大的效力。
他們都是凡人界的頂尖高手,該打通的已經打通,該領悟的已經透徹,修煉靈力并不需要逐年累月,不過是契機和不斷疊加增強的事罷了。
擔任了至尊,藍鳳祭的住處便搬到了城中這一棟最高的殿樓,門楣上題著“暉月樓”三個仿若白玉刻成的大字,熠熠生輝,千年來不曾黯淡。
中午,盛宴之后,藍鳳祭,梵容,和藍老爺子商議要事。
暉月樓的后院舉世聞名,以風雅,肅穆,大方,精致著稱,此時清風習習,陽光暖融,風光更是旖旎有情致,一座亭子下,小廝奉上茶水,“老爺,藍小姐,梵相公請用茶。”
藍老爺子抬手,讓小廝下去,看著藍鳳祭,“鳳祭啊,你有什么要問的?”
藍鳳祭道,“當年除了冰原魂濟珠,三大家族拿來交換的,還有一本秘笈。”
人只知魂濟珠的交易,那本書一直是個秘辛,鳳祭竟連這也調查到了?
藍老爺似乎有些吃驚,平復了一下心緒,道,“那是一種奇詭的靈力,包含了意念殺人,死而復生等術,須要極具天資者才能夠修煉,當時白家得到了這本書,就連白老爺子也沒有把握,所以拿來做了交易。”
拿來,換藍家的衰落,無論是實力還是聲譽。
梵容道,“在此之前,溯嵐的實力再強,也不過及得上大公子,修煉之后不但囚禁了老界主,還操控了大公子三十年,可見那樣的靈力著實高深莫測。”
如果他和鳳祭得到……
藍老爺子看出梵容眼中掠過的一抹渴望,嘆了一聲道,“可秘笈在溯嵐手中,奪秘笈,與殺掉他到底是一樣的。”
藍鳳祭浮著茶葉,纖美的手指在陽光中閃著一層皎白的光芒,她神色平靜,眸底蘊著決心。
梵容默然不語。
藍老爺子道,“我這兒倒有一本秘笈,須天資都極優秀的夫妻同修,鳳祭,梵相公,你們倒是可以試試。”
他雖然有這個資質,可夫人平庸了一些,根本承受不住流向雙方的澎湃的靈力。
藍鳳祭翻開一頁,臉色有些發燙。
好lu骨。
竟然是……通過每一次的高chao提升靈力……
可是,她和梵容之間還從未有過,她也不是能夠全身心放下地與他同修。
她需要時間!
況且,溯嵐正盯著他們,只要他們過于親密,他就會承受皮開肉綻之苦。
這本秘笈,終究是修不得的。
笑了笑,正要將書冊歸還藍老爺子,梵容伸手拿過,“多謝老爺,我與鳳祭,定然好生修煉。”
藍鳳祭的臉更燙了。
果真真是男人啊,為了那檔子事,也不怕死。
梵容眼光有意無意地落到她臉上,透著某種意味。
什么時候,他才能真正地吃了她呢?
藍鳳祭轉了話題,道,“溯嵐說,以前那一樁事有其他真相,您可知道?”
藍老爺子細想了一下,搖頭,“我知道的,便是所有人看到的,不過鳳祭你要記住,無論真相如何,溯嵐都該死!”
藍鳳祭唇角冷冷一勾,“自然。”
果然,下午白家便上門來要人。
白老爺子是被人抬著來的,旁邊是同樣躺在擔架上的白二爺。
白家下人將白老爺和白二爺放在暉月樓一樓大殿的中央,便退到了一旁。
梵容網羅人去了,藍鳳祭懶懶地倚在寶座上,眼尾挑起,“怎么,一個入大牢還不夠,又兩個三個地想進去?就連重傷在身也在所不惜么?”
將三大家族打得落花流水的女子這般趾高氣揚又一臉透著鄙夷地坐在他們的頭頂上方,白大爺和白二爺胸中氣賭,為了將來白家的頂梁柱著想,也只有生生忍著。
白老爺子道,“穆然的性子一向張揚,不肯服氣,就連有時對老夫也如此,今日唐突了二位尊主,還請二位尊主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穆然出來,老夫保證穆然絕不會再犯下一次。”
藍鳳祭不屑地笑,“白老爺子如今連照顧自己也不能,還說什么教育兒子,既然白穆然如此不懂事,白老爺子又負傷在身,作為千尋城的尊主,本座倒是愿意替白老爺管教一下兒子,您覺得如何?”
白老爺不想再跟她玩這些周折,浪費口舌,輸贏都無益于白穆然,咬了咬牙,“你有什么條件?”
若非如此,憑著白穆然在二人登至尊位時的放肆,恐怕已經容不得他性命了。
藍鳳祭挑眉,“把那一樁婚事的真相,告與本座。”
告訴了她,只怕溯嵐不會放過二人,躺著的兩兄弟嚇出了一身冷汗。
“怕溯嵐知道?還是要你兒子的命?”
女子聲音仿佛寒流。
白二爺尋思,當初溯嵐之所以對藍鳳祭痛下狠手,也許還是因為,藍鳳祭沒有選擇信任他,導致后來的一切越來越無法收拾。
說出來,即便溯嵐知道了,也是等于洗刷了他的“屈辱”,不是嗎?
便道,“大哥,你就說了吧,界主不會怪罪我們。”
他望著虛空,“是我白二勸大哥吐出真相,界主如果要懲罰,請降臨到我白二的身上。”
不曾想,當年蠅營狗茍的白家人,居然還有些骨氣。
三十年前,白家和水,闕兩大家族取得魂濟珠和生死意念笈,便以此交換藍家的衰弱,甚至落敗,毀滅。
計劃是這樣的:溯嵐二公子大婚同時,白穆然娶水家小姐,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藍鳳祭和水小姐替換掉,水小姐嫁入幻神殿,藍鳳祭則入白家,白穆然負責在當夜送上一杯鴆酒,讓藍鳳祭暴斃。
然后幻神殿以沒有將女兒嫁過來為由,向藍家發難,毀滅藍家!,
然而,溯嵐卻偷偷違了約,他并沒派人替換新娘,只告訴白家和水家,說已經換掉了。
當夜,白穆然在掀開紅蓋頭之前,讓水小姐飲了毒酒,水小姐毒發身亡。
而溯顏大公子先前說,喜歡上了一個平民女子,要娶進門來,婚禮也是同時進行的,溯顏暗中換掉了平民女子,和藍鳳祭拜了堂,成為夫妻。
當夜,溯嵐一掌劈死了那女子,找真正的新娘,找得要瘋了。
其實,他對她說,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要相信他,無非是為了預防不測,或擔心有人向她說出這件事的謀劃,寒了她的心,只是,他根本想不到,他的大哥,會偷偷地將新娘子換了。
當時兩頂鉆轎抬入九天城,并駕齊驅,要替換掉新娘,可說是輕而易舉。
什么靈隅界千年難遇的君子,那個人,原不過是一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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