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梵容又死了,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洛恒這一次的態度,已遠不如上一次強硬。℃∮八℃∮八℃∮讀℃∮書,.⌒.o≈
畢竟九歌殺了不少人,有幾位還是中州重要的臣將。
“國主許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情況。”酒水和佳肴紛紛端上宴席,藍鳳祭帶著惋惜道,“殿下吸入過量醉生死,已是個癡傻兒!
洛恒臉色一變,手幾乎碰掉了面前的杯盞。
九歌謀略頗深,決斷英明,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少主,怎么可能就這樣傻了?
藍鳳祭雙手交拍,一個人影從內室出來,他著一身破敗的紅衣,顏容卻干干凈凈,一頭墨發一絲不紊地散在肩背上,那一雙眸子卻失去了曾經的幽邃和精明,澄澈得宛若孩童,夾雜著索要不得的委屈和憤怒。
看到女帝對面的男人,洛九歌眸子大亮,像遇到了救星,撲到洛恒懷中,“唔,父主,父主你來了,鳳祭不讓我殺梵容,你幫我殺好不好?”
洛恒眼睛一澀,幾乎不忍看下去,“九歌啊,你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洛九歌巴巴地望著他,晃了晃腦,不明白他在說什么,紅衣衣角逶迤在地,遠遠看來,風華絕倫。
洛恒壓抑著的憤怒噴薄欲發,黑沉著臉,攥緊了拳頭,“藍鳳祭,要不是因為你,九歌怎么會到這樣的地步?”
藍鳳祭挑眉,“朕從來知道適可而止,那一次三箭入體,便已經決定不相纏了,可何曾想到太子這般執著?”
是。∵@件事確實怪九歌意志不堅,可若不是因為藍鳳祭的存在,他又怎么會……
洛恒哼了一聲,“若不是你接近九歌,到九淵當奸細,九歌也不會有今天!
“呵呵……”
藍鳳祭輕冷地笑出聲來,冰寒尖銳的護指點著宴桌,“國主可知,朕在隨太子回九淵后,才知道的真實身份。”
“是時殺弦決和冷夕容拿著花奴的親筆書信與朕看,要朕回中州救康夙于危難,朕說,公主又如何,朕甘愿選擇太子!
洛恒神色微微一動,看著對座的女帝,不發一言。
藍鳳祭低眉,執起杯盞,飲下一口,“朕已經是兩世身,三次命,賭不起了!
這一場談判一共進行了半個時辰,最后達成了一致協議,太子可留在中州,康夙與九淵結盟,若有外敵侵犯九淵,中州拔兵相助,保九淵不滅。
洛恒要離開的時候,洛九歌抱住老父的腿,吵著嚷著要他幫他殺了梵容,洛恒幽幽一嘆,將九歌扶起來,“沒有梵容,他已經死了!
對藍鳳祭道,“不如女帝殺一殺,讓太子看一下,或許就作罷了。”
語氣中透著某種意味。
藍鳳祭拿娟帕拭去九歌嘴角的飯粒,“五天后,我們就殺了他!
幾天后,一個消失了許久的太監垂首立在凰決宮門口。
“喲,小清子,這些日子你是去哪兒了?”
才下早朝,藍鳳祭手搭著言常侍的手踏出殿門,看到恭恭敬敬的太監,唇角揚起。
龍清趕忙道,“上次去參加九淵太子的婚禮,等了許久女王陛下也沒有來,后來又發生了變故,小清子趁亂逃了出來,沒想到在途中迷了路,現在才回到中州,還請女王陛下恕罪!
“那倒是難為你了。”藍鳳祭淡淡道,“走吧!
龍清這才注意道,女帝身邊還跟了一個人,身著破破爛爛的紅衣,一臉天真無邪,眸子澄澈,可……不是太子會是誰?
國主說太子已經癡傻,并派他來監督女帝的一舉一動,他一路想來,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是真的。
此刻,太子一臉雀躍,像是要去看什么好玩的東西。
龍清心情難受得厲害,低著頭隨著言常侍的步伐,世事滄桑,就連太子也……
“哎呀,龍清……”
洛九歌指著低頭疾行的男子,歪頭看他的臉,“連你也來了,我就說嘛,我老婆這里最好了!
言常侍,“……”
龍清,“……”
分明是人質,還以為自己成了王夫了。
言常侍見女王顏容清清淡淡,沒有一絲蘊怒,對方又是九淵太子,便沒有出聲呵斥,只小心提醒道,“殿下,女帝還未納夫呢!
“不,她就是我老婆!
洛九歌不滿地斜視過來,眼神像一把刀子。
言常侍抖了一抖,觀摩著女帝神色仍然沒有什么不對,便沒有再多言,女帝深明大義,不與一個瘋子計較,他又何必著急呢?
一路轉折,經過宮邸廊橋無數,氣氛越來越清冷,直到慎刑司。
獄頭跪下道,“已經準備好了,屬下正要去稟報女王陛下。”
“起來吧。”
藍鳳祭掃他一眼,“帶路!
獄頭引著女帝,在最末一間牢獄門口停下,“稟女帝,梵容就在里面!
聽到這個名字,洛九歌眸中又燃起了仇恨的光芒。
鐵鏈從墻壁八方伸到中央,捆縛住一個男子的身軀,那男子身量修長,著一身玄色的衣服,銀色面具半遮顏,閃著幽亮的光芒,銀色的頭發盡數披散在肩背上。
他沒有掙扎,慢慢抬頭看著牢獄外的一群人,沒有說話。
藍鳳祭手腕一動,抽出獄頭腰間的長刀,交到洛九歌手中,“你心心念念要殺了這個人,現在他就在你面前,要怎么處置,由你自己決定!
龍清嚇了一跳,這,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九歌握著刀,一步步走近那個恨之入骨的人,他端詳著對方,等確定對方就是“梵容”,桃花眸中寒光一爍,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切斷了對方的喉嚨,鮮血從那個人脖子處噴濺出來,灑了洛九歌一臉,洛九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里盡是期待和欣喜的光芒,等對方重重地垂下頭,斷了最后一口氣,他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將刀扔到地上,張開懷抱向女帝撲去,“梵容又死了,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女帝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抬手,護指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擋住了他,轉身離開。
洛九歌撲了個空,神色一黯,眨巴著眼,跟了上去。
龍清滿腹疑問,“恕小清子直言,梵容不是已經死了么,怎地又活了過來,又這么輕而易舉地再死一次?”
女帝一言不發,清冷的氣息懾人,龍清裝作惶恐不問。
等到了牢獄口,獄卒打來水,替太子清理干凈臉上的血跡。
一路洛九歌表現得十分溫順,戾氣、委屈和憤恨從眸中盡數散去,眸子澄澈得不摻一點雜質,一點負面的情緒。
藍鳳祭看他一眼,心神一漾,幾乎在一瞬間懷疑,那個邪惡的東西,從他腦海中永遠地離開了。
可是……一定還在。
那個邪物,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瞇起眼,眸波清寒。
晚膳廚子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洛九歌磨磨蹭蹭,一直到亥時末刻才吃好,飯菜已經涼透了,油跡凝結,他放下筷子,摸摸脹鼓鼓的肚子,眉眼彎彎,“今晚鳳祭多做了幾個菜,是為了慶祝梵容終于死了嗎?”
藍鳳祭心情一陣難受,摸他的頭,“是啊,以后不要提他了,好不好?”
“嗯!本鸥杪犜挼攸c頭,“不提了,只有我們兩個,其他人跟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今夜洛九歌睡得很晚,抱著她胡言亂語很久,臉上都是甜到要化的笑容。
等他終于闔上眼,藍鳳祭下了床,立在窗前,望著溟濛的夜色,心思恍惚。
這幾天來,她總是一個人對著夜色沉思,直到特別疲倦了才入睡,以至于在早朝時忍不住打了呵欠,臣將們臉上有尷尬的神色閃過,都揣測女帝是不是與私納的王夫,呃,縱欲過度,以致身體虛乏。
三天后,冷夕容和十名高手護衛拖著重傷之身回來,稟報幾乎窮盡所有前去的力量,燃真教傘兵才殲滅了三分之一,剩余的極速向煌離大陸推進,而他們的后續大部主力也有條不紊地跟進,所經之處,燒殺掠搶,生靈涂炭,令人聞風喪膽,遙遠的西部,已經有兩個小國投降。
殺弦決已說服五個國家聯合,然而,距離形成一股強有力的反擊力量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龍清跪在凰決宮大殿上,一臉疑惑不解。
單獨召見,作為一個“太監”,忽然擁有這樣的特權,恐怕不簡單……
洛九歌歪躺在女帝的軟榻上,不亦樂乎地把玩著一柄扇子。
女帝緩緩步下臺階,腳步輕穩,卻帶著一股難以抗拒的壓迫力。
龍清抬頭看一眼,又匆匆低頭,尖著嗓音道,“不知女王陛下召奴才來,有何吩咐?”
“你懂隱身術?”
藍鳳祭睥睨著看他,她仿佛記得,龍清是會隱身的!鳕R△≧,
“奴才……奴才一點功法也不會!饼埱迕Φ。
被她發現他是特來監督她的,恐怕沒有好果子吃,有吃的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他說謊,他會隱身術,功法也很高!
洛九歌看下來,一副“你還想騙人”的表情。
龍清,“……”
欲哭無淚,太子殿下,自家人揭露自家人,真的好么?
還有,我是來保護你的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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