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不如以錦繡為妻,鳳祭與瑄禾為妾 //去慎刑司侯著:已不成人形
目前看來,讓殿下轉移注意力,將心思放在旁的女人身上,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八】八】讀】書,.2√3.¢o
即便他先前心心念念非藍鳳祭不要,即便司馬家族不太入眼,但遲止國已經是一個顯赫的存在,若完全扯到國事和利益上來,太子不可能不顧忌。
因此,看到協(xié)議,洛恒自是滿意的。
“國主的意思與太子殿下不太一致。”于使斟酌,面上平靜,“這是一個難題。”
泓清殿花園的亭下,一方白玉桌上茶香沁鼻。
主座上,九淵國國主緩緩道,“人都有執(zhí)著的時候,尤其是殿下還有些年少心性,朕會與他好好說。”
于使笑了笑,纖細的手指按在協(xié)議一角上,“那這協(xié)議……”
洛恒側首,看一眼恭候一旁的禮甫,“去,把玉璽取來。”
禮甫猶豫了一下,“國主,要不要與殿下商議一下?”
洛恒眼色不悅,“這九淵,誰是國主?”
禮甫嚇了一跳,“是。”
抬眼看到殿下在何奴的跟隨下,從花園入口走進來,“國主,殿下來了。”
于使神色微動,眸子稍稍一黯,轉瞬掩去,笑,“殿下來得可真是及時。”
洛九歌踏上臺階,跪下行禮,“兒子拜見父主。”
洛恒黑著臉,“起來吧,九歌啊,這是遲止國的合作協(xié)議,你看一下。”
洛九歌撩起衣擺,在主座旁的位置上坐下,款款道,“兒子已經看過了。”
洛恒冷著聲道,“這協(xié)議上的條款都有利于兩國邦交和長久大計,為何不蓋副印?”
副印是與玉璽幾乎一模一樣的印章,為了方便殿下行使權力,九淵國主專門命人雕刻了副印,與玉璽具有相同的效力,只在底座專門標了“太子璽”的字樣,可見國主對太子的信任和重視。
禮甫奉上茶來,洛九歌沒有動,“除了和親一款,其他的都可以接受,兒子重視這一次邦交,所以讓于使回遲止國改協(xié)議,再予定奪。”
洛恒忍住氣,“錦繡公主能文能舞,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天下聞名,娶錦繡何嘗委屈你了?”
洛九歌看著九淵國主,目光平靜而堅決,“父主知道,兒子……”
“想娶藍鳳祭對吧?”
洛恒幽幽接了一句,眸中帶著某種凌人的壓迫力,洛九歌微微一嘆,微不可聞,桃花眸上,長睫帶上了落落寡合的傷,洛恒差點動了惻隱,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懂事以來,九歌第一次出現(xiàn)這般傷懷的模樣,更像是一種在大勢面前的無助糾結。
可是,他還是這樣執(zhí)著。
于使微怔,這個男人,真的這般癡情么?
“藍鳳祭已經是中州清穹王府梵世子的人了。”畢竟是一國之主,洛恒耐住性子道,“凰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況且據(jù)那邊消息傳來,藍鳳祭頗得太后的重視,清穹王也上了心,并向藍鳳祭提起了親事,藍鳳祭說是考量半個月,但也無非是女兒家的矜持而已,她既然愿意在清穹王府留下來,與梵世子日夜不相離,又豈有拒絕之理?”
想必于使已經知道九歌有心上人之事,為了不影響聯(lián)姻和邦交,他不得不當著使者的面說透了。
這件事洛九歌早已知道,盡管清楚鳳祭在使用緩兵之計,但還是成了一樁心事,先前還能吃下一些東西,這些日子,動上幾筷便沒有了胃口。
鳳祭,你千萬不要……
沉默了一下,道,“再過些時日,鳳祭會給父主一個驚喜,給九淵一個驚喜,她將成為九淵的千古恩人,請父主給兒子一個機會,也給她一個機會。”
于使唇角輕輕抿起,默不作聲地飲下一口茶,藍鳳祭,藍鳳祭……似乎有所耳聞,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奇女子,值得九淵太子殿下為伊消得人憔悴,并冒著樹立敵國的危險也不肯將就?
再看藍衣太子,那雙雅致妖嬈的桃花眸子堪堪是誘惑人到了極致,盡管情緒黯然,神色惆悵,上挑的眼尾卻是孤寂魅惑非常,像是一個戀人一去不回頭的王者,空守一片蒼茫江山,任何女子看了,也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撫上去,用柔情讓九淵太子殿下眉頭舒展。
洛恒一惑,不為所動,“什么驚喜?”
“此時不可說,請父主見諒。”洛九歌望著凰城方向,“這份協(xié)議,簽不得。”
于使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想娶那位姑娘,這有何難,若能娶,娶了便是。”
洛九歌頓了頓,看過來,“于使,這又是何意?”
洛恒皺起了眉頭。
于使道,“太子殿下位高權重,多娶妻妾又何妨,可以錦繡公主為太子妃,那位叫做‘鳳祭’的姑娘為妾,聽說司馬候爺?shù)呐畠汉坦媚飳Φ钕乱灿行囊猓蝗缫布{為妾,公主宅心仁厚,寬憫為人,相信會同意于的這個提議,畢竟太子妃獨居后宮,難免寂寥,多一兩個姐妹談談心也是好的。”
洛恒斟酌道,“這個主意不錯,只是娶了錦繡公主和禾便可以,藍鳳祭就免了罷!”
清冷的氣息籠罩了亭子,洛九歌眸子漆黑,一絲冷譎掠過,忽然伸出了手,覆于協(xié)議上方,烈焰吐出,飛快吞吐卷襲,協(xié)議很快故作一小堆殘灰。
“你……”洛恒氣得說不出話來,“九歌,你何苦與父主為難?就為了那個不值一提的藍鳳祭?”
“兒子實在容不下,有誰污辱兒子對鳳祭的一片情意。”洛九歌緩緩道,手風一動,于使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白皙的頸部已經被掐住,男子的手越收越緊,黑流緩涌的眸子睥睨地望下來,“回去告訴你們的王,要么重擬協(xié)議,要么獨擋清穹王府的算計,生死存亡,與九淵無干。”
盡管殿下氣勢凌盛,讓人如置冰窟,于使臉上并無一絲恐懼,唇角流出一抹莫測的笑意,手覆向男子的胸膛,洛九歌側身躲開,手上的力道一緊。
洛恒闔上眼,不愿再看,九歌,你是越來越大膽不訓了。
“好。”
于使頷首,艱難地吐出一個字,眼中隱約泛起不服輸?shù)墓饷ⅰ?br />
洛九歌放開手,于使微喘了一口氣,沒有一絲怒意,規(guī)劃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遲止國不知太子殿下有心上人,失了禮儀,還請國主和太子見諒,容于回去與大王商議,挑個時日再將新擬的協(xié)議送過來。”
“何奴,送于使。”
洛九歌淡淡道。
“是。”何奴恭敬地應了一聲,垂袖道,“于使,請。”
“聯(lián)姻一事,擱置再議。”
洛恒深吁一口氣,“于使巧舌如簧,定然知道如何與遲止王說。畢竟兩國相交,不可傷了和氣。”
“于愿意獻上微薄之力。”于使微笑道,離開之際,眼角的余光掃過九淵太子殿下,唇角微微勾起。
還真的是一個令人著一眼便難以忘懷的男人呢!
從中州方向吹來的風,一陣陣拂過花園,仿佛夾雜著一聲微妙的嘆息,嘆世事,嘆時局,嘆人生。
于使的身影消失在泓清殿花園外,洛九歌撩起衣擺,不疾不徐地跪下,“兒子不孝,請父親責罰。”
無怨無悔,還是執(zhí)迷不悟?
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他對藍鳳祭這般癡情?
洛恒的手按在白玉桌上,掌心相覆的位置,霍然出現(xiàn)一個黑色的掌印,“去慎刑司侯著。”
禮甫一驚,“國主,殿下身軀高貴,不可……”
洛恒冷著臉,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禮甫沒有敢說下去。
“是。”
洛九歌恭敬地道,俊顏無瀾。
慎刑司最盡頭的一間牢獄與別的牢獄不大相似,布置要齊全大方了許多,并以淡黛色的青玉磚鋪就,一塵不染,其中還有床榻和桌椅,顯然是為了身份不同的人準備。
由于九淵國才創(chuàng)立不久,起初又大赦天下,治國嚴明,免除三年徭役,國內矛盾輕微,甚至有些地方還出現(xiàn)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現(xiàn)象,犯罪人少,國風良好,因此牢獄大多數(shù)空著,氣氛冷寂清寥。
為了表達敬重,兩名護衛(wèi)與殿下保持一定的距離,洛九歌看著越來越近的盡頭,桃眸浮起迷離之芒,腳步在相對的牢獄之間無聲地踏過,藍色衣角仿若魅影,那些過去的景象一一展現(xiàn)眼前,鳳祭啊!我只要娶你,樹敵三千又何妨?得罪天下又何妨?
牢獄的門打開,洛九歌玉立獄中,望著墻壁上方小小的窗口,那是中州的方向,鳳祭就在那兒,她說半個月就回來,希望能快一些……
“殿下,得罪了。”
護衛(wèi)上前來剝下太子的錦衣,又褪去里衣,走道上傳來九淵王者緩緩踏來的聲音,洛九歌緩緩跪下。
看到太子的身軀,護衛(wèi)微吃了一驚,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退到一旁。
然而,膚白如玉,氣質清貴,墨發(fā)高束,俊顏難尋,仍是一代風華無雙。
洛恒步入牢獄,目光落到兒子的身上,眉頭深蹙,臉色更加黑沉,“看看,你都被自己折磨成什么樣子了?”
原先豐韌的肌膚,像削薄了幾層,顯出了骨頭的輪廓,尤其是胸膛之下,肋骨根根突出,實教人不忍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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