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爭奪地盤
闕千澤!
藍鳳祭暗暗一訝,原來他對這兒也感興趣。【≤八【≤八【≤讀【≤書,.▽.o√
梵容抿著唇,渾身上下散發出清寒危險的氣息,如此一塊好地盤,他竟然在這兒如廁?
緩緩道,“正巧本世子的手也許久未沾血腥了。”
闕千澤不以為意地揚唇一笑,目光落在藍鳳祭的身上,“藍姑娘,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在等你,你總算是來了。”
藍鳳祭不解,毫不客氣地應,“為什么要等我?”
闕千澤俯身拎起茶壺,落落走到亭下,倒入盞中,姿態大氣而利落,“因為,我的目的和梵世子一樣。”
梵容唇角緊緊抿起,眸子一派幽深漆黑,似有暗流在涌動。
藍鳳祭笑了笑,“什么目的?”
“得到你。”梵容幽幽道,“不過,只有我才可以。”
玄衣展動,男子掠身而起,手腕翻轉,騰出一道流虹,掠過千黛湖水,直直逼向藍衣太子。
闕千澤淡淡一笑,將滿了半盞的茶杯擲出,撞擊之下,灌注了強勁力道的杯盞乍然裂開,散向八方,熱氣氤氳在一方湖面上方,仿佛淡霧繚繞。
闕千澤腳尖輕巧地點過碧綠的蓮葉,最后停在中間一朵荷花上,而梵容經過方才那番輾轉,正玉立在湖畔一塊白玉般的巨石上。
四目相對,殺氣涌動。
藍鳳祭正要施展功法,梵容一眼暼過來,“你不要干涉。”
藍鳳祭皺了皺眉,“可你未必能夠打敗他。”
兩人看似功法相當,即便梵容贏了,恐怕也只剩下半條命。
梵容默然了一下,緩緩吐出一個字,“能。”
闕千澤疏朗地笑了,顯然心情不錯,“多謝藍姑娘抬愛,既然藍姑娘這么重視,千澤恐怕要更加盡力而為了。”
藍鳳祭一陣反感,嘲諷道,“太子小時候就已經輸了,又何必執著不放?”
這是闕千澤的痛處,他這樣張狂放肆,她偏要狠狠地揭一下。況且她好奇,扳指的秘密他竟然也知道,除了他們幾個人,會不會還有其他人在打扳指的主意?
雪玉扳指可開啟天地洪荒的力量,任何有抱負的人,都無法壓制住對權勢地位的渴望,如果不及早拿到手,和九歌一道用了,恐怕將來免不得一場血雨腥風。
闕千澤笑容一斂,轉而仍是笑,“如今時間也證實了,藍姑娘踹了洛世子,便說明是當初眼拙,又何必來鄙視本太子。”
梵容長腿一動,湖面相繼蕩起千層浪波,層層鋪天蓋地向闕千澤砸去,玄色的殺光穿過澎湃的湖浪,交纏成繁復的網,一道籠向闕千澤。
這幾乎是對待赤玄級別高手必殺的一招,就算不死,也會被震得五臟俱損。
闕千澤瞳孔一縮,長發飛舞,紫衣獵獵張鼓而起,雙掌圈合復分,一圈結界罩住周身,體內源源不斷地流出紫光,如蛇頭般迅疾探出,鉗制住襲來的無數道玄色殺勁。
月落谷微微震顫,紫玄兩光雜糅在一起,映落入湖間,天穹上方,猶如萬虹騰舞。
滔天的氣勢不斷激蕩,樹葉颯颯作響,紛落而下,藍鳳祭玉立于湖畔,姿態清冷絕倫,目光落到梵容的扳指上,念頭幾轉。
眼下正是一個好機會!
只要她從身后重創梵容,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奪走扳指。
不過,闕千澤既然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必定會打她的齷齪主意,梵容若不死,到時必定有好一番糾纏,還不如就在梵容身上按照計劃進行。
兩人還在斗勁,額頭上都沁出了細汗。
藍鳳祭美眸瞇起,鋒銳雪亮,手指凝起三根纖細的虛針,向闕千澤彈去。
風聲呼嘯,隱約含著蕭瑟的悲音,無形的空氣被沖擊出三道似有若無的氣流,在操縱之下迅疾變換方位,鎖定闕千澤致命的部位,眨眼已到紫衣身前。
闕千澤早就意料到她會出手,眼角余光好笑含冷地暼來,手腕一震,所有的勁道呈反浪式回襲,澎湃宛若整片千黛湖都掀了起來,紫光盡數散去,氣浪及時豎立在玄光之前,梵容眉頭一蹙,腳步不經意后退了一步。
三枚虛針盡管穿透氣浪,卻終究因受阻減緩了速度,闕千澤移形換影,眨眼間已掠到一座峰頂之上,他仰頭大笑,不顧鮮血從唇角流下來,“好,好,本太子剛煮好了茶,正好由二位飲用,本太子休養之后再來。半個月后才是吉時,我還有機會,哈哈哈……”
方才纏斗之后的余勢還在星落北激蕩,他的紫衣和長發一道舞動,呈現出一種落拓不羈的驚世之美,由于血氣上涌,蒼白的臉上泛著些許的桃色,正如一片精雕細琢的玉,倒映了一樹桃花。
他以鬼魅般的速度離開,藍鳳祭正要去追,梵容攔住了她,“不可,南影國沒了太子,闕清瑯一定會發兵攻打康夙朝,目前,三方相互牽制最好。”
而藍鳳祭想的,是殺了闕千澤,一切后果由梵容承擔,南影國雖是攻打康夙朝的名義,但為了雪玉扳指,起初主要矛頭一定是清穹王府,經過一場戰爭,清穹王府或受重創,或不復存在,一來她解了心頭之恨,二來九歌減輕了威脅。
所謂三方牽制,不過是為了牽制九淵國,闕千澤是南影國作戰的砥柱力量,驍勇善戰,運籌帷幄,戰術百變,而梵容心中清楚,洛九歌如果出兵,由于她在梵容身側,多日積怨,定然咬住清穹王府不放。燁城被南影國土包圍,欲出兵,須經過南影國地域,南影國早就想對燁地下手,九歌稍有動靜,恐會一發不可收拾。
戰爭,并不是想打就打的,對每個人而言,都是一場割血換肉的犧牲和蛻變。需要在時機成熟的情況下,孤注一擲,傾力而出,且能保證取得的成果大于犧牲的一切。
清穹王府終究老謀深算,在國力不斷衰落的情況下,所管轄的地域仍有大片豐收,百姓和軍隊上下溫飽無憂,這可以保證在戰中提供充足的補給,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雖然梵勒和世子一直按捺不發,軍隊看似不變,甚至有削減,暗中效忠的勢力卻越來越多。
然而,這些,也許都比不上一枚雪玉扳指。
她笑,“既然太子煮好了茶,我們不如賞臉去喝一杯。”
一想到闕千澤在亭后不遠處如廁,梵容臉色不太好。
藍鳳祭喜歡看他一臉醬沉的樣子,自顧自地走向亭子,“那么,我獨自飲好了,不想世子……”
卻見梵容默默地跟了上來,眸底有暖意。
這樣一個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男子,竟然也有乖乖順從人的時候。
在那一段時空,也不見得他會這樣遷就她,大概會強行將她擄到另一個地方,逼她接受他的決定。
藍鳳祭心底浮起一抹微妙,越來越復雜。
然而,她知道自己決不能心軟,不然,就會前功盡棄。
曾經那樣負心薄情的男人,沒有任何理由值得原諒。
前世種的什么因,后世結的什么果,他眼下待她好,不過是命運給他的一次懺悔和補償機會,等真正還了債,他和她之間的恩怨告一段落,無關冰釋前嫌。
梵容撩起衣擺,在玉凳上落座,執起茶壺,將茶水倒入杯中,眸子幽黑地看著越來越滿的杯子,穩沉的語氣透著嫌棄,“茶香過于濃郁,茶水里有細渣,茶壺偏大了,這一道茶是下品。”
藍鳳祭無語,他這樣挑剔,弄得她也沒有多少胃口了,“既然如此,就不喝了吧。”
梵容眉頭微微一挑,“你不是偏要喝么?”
于是藍鳳祭知道自己上了當。不過茶壺精致難尋,茶水應該是取了千黛湖水,除了茶色,純凈無垢,茶香也剛剛好,一嗅沁人心脾。
看來討厭一個人,完全可以把白的說成黑的,闕千澤倘若得知,一定會再嘔出一口鮮血來。
但梵容這樣肯定的作態,倒顯得她喝了的話便是沒品位了。
高冷的世子,偶爾來一點腹黑,還真讓人防不勝防。
藍鳳祭道,“有世子作陪,鳳祭就勉為其難吧。”
梵容靜靜地看他一眼,還是取了一個空杯,滿上,“不只是闕千澤,還會有其他的人來,星落北已經是我們的了,我會在這兒布下人手。”
藍鳳祭笑,仿佛有些了然,“不可能只是為了乘涼吧?”
梵容唇角微微勾起,“這是賞風弄月的好地方,每到晚上,北部會下流星雨,紛紛墜入千黛湖,人間最妙的景致,莫過于此。”
藍鳳祭道,“不如把弦歌琴抱來,經過靈氣滋養的琴,據說會奏出世上無雙的曲子。”
梵容眸子溫柔,“我要你每日彈給我聽,一直到白頭。”
藍鳳祭笑,“世子,似乎有些喜歡承諾。”
他也曾執了她的手,說天下打下后,她就是帝后,母儀天下,也是他唯一的女人,享世間最高的尊榮。
可是這些話,他終究還是都記不得了。
梵容望著她,手指撫著杯壁,“可是,我都做到了,比如不會虧待你,比如,信任你。”
“那鳳祭就每日彈與世子。”藍鳳祭莞爾道,不提白頭,卻暗示了一生。
“太子,不好了,梵容和藍姑娘如今在月落谷星落北,恐怕……”蜂隱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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