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
<=""></> 可憐這兩個老婆子完全被地上那血人的慘樣兒給嚇傻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正在打人打得不亦樂乎的那位主兒見她倆個來了,嘿嘿一笑,把鞭子一扔,從袖子里掏出塊帕子擦了擦手道:“喲,你兩個來得正好啊!榮婆子,你去叫人,把那安遠(yuǎn)伯府的老太君給本王叫來,讓她瞅瞅這就是她親自教出來的好孫子,竟然敢偷聽本王的壁角,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還有那個馬臉婆子,你去給本王打一盆水來,本王方才打得一時興起,倒不留神弄臟了自己的手,真是臟死了,快侍候本王洗個手。”
被他這么一番指使,兩個婆子才回過神來,不約而同的問道:“這,這,殿下您怎么會在這里啊,這可是人家姑娘家的閨房啊?”
怎么這個魔王倒在這里,那周采薇怎么不見人影。
臨川王長眉一挑,“這是姑娘家的閨房?我看你兩個老貨真是老眼昏花了吧?什么時候安遠(yuǎn)伯府的老太君住的屋子成閨房了?難道老太君一把年紀(jì)還沒嫁出去不成?”
榮、馬二嬤嬤兩張老臉頓時給臊得臉上陣青陣紅的,她二人一時情急心亂之下,犯了這個口誤,就被這混世魔王逮住往死里嘲諷。可是這魔王怎么知道這屋子是安遠(yuǎn)伯府老太君的內(nèi)室呢?
還不等她二人細(xì)想,秦斐忽然眼睛一瞪,怒道:“你們這兩個死奴才,這是在藐視本王嗎?本王吩咐你們的話一個個的全當(dāng)沒聽見不成,還不快去照辦,也是想吃本王的鞭子不成?”
兩婆子嚇得就是一哆嗦,這位魔王的厲害她們可是都曉得的,真要惹到了他,那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只得咽了咽唾沫,一個轉(zhuǎn)身朝外走去叫人,一個去打水準(zhǔn)備侍候這位爺洗手。
他才用上澡豆,手還沒洗完,榮嬤嬤已經(jīng)轉(zhuǎn)身又回來了,原來還不等她去請,羅老太君一手拄著拐杖,一手被她女兒趙明香攙著已經(jīng)走到門前了。
原來不單是二姑太太趙明香想要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她現(xiàn)住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她的那點小九九自然也沒瞞過太夫人那雙老眼。
于是這老太太也想一手玩黃雀在后,想等那吳重進(jìn)房里去的時候,再讓她最愛的孫子趙宜鐋去來個英雄救美。不但要坑她外孫女周采薇,竟是連她女兒和外孫吳重也要坑。畢竟那趙宜銨好賴還是她趙家的子孫,不像那吳重,到底是個外姓人,那這壞事自然是要著落在他頭上了。
要說這姜還得是老的辣,太夫人知道周采薇聰明靈秀,怕萬一趙明香給她備下的迷酒被她躲過了,便又另備了一碟特制的點心,只在一塊里頭摻了些特別的料。
太夫人事先早把一切布置妥當(dāng),上菜時將那特制的點心擺在她那一面,如是,雖則那點心是放在桌上任人隨意取用,但大家出于禮節(jié)都不會去挾正對著太夫人的那一塊,她則順理成章的挾起來就送到了周采薇碗里。
畢竟這是長輩親手給她挾的,她應(yīng)該不會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拂了自己面子,況且自打太后賜婚的口諭的下來之后,自己是真斷了把她配給趙宜鐋的念頭<="l">。待這將要嫁給穎川王的外孫女比先前還要好,盼著她將來能幫著伯府,好生扶持她幾個表哥。
若不是在給采薇準(zhǔn)備嫁妝之時遇到了一件極為難之事,又被她心愛之人苦求了好久,甚至以命相逼,她是斷不會做出這等違背她自己良心、素日行止的事兒來的。別說采薇會想不到她這外祖母會如此對她,就連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會做出這等下作無德之事。
太夫人自采薇被扶走后心中沉重,再也吃不下什么東西,等丫鬟跟她回稟說是宮里的兩位嬤嬤去煦暉堂看周表姑娘了,忙也急急起身借口身子乏了,想回去歇歇,坐在她身旁的趙明香心里頭也正巴不得趕過去瞧瞧呢,立刻殷勤的扶著老太太要送她回去。
她二人這一路上都在想著她們預(yù)料中的那個場景,不想等真到了一看,頓時也給嚇傻了。
羅老太太一見她的寶貝孫子被打得跟個血人一樣,酷似她兒子的那一張俊臉也腫成了豬頭模樣,頓時把她心疼得什么似得,頭一個回過神來,一邊顫顫巍巍的朝她孫子撲過去,一邊嘶啞著嗓子帶著一絲兒哭腔的罵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賬,竟敢把我孫子打成這樣,我可憐的鐋兒啊,你們還不快去請?zhí)t(yī)去……”
被老太太這么一喊叫,趙姑太太也瞬間醒過神來,她可和她娘不一樣,她娘是一看見地上躺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就再看不見其他人,她卻是眼珠子四下里掃了一圈,見沒她兒子吳重的身影不由得先就松了一口氣,跟著就又擔(dān)起心來。
羅老太太奔到趙宜鐋身前,見那可惡的壞小子竟然還把趙宜鐋踩在腳下,端坐在椅子上,昂著腦袋笑嘻嘻地看著她。頓時氣得是火冒三丈,抬手就朝他臉上抽去,想替孫子好生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渾人。
這屋子里知道秦斐身份的一眾人等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安遠(yuǎn)伯府老太君別是真氣昏頭了吧,竟連這位小霸王也敢伸手就打,只怕是要大大的吃一個虧了,可別被這魔王連老骨頭都給拆了。
就見秦斐依然大咧咧坐著,好整以暇的伸出兩根指頭架住老太君的手掌,嘻嘻笑道:“喲,老太君還真是愛孫心切啊!居然連本王堂堂朝廷欽封的郡王,金枝玉葉,皇親國戚你都敢打,要知道自本王七歲之后,就連我娘都不敢打我,你還想抽我大耳刮子,還要你這條老命不要?”
他嘴上說得雖兇,手底下倒還算客氣,輕輕把老太太往后一推,自有她身邊的一堆丫鬟婆子接著,倒也沒傷到哪里。
榮、馬兩位嬤嬤這時候才出聲道:“這位乃是臨川王殿下,還不快快參見郡王殿下!”
羅老太太一聽這人就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臨川王,頓時雙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自個這是招了什么霉運了,都已經(jīng)有一個孫子被這魔王給打殘了,怎么這個煞星還不肯放過她安遠(yuǎn)伯府,竟然闖到她房里把她最疼愛的孫子也是一頓狠打。
秦斐也不去管她,重又用澡豆仔仔細(xì)細(xì)地洗起手,等他足足洗了三遍手,拿干凈帕子把手擦干,羅太夫人才終于回過神來,被人扶起來勉強(qiáng)行了個禮,問道:“不知殿下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老身的內(nèi)室之中,且還動手將我這孫兒打成這等模樣?”
秦斐嘻嘻一笑,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您老人家可別誤會,我會到您這房里,可不是來找您的。我陪我右相表舅到這府里來給我未來的嫂子送壽禮。我琢磨著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順便進(jìn)來來給我這嫂子請個安、問個好唄!于是啊,我這么一打聽,發(fā)現(xiàn)我嫂子在您這房里,我這就過來了<="l">。”
眾人一聽,頓時被噎了個瞠目結(jié)舌,這周采薇還沒嫁過門呢,你能別一口一個嫂子叫得這么順口嗎?還有,這哪有小叔子大大咧咧的跑來要給未過門嫂子請安的例啊,什么是男女大防,殿下你知不知道啊?
可惜還不等眾人緩口氣說些什么,秦斐已經(jīng)又接著往下說了,“我進(jìn)來一瞧,嘿,我嫂子正在鏡子前梳妝呢,見我進(jìn)來了嚇了好大一大跳,無論我怎么跟她好聲好氣的請安,她一個勁的只是要走……”
眾人心道:“這能不走嗎,再心大的姑娘見房里突然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個陌生男子,還上趕著管自己叫嫂子,都得嚇得趕緊往外跑好嗎?”
到于這“跟她好聲好氣的請安”,榮、馬兩個嬤嬤細(xì)細(xì)琢磨這臨川王的“好聲好氣”該是個什么樣兒的“好聲好氣”,該不會是想調(diào)戲非禮他“嫂子”的調(diào)調(diào)吧?
若真這樣的話,那太后娘娘交待下來的活兒也算是成事了,雖沒逮到她和她表哥的私情,可要弄成和小叔子的女干情似乎也能湊和著交差。反正太后娘娘只說只要讓這周采薇壞了名聲再不能做穎川王妃就成。
這兩個老婆子只顧想自己的差事,便沒聽到秦斐接下來的話,“不想,正在這時,本王忽然發(fā)現(xiàn)窗戶外頭竟然有人在偷聽,把人抓進(jìn)來一瞧,就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秦斐用足尖踢了踢腳下已一動不動的趙宜鐋,撇撇嘴道:“不是我說啊,羅老太太,您這孫子不愧是外生撿回來的女干生子,雖說放在您身邊教養(yǎng)了這么幾年,怎么還是沒有半點兒家教,一點兒規(guī)矩禮法都不知道守!”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沒人教過他知道嗎?這哪有跑到人家窗戶底下偷聽人家說話的,這哪是個大家公子該有的禮儀教養(yǎng)啊!于是本王只好勉為其難的出手替您老人家教訓(xùn)了他一頓,放心吧,本王手底下有分寸,死不了。就當(dāng)是本王日行一善,做好事積德了!”
臨川王殿下一臉我是在做善事,你老人家不用謝我的表情把羅老太君氣得一口氣沒喘過來,拼命的咳嗽起來。
要是周采薇在這里聽到這秦斐竟能大言不慚的說出這些話,定會再看低他一點,覺得這人的臉皮簡直比城墻還厚,身為一個偷聽過壁角的人怎么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去教訓(xùn)別人?簡直是一百步倒笑話起五十步來!
只可惜,她這會子被困在另一間屋子里,全身動彈不得,弄不出半點聲響好招來人救她。只能盼著有人能主動過來尋到她。
好在等羅太夫人終于咳完了,總算想到了她這個外孫女,問道:“敢問殿下,那老身的外孫女呢?您又把她給弄到哪里去了,她可是您未來的嫂子啊?”
秦斐盯著羅老太君,似笑非笑道:“原來老太君也知道她是要嫁給我三哥做我嫂子的啊,我還以為老太君不知道呢?”
羅老太太心肝俱是一顫,明明臨川王這話里的語氣也并不怎么聲色俱厲,甚至還透著那么一絲“和顏悅色”,但羅老太太就是渾身一哆嗦,她忽然有種感覺,這位殿下該不會什么都知道了吧?
秦斐懶洋洋的起身道:“我要教訓(xùn)這小子,這等兇殘血腥的場面自然是不能讓我嫂子看到的,我便把她請到別處歇著了,說起來,我給嫂子的安還沒請完呢!”
他一面說著,一面抬腳就往外走,眾人面面相覷了一圈后,也忙緊跟在他后頭,想看看這京城小霸王給他未過門的嫂子到底是怎么個請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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