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在場的所有人帶回警局。”痞氣警察命令道。

　　手下的人開始忙碌，案發(fā)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破壞，也不會找到什么有力的線索，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法醫(yī)則掏出一顆煙，放在唇邊，迅速點燃，長吸了一口煙，透過緩緩?fù)鲁鰺熿F，看到法醫(yī)臉上有股子無奈，讓我不禁感嘆，上了歲數(shù)的人都比較多愁善感。

　　一切辦完，也被拉起來警戒線，顯然，警戒線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

　　因為一場殺人案，法醫(yī)跟著忙碌開了，我們只能旁觀。

　　我們在偵查科如坐針氈，比法醫(yī)辦公室大了不知打多少倍，最重要的一點，這偵查科組長有獨立的辦公室，不像法醫(yī)辦公室一樣，連體的，總共就小劉和法醫(yī)兩個人。看到忙碌的氣氛，連呼吸都變得緊張。牛胖更慫，腿都在顫抖。

　　問話的女警察看到牛胖東張西望，有意逗他，“你叫牛戰(zhàn)？”

　　牛胖轉(zhuǎn)過頭，一臉笑，“是，我是姓牛。”

　　看著笨拙的牛胖，女警察令我詫異的問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你有女朋友嗎？”

　　牛胖也不是笨，很慢的反應(yīng)過來，自然知道女警察的心思，“嘿嘿，你開我玩笑。”

　　女警察臉色一沉，“和你閑聊幾句。”

　　聽到這話的牛胖，故意笑不露齒，點點頭，“據(jù)我了解，你好像喜歡你們組長？”

　　女警察看著牛胖，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胡說八道，不聊了，干正事吧。”女警察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據(jù)警局里傳言，這人叫趙益天，也算是警局里神一樣的人物，辦起案子，絕對不手軟，除了靠老爸上位這一件事以外，其他的事情基本都是自己解決的。算是警察廳里出了名的神探。他和法醫(yī)有矛盾，早就看出來了。

　　神探歸神探，辦理人的案子在行，辦理一些邪門的事情，他這個組長有點心有余而力不足。這也是法醫(yī)和他之間的梁子，而法醫(yī)非要越界辦案，，辦案不屬于他的范疇之內(nèi)，殺人案現(xiàn)場，法醫(yī)卻是調(diào)查人員，讓趙益天有點不爽，明顯的越界行為。

　　而且我用八卦的方式大廳，法醫(yī)部門有兩間，一間正常辦案，一間是現(xiàn)在法醫(yī)和小劉，專門處理奇怪的暗自。

　　正在我看牛胖和小女警打情罵俏，另一邊一聲粗吼聲令所有人一唆嗦。“我告訴你，這是人家偵查科的事，你跑去湊什么熱鬧。”

　　不知道大發(fā)雷霆的是誰，應(yīng)該是法醫(yī)的上司，不用說就知道有人打的小報告。

　　只見法醫(yī)受氣包似的辯解。“局長，這個案子有點邪門，并不是普通的殺人案。”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等他們偵查科的查完了，你在進去查，你就是跟那老東西學的。”

　　法醫(yī)嘆了口氣，“那局長，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這話完全不買單。

　　另一個人點點頭，沒有看他一眼。

　　法醫(yī)轉(zhuǎn)過身，癟癟嘴，嘴里嘀咕著什么，距離遠我聽不到。

　　我們的事解決完，和法醫(yī)會和，皓哥本想著去問問沖哥具體細節(jié)的，搖搖頭，“晚上再說。”

　　皓哥接問道，“光頭怎么樣了？”

　　法醫(yī)嘆了口氣，“光頭被放回去了，之前通知他媳婦過來看看，他媳婦帶了一大包東西，什么洗漱用品，換洗衣服，齊全著呢。”

　　“他媳婦知道他以前犯過事？”

　　“應(yīng)該是。”

　　“等會局長會把受害人的資料傳過來，你看看吧。”法醫(yī)說的是你，說的是皓哥。

　　很快，侯局長的受害人資料就傳過來了。

　　一張清秀的娃娃臉模樣，有兩個小酒窩，扎著簡單馬尾，一雙大眼睛好似在說話。

　　王青青，本市人，與沖哥是情人關(guān)系，準備年底結(jié)婚。

　　我著幾張資料。能提取的有力信息也就這么點，看來還是得去醫(yī)院看看，但愿這個王青青的手沒有毛病，能寫字就好。

　　下午，本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門口，站著兩個男人，一個一身正氣，一個一身邪氣。同樣的人在一起會覺得特別壓抑，所以，不管是情侶還是搭檔，都不能挑選和自己性格相仿的人。我們大老遠瞅著張益天，這兩個人在一起實在讓人看的不搭調(diào)。

　　我掏出手機，上面的時間一分不差的停在了兩點的位置。

　　走到特護區(qū)，三三兩兩的家屬哭哭啼啼。

　　“讓開，讓開一下。”

　　病房區(qū)的門從里面打開，推出來一個床位，病床上的病人雖然吸著氧氣，但依然張著嘴巴，仿佛氧氣進不去一樣。在擦身而過的瞬間，我聞到了死神的味道。

　　人死如燈滅，一盞蠟燭，已經(jīng)燒盡了，就不要勉強它繼續(xù)燒下去，一直燒下去，可能會引起火災(zāi)。以前頭說過，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確實可以延長生命，但是已經(jīng)破壞了靈魂的本質(zhì)。破壞了自然規(guī)律。生命的盡頭，不管如何延長，你都跑不過死神的腳步，與其受罪的活著，不如灑脫的離去，世間繁華，永遠不會看的夠。

　　我們站在病房區(qū)，看著上面的三個字母‘icu’，重癥加護病房，不知道每天會從這里走多少人？

　　“馬冬，你在想什么呢？”牛胖打斷我的冥想。

　　我搖搖頭，“剛才推出去的人，絕對回不來了。”

　　牛胖沒再問，其實我是從家屬的表情上看出來的，家屬眼神萬念俱灰，百分之八十回不來了。

　　“敲門。”趙益天不客氣的對著我說道，我他媽特像跑腿小二？

　　“啊？啊！”我走到病房區(qū)的門口，伸出手，“這可是加護病房，不能隨便進。”

　　“費什么話，沒有上頭批準，我們能站在這？”法醫(yī)沒好氣的說道。

　　我伸出手在門上敲了敲，這門竟然沒有關(guān)，本想著先進去，瞅瞅。

　　“等會，你身上帶著多少細菌，你那一雙手的細菌就跟馬桶似的。”趙益天罵道。

　　我一愣，看著自己的手，“馬桶？我隨身帶著一個馬桶？”想到這里胃里一陣翻滾，中午還用手拿著雞大腿啃。

　　很巧，門口出現(xiàn)一個白衣天使，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看，怎么看都好看。牛胖卻嘆了口氣，我猜出了他的想法，這年頭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床。

　　“幾位，現(xiàn)在不是探視時間。”聲音甜美的酥掉我的兩只耳朵。

　　大姨掏出整件，不得不說這個整件，比什么都管用。

　　護士看到法醫(yī)和趙益天的證件，伸手請兩個人進去。我們被隔離開。整準備觀戰(zhàn)，皓哥拉住法醫(yī)，把我推了進去。“讓他進去，他有辦法。”我他娘的又什么辦法。

　　換上了一身白衣，全方位的消了毒，我哪里見過這場面，對一切都好奇，好似多動癥患者，眼睛斜視護士，心里嘀咕著，這得有多大？

　　護士看到我閉著眼睛，一只手在空氣中抓來抓去，不解的問道，“警官，你在做什么？”

　　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你三圍是多少？”等反應(yīng)過來，貞操瞬間掉落一地。“啊！我是說，你這護士服，比我們穿這個白大褂好看多了。”此時的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趙益天搖搖頭，看樣子跟我在一起，什么面子都不復(fù)存在。“王青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王青青的狀況不太樂觀，整個臉皮都被分離了出來，有專家在商量植皮的事情，現(xiàn)在還處于昏迷階段，生命算是保住了。”護士說道。

　　趙益天點點頭，“生命保住了就好，那他什么時候能醒？”

　　護士抿嘴一笑，“這個可不好說，看人的體質(zhì)和意志力，正常情況下，一個星期之內(nèi)，非正常情況下，長的十天半個月，短的一兩天。什么情況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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