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這，心里大致有了底，看來一切根源還得在這三寸紅色繡花鞋上查。“大爺，您能不能確切的說一下這女人的面貌，也好讓我們有個追查方案。”

　　老劉摸摸腦袋，“我是勸你們，有些事情的發生是沒有科學依據的，這件事，你們管不了，至于面貌，我還真描述不出來。”

　　若是平常人，早就認為劉大爺太迷信，而我們卻深信這些事發生的可能性很高，“大爺您說一下最后一次見死者的經過。”

　　老劉聽男人這么追問，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年輕人。”拍拍自己的腿，搖搖頭，繼續說道。“最后一次是前天，因為我兒子在不遠處的公司上班，我每天早上四點左右就會去給我兒子送飯，五點他就上班了，前天早上我剛出門口，這妹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我看見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停在小區門口，看樣子挺貴的，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坐的起的。好東西我都愿意瞅一眼，正巧看見這大妹子從車上下來，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旗袍，這旗袍和那天那個女人穿的差不多，要說不一樣，就是鞋子。”劉大爺一邊說，一邊想著那天早上發生的事。

　　“鞋子不一樣？”男人加緊問道。

　　老劉點點頭，“我印象里，這妹子穿著一雙白色的鞋子，跟旗袍有點不搭調，那次沒有女人跟在她身后。”

　　我琢磨著老劉說的話，他沒必要騙我們，況且前居委會大媽，不對，只能說居委會阿姨的死法確實邪門。

　　“劉大爺，你這兩天沒看見死者回來嗎？”小劉提出自己的疑問。

　　老劉瞅了一眼小劉，眼神蔑視，“我都說了我是四點左右出的門，他回來的時間也不是專門等著我的，今天我出門的時候你們的人才來，我能碰見不是出了邪？一看你就是小警察，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小劉吃癟，身為初來乍到的公務人員，不敢太放肆，雖然心里不爽，臉上始終帶著笑。

　　我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對話，把注意力放到了死者見到最后一面的男人身上，“大爺，你還記得那天開著車的男人嗎？”

　　老劉對我可比小劉尊敬多了，可能他覺得我絕對是個頭頭，“那個人挺瘦的，有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臉上的肉少，甚至往下陷，有點像.....”老劉歪著頭回憶，思來想后，語氣肯定的說出讓三人哭笑不得的兩個字，“猴子，對，這人和猴子很像，眼睛有神，臉上一點肉都沒有。”

　　“那車牌號呢？”小劉開口問道。

　　“車牌號？我們這樣的人誰會看車牌號。”老劉臉上一笑，皺紋加深了一分。

　　接下來詢問了幾個其他問題，基本上是以不知道告終。為了保證老劉頭的話準確無誤，又讓老劉重頭說了一遍。

　　問完問題的我們，走到車子前，男人吩咐小劉道。“你和局里說，在三點之前把尸體放進太平間。”說到這，指著小劉，很鄭重：“必須是男性，記住，千萬不能是女人，還有就是上鎖。”

　　小劉點點頭，這么多年，辦的案子那么多，有些事情，放在心里，誰都沒說，不代表沒發生過。

　　男人開車帶著我們出了小區，在一家咖啡廳停下。叫了幾杯咖啡，手里緊握著滾燙的咖啡。

　　我好意提醒，“法醫先生，您的咖啡不燙手嗎？”

　　男人這才回過神，連忙把自己的咖啡放到桌子上，甩甩被燙到的手。

　　男人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我，“你怎么看這個案子？”

　　我端著自己的咖啡，抿了抿嘴唇，“我覺得是這個開豪車的男人殺了死者的人。”

　　“作案時間？”男人問道。

　　牛胖脫口而出，“制幻劑。”

　　“制幻劑？”男人肯定第一次聽人把案子歸結于制幻劑。

　　牛胖見男人有了興趣，繼續說道，“法醫大人，制幻劑能讓人產生幻覺，自己殺死自己可能性很大，而且死者臨死前不是在笑嗎。”

　　“那你說死者的臉去哪了？不要懷疑偵查科的同志。還有人在疼痛到一定的程度，自己會因為疼痛而休克，制幻劑是給人興奮感，我看過那間屋子絕對不能隔音，在旁邊的姐姐姐夫都沒去發現死者死前出現的尖叫，你覺得這些歸結于制幻劑的可能性存在多少？”男人毫不客氣的把一系列問題擺在我們面前。

　　牛胖臉上一紅，“百分之零點一。”

　　皓哥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打斷我們的對話，對著男人道，“現在我給你個任務，調查在一下這輛豪車的主人，以及他最近活動的地方。”

　　“啊？”

　　“不愿意做？現在各個路口都有監控錄像，這對于一個警察來說不算困難吧。”皓哥看著他，臉上的笑略帶玩味。

　　男人點點頭，把被子里的咖啡喝完，“我這就去。”說完出了咖啡廳。

　　下午四點鐘，我們被請到警局，偌大法醫辦公室的里，冷冷清清，男人手上轉著一只碳素筆，身上蓋著那件大衣，閉著眼睛，也許是在休息，也許是在沉思案件。

　　梆~梆~梆~

　　我們客氣在敞開的門上敲了幾聲，休息中的男人手一顫，筆掉在了地上，不知是不是因為筆的質量有問題，里面的墨水已經斷成兩節，男人虛了一口氣，緩了緩剛才敲門上下了一跳的心臟。

　　“進來。”男人恢復之前的淡定。隨即“皓哥，這小子有問題。”

　　“哦？怎么說？”

　　男人坐在皓哥對面，“這車子沒有牌照，這男人是一個混混，這車也是前段時間買的，還是新車。”

　　“新車？沒牌照？”我不解道。

　　男人看著我，睜著大眼睛，“你不知道新車有一段時間可以不上牌照嗎？”

　　我一怔，自己哪知道那么多，連放都沒有，還車呢，現在還擠地鐵上班呢。“咳咳，你繼續說。”

　　男人喝了口水，“哦，這個男人是道上人，都叫他沖哥，每天都出入糜爛酒吧，和這個酒吧的老板挺熟，住的地方不確定，基本上是酒店，入住登記的身份證也不是他本人的。”

　　“糜爛酒吧？還有叫這名字的酒吧？”歐陽澤不說話，我們差點就無視他了。

　　“啥都有，比這還奇葩的還有呢，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男人接話。

　　皓哥看著他，眼神似要穿透他一樣，嚇得男人一怔，皓哥隨即一笑，“你小子經常出入酒吧。”兩個人絕對有問題，況且皓哥還喜歡~~。

　　男人一聽，連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就去過一次，辦案的時候去過。”

　　“行了，我們今天去糜爛酒吧玩一趟。”皓哥說道。

　　“成，我打分報告，打份公款報道。”男人臺幣一揮。

　　“啊？玩一趟拿公款不好吧。”我尷尬笑了兩聲。

　　男人抬起頭，審視了一番我，“你以為我沒事去酒吧做什么。”

　　我也不笨，馬上反應過來，“辦案。”

　　五個小時后，糜爛酒吧門口，一個穿著不倫不類的人身邊站著一個衣著古怪的男人，一個必然是小劉，而另一個是法醫？打扮成一個十足的紈绔子弟，殺馬特氣質十足，上身破了洞的牛仔衣，漏出里面紅色襯衫，搭配下身緊身白褲，一雙軟底皮靴，最閃眼的就是法醫右耳垂上的藍色耳釘，和手中的一枚骨戒遙相呼應，更襯得出男人痞氣十足。

　　小劉看樣子是常客，對這里無比熟悉，帶著我們一路搖擺進了糜爛酒吧，男人的動作僵硬，跟在身后，像一個老一些的傲慢的安靜美男子。這小劉的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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