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賭
“贏個毛啊,輸了五百。我看你昨天手氣不錯,你小子昨天進賬不少吧。”
“嘿嘿,不多,也就千把來塊錢。”聲音越傳越近,看樣子是沖著我們這條小路過來的。
果然,兩個人影從我們面前經過,因為聊得熱火朝天,沒發現躲在門廊下面的我們。
見歐陽澤的緊跟其后,我本想著跟上去,不成想被嚴肅攔下,“先讓他探探路。”
這一等,等了半個多小時歐陽澤才回來,回來后,歐陽澤沒有直接和我們說,而是招呼我們快走。
在大路上走了十多分鐘,看見一個騎著摩托車的中年男人,歐陽澤果斷甩下了五千塊錢,買下了摩托車,載著我們三個人離開的村子,直奔縣城。到縣城后歐陽澤還有意往后看了一眼。
“歐陽澤,你看見啥了。”牛胖問道。
歐陽澤瞅了瞅我,“我看見警察了。”
我頓時一愣,“我們又沒敢犯法的事,怕警察干啥。”我不解道。
“那條小胡同里有一個廢棄的廠子,我剛進廠子,看到這些人在聚眾賭博吸毒,警察就進來了,你說我不跑,還等著被抓?咱幾個外地人,有嘴也說不清。”歐陽澤解釋道。
我琢磨著歐陽澤的話,說的在理,“那咱的線索豈不是又斷了?”我心想,早不端晚不端,偏偏這時候端。
歐陽澤搖搖頭,“也不能說又斷了,我看見有幾個人熟悉地形,跑了。如果那倆小年輕說的是真的,這幾個人里肯定有浩子,像他這么狡猾的老鼠,不可能這么簡單被抓住。”
“那我們去哪找他?”嚴肅問道。
“明天繼續去夜總會守著,這里的貨源應該都是從浩子手里出來的,這種癮君子花錢比較快,自己的錢肯定養不起的自己的癮,被逼無奈他肯定露面。我們只管守株待兔。”歐陽澤道。
“歐陽,這件事會不會太巧了,正好我們去探查,警察就來了,一般像這種地方都隱蔽,怎么就偏偏今天出事。”嚴肅說道。
我也起了疑心,“浩子只是一個棋子,真正的boss在后面,不會是這個boss引來的~”我沒敢說后面的話。
歐陽澤苦笑一聲,“恐怕沒那么簡單,說不定浩子是棋中棋的一枚棋子。”
不斷探索,不斷發現,沒想到簡單的老大失蹤,會演變成這種地步,老大究竟去了哪?是消失還是失蹤?
回到賓館,連續一個星期都在夜總會晃,起初一兩天是新鮮,到后來開始焦躁,守株待兔不一定得等到什么時候才算個頭,有了魏曉曉的警告,我盡量不開機。
就在我們快要絕望的時候,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長達半個月的守護,我們終于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就是那天穿藍衣服的男人。衣服還是上次的那件衣服,稍微有些臟,整個人比較落魄,眼睛盯著舞池中央的幾個人。
看了一圈,藍衣男的目光聚集到了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身上,只見中年男人在舞池中跳的氣喘吁吁,咸豬手不斷的伸來伸去,一個也沒得手,最后實在沒辦法,中年男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著啤酒,整個人看起來沒精神。
藍衣男趁機坐到男人身邊,和中年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開始中年那人不怎么搭理藍衣男,后來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勾肩搭背出了慢搖吧,嚴肅見狀,緊跟上去。
出去沒幾分鐘,這兩個人一前一后又回來了,好像不認識一樣,我看出中年男人好像換了一個人,整個人精神飽滿,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萎靡。
嚴肅坐回歐陽澤身邊,剛準備和歐陽澤說幾句,沒想到藍衣男吊個郎當的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哥幾個不是本地人吧。”藍衣男隨著音樂節拍晃著身子,自嗨的厲害。
嚴肅打開了一瓶啤酒,遞給藍衣男,“外地的,過來做生意。”
藍衣男不客氣接下酒,仰頭喝光一整瓶酒,空瓶子往地下一摔,“交個朋友?”
歐陽澤翹了翹嘴角,往里讓出一個座位,“看你怎么交朋友了。”
歐陽澤的回答讓藍衣男很滿意,一屁股坐到歐陽澤旁邊,“整一個吧。”
“一個恐怕不夠。”歐陽澤這時候開口。
藍衣男依然很拽的樣子,“多少管夠。”越看他這個樣子,我越想抽他。
藍衣男起身,朝外走去,我們跟在后面,進了一個ktv包間,藍衣男指著牛胖,“胖子,你在門口守著。”
牛胖想著還嘴,被嚴肅的瞪了一眼,不敢出聲,守在門口裝作打電話。
藍衣男見安全了,低頭將緊身牛仔褲往上一拉,從襪子口拿出一個一厘米寬的方形袋子,里面裝著白色粉面。
藍衣男將袋子往桌子上一丟,“看看吧。”
歐陽澤坐到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袋子,掏出匕首從袋子里挖出了一丁點白面,放到鼻子下,一手捏住一個鼻孔,猛地將白~粉吸入鼻孔。渾身一哆嗦,長長舒了口氣。
緩了很久,朝嚴肅點點頭,“是好東西。”
藍衣男一聽嚴肅這句話,臉上的笑意更濃,“廢話,這東西只有我手里有,我敢說,這是所有糖里邊最甜的。”
歐陽澤拿起袋子里剩下的白~粉,在KTV燈下晃了晃,“那得看看多少錢了。”
藍衣男背對著嚴肅,我分明在他臉上看到了得意,“兩百一克,純的。”
“兄弟,都是道上混的,是不是太多了?”嚴肅馬上推~翻他的要價。
“你是懂行?”藍衣男皺著眉毛問向嚴肅。
歐陽澤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恢復了之前在臺上的樣子,“都是一條道上的兄弟,給兄弟留條活路。”
藍衣男轉了轉眼珠子,將信將疑的問道,“你想要多少?”
“一百二。”歐陽澤出口直接壓下去差不多一半。
“絕對不可能。”藍衣男馬上否決,準備奪下歐陽澤手中的袋子。
“要三十萬的貨。”嚴肅輕描淡寫的說道。
藍衣男立刻僵住,機械性的動了動頭,瞅著嚴肅,“你要多少?”
“三十萬。”嚴肅重復道。
藍衣男瞅了瞅我,又瞅瞅歐陽澤,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他動心了,在這個小縣城,三十萬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不是小數目。
“怎么?拿不出來?”嚴肅追問道。
藍衣男抹了抹鼻子,這個動作體現了他現在很不安,失去了自我判斷能力。“我回去準備準備,明天這個時候在這里答復你。”
嚴肅點頭同意,藍衣男出了包廂。
牛胖進來一臉疑惑,迫切想知道我們剛才聊的什么。“你們是不是打他了,瞧把他嚇得。”
別說是牛胖,我在里面聽得清清楚楚,還是茫然一片,“歐陽,你真想花這么多錢買這破玩意?”
歐陽澤把手中的匕首往桌子上一丟,“才多大歲數想跟我玩?也不看看爺在道上混了多少年,我嚇不死他。”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著歐陽澤問道。
“這只是個小嘍嘍,想要離真相越近,你首先得靠近真相。三十萬,不是一個小嘍嘍能決定得了的,不出我所料的話,明天他身后的鱷魚肯定露面。”歐陽澤說著,臉上的表情更加興奮,可能是那東西起了作用。“游戲越來越好玩了。”
歐陽澤搖搖頭,“明天估計會來一幫人,浩子肯定摻雜在里面看著我們交貨。”
“那我們怎么抓他?”牛胖問。
嚴肅搖搖頭,“那要看浩子露不露馬腳。”說著看向我,“馬冬,明天你有個重要的活。”
我一聽歐陽澤這話,心里有點發虛,生怕自己做不好漏了餡。“干干啥?”
“明天他們肯定不會在這里交貨,按照邏輯,當然也不會讓我和歐陽澤去,不出所料的話,他們會選你。”嚴肅說道。
我咽了咽口水,瞅了眼牛胖,“為啥是我?”我的題外話是:不是還有一個選項呢嗎?
歐陽澤瞅瞅牛胖,“如果你是干這行的,在你和胖子兩個人里,非要選出一個,你會選誰?前提有應對這種突發~情況的應變能力。”
歐陽澤一解釋,我心里倒釋然了,“這么說我聰明唄。”說完我便后悔了。
牛胖一臉不滿的說,“我槽,老子招誰惹誰了,躺著也中槍,你們說事就說事,老拿老子的智商說事。”
第二天,正如歐陽澤所說的一樣,他們來的人確實不少,包廂里站滿了人,一水的小年輕,男男女女,還有未成年。
藍衣男很大方的坐在沙發上,拿出四根煙,遞給我們,雖然我不會抽煙,為了撐撐面子,也接了,誰也沒規定說接了煙必須要抽。
“貨呢?”嚴肅這是明知故問。
藍衣男眼神有意無意往人群中瞟了一眼,“著啥急,現在都是朋友了,互相認識認識。我叫阿生。”藍衣男自我介紹。有意在拖延。
嚴肅抽著煙,平靜的開口,“他們都叫我頭。”
“歐陽。”歐陽澤很隨意的說道。
輪到我這邊,他們都不用真名,我也不能用真名,“冬子。”
到牛胖這邊,這貨想了半天,說了個外號,全場哄笑,“牛子。”
“我們該聊聊~”
不等嚴肅說完,阿生馬上接話,“著啥急,交個朋友。”
此后,阿生扯了半天閑篇,但凡我們一聊到貨上去,這丫就轉移話題,使我們想聊都不能聊。
后來被這一群人拉去擼串,一頓飯吃了四五個小時,一直聊到后半夜。
我想,應該是浩子吩咐這么做的,還是對我們不放心,有意提防我們。如果這里面有浩子的話,肯定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試圖尋找破綻。
一直等到夜市也收了攤,這群人才罷休。
最后,我們被帶到了縣區廣場,在廣場上,阿生才把話撂下,“不好意思兄弟,你一出手就要這么多貨,我們耍了點小心眼,不過沒事,現在我們是真正的朋友了。”
歐陽澤賠笑臉,“應該的,應該的,這不是小量,你們要不這么做,我們還不敢要呢,下次繼續合作。”
“不過兄弟,這人還是多,不保險,要不然你們出一個兄弟,我們出一兄弟去取貨咋樣?”阿生說道。
我心想這孫子果然藏著小九九。
“成,只要不把我兄弟半道上滅了就成。不過我事先說好了,一定護我兄弟周全。”嚴肅說的倒是大方,等會老子上戰場。
阿生瞅瞅我和牛胖,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兄弟,你跑一趟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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